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酒后日常
纪书恩在宿醉过后头痛欲裂地醒来，缓慢地伸出手搓了一把脸。搓到一半，看着不一样的卧室屋顶，听见了旁边清浅的呼吸，僵着脖子转头，看到了睡着的何想。
何想一整晚都没睡好，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记挂着喝大了的纪书恩，也没敢睡得太实，朦胧间感觉身边的人动了动，伸出手给他拉好被子，拍一拍后背，口中喃喃：“睡吧，乖……”拍到一半自己却先睡了过去。
纪书恩慢慢掀开被子，看一眼自己，猛地盖好，想着昨晚自己喝醉了，人事不知，什么印象都没有，又想起昨天梦里好像说了什么话，说出来的话不知道被何想听到了多少，会不会让他对自己产生误会，心里面想了一万种结果，毫无睡意。
这次睡不着的人换成了纪书恩，另一个辗转反侧了半宿的人酣睡如泥。
一个小时后，何想醒了。一睁眼就看到纪书恩搓着被角欲言又止地看他。
何想刚醒，哑着声音问：“怎么了这是？这样看着我，醒了多久了？头还疼不疼？”
纪书恩乖乖回答：“醒了有一会儿了，头确实还有些疼，但也不严重。”
何想心说：“你头不怎么疼，我熬了一宿，头像被贼敲过一棍子一样闷闷地痛。”口中道：“那你再躺一会儿，我下楼给你煮一碗醒酒汤，你喝点。”说这就要起身。
纪书恩着急着开口：“那个……”
何想停了掀被子的动作，看向他：“嗯？怎么了？”
纪书恩咽了咽口水，小心开口：“那个昨天我怎么到这儿来了？我不是回家了么？”
何想无奈：“你昨天喝成那个样子，让你自己回家也不放心，就自己做主把你带到我家，给你换了衣服，擦了擦身，喂了醒酒的药，你又哼唧着不肯睡觉，要是放任你自己回家睡，怎么能放心呢？”
纪书恩的脸“腾”地红了：“擦……擦身？！”
何想轻声笑：“知道你平时爱干净，黏黏糊糊地睡肯定不舒服，就用热毛巾给你擦了擦，你才肯乖乖睡觉。”
纪书恩红着脸：“谢谢……那我昨晚有说什么梦话吗？”
何想看着纪书恩一副忐忑的表情，隐去了昨天的梦话，摇摇头：“你昨天睡着了很乖，靠着我就睡着了，”又逗他“你说什么了吗？我听听？”
纪书恩炸着毛，一副心虚的表情：“没有！没有！”
何想回味了一下昨天晚上周密的计划，劝自己现在还不是挑明时候，笑着把纪书恩按回被子里：“逗你的，你再躺一会儿，我去给你做点醒酒汤，床头柜上有居家服，你想下来活动活动的话就拿衣服穿。”
纪书恩缩在被子里，红着脸乖乖点头。
何想下楼，翻出之前阿姨放在家里的醒酒汤药包，用小药锅煮了一锅，倒进被子里，看纪书恩没下来，就端着杯子上了楼。
纪书恩刚刚穿好衣服，坐在床边平复脸色。何想敲了敲门，推门进来，用手试了试杯子的温度，确定不烫手了递给他：“趁热喝了吧，不然一整天都不舒服。”
纪书恩很乖巧地借过醒酒汤，闻了闻，苦得鼻子一抽，抬眼看向何想，扁着嘴十分抗拒。
何想看纪书恩孩子一样不愿意喝药，从床头柜里拿出一颗糖，轻声哄着：“喝吧，喝了吃块糖就不苦了。”
纪书恩皱皱鼻子，闭着眼屏住呼吸一口气喝完了药，一块糖塞进嘴里，甜甜的味道马上冲淡了苦味。
何想伸手揉了揉纪书恩皱着的眉心：“别老皱着眉，以后会长皱纹。”
纪书恩感受着何想指尖的温度，脸不争气地又红了。
快到中午两个人都有些饿，阿姨也放假了，只能自己动手做些吃的。
何想想着让纪书恩在楼上歇着，自己做好菜来叫他吃饭，纪书恩怎么也不肯。
“你昨天刚刚喝醉了，今天还头痛不舒服，就在卧室待着，一会儿我做好菜再叫你下楼吃。”何想劝他。
纪书恩摇摇头：“不要，我又不是大废物，还得你做好了叫我，我是喝醉了不是残废了，给你打打下手也可以啊……”
何想劝了半天，拗不过他，无奈点头：“那走吧，一起下楼。你也不用打下手，搬个凳子坐在厨房边上和我说说话就行。”
纪书恩还想说什么，何想接着说：“要是你连这个都不同意，那你就乖乖在卧室待着等我做好饭。”
纪书恩把到嘴边的话咽回肚子里，乖巧地点点头。
到楼下，给纪书恩搬了椅子，让他坐在门口，自己穿好围裙打开冰箱，一边问纪书恩想吃什么，一边从冰箱里挑食材。
纪书恩跨在椅子上，下巴搁在椅背上，因为头痛所以歪着头看何想认真挑选食材的样子，竟就这样入了神。
何想问他想吃香菜炒牛肉还是香菜拌牛肉，问了半天没有回应。捏着一把香菜回头，看到纪书恩盯着自己发呆，然不住一笑，用香菜叶子点了点他的鼻尖：“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纪书恩被香菜叶子挠得一痒，揉了揉鼻子，实话实说：“没有呀，就是在看你……”
何想被这突如其来的“甜言蜜语”弄得一愣，继而笑起来：“别光看我，也听听我在说什么。”
纪书恩懵懵地问：“什么？”
何想笑着重复一遍，纪书恩趴在椅背上想了想：“炒的吧，香香辣辣的好吃。”
何想捏了捏纪书恩的鼻尖，笑着说：“真是小馋猫，刚喝了醒酒汤还想吃辣吗？”
纪书恩点头，眼巴巴看着菜板上的辣椒，又看看何想。
看他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何想忍不住笑：“好，那你乖乖坐好，我去炒菜。”
厨房里一锅海鲜菌菇汤在砂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泡，伴着炒菜的香味，一丝一丝钻进纪书恩的鼻子，看着何想忙碌的背影，纪书恩趴在椅背上偷偷笑。
不多时，何想招呼纪书恩：“来盛饭吧，我把菜端上桌就可以吃饭了。”
纪书恩站起身应道：“好，来啦！”
纪书恩端着两碗米饭出来，桌上已经摆好了菜，盛好了汤，还有三四碟小菜。何想把筷子递给纪书恩：“等这么久饿了吧？快吃吧，尝尝我的手艺。”
纪书恩舀了一勺汤，入口是浓浓的蘑菇味，还有丝丝缕缕的海鲜香，又夹一筷子菜：“很好啊！你做的饭好好吃！”
何想放下心：“合你的口味就好，快吃吧。”
纪书恩点头，埋头苦吃。何想看他吃得开心，眼中也带了笑意。
吃过饭，纪书恩有点食困，何想怕他刚吃过饭就睡觉对身体不好，就拉着他说了一会儿话，眼看着他困得东倒西歪，才把人放回卧室睡觉，自己收拾餐厅。
收拾完，洗过手，轻手轻脚进卧室，看纪书恩陷在被子里睡得正香，忍不住弯了弯眼睛，轻轻从另一边上床休息。
长长的午觉睡到了下午，何想睁眼时甚至有些迷茫，一颗心忽忽悠悠地，直到看到身边安安稳稳睡着的纪书恩才放下心。
怕吵醒纪书恩，何想动作轻得不能再轻地伸出手够着手机，打开浏览器搜索：最浪漫的表白方法是什么？
纪书恩睡迷糊了，半梦半醒间伸出胳膊搂着身边的“大抱枕”，被搂住的“抱枕”一时动都不敢动。纪书恩也感觉到了手感不对，一睁眼看到自己紧紧贴着何想，像只树懒一样挂在何想身上，登时就醒盹了：“我我我吵醒你了吗？”
何想怕他害羞，摇头：“没有，我醒了有一会儿了，你睡醒了吗？头还痛不痛？”
纪书恩的脸慢慢变红：“睡醒了，一点也不痛了。”
两人各怀心事地玩了一会儿手机，纪书恩的手机开始叮铃咣啷地振动，点进微信，是班级群里发了成绩排名。
纪书恩一窒：“成绩已经出来了……这也太快了吧……”
何想凑过来，看一眼纪书恩的手机屏：“我们还没发呢，你们怎么消息这么灵通？”
纪书恩抖着手点开排名表格，第一不出意外是自己，再往后一名正视自己身边坐着的人。
纪书恩眼睛一亮：“你这次第二名啊！你怎么这么厉害！”
何想拿过手机细看：“你这年级第一都多久了，我都没赶上过，还是你比较厉害啊”
何想一边看成绩一边说：“你看看咱俩这拉胯的数学，简直了……”
纪书恩扁扁嘴：“数学不适合我，那太难了……怎么着都算不明白。”
何想思考一下：“咱以后周末学习得重点整一整数学了，不然这么下去高考的短板准是数学。”
纪书恩疯狂赞同：“我也是这么想的，其他的科目我们还可以互补，数学就是纯属两只菜鸡互啄，只能多下点功夫了。”
何想点头：“有空了我们得想想复习计划，看看怎么能让我们进步快一些。”
纪书恩深以为然。
在何想家度过了一个轻松的晚上，第二天吃过早饭，何想把纪书恩送回了家。玩的时候固然开心，但两人学霸人设可不是随随便便就立好的，该玩的时候放心大胆玩，该学习的时候两人比什么都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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