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为爱下厨
纪书恩骑着车，暖风吹过，惬意地眯了眯眼，开口：“天气渐渐暖和了，之前骑车都冻耳朵，现在都觉得暖暖的。”
何想半眯着眼：“是呀，春天要来了。”
晚上纪书恩一边吃葡萄一边和何想视频：“对了，今天我们老师把我叫去分析成绩的时候让我想想以后想去哪个大学，你们班主任让你们考虑这个了吗？”
何想摇摇头：“没有，可能是觉得现在想这些还太早，而且没有经过大型考试，也没有依据能去哪个大学。”
纪书恩又问：“那你有什么想去的城市吗？”
何想反问：“你呢？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纪书恩转着眼睛想了半晌：“我想留在北方。”
何想问他：“很多北方人都想去南方，总觉得北方的风太冷太刺骨，不比南方温和如春天。”
纪书恩摇头：“比起四季如春，我还是喜欢北方分明的四季，还有我最爱的西府海棠。”
又是一节体育课，前些日子满校园纷飞的杨花已经告一段落，围墙边的柳树已经长出了毛茸茸的新叶，满院的西府海棠叶子也舒展开，花瓣借着花苞缝隙偷偷向外看，露出了一丝春意。
阳光已经开始明媚了起来，纪书恩怕热，找了一个阴凉的角落乖乖坐好，等何想来。
没等来何想，等来了艾闻韶。
艾闻韶熟门熟路坐在他旁边：“在等想哥吗？”
纪书恩笑着说：“他说去买水，让我找个阴凉地儿等他。”
艾闻韶拿出手机，对着何想一笑：“我们认识这么久了，还没有你的微信呢，我们加个微信吧。”
纪书恩点头，拿出手机。指纹解锁不知道抽什么风，就是解不开，还是输了密码解锁。
刚一解锁纪书恩就后悔了，屏幕上是他和何想第一次视频的截图。
纪书恩抿了抿嘴，飞快地想要是艾闻韶看到了该怎么解释，就算是关系很好的朋友也不会把朋友的照片设置成壁纸，更不要说这都不是什么精修艺术照，只是一张粗糙的截图，所以就连“感觉他长得帅就把他设置成壁纸”这样的借口都不能用。
纪书恩偷偷瞄一眼艾闻韶，发现他好像没什么其他的表情，应该是没发现什么端倪，轻轻松了一口气。
加好微信，何想拿着两瓶水走来，看到艾闻韶也在，微微一皱眉，站在柳树下朝纪书恩招招手：“纪书恩，来。”
纪书恩应了一声，和艾闻韶打了招呼，朝何想跑过去。
艾闻韶在原地站了许久，想着刚才纪书恩的手机壁纸，扯着唇一笑。
何想把拧好瓶盖的水递给纪书恩，远远看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的艾闻韶，收回目光笑着问：“聊什么呢？”
纪书恩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想起手机屏幕上的截图，心虚地回答：“没……没什么呀，就是聊起我们认识也算挺久了，一直也没有个联系方式，就加了个微信。”
何想点头，想了想又说：“艾闻韶这个人，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他这个人很奇怪，你和他来往的时候注意一些。”
纪书恩歪头看何想：“奇怪？我觉得还好呀，就是话少一点嘛。”
何想思量半日，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倒也不是不让你俩来往，就是……反正你自己留个心眼，小心一些。”
纪书恩不明所以，但依旧下意识选择相信何想，乖乖点头。
下午的小自习，崔梅梅悄无声息地飘到讲台上，通知了下周要进行为期三天的月考，让同学们好好复习。
纪书恩深吸一口气，脑子发沉。
晚上和何想一起回家时，纪书恩说起下周的月考，愁得不行。
何想到是没什么感觉，问纪书恩：“那这周末要不要一起去复习啊？”
纪书恩点点头：“复习还是要的，不然六日两天又要荒废掉了。”
何想点头：“还是去我们上次去的图书馆吗？”
纪书恩迟疑：“上次我们去图书馆，虽然说学习气氛很好，但是有很长时间都花在了路上，还得早早起去占座。”
何想点头：“确实，路上来回就要挺久的，那……”
“要不然来我家复习吧，上次到你家里吃了烧烤，这次到我家来吧。”纪书恩说完，偷偷看了何想依言，又转开了目光。
何想看纪书恩的动作，歪着头看他，果不其然看到了一双通红的耳朵，忍着笑假装什么都没发现：“好，那我周六上午来找你。”
纪书恩的眼睛亮晶晶地看向何想，用力点头：“好，到时候我下楼接你，我们一起吃早饭！”
何想看着满眼笑意的纪书恩，亦笑着点头：“好”
周六在纪书恩的期待中如约而至。
纪书恩在周五就嘱咐阿姨做一个大扫除，和阿姨交代了周六中午要吃的菜，让阿姨买好送来，打算中午自己下厨做菜。周六一大早纪书恩就起床洗漱，阿姨已经把做好的早餐放在桌上：一笼晶莹剔透的小笼包，两碗熬得软糯的皮蛋瘦肉粥，三四样小菜，和一盘新做的栗子糕。
纪书恩刚洗漱好，何想的电话就打来了，纪书恩高兴的什么似的，披衣下楼。
站在小区门口的何想看着纪书恩穿着家居服朝自己跑来，心跳快了几分。待纪书恩微微喘着气在自己面前站定，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怎么穿着这个就下来了？天气还没完全暖和起来呢，小心感冒。这几步路还要跑着，慢慢走，我等你呀。”
纪书恩深深喘气，眼中的笑意快要溢出来：“怕你等急了，紧跑几步来接你。”
何想没急着走，待纪书恩呼吸平缓了才笑着说：“歇好了？走吧。”
纪书恩点头，和何想并肩走进小区。
坐在满满当当的餐桌前，何想撑着额头笑：“书恩……”
纪书恩被这一声“书恩”唤得心脏重重跳了一下，应声：“嗯，怎么啦？”
何想看着一桌的菜，笑着问：“这早点，是不是有些过于正式了？上次在我家的烤吐司是不是有些敷衍？”
纪书恩红着脸疯狂摇头：“没有……我平时吃早点也很简单，这不是想着你要来，就丰盛了一些……快吃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何想听出了纪书恩言语间对自己的重视，更觉得纪书恩对自己不一样，但也只敢停留在“不一样”这个层面，怕自己再往下想了半天，人家纪书恩没有那个意思，岂不是空欢喜一场。于是忍着内心的窃喜点点头，开始吃早餐。
吃过早餐，纪书恩把台面顺手收拾好，领着何想进了书房。
纪书恩把错题集打开，何想也拿出了自己的复习资料，两人相对而坐，安安静静复习。
纪书恩一旦开始认真就像开了结界，身边的什么动静都影响不到他。
复习了一整个上午，何想收起资料，趴在桌上看纪书恩低头认认真真重新做错题。
纪书恩被看得耳朵尖尖烧红，却还强装镇定，何想看破不说破，饶有兴趣地盯着纪书恩通红的耳朵看，把纪书恩看得如坐针毡，忍不住告饶：“别……别看我了，你好好复习，快要考试了。”
何想趴在桌上带着笑意说：“我歇一会儿，做数学好累。看一眼埋头苦学的纪书恩，又道：“你也歇一歇，一上午不活动，对眼睛也不好。”
纪书恩嘴上答应着，眼睛还盯着那一道数学大题看：“好好好，马上，最后一道了。”
何想也不打扰纪书恩的思路，自己看了看书包里的资料，闭眼歪着头枕在胳膊上盘算着下午要复习些什么。突然感觉自己眼前的光一暗，睁开眼，对上了纪书恩的目光。
纪书恩的目光直直地撞进何想的眼睛，因为何想突然的睁眼来不及反应，何想得以一窥。
纪书恩的眼睛很好看，浅棕色的瞳孔透着琥珀一样的光泽，清清亮亮，瞳孔旁边深褐色的花纹漂亮极了，是一双只属于少年人的眼睛。
纪书恩一惊，像是做坏事被抓包的孩子，心虚地退开，手忙脚乱收拾桌子：“那个……中午了，你想吃什么？我下厨。”
何想看着慌慌张张的纪书恩，笑着说：“哟，还有点餐服务？我想吃什么你都会做吗？我们尖子生这么厉害呢？”
纪书恩点头，言语间带了小小的得意：“那是，我做饭真的超级好吃，你尝尝就知道了。”
何想起身：“好，那我给你打下手。”
纪书恩拉了一下何想的袖子：“你穿这身衣服容易弄脏，我……我还有一套偏大一些的家居服，你换上吧。”
何想看向纪书恩，还没等他打趣，纪书恩就把他拽进卧室，从衣柜里取出那套稍大一些的家居服塞给他，火烧屁股一样溜出了卧室。
何想拿着那一套洗得干干净净、带着和纪书恩一样的洗衣液的味道的家居服，轻轻嗅了嗅，笑意从眼底浮到了脸上。
换好衣服，一出门便看到红着耳朵在门口等他的纪书恩。
见他出来，纪书恩眼前一亮：“正好，当时我买这套衣服大了些，又懒得退，你穿着正正好。”
何想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纪书恩，满脸笑意。
“走吧，我们下楼到厨房去吧。”纪书恩红着脸说。
何想在纪书恩的指点下仔仔细细洗菜，纪书恩把洗好的菜一一切好下锅，这次好奇地看着锅里的人变成了何想。
何想站在纪书恩身后看他炒菜，纪书恩偏过头看他一眼，笑着说：“做菜有什么好看的？这儿油烟太大，你去把碗和筷子拿出来吧，还剩最后一个菜，马上就能吃饭了。”
何想点头，一一照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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