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蒋斯成的手好了大半了，周园依旧雷打不动地跟在他身边。
正值饭点，蒋斯成带着周园往食堂走。周园热得慌，想在手机上点两杯冰奶茶喝。她滑动手机选自己想喝的，用余光看路。
一踏入喧闹的食堂蒋斯成的眼睛准确无误地捕捉到一个眼熟的人。
蒋斯成曾无数次在周园的动态里看见他，他是一个让曾经的蒋斯成无比嫉妒的存在。
对方穿着黑色polo衫配着白色的半身工装裤，带着一顶棒球帽，露出短短的青茬，旁边跟着一个小巧可爱的女孩。
男生不知道说了什么，女孩皱起眉头，松开男生的手，脸颊气鼓鼓的，跺了一下脚，像是在撒娇。
男生笑了一下，伸手掐住女生的脸蛋，凑近哄了一句，女生一下就被哄得服服帖帖。
变脸速度堪比京剧变脸。蒋斯成感叹，把妹真有一手啊。
这个男生不是别人，正是上辈子周园的渣男前任。
操。真是冤家路窄。
眼见着他要回头往这边看了。
蒋斯成心里顿时“乌拉乌拉”地拉响一级警报，手比脑子快地捂住周园的眼睛。
周园：？
蒋斯成掉了个头：“我突然挺想吃南门外边那家石锅拌饭了，我们去那吃吧。”
周园顾忌他的手，被他半推半就地带着出食堂。
周园：“行啊，不过我现在看不见路。”
“噢噢不好意思。”蒋斯成才反应过来，迅速放下自己的手。
周园略带疑惑看了他一眼：“刚才是怎么了吗？”
“嗯……没什么大事，就好像有人吐了，一地都是。”蒋斯成随口憋了个理由，火速转换话题，“我等会去排练，你一块去吗？”
周园本想应下，又转变了念头：“不了吧，保留点神秘感。”
蒋斯成一笑：“行。”
周园点点手机道：“你排练完记得给我发消息，我去接你。”
如果人有尾巴的话，蒋斯成的应该要翘到天上了。
她要来接我哎！
她主动说要来接我哎！
这一刻我就是人生赢家！！
蒋斯成悄悄弯起嘴角：“好。”
-
排练现场，蒋斯成拧开一瓶矿泉水，灌了一大口。
“小蒋，你定这首歌了是吧。”金思伊拿着单子走过来问蒋斯成。
刚排练完自己的曲目的蒋斯成正从兜里掏出手机：“嗯，有什么问题吗学姐。”
“哦，核对一下，报节目单上去。”金思伊打了个勾，笑了一下，“明天早点来上妆，期待你的表现哟。”
蒋斯成客气回复：“我会加油的。”
“那明天见咯。”
金思伊走了两步又回来：“对了，演出的衣服到了，你去试试，不合适给我发消息啊，我还有别的事，先忙去了。”
“好，谢谢学姐。”
金思伊朝他wink了一下。蒋斯成放下手机去找管衣服的学姐试了一下衣服。
“太帅了，你简直就是个行走的衣架子。”管衣服的学姐道，“不知道明天会收获多少迷妹。”
蒋斯成笑笑：“学姐别打趣我了。”
“没有啊，你这种类型很受欢迎的欸，再精致地打扮一下，杀翻全场好吗。”学姐玩笑道，“要不是我有男朋友了我都想追你呢。”
蒋斯成知道学姐就是逗逗他，笑了笑没接话。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学姐接起来，声音立即变得娇滴滴的：“你到哪里啦？”
“门口呀？我马上出来，等一小下哦。”
挂断电话学姐背上包匆匆交代了一句：“你换下之后放回原处就行，我先走了，男朋友在等我。明天见。”
“明天见。”蒋斯成去试衣间换下衣服，原封原样地挂回原处。
出去的时候就看见周园和管衣服的学姐站一块。
两人看起来还颇为熟稔。
学姐牵着她男朋友的手：“你怎么来这啦？”
“来找人。”周园笑笑说。
学姐还是头一回看见周园来这，八卦地问：“找谁啊？我认识吗？”
周园余光瞥见蒋斯成，不见外地对学姐指了指蒋斯成：“找他。”
郎才女貌，般配。
学姐一脸“磕到了”的表情：“原来是来找小蒋呀。”
“学姐还没走吗？”蒋斯成走近跟她打了声招呼。
“哎呀哎呀，我们马上走，不打扰你们了。”学姐耐人寻味的眼神在二人身上转一圈。
蒋斯成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学姐笑了一下，满脸写着“我懂我懂”，“我们的电影要开场了，再不走就迟到了。”
“学姐拜拜。”周园乖巧道。
“学姐再见。”蒋斯成跟着说。
“你认识这个学姐？”蒋斯成低头问周园。
“嗯，我们一个专业，之前一块剪辑一个作业认识的。”周园随口解释了一句，把自己买的牛奶开好递给蒋斯成，语气有些软软的，“喝这个。”
周园每天给他带一杯奶，蒋斯成都快被养成习惯了，不喝的话蒋斯成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蒋斯成接过，小口喝了起来。
“走吧，送你回宿舍。”周园看见他喝牛奶的模样慢慢笑了一下。
自从蒋斯成手伤了之后，他们两个的身份就好像调转了。从前都是蒋斯成送她回宿舍，现在是她送蒋斯成回宿舍。
蒋斯成舔了一下嘴角的奶渍，这种被当作小孩子呵护的感觉，意外的不错。
到了楼下，周园把提着的水果给他：“多补充点维生素。”
“谢谢。”蒋斯成舌尖掠过虎牙，随后笑着说，“明天记得来。”
“不会忘的，上完课就来。”周园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宠溺。
蒋斯成像个和最喜欢的老师道别的幼儿园小朋友：“那明天见！”
周园挥挥手：“明天见。”
-
第二天。蒋斯成需要提前到场再排练一遍，出门出得早，没跟他们三一块。
“小蒋。”金思伊招呼他，“先去换衣服，换完衣服来上妆。”
“好。”蒋斯成换好衣服配合地坐在化妆台。学校特意请了专业化妆师帮忙。
“皮肤底子真好，你平常都怎么保养的？”化妆师边给他上隔离边聊天。
蒋斯成每天用水泼一把脸，再用洗脸巾擦干就算完事了。哪特意护肤过，最麻烦的时候不过就抹点芦荟胶而已。过得十分糙。
蒋斯成实话实说，化妆师心想男大学生嘛，嫩得能掐出水了，唏嘘道：“果然年轻就是本钱。”
化妆师一边动手一边和蒋斯成闲聊，很快造型就做好了。
发型果然对人影响很大。蒋斯成直接从阳光干净大学生的模样摇身一变变成高冷禁欲事业有成的社会精英。
确实让人眼前一亮。不过蒋斯成的底子摆在那，只能说是锦上添花了。
“不错不错。”化妆师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叮嘱了一声，“完事了记得找我卸妆哈。”
“嗯，谢谢老师。”
现在还不是他上台时候，蒋斯成正全神贯注地看歌词，不时低声念几句。
过了一会，金思伊过来喊他：“小蒋，准备准备上台了。”
“哎，好。”蒋斯成应声。
与此同时，手机“叮”地一声，进来了一条新消息。
小园丁：【我们到了。】
小园丁：【加油ovo。】
jsc：【好。】
蒋斯成理了理衣服，呼出一口气。
他上台的时候下边乌泱泱得坐着一大片人。蒋斯成扫视了一圈，毫无困难地一眼找出人群中的周园。
蒋斯成弯了弯嘴角。
站在上面的他很耀眼，白色西服的左肩上一片羽毛延伸出来，舞台灯光聚集在他身上，仿若神明降世。
周园朝他挥挥手。
蒋斯成收回目光，稳稳地握住话筒，伴奏响起，蒋斯成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这是他特地选的歌——《靠近》。
里面藏着他十多年来不敢宣之于口的秘密，还有他的渴望。
他很胆小，只敢用这种方式诉说。
“我猜你也想靠近吧。”
“直到你睫毛轻刷着我脸颊。”
“直到我低头就吻到你长发。”
“这想法，只需要你一句话。”
“更靠近吧。”
“两手的热量把距离都融化。”
“在你身边黑夜就不会害怕。”
“你说好吗。”
“……”
蒋斯成想，我只想更靠近你一点，朋友也足够。
最后一句歌词结束，台下爆发经久而热烈的掌声，夹杂着女生激动的尖叫。
“我靠我靠，好帅啊，这人谁啊。”
“不知道啊，唱得太好听了吧。听得我好想谈恋爱啊啊啊啊啊。”
“妈的，你不是有对象吗？”
“啊啊啊啊对哦，差点忘了哈哈哈哈哈哈。”
“就是说，校园恋爱永远的神好吧！！”
“唱得好深情，已经代入我是他喜欢的人了呜呜呜。”
“吴秘书，一分钟，我要这个男人的全部联系方式！！”
“所以他叫什么啊？有没有人告诉我答案！”
“蒋斯成？好像叫蒋斯成。”
“他好像是软院的大佬蒋斯成哎。”
“太帅了太帅了，老娘春心萌动了。”
周遭嘈杂的声音都没有进周园的耳朵，心太乱了，什么也听不进去。
“蒋哥今天好帅。”林晚晚凑到她耳边说。
没有反应。林晚晚用手肘轻轻怼了她一下。
周园眨了一下眼：“嗯？嗯。”
扑通、扑通。
过快而又清晰的心跳声一声接一声，熟悉的悸动感比先前更猛烈、强势地席卷而来。
猛烈到让周园顿悟——
原来这种感觉，叫做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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