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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31章破产


宫内近七百大小官臣,惶乱无措地站在空地上到处张望。

        直到有人大喊“快过来救人”,才反应过来,将被压在废墟底下的同僚或宫侍、近卫给刨出来。

        近千宫侍尖叫着到处乱跑,万名戍守王宫的近卫被官臣使唤着四处搜救。

        玉禄被吓的哇哇大哭,瞧见有不少人被砸的满头是血、甚至拖着断腿被抬走,更被吓的哭到喘不过气。

        “暮雨,你带一下玉禄,内殿在大内殿最里面,我去瞧瞧梁子跑出来了没有。”

        叶秋风更想去敬诚宫瞧瞧阿父,可乱成这样,只能想到什么就做什么。

        花暮雨无意识中抱过玉禄,玉禄下意识地止住哭声,因为怕她,却不抵触被她抱着。

        “娘亲,好多人流血……”玉禄无声的流着眼泪,一边擦拭眼泪,一边到处看。

        这一声“娘亲”,叫花暮雨先迟疑一愣,随后心忽然柔软了一下。

        “不怕,不哭。”她也不知说什么,只能在原地站着,怕自己走开之后,叶秋风回来找不到她。

        手掌试探着轻轻拍抚玉禄的后背,像叶秋风安抚自己那样,去安抚他。

        玉禄茫然着噙泪眼珠,抬眸去望花暮雨,两相对视间,花暮雨面无表情地抽了抽嘴角,朝他挤出不像笑的生硬一笑。

        叶秋风绕到大内殿后方,看到内殿也坍塌成一片废墟,她心慌的红着眼眶,尽力大声地唤着“梁子”、“你在哪”。

        “大令?幸好您没事,我还跑到前面去找您。”

        身后忽然传来梁南绫的声音,一转头就瞧见她浑身及满头满脸都是厚厚的灰尘,额头还有血迹。

        “呼,没事就好,被砸到头了?”

        “不是,刚才拉着个只会发愣的呆瓜往外跑,被那呆瓜撞了一下,蹭到墙蹭破了,我得回句章看看表姐,东府离西府也就百里,估计也……”

        “若她无碍,将她也带来王宫,到敬诚宫找我,我有安排,对了,带上我的私业的账簿。”

        “好。”

        领着花暮雨走到王宫南门的城楼上,抬眼望去,往日一片繁华的西府六十八坊街,只剩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废墟。

        木制建筑如被巨轮碾过般一片片碎塌,身穿青袍的卫尉寺巡守来回跑着,被尖叫的百姓哭求着帮忙把被埋的人刨出来。

        “老天爷,何必如此,我越国做错了甚。”

        望着末日般的废墟,叶秋风难受的涌着眼泪,未几便将眼泪擦掉,回到大内殿前的空地上。

        花暮雨更冷静些,临时于空地急朝,无恙的朝臣纷纷被传唤而来,席地而坐,受伤的则先去宫闱监治伤。

        “此刻已无法再各司其职,兵部听令,即刻率领辖下司郎、吏官,前往各州察看灾情,令各州州府妥善应对,及时搜救、赈济、开仓放粮、妥善安置灾民,务必尽快上报各州情况,若地方赈济能力不足,则有需尽报。”

        “户部听令,即将是两税之夏税,传令各州,免除两税三年,以减轻灾后百姓之生计负担。”

        “司农寺听令,配合兵部上报之所需,开仓调粮。”

        “太府寺听令,配合各地所需,由国库承担救济之钱款开支。”

        “都水监听令,暂停一切工事,领务工者协助各州搜救及清理狼藉,月奉照旧并额外发放救灾抚恤。”

        “工部、刑部、大理寺听令,即刻率领辖下司郎、吏官,前往各州,暂统领各州巡守,维持治安,胆敢发国难财坐地起价、及趁乱作恶者,尽数收押严惩。”

        “光禄寺配合宫闱监及近卫军,尽快清理王宫内狼藉,朝臣无论品阶,包含家眷在内,负伤者皆暂于宫内安顿救治。”

        “卫尉寺负责西府之搜救及赈济。”

        “叶秋风听令,领职招讨使,调兵五万入西府,配合卫尉寺搜救、清理及尽快匡复西府。”

        花暮雨一通冷静安排后,朝臣匆匆领职而去,她这才想起……

        阿父。

        ……

        叶琛本在春亭里跟旧日同僚一起喝茶,忽然间地动山摇,晃的他连连摔倒又爬起,迟钝中意识到是地震后,便赶忙领着同僚一道前去福宁宫。

        来到时,整个福宁宫摇摇欲坠,宫顶的瓦都尽数坍塌,如秋风扫落叶、整个宫顶一片光秃秃,幸好殿墙没被晃塌。

        “殿下?您在哪?”

        叶琛一边叫喊,一边小心翼翼的踏着废墟往里走。

        “阿琛,快来拉我一把,腿被压着了。”

        隐隐间,叶琛听见里头传来虚弱的声音。

        花敬定正在寝房里睡觉,被晃醒反应过来后刚想跑,一道横梁便从天而降,直直砸中他后背,并滚压到他双腿上,身子被砸的剧痛无比,浑身疼的一点劲儿都没有。

        跟叶琛一起喝茶的茶友,大多都是残疾退戎的前部将,十余人要么吊着无力的胳膊、要么拖着一瘸一拐的腿跟进来,吃力的将瓦砾刨开、并将粗壮的横梁给抬开。

        花敬定被平放到殿外空地上,刚躺下就“噗”的一声喷了口血。

        “阿父!”

        花暮雨一来到就瞧见他吐血,惊的赶忙冲过来,慌乱着手擦拭掉他脸上的血,看向他的腿,腿似有些变形,像断了般。

        脸被爱女这般擦拭,花敬定露出欣慰却虚弱的笑:

        “吾儿,你无碍就好。”

        花暮雨心里五味杂陈,咬着牙,目光在人群中搜索:

        “翁父,不淆呢?快叫他过来给阿父瞧瞧。”

        花敬定右小腿折了,后背被砸中断了三根肋骨,胃因外力冲击导致吐血,不淆感到很棘手。

        下手去掰正断腿及固定时,花敬定吃痛之下骂出来的脏话,比花暮雨的更不堪入耳。

        叶秋风本想快马加鞭前往建州调勇武军,可再一想,或我越国多州皆遭了难,吴国定也遭了难,此刻收拾狼藉都来不及,哪还有功夫引兵外侵。

        于是径直奔赴嘉州,从嘉州调兵两万,又从湖州调兵三万,就近调兵后迅速回到西府。

        整条御街两侧,从刚入城一直到王宫门口,皆摆着或重伤或已殒命的百姓。

        和尚和道士大多都会些医术,此刻也纷纷离开寺庙和道院,默默力所能及地救死扶伤。

        半个月下来,花暮雨在王宫里冷静下达一道道政令,叶秋风领着五万衣锦军到处收拾狼藉。

        西府终于将废墟收拾了个七七八八后,又迎来夏季的台风登陆,开始下暴雨,本因无家可归而露宿街头者,眼下连避雨都难,钱塘江因暴雨暴涨而瀑淹两岸,雪上加霜的情况令人窒息。

        防雨的桐油布库存不多,连西府所需都不足供应,叶秋风紧急耗尽私财,雇用茫然的露宿街头者冒雨去山林采摘桐树上的油桐子。

        所幸桐树乃境内特产,油桐子以热熬、熬出桐油,再将布浸泡进去,桐油冷却后便是桐油布,用以遮风挡雨。

        越国境内二十二州,有九州严重受灾,死者十余万,二百余万人受伤,整个越国也才九百万人,一年也难增长十万人口。

        半年后,西府才在重建下,恢复往日的一半繁华。

        粮仓几乎被掏空,国库的钱亦所剩无几,还要朝贡上国,一年到头,还要花费上百万两金的军费,因诏令免两税三年,来年的军费和朝贡如何解决,仍未有对策,时艰仍要继续撑熬。

        “邸下,今年三月,国库总入库了年赋、钱课三百七十万两金,盐课六十五万两金,粮课四百万石。”

        “除却朝贡中原上国的年三十万两金、粮五十万石,以及军费年百万两金、粮八十万石。”

        “还能剩余钱约三百万两,粮二百七十万石,用以衡抑粮价,以及国监类工事之建造。”

        “可如今,国库只剩五十余万,粮仓更是几乎被掏空,又免了两税三年,钱塘江筑堤又需十余万,每月还要支出八万四千两军费,上元节前要送达的朝贡又当如何是好?太府寺这般只出不入,撑不住了。”

        常朝上,四十余位朝臣皆苦着脸,花玉禄看不懂他们的愁眉苦脸,但能意识到,越国现在遇到了极大的困难。

        不时有朝臣瞥他一眼,那眼神他看不懂,只知道那眼神没有笑意,还冷冰冰的。

        “早知就不打肿脸充胖子了,给新罗国和渤海国授立国玉册,令两国止戈安民,还各赠了五万金作朝贺,真想给要回来。”叶秋风有点懊恼当初的自己,为了扬个国威,扬了十万两金出去。

        “听两国尊唤我越国一声‘君上’,真贵。”张明忠说笑一声,试图缓和这沉闷的气氛。

        “哎,我越国元气大伤啊。”宗正寺卿昂头看着新修缮的大内殿宫顶,再垂眸时,又瞄了花玉禄一眼,看他一脸茫然,心情更复杂了些。

        比起治理国事,叶秋风更擅长从商:

        “两税是农税,来年没粮课入库的话,就只能从商税和对外通商方面去想办法,国库剩下的残渣,还能撑至少三个月的军费以及朝内开支,钱塘江筑堤不能拖,免得来年又爆溢两岸,距离上元节还有两个半月,设法解决朝贡事宜倒不难。”

        “诏令各州大规模招募组建商队,最好是有从商经验的,由各部牵头,与商队相互协同,以海事主动对外通商,我越国别的不多,就船多,八千艘船,总能挣来些金银铜,再不济以物换粮产回来,用以充盈粮库。”

        “将作监对外售卖陶瓷器皿、纱罗缎匹,军器监对外售卖军器,都水监牵头对外……卖船吧,我越国的造船能耐,强于别国数倍,国子监的雕版印刷术,诸外夷艳羡已久,我中原文化瑰宝典籍,皆可对外售卖,太仆寺的马匹,择优良种培育幼犊对外售卖。”

        听罢这一席话,花暮雨哭笑不得,朝臣皆忍不住嗤嗤的笑出声。

        “咳咳,士农工商,商属卑|贱下九流,以国行商……属实丢我越国颜面。”张明忠低沉一声。

        “言重了,我越国商市繁荣、商品琳琅满目,此能叫外夷们开开眼、见见世面,也算扬我越国国威,叫外夷瞧瞧我越国之富裕、以及文化之博大精深。”叶秋风解释道。

        “我觉得这想法不错,国库都穷见底了,还要甚颜面不颜面,届时军费掏不出,兵老爷集结大闹,我越国又要动荡,若继续征收两税,农户于重负之下再来个农民起|义,我越国直接完犊子。”早前连写十余份敕牒指责叶秋风的倔驴尹睿,难得的对叶秋风表示认同。

        “嗯,就这么办吧,此刻也已别无他法了。”花暮雨揉了揉眉间,结束此次常朝。

        牵着花玉禄回崇文殿的路上,他收到了不少注目礼,宫内步履忙碌的官臣、宫侍、近卫,皆会朝他看一眼。

        本想问问阿父那眼神是什么意思,但想了想,还是作罢。

        叶秋风陪他玩了两局象棋,察觉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少师捏着书卷过来后,叶秋风叮嘱一声“专心习文”,便离开崇文殿,她还有太多事要忙碌。

        玉禄每学一个时辰,能去到殿外的宫院里放松一刻钟。

        蹲在园林里,出神的撩拨着园林里的野花时,清扫宫院的宫侍一边打理着宫院,一边相互闲聊。

        “听说国主根本就不是邸下和叶公生的,是那个叛国贼的儿子。”

        “叛国贼的子嗣,连野种都不如,老天都要因为他一个人,惩罚整个越国。”

        “真不知邸下到底怎么想的,明明可以自己上位,非要把这些孽种过继到自己膝下,还封禅告知天地,给我越国引来这多灾多难。”

        “砍断自己手筋脚筋、还刺瞎自己眼睛的人的子嗣,叶公都能容的下,真是想不通。”

        “这些话不能在宫外传,若是叫邸下知道了得倒霉。”

        “坊间早就传遍了,我也是休假外出时听见的。”

        “孽种,灾星。”

        ……

        玉禄蹲着躲在绿植后面,茫然中,硬生生听下诸多刺耳的字眼。

        生怕自己躲在这叫人瞧见,待议论声渐行渐远,他才敢站起身,吧嗒吧嗒地掉着眼泪,回到大殿里。

        -

        为了节约开支,王宫内只修缮了几座务公殿,以及福宁宫和崇文殿,其他的等熬过时艰了再慢慢修缮,或不修也行。

        景灵宫只将狼藉收拾了个干净,宫顶暂时以桐油布遮蔽。

        敬诚宫是个小宫殿,屋舍都较小,承重的墙、以及宫顶横梁,比空大的宫殿更能承重些,因此稍稍修缮宫顶就能继续下榻。

        两人睡了大半年的小床,小到转个身都要互挤。

        花暮雨时常一睁眼瞧见的就是墙,下意识的就认为自己快被叶秋风挤到墙里了,伸脚将她踹远点以容自己宽敞平躺,叶秋风能直接原地掉下床,再睡眼惺忪的爬上来继续睡觉。

        清早,叶秋风劳累的睁开眼,手臂被花暮雨压了一晚上,麻的像胳膊没了似的。

        嚼着丁子香醒醒神,等她睡醒了,就要起床去忙碌自己的私业。

        她的私业濒临破产,积蓄挥霍一空,三十艘船在宁海湾暴涨时受到碰撞,都没有钱修补,还有十几艘搁浅到了岸上,不处理就没法出海通商,就更没钱。

        “暮雨?醒醒?”胳膊麻的受不了了,叶秋风晃了晃她。

        花暮雨梦呓了一声转过身,压着她的肩膀继续睡,再唤她时,她不耐烦的又拧了一下她的腰,以示别吵、烦躁。

        叶秋风倒出一颗丁子香塞她嘴里,强制她赶紧醒。

        嘴里忽然有东西,下意识咀嚼,头脑渐渐被动清醒,睁开眼,面无表情又睡眼惺忪的盯着叶秋风。

        “暮雨啊,能……借我点钱么。”叶秋风腼腆笑着问道。

        “我也很穷。”花暮雨贴脸到她颈窝,拿她脖子磨牙。

        这触感,再怎么习惯也压不下那酥挠痒麻,叶秋风“噫”了一声,身子肉麻的哆嗦了一下。

        花暮雨抬眸,瞧见她拧着五官,脸上那表情,似是嫌弃?抗拒?

        “你不喜欢我了?”

        “嗯?喜欢啊,怎么莫名这样问,”叶秋风疑惑的转过脸,能瞧见她眼底又有不安,稍稍一思索,她转过身贴脸到她颈窝,低声喃喃道:

        “从未舍得咬过你一下,你试试那是什么感觉知道了。”

        说罢,叶秋风轻着劲儿咬她颈窝,才刚一下,花暮雨就浑身肉麻的扭着身子去压那酥痒肉麻感。

        “嘶,走开。”

        叶秋风坏笑着一声“就不走开”,继续蹂她颈窝,稍稍大力压住她继续“磨牙”,花暮雨连连“噫”、“噫”咬着牙,连番试图推开她。

        待感觉“报复”差不多了,叶秋风坏笑看着她,花暮雨满脸绯红,眼神亦迷离了几分,轻咬着唇,以压下浑身那肉麻感。

        叶秋风最顶不住这咬唇引诱,娇艳欲滴的模样,叫人欲罢不能。

        不能白日宣淫,垂头轻吻她额头后欲起床忙碌去,颈间忽被雪腻缠绕,唇畔亦迎来柔软温热的纠缠,叶秋风身子一软,大清早的就轻易沦陷于温柔乡。

        ……

        事后,花暮雨舒爽起身,更衣时冷不丁问道:

        “多少钱?”

        “一万行么?”

        “嗯,去拿吧。”

        花暮雨将自己的金鱼符丢给她,便离开寝房。

        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一身凌乱睡袍的叶秋风坐在床上,看着被扔在床上的金鱼符,出神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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