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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42章


林湘珺根本没反应过来,耳边只听得见他方才压过来时说的话:“雁过尚且留痕,你那能算亲吗?”

        怎,怎么不算了?

        可不等她张嘴辩解,沈放已经亲身示范,罩着她亲了下来,他的唇紧紧贴在她的唇上。

        之前她就在脑海里想象过,沈放的那红果一般的唇亲起来是何滋味。

        等真的唇瓣相触,她的脑子却是一片空白,好似不如她的柔嫩,也没想象中的香甜,她乌黑的杏眼瞪得浑圆,她不明白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起先只是短暂的贴了贴,带了些小心翼翼的试探,干涩懵懂,许是没有被她推开,被当做是默许,很快他便不满足与此。

        “闭眼。”

        他的声音与往常清冷阴厉的声线完全不同,像是笼上了一层淡淡的氤氲,沙哑低沉,就像是她最爱的红豆沙的味道,且更多了几分诱惑在里面。

        总之她被勾着听话地闭了眼,唯有不停颤动的长睫,以及抵着他的胸膛胡乱地抓着的手指,透露出她点点不安。

        沈放的手掌拖着她的脖颈,她只能仰起头,与他唇瓣相贴。

        他怕把她给吓坏了,先是浅浅地试探,辗转厮磨。

        不知何时,他的手指轻轻地勾下了她发间的簪子,一头乌黑的长发蓦地在肩上散开,同时他的舌尖也顶开了她的齿贝,在她口中横行无忌。

        他的手指在她凌乱的长发间揉搓穿行,直将她揉得浑身发软,只能把他当做救命的稻草紧紧抓着,不敢松手。

        林湘珺不知道别人亲吻是不是也如这般凶,这般叫人招架不住,好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总之她到后面已经喘不上气了,就像是溺水的人,后背早已被汗打湿,若不是沈放察觉到她不呼吸,给她渡了口气,她能生生把自己给憋死。

        她休息的时候,向来是没人敢来打搅的,这会院内寂静无声,他的脸颊贴着她的脸,湿热的呼吸相互交缠着,一个重一个轻却意外的和谐。

        而此刻春喜已经推开门绕过了屏风,也终于发现了床上根本就没人,她慌乱地丢下东西跑出去,将院中的婢女们都喊醒了。

        她慌张地往后仰,眼睛不住地往窗子里的方向瞄,害怕的双腿都在打哆嗦:“五哥哥,有,有人,快松开呀。”

        可沈放却恍若未闻,被她的手一推,他的唇又跟了上来,但这次他只是轻轻地在她嘴角亲了亲,缱绻又轻柔,还哑着嗓子教她:“下次记得换气。”

        她羞得不敢抬头,连眼睛都红了,她是第一次和人亲吻,在这之前,她是真的天真的以为,亲嘴儿就该是贴一贴就行了,谁能想到如此凶残。

        “我,我不如五哥哥经验丰富。”她的话里不自觉地带了几分酸涩之意。

        沈放对她的醋意很是受用,手指不仅在她的发间揉搓,声音更是带上了几分笑意:“无师自通,瞧见你便会了。”

        林湘珺不信,他便作势又要教她,她只得连声告饶,“我信,我信还不行嘛。”

        又是私语一番,实在是拖不下去了,沈放才不得不松开了手,托着她的腰将人抱回了窗内。

        春喜等人在院中寻了一圈,都没人说看见过娘子出去,她只能抱着最后的希望又找回了屋子,没想到林湘珺好端端地躺在床上。

        听到动静后悠悠转醒,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她:“这是怎么了?”

        “娘子方才一直在屋里?”

        “是啊,我困着呢,也不知何时睡着的,刚刚起来方便了下,你们这是怎么了?”

        刚刚进屋的只有春喜一个,其他婢女都在外头守着,到底林湘珺在不在屋里她们也不知道。

        一时之间,春喜也有些不确信了,难不成真是屋里烛火昏暗,她一时眼花看错了?

        “没,没事,还以为是府上遭了贼,娘子既然乏着,便继续睡吧,奴婢守着您。”

        “年关将至是会有些胆大的飞贼,你们也小心些,几人一块守夜,我继续睡了。”

        别看她面上淡定,实则心跳得都快出嗓子眼了,说着翻了个身朝内,不敢让人发现她的破绽。

        等她平和的呼吸声响起,婢女们才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虽然是虚惊一场,但有了方才的事,春喜总觉得心里不安,便铺了地铺睡在了榻边。

        屋内又恢复了之前的寂静,夜色渐浓,烛火燃至一半,林湘珺缓慢地睁开了眼。

        刚经历了这般惊险刺激的事,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确定春喜睡着了,她才摸出枕下的一颗夜明珠,那是她小的时候怕黑,父亲给她寻来的宝物,一共十六颗,即便不点烛火,在这夜里也能明亮如昼。

        她用夜明珠照亮了手心的一块东西,这是临关下窗前,沈放塞到她手心里的。

        那会紧急着呢,她也没法仔细瞧,本该等到明日天亮了再看,可她就像是揣了个宝贝,哪儿还等得到明日,迫不及待就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宝贝。

        她摸得没错,这确实是块玉,且是块碎玉,玉的上半部分缺了好大一块,但隐约还能看出它原先的轮廓,应该是块椭圆形的玉牌。

        之前她与沈清荷说她喜欢收集美玉,这不是骗人的话,她自小就喜欢玉石,库房里堆得最多的也是玉。

        故而一眼就能瞧出这玉的品质并非上层,但巧妙的在于隐隐似有只猛虎盘于玉上,这不是雕刻出来的,而是天然形成的。

        林湘珺立即想到沈清荷之前说的,沈放丢了块玉牌,是平阳郡王所赠,他一直视若珍宝。

        难道就是这块,他已经找到了?那又为何是碎的。

        他临走的时候别的都没说,只是把这玉塞进了她手里,留了句;“我过些时日来取。”

        当时她以为他的意思是把东西先放在她这,过些日子来拿。

        可她知道了这玉牌的含义,突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想。

        他如此霸道地亲了她,他不是不负责任的人,他既然亲了她,是不是代表着他是喜欢她的。

        不然也不会亲手做了孔明灯,冒着被人发现的风险夜里进来寻她,只为给她送上生辰礼。

        他也喜欢她。

        那他说的取,该不会是娶吧……

        林湘珺的脸瞬间又烧起来了,不自觉地舔了舔唇瓣,她的下唇刚刚被沈放给咬破了,稍微舔到一下都会有刺痛感。

        但她并不觉得疼,反而还有些甜蜜,把玉牌放在心口的位置,过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地收起夜明珠和玉牌,脑海里不停地重复着方才发生的事,简直幸福得要飞起来了。

        她抱着被子翻来覆去地偷笑,原来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是这样一种感觉。

        如此辗转反侧,直到月过中天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杨意守在隐巷内,等得心底着急,他花了好些功夫买通了林府的下人,安置好了废院的东西。

        但这么久了不出来,还是担心,生怕沈放被人瞧见,若是缠斗起来,对他的名声定然是有影响的,这个节骨眼上可是一步都错不得。

        来回踱了十几圈,就差翻墙进去找人了,可算把沈放给等到了。

        “郎君,您可算出来了,如何,没人瞧见您吧?”

        沈放没说话,只是脚步轻盈地从他身边经过,杨意就明了地闭了嘴,他那副春风得意的模样,哪还需要多嘴问啊,定然是事事顺心。

        他虽然是萧太傅派到沈放身边伺候的,可几番下来,他对沈放那是一万个拜服,这位主子做事果决手段狠戾,绝非等闲之辈。

        将来他若登基为帝,万民臣服,连萧太傅都要俯首臣称,又何况是他呢,故而心中早把沈放当成了自己的主子,事事为他考量。

        “郎君,这会宫门落了锁,要明早才能进宫了,未免有人起疑,您不如先回郡王府歇息。”

        若是平日,沈放许会警告他少言,他万事皆有分寸,可今日却破天荒地点了点头,还夸赞了他一句思虑甚全。

        喜得杨意都要怀疑夜里能瞧见日光了,转念一想便知道,定是郎君在林娘子那讨了好处。

        心里是既欢喜又忧愁,喜得是郎君得偿所愿,忧的是成大事者不该被小情小爱所绊住手脚,很明显,他太过在意林娘子了,早晚有一日会受其所累。

        但这些不是他一个做奴才能关心的事,他只需要尽忠听话。

        沈放回到沈家已是夜深,即便如此还是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不仅同住一院的沈四郎亲自送来了茶水夜宵,就连老太妃身边的嬷嬷都差人来问了声安。

        这若放在之前,有人说沈放会有这等出息,是绝不会有人相信的。

        但今时不同往日,就算沈四郎再嫉妒,也只能捏着鼻子来奉承这个曾经瞧不上的五弟。

        “陛下病重,听说都是五弟在御前侍奉,即便再劳累也该注意些自己的身子,可千万不能病倒了。”

        沈四郎堆着满脸的笑,亲自端着参茶放到他手边,那狗腿的样子简直不亚于他在耿氏面前。

        沈放淡淡地瞥了眼还在冒烟的参茶,将腰间的佩刀取了下来,随意地往桌上一掷,正好撞上茶盏,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

        茶盏飞溅出的茶汤流了半张桌椅,他的声音却比兵刃还要冷厉:“四哥慎言,陛下不过是受了惊吓,将养几日很快便会痊愈,这病重二字又是从何说起。”

        沈四郎脑壳嗡嗡作响,浑身一哆嗦低下了头:“是是是,是哥哥嘴笨说错了话,时辰不早了,我不打扰五弟歇息了。”

        至于什么夜宵,他也不敢再提了,赶紧带着人灰溜溜地跑了。

        等出了屋子,确定没人瞧见了,压低声音交代身边的小厮:“明儿一早你去趟钟家,把他回来的消息传过去。”

        说完还呸了口唾沫星子,“不过一个丑八怪,还真把自己当爷了。”

        小厮赶紧安抚他:“郎君小心隔墙有耳。”

        “我是他兄长,他便是听见了又能拿我怎么样。”沈四郎嘴上不饶人,但想起沈放那把锋利的佩刀还是心有戚戚地回头看了眼,而后快步离开了。

        打发走了沈四郎和老太妃身边的嬷嬷,沈放正要看邸报,那边偏院的阿叶来了。

        “郎君快去瞧瞧吧,姨娘身上有些不大好。”

        秦氏知道沈放当了御前侍卫后,心里欢喜不已。

        她初入皇宫时什么都不懂,因为长得好看时常被人欺负,有一回寒冷的冬夜被人骗去了园子,险些要被冻死。

        不想竟然碰上了景帝,他不仅没有呵斥她,还将自己的外袍解下来给她披上,从那日起,她便爱上了这位帝王。

        她知道自己地位低下配不上陛下,便勤练舞技,只想让他能多看她一眼。

        没想到幸福来得如此突然,他在一次酒醉之后宠幸了她。

        那是秦氏此生最快活的一夜,不管陛下是将她当成了谁都好,更何况他是那样的威武又是那样的温柔。

        后宫的妃子不算多,她欣喜地靠在他怀中,心里想着即便成为一个最末位的侍妾也是好的,只要能一直一直地陪着他。

        可隔日醒来,枕边已经没了人,她被皇后的宫女拖出去训斥,说她狐媚陛下,不仅脸被打肿了,还逼她跪了半日。

        即便受了皇后如此大的责罚,她也没放弃希望,只要陛下喜欢她就够了。

        但她等了一日又一日,别说是皇帝了,便是他身边的宫人都没有等来,她被舞坊的其他舞姬羞辱打骂,什么样难听的话都说了。

        她依旧是不信,直到他再次传召歌舞,她穿上那日承欢时穿得衣裙,跳了此生最美的舞。

        万万想不到的是,她被平阳郡王沈在卿给看中了,当场便向景帝讨要她。

        这对她来说犹如当头棒喝一般,她不愿意伺候别人,她心里喜欢仰慕的只有景帝。

        她无助地跪在堂下多么希望他能拒绝,却亲耳听见他笑得爽快,甚至没有丝毫犹豫就说了好。

        万念俱灰不过如此,她到了平阳郡王府既不笑也不跳舞,沈在卿很快就厌烦了她。

        就在她准备一死了之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怀孕了,而且算着日子是景帝的。

        她有了他的孩子,突然又不想死了,她重新得到了沈在卿的宠爱,买通了大夫将三个月的身孕说成了一个月。

        既然她得不到他的爱,她便让他一辈子见不着自己的孩子。

        沈放出生后,她是有过喜欢的,毕竟是他的亲生骨肉,可他长得与那人越来越像,甚至连胎记都在一个位置,还好沈在卿一直被人说像景帝,众人只当沈放是像沈在卿。

        而她每每看到他那张脸,就会想起爱而不得的痛苦,恨不得亲手掐死他,再与他同归于尽。

        但沈放毁容了,她又恨他毁了这么一张与那人相像的脸,她这辈子都见不到那人了,连相似的脸也没了。

        渐渐的沈放就成了厌弃和憎恶。

        但这一切在他受景帝赏识后改变了,她既担心他的身世会被发现,又感觉到隐隐的兴奋。

        景帝只有一个儿子,他只怕到死都想不到,还有一个儿子就在自己面前。

        秦氏一直在等他来探望自己,她以为自己足够了解沈放,只要她想以前一样,略微给他些许关切,他就会什么都听她的。

        可她等了一日又一日,等来的只有银钱,她只能放下架子,主动去关心他的行踪。

        得到的消息却是他日日都在宫内,她气得饭也吃不下,好不容易听说沈放回来了,她特意让人煮了他小的时候喜欢喝的甜汤,信心满满地想他肯定会来探望她的。

        结果左等右等,汤都重新热了好几轮了,也没听说他要来,去打听的婢女更是说他要休息了。

        秦氏这次终于坐不住了,明日他肯定要进宫,又不会来看她,只能放下面子,装作头疼让人去请他过来。

        好在沈放没再驳她的面子,真的来了。

        秦氏像是头次发现,自己这个儿子已经长大了,他穿着名贵的衣衫,即便戴着面具,也有股浑然天成的贵气,早已不是往日瘦弱可欺的模样。

        嘴里的那些抱怨和教训的话,顿时有些说不出口了。

        “放儿,你来了,到母亲身边来坐。”

        沈放知道她肯定会坐不住,但她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着急,他掩下眼中的讥讽,淡淡地嗯了声,却没坐在她身边,而是挑了个更远些的椅子坐下。

        “听闻姨娘身上不好,可看过大夫了,是什么病症。”

        一句姨娘,刺得秦氏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可这话还是上次母子两见面的时候,她警告沈放的,如今他不过是还回来。

        她抓着扶手的手指不停在收紧,想到他如今的身份地位,只得忍下。

        “都是老毛病了,一到阴天就会头疼腿脚疼。”

        身边的婢女见此识趣地附和,“郎君不知道,姨娘是想郎君想的,日夜惦记郎君,怕您在外受伤累着,这才病倒了。”

        “你这丫头,什么都往外说,为人母的担心儿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这是我亲手煮的,我记得你最喜欢喝了。”

        若是放在以前,沈放肯定很吃她这一套,但可惜,他早已看清了她的真面目,任凭她如何演戏,依旧是神色挂单。

        看到甜汤他更是讥笑出声,他从小便不喜欢喝甜汤,会说喜欢也是为了她高兴。

        直到他发现,所谓亲手做的,不过是从下人手中端过的汤,就更是心灰意冷。

        “夜深了,姨娘若是没别的事,明日一早还要进宫,我便先回去歇下了。”

        “等等,咳咳。”秦氏抚着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婢女上前又是拍背又是喂水,还喊住沈放,“姨娘如此挂心郎君,郎君应当再陪陪姨娘才是。”

        沈放停下了脚步,侧身回过来头,“病了不寻大夫,寻我有何用。”

        秦氏被噎地哑口无言,干脆不再拐弯抹角,让房中其他人都退出去,说有话要与他说。

        “听闻陛下病了,你在御前伺候要多加小心。”

        沈放心里知道她找他过来,不可能是真的关心他,只能是想打听与景帝相关的事。

        但知道和真的亲耳听见是两回事,方才那些因为林湘珺而维持的好心情,瞬间消散了,上扬的嘴角缓慢地落下,双眼更是冷得刺骨。

        可秦氏根本感觉不出他的冷淡,还在继续问。

        “也不知陛下是什么病……”

        话还未说完,就被沈放直接给打断:“我倒不知,姨娘如此关心陛下的病情。”

        “陛下的身子关乎国家社稷,我关心两句也是正常的。”

        沈放眯了眯眼,不想再听她这样虚伪的假话,蓦地上前半步俯下身,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母亲若是还想安心当个太妃颐养天年,那我便劝母亲少说几句。”

        秦氏愣了愣,一下没反应过来,直到听见太妃才猛地瞪大了眼。

        “你,你已经知道了,不,不可能的,你是怎么会知道的。”

        她顿了顿了,眼里突得冒出些许炙热的光,“是他,是陛下告诉你的,他知道了对不对,他记得我,定是他还记得我。”

        沈放居高临下冷眼看她,往日只觉得她叫人心寒厌恶,厌恶到了极致又有了几分怜悯,她不过是这世上最可怜可悲的人。

        之后他什么也没再说,转身朝外走去。

        烛心炸开火花,秦氏跌坐在地上,犹如疯魔了一般,一会笑一会哭,她就知道,陛下一定会记起她的。

        沈放踱步回院子,杨意方才听见里间似乎有隐隐的哭声,担忧地前后跟着。

        如今局势紧张,若是她管不住嘴,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坏了他们的计划那就不好了。

        只是普通人可以想办法让他们闭嘴,秦氏却是沈放的生母,若是将来沈放登基,她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后,便显得有些棘手起来。

        “郎君,秦姨娘这,要不要让人看着。”

        “不必,她比任何人都怕事情败露。”

        杨意立即闭了嘴,不敢再乱说话。

        沈放回去后也没能直接睡下,等看完邸报才搁下笔,取出匣子里的珠花,抬头看了眼天边的月亮,眼前不自觉地浮现出林湘珺的样子,目光变得柔和了起来。

        她这会应该睡了吧,再过不了多久,他就能陪着她朝朝暮暮。

        而此刻正在辗转反侧的林湘珺揉了揉鼻子,打出了一个小小的喷嚏。

        伴着嘴角的笑容,进入了梦乡。

        -

        年节将至,京都的天一日比一日冷,官道上滴水成冰,兵马行走的十分缓慢。

        将士裹着寒衣驾马到了领头小将军的身边,哆哆嗦嗦地道:“将军,按照这个速度再行半月便可到京都了。”

        小将军眉目清俊,声音清朗:“夜里少休息两个时辰,继续赶路,年节之前定要赶回京都。”

        作者有话说:

        七七:是取还是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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