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抱歉
宋赵晨往右转了转镜头，让徐初露了全脸，示意她说。
“好凡尔赛啊！”徐初看完这条评论笑了笑：“可能他觉得一千万粉丝太少了吧！”
“好美？没有没有，你们也好看，女孩子都很美！”
“那个骚粉色带奥特曼图案的车坐着什么感觉？emmm，就挺引人注目的。我不懂车，但宋赵晨车品一向很好，所以，期待他的视频吧！”
【小兔叽】f大校花，原地出道！
“f大校花？”徐初没好意思读出后半句：“算不上，不要捧杀我哈！”
“桌子上的饭菜是谁做的？宋赵晨做的。不过他们两个的厨艺都很不错！”
“另一个帅哥怎么不说话？他啊，沉默寡言！”徐初边说边偷偷看了宋祈年一眼，他翘着个二郎腿，懒洋洋地倚着靠背，在玩手机。
“当然，那只是表面，他其实很温柔。”
“上热搜什么感想？就挺离谱的吧！希望不要再造谣啦！”
徐初觉得差不多了，给了宋赵晨个眼神，示意他把镜头转回去。
宋赵晨：“行了，这件事也澄清清楚了，希望大家不要再传谣了！谢谢大家，先下播了！”
徐初：“拜啦！”
关了直播后，宋赵晨直接把手机扔到桌子上：服了。”
徐初紧跟着叹了口气：“我可算是知道那些明星在线辟谣的感受了！”
突然想到了什么，宋赵晨看向宋祈年：“哥，你怎么知道的？”
宋祈年：“纪厌迟发了纪辰聿。”纪辰聿又发给了他。
“纪厌迟？他为什么不直接发我？”
宋祈年挑了挑眉：“你说呢？”
“靠！”宋赵晨气的踹了下桌子：“我的钱纪二也赚？”
宋祈年：“他说，你这次的事，有人在背后操控。”
宋赵晨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下心情：“不说了，我出去办个事儿！你俩吃完，别忘了洗碗！”
……
宋祈年：“没听懂？”
“嗯？”徐初有点懵地抬头看向宋祈年。
“赵晨的事。”
“是有点。”
宋祈年慢条斯理地解释道：“赵晨和纪厌迟认识，关系不错。纪厌迟是音符的老板，你应该听说过。”
徐初当然听说过他，只是没想到赵晨也和他认识。
“赵晨这件事，是对家在背后蓄谋已久。赵晨这种玩网的方式挡到别人财路了。”不炒作，不合作，不赚钱，单纯分享。
“看到赵晨新车，那群人急眼了。所以才会在得到消息后，不经考证，直接花钱给赵晨送上热搜了。”
徐初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那纪厌迟怎么会赚赵晨的钱呢？”
“凭借他们两个的交情，他完全可以直接帮赵晨压下去，甚至可以让这个热搜出不来。”
“赵晨的妈妈打电话过来，应该是看到热搜了，他妈妈会选择花钱撤热搜。”
“纪厌迟这么做，无非是想让赵晨长个记性。纪厌迟出手很大方，钱会换个方式还给赵晨。”
徐初：“所以，赵晨去看纪厌迟会回什么礼物了？”
“嗯。”
“我就说嘛！”
徐初觉得时机正好，感慨了句：“宋祈年，时间过得好快啊！”
“嗯？”徐初的感慨突如其来，宋祈年有些不明白她的用意。
“新的一年又要来了，我又要长大一岁了！”
宋祈年抬眸，眼中多了几分看戏的意味，配合的应了句：“那是挺快的。”
“那，你打算几号回z市？”我们可以一起回去。
“不回了。”
“不回去了？”徐初千想万想也没往他不回去了这方面想。
本来徐初一家人轮到在d市过年了，她连劝他们家今年在z市聚的理由都想好了，结果……
“嗯，这边太忙了。”
得到肯定答复后的徐初陷入了沉思。
宋祈年了解徐初，知道她这番话的意思。他本来是打算会z市的，但最近这边的事情的确太多了。
看到徐初失落的表情，他不自觉地说道：“你什么时候走，我可以去送你。”
“我不走啊，今年我也在这边过年！”徐初说完这话的时候，已经可以想到一群长辈数落自己的画面了。
宋祈年的瞳孔微微放大，皱了皱眉。
“我和一个学长接了个案子，有点忙，回不去了。”徐初说的时候略微有些心虚。这个案子她也就只能在出去帮忙搜集一下资料，现在她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宋祈年识破了她的谎话，没拆穿。他虽不学法，但多少有些了解。
不是他不相信她，只是她一个大一生能接什么案子？
他劝道：“案子可以年后再忙。”
徐初下意识地想反驳：“那你的事……”也可以年后再忙啊！
话说到一半，她又咽了回去。
她回去是和家人团聚，宋祈年呢，回去受气么？
更何况，在哪里他都是一个人，对他来说在哪里过年都无所谓了……
徐初：“你的事情重要，我的事也很重要！”
她说的时候莫名底气十足，陪他过年当然很重要啊！
宋祈年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最后吐出了两个字：“随、你。”
……
徐初坐在餐桌旁，看着厨房里洗碗的宋祈年走了神。
袖子被他挽到了肘部，手腕上带着一个银色的手表。
额前垂着几丝碎发，看上去很随意。有种家庭煮夫的感觉，两个人现在好像婚后的夫妻。
“送你回学校。”宋祈年边说边走出厨房。
宋祈年这一声恍得徐初吓了一跳。
“洗完了？”
“嗯。”
“那个，我，现在不在学校住了。”
“通校了？”
“嗯，方便！”徐初胡编乱造了个理由。
“地址？”
徐初有些犹豫，但还是很小声地嘟囔了两个字：“汉庭。”
“住酒店？”宋祈年明显顿了顿。
徐初低低地“嗯”了一声。她说完便有些后悔，鬼才会信她因为方便而去住酒店。
“唉，喜欢的房子房租太高了，和不认识的人合租又不放心，所以就先住酒店了。”徐初丧着个脸对宋祈年抱怨，解释了自己住酒店的原因，顺便为她“方便”这个理由圆了个谎。
徐初说完后，满怀期待地等待宋祈年的回复。以为他会给自己出个谱，结果人全当没听见。
徐初绞尽脑汁地想和宋祈年再说点什么。
“叮咚！”
短信声突然响了。
【李瑾轩】抱歉，徐初，周君舒的事情……
徐初的心咯噔了一下：“糟了。”
徐初急匆匆地赶到了周君舒家，陪同她一起的，还有宋祈年。
“叮铃、叮铃、叮铃……”徐初连着按了好几声门铃。
隔了一会儿，里面没有发出一点儿动静，徐初眼中含了泪，她快要急哭了。
“周君舒，你在家吗？君舒……”她又试着喊了几声，拍了几下门。
依旧没有声音传出。
徐初无助地看了一眼宋祈年。
“咔嚓！”
门被从里面打开了。
看到人，徐初紧绷着的弦松了下来。
“姐姐，我没事。刚刚在洗澡，所以来得慢了些。”周君舒解释道，苍白的脸上挤出了了一个牵强的微笑。
她的头发以及衣服还在不停往下滴水，像是在替她流泪。
徐初看着面前的一幕，不知如何是好。嘴巴张了张，又无声地合上了。
一瞬间，多种情感同时出现在她的心中。
“进来说吧！”周君舒边说边往后退了退。
宋祈年：“我在这儿等你。”
“嗯。”
徐初跟着周君舒去了她的房间。
这是徐初第一次来她的房间，上次来，她只是在客厅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通过整个房间的装修可以看得出，周君舒喜欢航天系列的东西。一面墙上画了一个巨大的宇航员。书架上也摆了很多有关的书籍以及宇航员系列的小摆件之类的东西。
“姐姐，喝果汁。”她递给了徐初一盒橙汁。
“谢谢！”
周君舒缓缓走到窗边，徐初紧跟了过去。
“姐姐，你放心。我不会自杀的。”
听到这句话，徐初看向周君舒的眼中多了几分震惊。
“刚刚，我体会了一下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周君舒说的时候面部无一丝波动。
“那件事之后我想过无数次死亡。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这种事情会发生在我的身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周君舒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她在转述别人的话。
她没有流泪，她的泪水早已经流干了。
徐初知道她是绝望的。
周君舒继续道：“每天晚上我都无法入睡，在一个又一个夜里崩溃大哭。我巴不得他现在就下地狱。可是，我们忽略了社会现状。这是一个有钱便能让鬼推磨的时代。”
徐初：“不，君舒，现在是法治社会。邪不压正！”
“姐姐，我想明白了。与其和那个禽兽不如的人浪费时间，不如重新开始生活。”
徐初看向窗外的夜色，尽量使自己冷静：“我不管他和你说了什么，拿什么威胁你。但他来找你，代表他怕了。他既然有病，那他伤害过的人远不止你一个。正是因为人人都选择退缩，所以导致了他愈加猖狂，毫无人性。”
“你要是真的甘愿就这么放弃，那天就不会把希望寄托在我一个陌生人身上了。”
“凭什么你受了这么大的伤害，他却依旧安然无恙的过自己所谓的‘上流’生活？”
“善恶有报！他早晚会受到报应。”
“努力不会白费。我不想再让他伤害任何一个女生。”
“君舒，你先好好想想。想好了，联系我。”
徐初强忍着自己的情绪，说完了最后一句话：“拜拜。”
徐初记得李瑾轩说过手再长也伸不到检察院，她忽略了手可以伸到李瑾轩那儿。
看到在门外自己的宋祈年的那一刻，她的泪水无声地涌出眼眶。
宋祈年没有说话，默默地跟在徐初身后，陪她向外走。
走出单元楼，徐初在最近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她控制不住自己，放声大哭。
宋祈年坐到她旁边，将她揽在了怀里。
“宋祈年，我，是不是很傻？我，我，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徐初一边抽泣着一边说，声音断断续续。
宋祈年不了解情况，他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是轻轻抚摸着徐初的头。
“明明没那个能力，却还拦瓷器活。我竟然想和林氏作斗争。宋祈年，在这个社会有钱真的能为所欲为吗？”
宋祈年听到林氏顿了顿，回答道：“不能。”
“可是，我们的准备工作都进行到最后一步了，那个学长却对我说了抱歉。”
“那个女生也想要放弃了，她说那是在浪费时间但我不敢信。”
“难道因为对方是林氏的继承人就放弃吗？那要法律有何用？他犯了错不就应该受到惩罚吗？”
宋祈年：”对，犯了错就是要受到惩罚。”
宋祈年知道，徐初从小被家里保护得很好，不了解社会的复杂与险恶。天不怕地不怕，他当时先喜欢上的，或许就是她身上那股冲劲儿。
徐初离开宋祈年的怀抱，仰起头，想把眼泪收回去。
她调整了一下情绪，眼底的那股坚韧劲再次出现：”宋祈年，你相信我吗？”
宋祈年：“我相信你。”
他说的是实话，他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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