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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中州再无念小姐


  姬府,云念坐在竹阴下,吃着点心,听着玄天的汇报。
  她放下点心,拿起帕子擦了擦手,满目悠然,“所以?辰王被贬为庶民和王妃二人囚禁在辰王府,安静地繁衍后代,而贵妃只是被降了位份?皇帝是真仁慈还是留着祸端来平衡权利呢?他老人家倒是得了个现成的,没费力气就拿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寒冰剑,辰王作乱把老太后气得归了西,自此没人再阻拦老皇帝对姬夫人下手了,真不知到底谁才是黄雀。那个,陈将军的大公子真的脱了戏服,穿上戎装追着李轶男去了?陈家之前的八卦新闻是什么来着?”
  玄天边回想边禀告,“如今的将军夫人是继室。之前的先夫人是皇后的远房表妹,生下二公子后大出血身亡。
  后来,这位继室以替闺中密友看顾幼子为由时常出入将军府,有一次,陈将军醉酒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夫人,就那样生米煮成熟饭了,陈将军就娶了她。后来生下了三公子。
  三公子还未满月的时候,大公子外出遭遇了土匪,伤了丹田,说是不能修习内力,还会影响子嗣,他破罐子破摔,就开始日日唱戏,还凭能力成了中州有名的旦角!
  李将军气得要打死他,夫人出来护着,就这样大公子荒唐了十六年,如今已经二十有四,他这次走时还带上了三公子。
  听说他们要从军,李将军那样铁骨铮铮的汉子喜极而泣,哭着在城门口送行。二公子在城门口给他大哥加油,让他一定带着嫂子回来。”
  云念点头,“陈将军家的基因很好,称得上满门忠烈。那个大公子是怎么看上李轶男的?”
  玄天想了想说,“嗯,是八年前。
  那年李轶男去看戏,发现了一个旦角很不错,就在谢幕之后打算去后台调戏一下,结果,发现是陈大公子。
  那小丫头瞬间变炮仗,跟着陈大公子骂了足足一个时辰,说陈将军在战场用命换来的陈家的风光就这样被他败坏的渣都不剩,还会让陈将军死后都不能瞑目,没脸去见地下的先夫人,说陈大公子不配做将军府的子嗣,自己一介女流都在为延续李家军的希望而习武,他被一点小挫折打败,不配做男人。
  那时,大公子突然发现了李小姐蛮横外表下纯洁顽强勇于担当的灵魂,和默默藏拙习武的自己很像,就那样生出了惺惺相惜的想法。
  这次,若是李小姐真的谋反,陈大公子也会带着陈家军支持她的。
  幸好,幸好主子在中间转圜,避免了好几场惨剧,点燃了很多人的希望。
  他们未来都会找到适合自己的生活,一定会很幸福的。”
  云念敛眸,郑重其事,“玄天,这次我在开导李浩的时候,明白了自己存在的意义。所以,我打算扮成公子出去看看外面的天地。
  我把用在皓月阁的复式记账法和财务管理知识告诉了父亲,父亲已经在姬家的生意上推广,就是那个投资回报分析,他们用的不够好,尤其东周那边,父亲近日就要派人去巡查东周的生意,正好,我打算主动请缨。
  皓月阁在东周的势力不是也需要加固么,我刚好带你们亲自去看看,好好调教一下那边的孩子们。”
  云念突然眼含憧憬地望向远方,“去东周之前,我要先到北漠看看大漠孤烟长河落日。”
  是啊,那是她前世的梦想。
  玄天提醒,“主子,了尘大师听说中州之乱的事情赶回来了,您是否要去跟他辞行?另外,现在太后去世,您要出去怕是要找一个不容拒绝的借口。”
  翌日清晨,城门刚开,一辆低调的小马车就慢悠悠地驶出了中州。
  姬夫人站在空荡荡的院子中,脑中回想着这十几年的欢声笑语其乐融融,不禁眼眶湿润,抬头对着身旁的姬衡说,“老爷,当初子陌离开的时候我都没有这么伤心,我怕是这辈子都不能没有念儿,要不咱们跟着她一起去吧!”
  姬衡轻轻揽住自家夫人,语气中也是满满的不舍,轻声安慰着,“夫人,这孩子虽是女子,可凭借她的才能将来是要成就大事的,不能总绑在我们身边。之前咱们帮助过李家,那位好像有所察觉,所以现在北疆不适合咱们过去,上面那位若是知道咱们去了北疆,怕是会生出猜忌。现在皇祖母也已经辞世,咱们在中州确实没什么可留恋的,等皇祖母丧期过了,咱们悄悄回南召吧。南召是我的故土,日后那位发现了也说不出什么。而且,我觉得,念儿此去之后再也不会回到中州了。我们就回南召安顿好等着她。”
  姬夫人用帕子轻轻拭去眼角的泪,重重点头,“这次若不是被辰王那个不肖子孙气的,皇祖母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我看见皇帝那一家子就来气。咱们走之前记得让管家把念儿院子这些夜明珠给悄悄运到南召就成!”
  中午,安郡主自请去皇陵给太后守灵,皇帝准了。
  老皇帝连骨头都透着憔悴之色,他示意一旁的太监将圣旨拿给姬夫人,“安郡主,这是之前辰王求朕给他的赐婚圣旨,他对你那个养女一片痴情,就算是毁了容貌他都不嫌弃。朕也是被他的真情打动,这才拟了这道旨意。如今,虽说辰王被贬,但好歹也是朕的儿子,就算是庶人的身份,他配你的养女也绰绰有余的。”
  姬夫人内心咬牙切齿,表面却是依旧恭顺,“陛下所言极是,等皇祖母的丧期过去就给他们筹办婚事。”
  看着姬夫人拿着圣旨离开,老皇帝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欣慰。
  司马府,老太师的书房内,姬衡压低声音道,“晚辈之前给您的那枚药丸您收好,那是南召祁家练出来的九转还魂丹,说是起死回生那是夸张,但危机时候还是能保命的。”
  门外传来敲门声,“祖父,我能进来吗?”
  老太师没应门外之人,对姬衡拱手,“多谢。”
  姬衡抱拳回礼,“老太师,您保重。”
  姬衡离开,开门就见门外站着一个姑娘,正是司马书意。
  司马书意对姬衡欠身行礼,“见过姬衡叔父。”
  司马辰去了南召做皇夫后,姬衡来到大凉对司马家也是多有照顾的,所以,司马家与姬衡的关系是从司马辰那边论的。
  司马书意弱弱地问,“叔父,念儿最近还好吗?她什么时候方便,麻烦您告诉我,我去看看她。”
  姬衡深深地看了一眼司马书意,点头道,“好”,然后抬步离开。
  安郡主带着姬衡和一众奴仆迎着晚霞浩浩荡荡地朝着皇陵而去。街上百姓议论纷纷。
  “太后果真没白疼安郡主,这个时候也就只有安郡主想着尽孝。你瞧瞧那些皇子公主的,哪个不忙着争权夺利。”
  “啧啧,人心不古啊。”
  皇陵内,姬夫人支开侍卫,打开一处暗道,对身边的姬衡、姬管家和魏嬷嬷说,“咱们赶紧离开,大凉不易久留。”
  魏嬷嬷抹着眼泪对姬夫人说,“郡主,咱们一下子都凭空消失很快就会被发现的。老奴留下来给你们作掩护,你们赶紧走。”
  姬夫人拉着魏嬷嬷的手,“不,贤王府就只剩下咱们主仆,我不能丢下你。”
  石门外传来侍卫巡逻的脚步声。
  魏嬷嬷一把将姬夫人推进暗门内,“快走,否则来不及了。”
  姬夫人含泪承诺,“嬷嬷,你一定保重,万一被发现,你就说你是被我打晕的,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在这等我,我一定会派人来接你的。”
  石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谁在里面?
  魏嬷嬷赶紧将暗门关上,朝着石门走去,含笑对冲进来的侍卫解释,“这里是贤王的墓,老奴过来看望一下旧主,替他打扫一下灰尘。”
  侍卫向里面看了一眼,冷冷地说,“你动作快点,这里不准外人逗留太久。”
  魏嬷嬷连忙应“是,是,辛苦各位小哥。”
  侍卫们走后,魏嬷嬷认真地打扫起来。她在心里默默地跟旧主交代,“王爷,王妃,郡主去了南召就安全了,狗皇帝就是发现了也无可奈何。老奴知道,辰王求取念儿丫头并不是奔着姬家的钱财,而是为了您的寒冰剑。你们应该还不知道,司马老太傅已经将寒冰剑偷偷交给郡主了。老奴已经嘱咐郡主,务必把寒冰剑带在身边藏好。你们安心。”
  晚上,姬府传出念小姐病重外出寻访名医的消息,自此,中州再无念小姐。
  老皇帝大发雷霆,“姬念已经离开,那安郡主竟然敢接了旨意而不从,这是欺君。”
  一旁的老太监道,“陛下,息怒。原本这婚事就只是个借口罢了。辰王不是说那药丸有三枚么?安郡主吃了就解了身上的毒,生龙活虎,姬念如今去求医,看来是吃了没见好,要么就是没吃,这就不知那药丸到底是何功效了,第三枚在老太师手里,不如您把人宣进宫来再确认一下?”
  司马老太师已经多年不理政事,皇帝突然召见,他左思右想就把最近姬家的事联系到了一起,马车内,他拿出怀中的药丸一口吞下,眸中冰冷一片。
  翌日,中州传出老太师以死明志的消息。
  北上的朴素马车内,云念一脸无奈地看着对面的老和尚,“了尘大师,我本来是去寺里跟您道别的,现在好了,大家都以为您老被我拐跑了!还有最可怕的,若是上面那位知道了我把您这么达高望重的大师给带到了北漠,他还不得气的七窍生烟!”
  了尘大师看着对面女扮男装手指指着上空的小人儿满脸慈爱地说,“念儿,不,我以后要叫你小云!小云啊!你不要杞人忧天!本身佛法就是没有国界的,这还是你当初说的。我呢,是个出家之人,皇帝管不到我的。我此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将你这六年翻译出的那些经文发扬光大。你呢,已经隐了身份,那传扬佛法这件事就只能我自己出山了。再说,我本来也有打算要周游各国的,这不,正好你就顺路带我一趟。我听说啊,北漠那边是蛮荒之地,那里的人大部分没什么文化,所以喜欢简单粗暴打打杀杀的,我希望这次跟你一起能帮助那边的人做出改变。你不是说嘛,文明才是人类进步的基石。还有,玄十也在北漠,他在那里找机会联系家人,我正好过去帮帮他。”
  晚上,客栈内,被留下处理大凉生意的冷梅追了上来,在云念的房间内,她仔细地报告着大凉的生意情况。
  “主子,咱们的生意一切照旧,那些主事和管事的都是咱们亲自培养起来的,您大可放心。姬夫人和姬家主悄悄离开大凉赶去南召了,我已经接手了涟漪楼,让清风居的居主一并看顾着。这些是最近大凉的新闻。”
  云念从冷梅手中接过五个册子,没看,直接问,“有什么大新闻吗?”
  冷梅想了想,回答,“司马老太师去了。是老皇帝听了辰王的谗言,说那日在姬家道长给了姬家主三枚起死回生的仙丹,老皇帝想拿到那日道长给的仙丹,连夜召见老太师,指责司马家得到仙丹不上交是有不臣之心,老太师说那只是强身健体的药丸不是仙丹,自己吃了也没觉得有什么,最后老太师指着皇帝大骂昏君,哭诉自己对不起贤王,有愧于先帝,撞柱身亡。姬家主和姬夫人借着给太后守灵的由头去了皇陵,现在已经避开耳目起身前往南召。辰王“自证清白”了。他把所有的罪都推给了他的侍卫长,说自己是被蒙在鼓里,说李老将军一家也是侍卫长杀的。说他经营的武馆被安插了细作,这才乱了中州。现在整个大凉都在搜捕武馆的威霸天、乾坤柱和大黄蜂他们。”
  云念冷哼,“老太师是个好人,可惜了。老皇帝迟早要遭到报应的。辰王的舍车保帅玩的不错。搜捕?能查出乾坤柱他们的身份那是皇帝开了天眼。”
  隔壁房间内糟了念叨的海天、扬天和飞天三人齐齐打了一个喷嚏。
  飞天毫不谦虚,“一定是武馆的各国高手想念咱们的拳头了,毕竟,离了咱们这前三名,没人揍他们,他们会很空虚寂寞的。”
  海天无趣地说,“也是,不仅没了前三,还有带着咱们游山玩水的第四名云河和前几日就一骑绝尘追李轶男而去的第五名无名,前五名都离了京。”
  乾坤柱,啊,不,扬天点头应和,“还是主子远见卓识,取艺名,没人能查到咱们的身份。还有,咱们出去练手第一天就给取了那么霸气的艺名,想不称霸都难。”
  海天憋着笑,看了一眼飞天。
  飞天憋屈。霸气吗?他当初报完艺名,就没有人记住的,不是叫他大黄,就是叫他疯疯。
  这时,一旁的王子呜嗷了一声,似乎在叫“大黄”!
  飞天的脸都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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