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再见，”楚天也一摆手，许沉淡淡的点了下头，转身要往出走，楚天立刻“哎”了一声。
许沉回头，“怎么？真没带钱？”
“嘿！”楚天这回也生不起气了，还觉得有点好笑，“啧”了一声，“你丫的没完了是吧？……刚对不起，我有点儿激动，上次在面馆吃饭，是忘了没给钱……我，咳！你那是什么表情，我真是忘了，又不是不想给！”要是让他自己提可能还有些尴尬，但被许沉开玩笑似的说出来，中间又打了个岔，这会儿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了。
“我知道了。”许沉左手托着许瑶还是有点吃力，把许瑶往身边搂了搂，又让她抱紧点儿，别乱动。
楚天拧着眉，也觉得挺无奈，“你知道什么了啊你知道！……我早上就想送过去的，但是面馆没开门，我也没办法给你送进去。”
“顺门缝儿塞进去得了呗，再留张纸条，写上某某天某某时某某欠了多少钱。”许沉笑了，氛围一下子轻松起来。
楚天往出掏着手机，一边儿抬头道：“我有病吧……再说，就是写了你知道楚天是谁？那不白给了？你搁这招骗钱呐？”
“挺聪明哈！”许沉把右手的袋子搁到旁边凳子上，然后也摸出手机。
虽然到刚才楚天才知道他叫许沉，他却不是才知道他叫楚天。
那晚上他用美团买药的时候，就留的楚天这名儿，就留的还挺骚，叫“楚天子”。
许沉抬头看他一眼，“刚才不好意思，没控制住。”
楚天没太理解他这个没控制住是几个意思，但不好意思他肯定是明白了。
“没事儿。”楚天想说你是挺有病的，说个脏话也不什么大事儿用不着堵嘴，但许瑶从旁边，他也不太好说。
许沉调出一个二维码，楚天看也没看就扫了，然后没过两秒，手机上弹出一个人来。
名字叫暮霭，楚天一笑：“直接扫你收款码多好。”
许沉笑了一下，通过了验证，然后一个红包就过来了。
他打开一看，二十块。
“多了吧？我记得是十五呢。”许沉一挑眉，“你又加东西了？”
“没，”楚天扬着下巴，挂出一抹笑，挺嚣张，“就当是小费了。”
“哎呦，”许沉听他说没有，就想再给他退回五块钱，一听这话，又把手指移开了，瞅了他一眼，“大款啊？”
“是啊，”楚天一乐，“要抱大腿吗？”
许沉看着他笑了一下，他没想到楚天能这么说话，毕竟这人看起来不像是能跟个半生不熟的人开玩笑的人。
楚天说完了也是在心里叹了口气，刚才气氛挺好，他没忍住就习惯性的回了一句，和跟周辞他们在一块的时候一样，骚话随便接。
“我怕太粗，抱不住。”许沉回了一句，没让楚天尴尬，然后问：“你眼镜是不是不见了？”
楚天“啊”了一声，“你怎么知……落店里了？”
“想起来了？”许沉说。
“嗯。”楚天回答。
其实他没想起来，那天的事儿就跟喝多了断片儿似的，前因后果都记得，就中间想要想起来那一块儿跟失忆了似的。
但是许沉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就问道眼镜儿，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看见他的眼镜儿了，他就戴了那么一回出去，所以许沉要是看见，就只可能实在那面馆里见过了。
“我说呢，今天没找着。”
“面馆儿里呢，你要是什么时候过去自己去取吧。”许沉说。
楚天点点头，他也不急用眼镜，可有可无的，等什么时候过去吃饭时候取就行了。
许沉以后就抱着许瑶走了，许瑶看起来还挺舍不得楚天的，走到门口了，还恋恋不舍的回头看了楚天一眼，冲着楚天摆手，楚天也只好挥了挥手。
许沉抱着许瑶到面馆的时候韩攸也在，许沉问：“今天没出去？”
“没，不干了，”韩攸叹了口气，“现在的小丫头也不知道都寻思什么，我总觉得她看我的眼神儿不对。”
韩攸有时候会给初中生补个课什么的，其中有小姑娘，初中小姑娘懵懵懂懂的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加上韩攸人长得帅，小姑娘也不知道是看书还是看他了。
“那你以后就被接小姑娘的活儿了呗，”许沉自己取了瓶水，顺手扫了柜子上放的二维码，发了二十二块钱过去，“那都是宝贵的花骨朵，别祸害人家。”
“你干嘛呢？”听见一声到账通知，韩攸看着许沉。
许沉晃了下手里，“要账成功了。”
“不说是十五吗，你冲人家要利息了？”韩攸靠在桌子边儿上，手搭在许瑶脑袋上，漫不经心的用手指扒拉头上那两个小揪揪。
“我像那样的人吗？”许沉笑了一声，顿了顿又补一句，“人给的小费。”
“啧啧，”韩攸道：“大款啊。”
许瑶被韩攸弄得不舒服，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动，仰着脖子说：“婶婶说，总摸头会长不高的！”
“嘿，”韩攸手被她抓着，听完这话用力的又揉了下她的脑袋，不满道：“长不高就长不高了，不正好你俩哥能一直抱你……你眼睛怎么了？不是，许沉，”韩攸仔细瞅了一会儿，谴责的看着许沉，“你给二瑶弄哭了？”
许瑶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眼圈还带着点儿红，她皮肤白，这点儿红就特别明显。
许沉白了他一眼，“我弄哭她干什么？弄完还得哄，我费不费劲。”
“那怎么回事。”韩攸半蹲下来，捧着许瑶的脸又仔细看了会儿，手指在上面轻轻戳了两下，“这脸都红的。”
“没事儿，带她去056的时候哭了一鼻子。”许沉用大拇指摸了下许瑶的脸，没忍住笑了一下，道：“碰见楚天了，逗了一下，他发火的时候二瑶吓了一跳。”
韩攸没听过这名字，问：“楚天？”
“嗯，”许沉道：“给小费那大款。”
“啊。”韩攸明白了。
许瑶听见这俩哥说话，嘟着嘴反驳：“我才没吓一跳呢！我是怕漂亮哥哥和哥哥打起来！”
“呦，怕你哥哥吃亏啊？”韩攸问。
许瑶眨了眨眼，想了一会儿，才说：“怕哥哥打漂亮哥哥……”
“……啧，”许沉咬着牙故作凶狠的拧了拧许瑶脸蛋儿，“怎么看人家长的漂亮就胳膊肘往外拐了啊？臭丫头，白疼你了！”
“没白疼的。”许瑶抓着许沉手臂往下捋抓着他手来回晃了晃，脑袋在他胳膊上左右蹭着讨好似的撒娇。“最喜欢哥哥了。”
“这还差不多。”许沉拍拍她脑袋。
“怎么，就喜欢哥哥，不喜欢我啊？”韩攸逗她。
许瑶听了，拨浪鼓似的摇了摇头，脑子转的倒也快，笑着道，“你也是哥哥嘛，两个都喜欢的！”
韩攸摸了摸她的脑袋，摸完了也不拿下去，顺手搭在她脑袋上，回头跟许沉说话。
“我看二瑶挺喜欢他？”韩攸侧着头问，“挺难的啊？”
“你还不知道她吗，”许沉笑着说话：“看人家长的帅了呗，妥妥一颜控，也不知道以后她男朋友得长成啥样儿。”
“颜控这是随了你吧，”韩攸拍拍许沉肩膀，“就得意好看的，别以后你俩再抢起人来。”
“你想屁吃呢？”许沉脸色变了一下，然后自己也有点儿想笑，“那得是我老牛吃嫩草吧，可不能让二瑶找个老的。”
一大早上，楚天热了杯牛奶喝了，又叼了两片面包，然后出门打车去了三中报道。
三中早一个星期之前就开学了，说是让学生提早适应学校生活，把一个暑假忘得差不多的东西捡一捡……这是高一和高二，高三根本没放几天假，已经圈学校里补了一个来月的课了，就前几天放了两天算是让他们休息一下，然后跟着高一高二一块儿开学了。
楚天没打算跟他们一块补那一个来星期的课，这几天从这片儿地儿跟踩点儿似的逛了两圈算是熟悉环境，挺到九月一才过学校去报道。
开学前一天晚上楚天给他未来的班主任打了电话，说了下今天报道的事儿。
那个郑老师听声音就能听出来是个很温柔的女人，说话不紧不慢的非常温和。
楚天来的可能还是有点儿晚了，他找到班主任办公室敲门的时候，里面只有一个女人在，正收拾着桌子，拿了两本教材在手里。
“请问，是郑老师吗？”楚天敲了两下门，对着里头轻声问。
他今天又翻出个眼镜儿带上了，稍长的头发半搭不搭的落在眼镜儿框上，显得挺乖。
“哎，”可能没料到后面有人，那人吓了一跳，回头的时候楚天甚至看见她瞪大了眼睛，但很快她就调整好了表情，上下打量楚天几眼，不确定的开口，“你是……楚天同学？”
“老师，是我。”她一说话，楚天就确定了这是他未来的班主任。
他进了门，很规矩的弯了下腰，挺礼貌，说：“您就是郑老师吧？”
“是，”郑娴笑了一下，“昨天你说你过来报道，我还以为你得中午左右才能过来呢。”
“我想着早一点儿，早点儿开始上课，还能熟悉熟悉环境。”楚天跟老师说话的时候就特乖，跟那种学习特好的乖宝宝似的。
郑娴对他这回答挺满意，手里拿了教材，抬手看了眼腕表，说：“你能这么想是好事，不过一会儿就要上第一节课了，你是直接跟我去班里还是在办公室先待一会儿？”
“去班里。”楚天痛快的就给出了答案，他过来就是来上课的，在办公室里有什么好待的……他都不明白郑娴干什么这么问，他觉得可能是郑娴怕他不熟悉环境，紧张。
郑娴穿着一身浅蓝色绣花的多褶长裙，脚踩着一双奶白色的平跟凉鞋，年纪不算大，长的不算特别好看，眉目之间却挺温柔。
郑娴走到楚天跟前时，楚天才发现这老师个子还挺高，目测能有一米七，但发出惊讶声音的却不是楚天。
“呀，小伙子个子挺高啊。”郑娴站在楚天旁边，两人离的近，要是想和他说话，她就得仰着头。
“啊，也没吧。”楚天有点儿不好意思，后退了半步，一腿伸直一腿微曲的站着，配合郑娴的身高，让她说话时候方便。
楚天也不是谦虚，他是真不觉得自己个子高，一米八的身高虽然不算矮，但是在北方的男孩子中也不算太出挑。
郑娴看见他的小动作，笑了一下，觉得转过来的这是个挺礼貌的乖孩子……像是一般人家父母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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