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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弹琴


沈氏微阖着眼,看也不看一眼,只是咳嗽一声:“用不着你挂念,你处理好府中的事务便好,没事不用来我这。”说完,便让人送客。

        等谢姮走后,沈氏才再次睁开了眼,看向了桌上的那碗莲子汤,伺候沈氏多年的刘妈妈笑着道:“您可要尝一尝?这也是夫人的一片心意。”

        沈氏咳了咳:“那便端过来吧”。她只喝了一勺便放下了,皱着眉头:“甜腻得很,我喝不惯。”

        回去的路上,谢姮还没有怎样,冬堇就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老夫人为何总是这般为难夫人?”

        在冬堇心里,谢姮样事事出色,系出名门,知书达理,对婆母也是恭敬有加,她的脑袋怎么也想不透这个问题。

        莫说她,就连谢姮也是如此,猜不透沈氏的想法,只能把这一切归结为不合眼缘。她也因此委屈过,但现在不在意了,大不了远着敬着便是了。

        沈令容这边,听着谢姮在沈氏处碰的钉子,她一双美目里泛起涟漪,脸颊也带了些笑意。望着那碗莲子汤,轻声说道:“拿去倒了吧,我不喝。”沈令容杵着香腮,暗暗思虑,时间差不多了,事情也该着手准备了。

        她承认她对魏宴安有很深的执念,自从当年在江南见到他起,便满心满意地都是他。他俊美的容颜,挺拔的身姿,不凡的气概,根本不是那些江南才子可比拟的。

        本来打算翻年就让父亲写信给姨母,谈谈联姻的打算,谁知皇帝却突然给表哥赐了婚。她怎么能甘心?这才不惜千里迢迢地跑来了幽州。

        表哥成了亲又如何?这根本不能阻挠她对他的爱意,最后站在他身边的,一定会是她。

        一阵时断时续的琴声从主院飘了出来,路过的侍女护卫都不由自主地往里瞟了瞟,随即便加快脚步离开了。

        葱松青翠的柏树下,谢姮正在抚琴,已经快一个时辰了。秋鹭冬堇对视一眼,皆是默默无言。

        冬堇甚至露出了生无可恋的目光,她对她家夫人是什么都能夸出一朵花来。唯独,这弹琴除外,饶是她不通乐理,也能听出这水平实在是一般。

        谢姮气馁地停了下来,满脸沮丧。一阵拍掌声传来,魏宴安缓步走到了院门前:“夫人的琴声真可谓独特,如听仙乐耳暂明啊。不过,怎么不继续弹了?”

        谢姮哼了一声,站了起来,她怎会没听出这厮是在嘲笑她。谢姮确实很喜欢弹琴,让她听别人弹琴,她也能说得头头是道,有理有据。但轮到她自己弹时,她便找不着门道了,仿佛耳朵和双手都不是自己的了。

        但这并不是这厮嘲笑她的理由,他不也是个不通文墨,不懂乐律的武夫么。哪怕他长了张还算不错的俊脸,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这样想着,谢姮对着魏宴安挑了挑眉,有意为难:“不,妾身弹得委实不尽人意。不如将军来弹一曲,让妾身开开眼,如何?”

        魏宴安闻言,几步走到柏树下,拉着谢姮坐了下来。他调试了一下琴弦,侧目对谢姮说道:“好,我今日便为夫人弹上一曲。”

        令谢姮没想到的是,魏宴安还真会弹琴,而且在她听过的琴曲中,水平也是数一数二的了。他弹奏的是一曲凤囚凰,琴声如诉如泣,又婉转悠扬,让人似身临其境,陷入了那场旷世奇恋之中。

        一曲终了,谢姮还沉浸其中。直到魏宴安轻敲了敲琴身,她才回过神来:“看不出来你竟也会弹琴?琴艺还算尚可。”

        谢姮极其苛刻又吝啬地给出了评价。魏宴安不在意地一笑,微微靠近谢姮,低语:“夫人,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要想了解我,可还得花心思。”

        谢姮瞪了瞪他:“我才不会呢。”魏宴安站起了身,微微低头俯视着谢姮:“夫人可知我为何会选这首曲子?”

        谢姮闻言,脸上染上一丝红晕,嘴上却回道:“不懂,我怎么会知道将军为何弹这首曲子呢?”

        魏宴安便轻轻一笑:“无妨,夫人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都没关系。”

        谢姮也快速地站了起来,边往里屋走,边唤着秋鹭,让她准备晚膳。二人净完手,便开始用膳。

        魏宴安瞧着谢姮只顾着吃素食和喝汤,便拿起公筷给谢姮夹了一箸牛肉:“夫人可以多吃点肉。”

        谢姮不以为然地说道:“不要,我要维持身材,晚上不能吃太多。”魏宴安摇了摇头,他还是觉得健康更重要,这弱不禁风的小模样,一阵风都能吹跑。

        到了晚间该安置的时辰,二人也都静静地做着自己的事情。他们似乎都已经习惯了这种同床共枕的日子,特别是谢姮,没了初时的拘束和羞怯,卸妆褪衣都自如了许多。

        此刻她正坐在梳妆台前,让秋鹭为她脱去头上的珠钗。魏宴安静静地望着她如画的眉眼,突然产生了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但很快地,魏宴安便打消了这种错觉。他微微皱了皱眉,扬声问道:“你要把它带到床上来?”“嗯,将军你瞧它多可爱,简直让人爱不释手。”谢姮亲昵地将玉球举高,凑近了她的脸蹭了蹭。

        魏宴安只是瞧着谢姮怀里的玉球,这猫是可爱,可爱到有些碍眼。但谢姮十分坚持,二人僵持了片刻,他最后也只好依了谢姮。

        天色微亮,各家各院都传来了鸡鸣声。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摸到了呼呼大睡的小奶猫,捏住了它命运的后脖颈,丢到了一旁的被子上。

        魏宴安睁开了眼睛,无一丝初醒的朦胧之色。昨夜,这只蠢猫像是认准了他的脸似的,非要趴在他脸上睡觉。拿下去后爬上来,再拿下去又爬上来,魏宴安被磨没了耐心,就这么睡了过去。

        突然旁边传来了一声闷笑,魏宴安望了过去,谢姮连忙闭上了眼睛,装作熟睡的模样。魏宴安深沉的双眸含着笑意,他慢慢地靠了过去,越靠越近,近得下一秒便能亲上谢姮的红唇。

        谢姮再也装不下去了,睁开了一双妙目,气势十足:“你离我远点,靠这么近做甚。”

        魏宴安低低笑了声,翻身便下了床,边穿衣边说:“我还以为夫人打算就这么装下去。”谢姮语塞,她确实是这么打算的,如果不是他越靠越近的话。

        谢姮今日醒得比魏宴安早,所以她便看见了玉球趴在他脸上睡觉时的模样。不得不说,萌物和俊男合在一起,对人的冲击力是很大的。

        谢姮觉得赏心悦目,便多看了一会。谁知,魏宴安就醒来了,她瞧见他的举动,也忍不住笑出了声,就这样被逮了个正着。

        谢姮轻轻地哼了一声,抱起被子上的玉球,放在了身旁。秋鹭听见里面的动静,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便进来了。

        她看见自家夫人还在床上,而将军已经起来了。只好上前问道:“将军可要用膳?奴婢这便去准备。”魏宴安对着镜子,戴好了束发冠,留下一句不用了,便大步踏出了房门。

        魏宴安到了军营,绕了好半圈才找到了段云礼。段云礼站在一块台子上,面前站了一堆士兵,正在听他讲着在野外受伤了该怎么办。见着魏宴安来了,士兵们纷纷问着好,不一会人便都散了。

        段云礼从台子上跳了下来,略带笑意地抱怨着:“思衡,你这一来,就把我的听众全吓跑了。”

        魏宴安走到兵器架上,取下一杆红缨枪,打趣道:“才几日,你这便有不少倾慕者了。来比试一场?好久没与你过过招了。”段云礼也挑了一件趁手的兵器:“也好,不过魏将军可得手下留情,我如今可比不过你了。”

        魏宴安带着段云礼走到比武场,才爽朗地笑道:“那可说不准。”说着,率先发起了攻击,朝着段云礼刺去。

        段云礼匆忙地躲了过去,笑着开口:“果然是先发制人。”二人你来我往地过了几十招,段云礼一时不慎,魏宴安的□□抵在了他的咽喉上,旋即便收了回去。

        段云礼摆摆手:“我输了,认输。两年不见,你的武艺越发精进了,比一场真是痛快啊。”魏宴安递给了他一个水囊:“不过都是在战场历练出来的。”

        “是啊”段云礼露出了怀念的神色:“我还记得我上山采药,见到你时,你浑身都是伤,我师父都差点没把你救过来。”

        魏宴安也苦笑了声:“如果不是你,还有明远先生,我可能早就死在了那荒山上。”

        段云礼拿起水囊,喝了口水:“那可说不准。我这么多年,走南闯北,也治过不少病人,没有谁能有你那样的意志力。”

        说着,他拍了拍魏宴安的肩膀:“我怀疑啊,没有遇见我和师父,你也能熬过去。你这人啊,太强悍了。”

        魏宴安笑笑,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那段时光是怎么咬牙撑过来的。父兄都没了,年仅十五岁的他,承载了太多人的希望,只能亲自带兵出征。其中艰辛不足为外人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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