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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21章


17、

        国中的时候,发生过一件事。

        据说仙台那边出了个打架很厉害的“西中之虎”,就连在琦玉浦见东中学的我都对此有所耳闻。

        在认识伏黑惠之前,我对这方面的事一向敬而远之,毫无兴趣。

        可因为伏黑惠,我搭话问了下去。

        “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呢?”

        “据说经常在校服里面穿着带兜帽的红色卫衣,遇到霸凌的人或是欺负女孩子的人就会出面制止。那些混混看到他都很害怕,这段时间霸凌事件都少了很多。”

        “是很好很有正义感的人啊。”我说。果然深入了解之后,才能发现原本有所偏见的“爱打架的混混”并不是我想的那样,而是也有好人的。

        当然。

        也会有坏人。

        我捏紧书包带,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围过来的身形高大的高年级前辈,紧张起来。

        糟糕……今天打扫卫生太迟了。这时候教学楼后面已经没什么人了。

        我不擅长打架,也不会打架。如果是需要钱的话……虽然也不是不能给,可如果下一次还找来呢?这样就没完没了了。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们知道这种行为是不对的呢?

        记住脸去告诉老师,会不会被打击报复呢?

        乱七八糟地想了一圈。意识到的时候已经退无可退,站在了墙角。视线所及的花坛非常熟悉,我和伏黑惠在天台吃午餐的时候,往下看,就是这里。这也是惠常呆的地方。

        惠会出现吗?

        这个念头像是黑夜里的火花噼啪一闪,突兀地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我终于意识到我迟迟没有动作,是为了什么。

        我是在等伏黑惠出现。

        我看过他和混混们打架,然后被津美纪姐姐拉走。在第一次见面前,就给我留下了糟糕的初印象。

        可是……现在我在期待什么?

        想让他像英雄一样出现,拯救我吗?

        爱打架的男孩子不一定都是坏家伙,至少惠是为了教育那群人才打架的。

        可他会为了我这样做吗?

        我又算是他的什么人呢?

        而且都这么晚了,他应该早就和津美纪姐姐一起回家了。我又有什么资格让人等待和保护呢?

        那群混混开始不耐烦地推搡起我来,肩膀重重撞到墙壁上,很痛。明天应该要青紫了。

        “请别这样做了,”我吃痛皱眉,吸着冷气,勉强说,“我把钱给你们。”

        “哈哈哈。”

        那些人流里流气地笑起来。

        “真是优等生,还会对我们用敬语!哈哈哈。”

        真讨厌。

        我低着头打开书包,眼眶发酸。视线不争气地模糊起来。忍不住有些内疚自责。

        零花钱被拿走了还能和爸爸妈妈说是自己用完了,可如果衣服乱糟糟地回家。一定又会被责怪是我的错。露出失望的表情。

        是我哪里做错了,才会总是被这群人找上来吗?

        小时候就连被石子绊倒摔跤,也会被说是我没有仔细看路的错。第一次被高年级的前辈欺负回家哭泣,却被要求思考是不是自己给予了外界“我很好欺负”的暗示。

        生长在这样的家庭,被长期这样教育。无论是否是我的错,看到别人失望的表情,我总是会下意识反省自己的问题并且道歉。以至于不敢给别人添麻烦,让别人困扰。

        迄今为止,这还是我第一次抱有什么“想麻烦别人保护我”的心情。

        好奇怪。让人不知所措。

        这种感觉是什么?是怎么回事?

        是因为我知道即使麻烦伏黑惠,惠也不会觉得是我的错,让我反省吗?

        为什么我会这样信任惠,甚至超过自己的家人?

        搞不懂,不明白。

        可是这就和我一厢情愿找惠做朋友一样,只是我单方面的想法。想让他出现,拯救和保护我。

        惠没必要做这种事的。他也不在这里。

        我不打算告诉他这件事。

        我低着头,沉默地把钱递过去。眼前忽然出现什么跳下来的黑色身影。

        那个人挡在我面前,手臂往后护着我,把我压在他身后。

        我惊讶地瞪大眼睛:“惠?”

        他扭过头,冷淡地看了我一眼:“你膝盖上的擦伤,不是体育课摔倒的原因吧。”

        我拉了拉裙角,把膝盖上的ok绷遮起来:“惠……没什么的。”我小声说,“过两天就好了。”

        “告诉我。”

        他压抑着怒气说。俊逸眉眼凝着寒霜。

        我低下头,声如蚊呐:“被、被推了一下。”我急忙说,“是我不小心,没站稳撞到台阶了。”

        我听到拳头被攥紧之后发出的骨节扭动声。

        我胆战心惊地抬起头,看到他随着我的话,脸色一点一点沉下去。然后像是装了齿轮的关节玩偶一样,一格一格扭过头看向那群和他差不多高的高年级前辈。

        “你们不是浦见东中学的吧?怎么进来的。这是第几次了?”他声音很低。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了。只是那群人显然被伏黑惠现在脸上的表情吓了一跳,齐刷刷往后退了几步,脸上渗出冷汗。

        “如果不是我起了疑心,今天特地留下来,你还想瞒我多久?”

        我听到伏黑惠冷凝的声音。

        “对不起。”我心里一紧,自己又让别人失望了。

        “不是你的错!”伏黑惠说,“你受伤也太频繁了,这样不爱惜自己,是会有人担心的!我……”后半句没有听清楚,只是惠一下收紧护着我的手,将我半抱住,我的侧脸紧紧贴着他的胸膛。

        温暖。

        柠檬味洗衣液的香气。

        干燥。

        草叶被碾碎的汁液。

        厚实稳健而可靠。

        我听到他心跳的声音。

        “看好这孩子的脸,”伏黑惠活动手指,抬起眼睫对着那群人冷冷道,“没有下一次了。”

        真奇怪啊……

        这种感觉,是什么样的呢?

        那时候的我只是有些发愣。耳边是那群经常欺负我的人的哀嚎声和求饶声,但我的耳朵里只能听到伏黑惠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和某个飞快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的,很吵。

        少年黑色的头发,神情冷淡而不耐。触及到我的视线时很明显顿了一下,停下动作——那些人早就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

        “你害怕了吗?”

        他问。

        “没有。”我说,“惠有没有受伤,我这里有ok绷。”

        “没受——”他停了下,把破了皮的指关节露出来,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去,耳尖有点红,“有,在这里。”

        虽然对一向娇生惯养的我来说这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伤,不过惠是因为才受伤的。

        我们并肩坐在花坛的台阶上,伏黑惠受伤的手放在我的大腿上,我拿出酒精棉签,小心给伤口消毒。

        “可能会有点痛。”我说,“不怕不怕,痛痛飞走啦。”

        伏黑惠愣愣地看着我给伤口吹气的嘴唇,没有说话。模样看起来呆呆的。

        那时候和现在也没什么两样。

        我握着少年骨节分明,宽大可靠的手掌,细心地贴上ok绷。

        “今天多谢惠了,”我说,“伤口今天不要沾水哦。”

        我那时候心情一定很好,一直在笑着。

        因为我觉得,我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即使是“麻烦的事”,也能鼓起勇气开口,拜托他帮忙的人。

        我知道他不会因为这个对我露出失望的表情,也不会因此讨厌我。

        在那样深海似的压抑而低迷,使人怀疑自己的严苛家庭教育中,我好像终于从海面中浮起,用力地吸了一口气,感受到了不一样的世界。

        原来这样的麻烦别人活着也是被允许的。

        第一次的,我产生了“想要依赖什么人”的心情。

        我握着伏黑惠早就贴好ok绷的手掌,放在大腿,发着呆迟迟没有松开。

        好想一直握着这双手。

        想要和惠一直做好朋友。

        下一个的情人节要送巧克力给惠吗?

        乱七八糟想了很多,心中充满对未来的期待。

        可是让我走出去的人是惠,让我重新缩回笼子里的人也是惠。

        什么啊。

        我终于反应过来。

        原来我当年,是喜欢过惠的啊。

        所以那时候才会,那么伤心难过啊。

        就像被戳过就缩回壳里的蜗牛,刚刚萌芽的感情在主人自己发觉之前就被硬生生掐掉了。以至于很多年以后才发现那里有什么断掉的伤痕。

        可是伤口早就已经愈合了。

        相同的动作,相同的人,可那种“扑通扑通”的奇妙感觉,已经不会再有了。

        惠和我坐在沙发上,还是像当年一样,肩并着肩,惠拉着我的手。

        可我已经没有那样轻飘飘羽毛似的心情了。

        回不到以前的不仅仅是那只碎掉的陶器黑猫和伏黑惠。

        还有躲回壳里的我自己。

        如果不是悠仁强行把我拽出来,或许还要在壳子里躲上一万年。

        说到这个……悠仁说要去拿配热巧克力的苏打饼干,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有回来。

        我张望了一下厨房的方向,下意识挣开伏黑惠的手,起身想要去看看。却没有挣脱开,反而因为后坐力身体后仰,直接摔在了伏黑惠的怀里。

        我和他都愣了一下。

        “抱歉,有砸到你吗?”我急忙道歉,想要查看情况,却无论如何也没法挣脱开。反而被越抱越紧,喘不上气,头发也弄乱了。

        今天的惠格外固执,好奇怪,是发生了什么?

        “就算……”

        他的声音压抑而隐含暗流。幽蓝色的眼睛似乎要望进我的灵魂深处。

        我迟钝地意识到,伏黑惠也已经长大。是成年男性了。

        “就算你要选择虎杖,我也有开口的机会吧。”

        他说。

        “诶?”我说,“惠,什么意思……?”

        “这几天,我就感觉自己拥有的东西在一点点从指缝间溜走,流逝。那些原本独属于我的‘特殊’,渐渐变成另一个人的。可是,那些原本就是我的。你也应该……我们认识五年了,人生能有多少个五年。

        “整个青春期一起度过。你陪我走过最艰难的那段时光。就连津美纪也觉得不会再有第二个这么好的你出现了。我以为这会是一成不变的日常,只要、只要给我足够多时间,我总能,我总可以说出口的。”

        他的声音听起来因为蕴含着激烈的感情而微微颤抖。痛苦而充满不解。

        “是我害怕。我固步不前,我恐惧幼时的阴影。可你一直都在给我机会,给我时间。所以我觉得,你还能再等下去。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你温柔的笑脸,你好像就在那里,怎么也不会离去。只要我伸手,就能碰到你,可以把你抱在怀里。这样幸福地走过一生。

        “只要我伸手就能触摸到幸福,触摸到你——是我错了。没有人会一直等下去。更何况总有人会发现你如此值得被爱。明珠不可能永远蒙尘。

        “可是,难道五年还抵不过五天吗?!”

        我被抱得有些发痛,埋在他怀里,看着他眼中翻滚痛苦的暗流。惠似乎没法控制自己的力气了。

        他深深低下头去。终于把压抑了太久太久的那句话说出了口。

        “我喜欢你那么久,原来也比不过别人简简单单的五天相处时光。

        “是因为你更中意那种异性类型,而一直只是把陪伴了太多年,太过熟悉的我当做好朋友吗?没事的,我可以接受。做朋友也好过陌生人。可是,哪怕一点点也好……”

        他的声音听上去几乎像是在祈求了。

        “给我一个被选择的机会。别让我彻底绝望。”

        就和我以为惠把我当朋友一样,惠也以为我只是把他当做朋友吗?

        他收紧抓住我背后衣料的手,这么近的距离,我听到他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干燥温暖的,值得依靠的。

        让人安心信赖的,可以把我完完全全抱在怀里的胸膛。

        “我喜欢你。”

        他说。

        我没有办法形容我听到这句话时的心情。

        如果,这句简单的“我喜欢你”能够在五年前告诉那个不安怯懦,总是怀疑自己是否麻烦他人的敏感少女,该有多好啊。

        耳边伏黑惠嘈杂的心跳声和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中,我听到虎杖悠仁轻快特别的脚步声一点一点靠近。

        然后,忽然停止。

        伏黑惠抬起头,对上那双看着他的琥珀色的眼眸。

        虎杖悠仁常年笑容阳光灿烂的脸上,此刻没有任何表情。

        伏黑惠警惕地收紧手臂,将人牢牢藏在自己怀中,没有任何松手的意思。

        空气冷凝而沉滞。

        “……”

        虎杖悠仁攥紧捏着饼干盘的手。

        伏黑惠看着虎杖悠仁,轻轻开口,道。

        “说出口比我想象中还要轻松。让你知道我的心情然后被抛弃,总好过看着你毫无芥蒂地离开我,在别的男人怀里露出笑颜。”

        我感觉头顶被珍惜小心地,用嘴唇轻轻碰了下。

        “因此,哪怕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也好,选择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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