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私人订制

哪怕是修士，上网上得多，也会知道这个卖茶女的梗，宫晓彤刚刚莫名有些紧张的心开始放松了下来：“噗，那你可要多买点。看在你这么体悟圣心的份上，本小姐有个惊喜要给你，猜猜是什么？猜对有奖哦！”

“呵呵，让我猜猜。”唐正羽很配合的故意沉思了下才说道：“和我们昨天去给你雕小礼物的那个商铺有关对不对？”

“嘁，刚刚不是和小姐姐打电话，是和老爷爷吧。”

“反正不是戒指里的老爷爷就行。”唐正羽说着耸了耸肩：“我听老板说，店铺已经被你叔叔买下来了？”

“是的。”电话里回答很果断：“准确的说，我五叔原本就有在古玩街买店铺做投资的打算，碰巧昨天我五叔来做客，见到你送我的石雕很喜欢，听说你有在东清开店的打算，就把昨天的铺子买了下来，打算转手租给你。具体的你们可以谈。对了，他可是个大财主，很喜欢你雕的东西。你懂的，把租金往低了死命压就对了。”

“嘿，你这丫头怎么胳膊向外拐的？”

唐正羽听到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的笑骂声，看样子宫晓彤说的五叔就在旁边：“那我们约个时间一起谈谈租商铺的事？”

“今天下午吧。”电话里传来一个和善的男子声音：“上午还要处理一些手续上的问题，我会让晓彤去酒店接你，下午我们在铺子里碰面。”

约好了碰面的时间地点，唐正羽挂断了手机，想了想后给在星城的罗叔打了个电话：“罗叔，我是小羽。”

电话里罗叔的声音还是那么硬朗：“小羽啊，在外面玩得开心么？有什么问题就和罗叔说。”

“罗叔您放心吧，我有朋友在东清，一切行程都安排的妥妥当当。”

稍稍顿了顿，唐正羽才将自己准备在东清开店的打算告诉了对方。

电话里沉默了半晌，老人的声音才响起：“去吧，雏鹰早晚都要学会自己飞翔的，不能一直窝在我们这个小城里。正好罗叔的店面也要扩大，那两个柜台罗叔做主按照市场价买下来了，只是你要记得以后时常回来看看老陈和我就行。”

知道这个善良的老人并不需要那两个柜台的位置，只是听说自己想要在东清市重新开店，担心自己手里的钱不会够而已，唐正羽的鼻子微酸，有股想要哭的冲动，他哑着声向老人道了声谢：“谢谢罗叔。”

“说了不要和罗叔客气。”老人佯怒责怪了一句，接着又开始操心唐正羽开店的事情，开始有些抱怨起来：“当初我就说让你也接触一下这些，老陈那个老古板就是咬定了让你先练雕刻。”

牵扯到长辈们的事情，唐正羽这是也只能笑着打哈哈道：“我这不是有罗叔嘛，师父肯定也知道，要是我遇到困难，罗叔您肯定不会不管我。”

“呵，就你这娃嘴甜。”电话里老人笑骂了一句，才说起正事来：“小羽啊，你这娃什么都好，就是做人太实在了一点。”话锋一转，老人在电话里开始指点道：“你应该和你那师父学一学，既然手里的活计不差，就要摆出个大师风范来。平日里没事手里雕着个半成品，客人来了也不用太去招呼。懂行的人，店里的东西就是最好的招牌，不懂的就算你说破天，也就是那模样，还落的白费口舌。”

说到这里，老人停顿了一会儿，电话里响起了倒水的声音，似乎是说的口渴了。

唐正羽这时也明白了老人的意思。说的直白些，就是端着大佬的架子呗。

不过，刚开始就端着大佬的架子，怎么来客源啊？又不是所有的顾客都吃这一套。

“小羽，是不是觉得这样会赶走一些潜在的客人啊？”电话里老人好像知道唐正羽正在想什么，又开口：“这样做开始客人是少，但是你雕刻技术强，客人各自有圈子，慢慢名声传开了，主要的生意来源就是定制了。”

私人订制？这个唐正羽懂，原来罗叔当初给师父出谋划策时打的也是这个主意！

“好，谢谢罗叔，我知道要怎么去做了！”

“记着，外面一个字几十几百元赚的是辛苦钱，如果想要做高端，除了技术要好，架势也一定要摆足。”

挂断电话后，唐正羽的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做了决定，那就一往无前的向前冲吧！

时间过得很快，下午和宫晓彤碰面后，两人一起坐车前往古玩街，准备去和宫晓彤的叔叔商量租商铺的事情。

刚到商铺门口，只见一个穿着网上那些改良版日常汉服的男子从店铺里走了出来，朝唐正羽作了个揖，随后伸手向商铺内虚引道：“小友，老……我是宫晓彤的五叔宫子游，里面请！”

唐正羽学着对方的样子还了个礼，不理会宫晓彤在身旁挤眉弄眼的做鬼脸，跟在男子身后走进了商铺。

待三人坐定，宫晓彤为三人倒上茶，乖巧的坐在旁边一声不吭，显然是想让两个会面的主角商谈。

品了品茶盏中的香茗，宫子游的眉头似有些嫌弃般，不可查的皱了皱，但马上调整好神情开口说道：“昨日在侄女府上见到了小友赠与侄女的石雕，惊为天物，今日想问小友求一件秘宝。”

唐正羽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说起话来怪怪的，但是想到罗叔上午叮嘱自己要端起大佬的架子，又看了看左手边的宫晓彤，发现对方眼观鼻鼻观心的低头盯着茶壶，似乎里面有什么玄妙一般，知道这件事对方并不想参与，只能轻咳一声回道：“不知您想要什么物件？”

“但凭您做主！”宫子游的姿态摆得很低。

废话啊，对方很有可能是自己，甚至宫家都惹不起的大神。就算知道这尊大神是想要历练红尘，体味凡俗人生，可他一个宫家五长老哪敢多说话？

什么都行？这主顾可出了个难题。而且现在……

看着周围已经被搬空的柜台，只有里面的工作间似乎是被特意留了下来。唐正羽有点无力吐槽：您好歹给我个石料啊，您这是要我雕个寂寞？

“方……叔，您看现下店里没有合适石料，要不改天我给您雕好了让晓彤转交给您？”

“别，您太客气了！”仅一个称呼就让宫子游起了一身薄汗：开玩笑？让一个前辈叫自己叔叔，怕不是老寿星吃砒  霜，嫌命长了！

就在宫子游不知道要怎么说的时候，坐在旁边一直不吭声的宫晓彤说话了：“五叔，今天出门的时候，我可看见你取了两块灵石。”

“是了！”宫子游听了连忙从袖中拿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递给唐正羽：“吾知此石不易雕刻，二者成其一即可，劳烦小友了！”

唐正羽双手接过盒子，脑子里却转着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眼前这人是怎么从空无一物的袖中拿出这个盒子的？

现在他只想说一句话：为什么总有魔法师打着魔术的名头来骗麻瓜！

虽然在心中腹诽，但唐正羽还是恭敬的打开盒子，显露出里面的两块已初步处理过的玉石。

两块玉石一块淡蓝一块淡黄，呈半透明状，表面似乎泛着些微雾气，但仔细看去却什么都没有。仔细拿起玉石把玩，入手细腻温润，经验告诉他，这是难得的好料！

虽然没见过这种石料，但为了保持大师风范，唐正羽还是矜持的将其放回盒子内，准备到工作间再仔细查看：“可以，那我先暂时失陪一下。”说着他朝宫晓彤努了努嘴，意思是你五叔你自己来搞定。

没好气的瞪了这个不负责任的情缘一眼，宫晓彤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清楚了。

关上工作间的门，坐在工作台前，看着手中淡黄色石头，唐正忌又有点开始走神，不过他马上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先不说这次雕刻关系到店铺租金的问题，单单对方是宫晓彤长辈就不能怠慢了。拿出随身携带的刻刀，他做了一个深呼吸，开始凝神静气，在石头边缘试刀。

即使宫子游提醒说这石头不好雕刻，可是从刻刀传来的感觉让他觉得，这种石头虽然是第一次遇到，但其质地给自己的感觉，似乎和以前雕刻练手时用的昌化石没什么区别。淡黄色的石料在光下泛出柔和的光泽，细腻温润有如凝脂一般。

唐正羽闭上眼睛，盘算着将这块石头雕成什么物件会比较合宫子游心意。按照宫晓彤这个“内奸”传来的消息，对方可是很欣赏自己的雕刻技艺，再想到对方的言行举止似乎对历史文化很是推崇，或许，相同题材的对方会喜欢？

思索间，唐正羽的脑海中想好了印章的模样。将手中的石头反复查看，在上面一些必要的地方画上线条，握着刻刀的手已然抬起。

随着雕刻的进行，唐正羽也逐渐进入了一种如痴如醉的状态，握着刻刀的手动作也越来越快，石屑不停的从上面剥落下来。

外间，看着唐正羽走进工作间关上门，宫子游心中暗自松了口气。虽然前辈并没有表现出修士的举动，但是对方看到灵石时轻轻云淡的样子还是表明了他的身份。要知道世俗人是不认识灵石的，现在又是末法时代，就算是宫家，这样的灵石也并不是很多，这两块还是他成为长老时族中惯例发下的福利，如果要再获得，除非是为族中做出什么巨大贡献才行。

而且在刚刚见面的时候，如果不是晓彤出现在了自己的灵识范围内，自己丝毫不知道对方已经到了商铺门口。能够躲过自己灵识探查的，除了那个传说中层次的前辈，绝没有第二种可能。想来前辈是在游历俗世红尘炼心，所以才扮成一个世俗人的样子。

回头看着依旧蒙在鼓里，正在刷着手机聊天的宫晓彤，宫子游的心中有些感慨：“晓彤以后修炼的道路会比我们这些老家伙要顺利得多啊！”

宫子游安静的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心中思绪万千，宫晓彤则和聊天群里的小伙伴们聊得火热。

在商铺的工作间外，宫子游正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灵识却时刻关注着商铺内外的情况。突然他睁开双眼，因为他的灵识察觉到有一股势从工作间的方向逐渐凝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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