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是兄弟就干了这碗酒
在得到了数据中心的地点之后，三人拖着周行来到了这里。
此时的周行已经有一些神智不清了，看来芯片对他的影响很深刻，但他自己本来的精神信念却也在不断的苏醒。
我们不倡导暴力，但暴力有时候真的很有用。
小桃看了看周行，心下肯定道。
不过很快他们就迎来了新的疑惑——
他们看不懂周家的文字。
不过很幸运的是周家的文字是演化的山都的经文，而慈姑翻译过山都经文，所以他们只需要稍加理会，就能够理解周家的文字，进而就能使用这个控制台，调出周家的数据库，随后找到周家主家。
嗯。
流程是这样。
但实操起来，却复杂的很。
理解的确是个很难很难的事情。
时间匆匆流逝，他们还在艰难的理解着晦涩的经文，并将经文与周家的文字对应起来。
元绪表示爱莫能助，只能在一旁守护三人。
滴滴。
滴——
完美王国程序登入中，请耐心等待——
总算成了。
楼烦和小桃都有些颓废，心累多于身累。
数据输入中——
请国王输入密码——
楼烦一把捞起周行，直直地抵在摄像头前。
人脸识别成功——
您看起来不太好想，需要为您呼叫医疗服务吗？
不需要。
好的，请选择指令。
楼烦摁下“完美王国”的选项，随后关于完美王国的资料便分条别类的出现，楼烦浏览着，想从中找出周家主家的地址，无果。于是点下一个选项，就这样一个一个试着，从最开始的勉强能懂到最后的大胆猜测，他们废了老鼻子劲儿才勉强确定了周家主家的地点。
可惜这里的控制台并没有那么高的权限，他们无法再了解更多的信息。
滴滴！
编号2547发来请求——
尊敬的国王，我是光荣奉献者编号2547。很抱歉打扰您，请原谅我。
但编号2547的确有重要的申请打扰。请您评估编号2547的贡献度，决定编号2547是否能够进入盛路前往周家主家，参加祭祀。
请尽快告知编号2547结果。
申请完毕。
晚好，我的国王。
“奉献得越多，肉身便越新鲜，进入周家的机会便更大。”
楼烦看着这一条申请，计上心头，点下了同意的按钮。
而接收到这条信息的周妍却陷入了沉思。
看来周行被解决了。
但是这也太快了吧？
周妍再次陷入了对自己研究结果的怀疑之中——她最近经常有这种不自信的感觉。
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样困着山都的石像，又机械地转回来。
“怎么了？”周启生走了进来，见到了数据屏的申请，冷哼一声，“直接启动自毁程序吧。留着也没用。”
“是。”
“实验准备的如何了。”
周启生走到石像面前，贪婪地看着。
“非常顺利，只等明日祭祀。”
“很好。”
山都却是沉睡着。
同样昏睡的，还有周行。此时他头痛欲裂，像是有无数的人在他的脑海里争吵着，暴虐的情绪不断的侵蚀他的理智，想要将他变成只会打斗的疯子。
小桃率先察觉到了周行的异样，她平白觉得周行的情绪波动突然大了起来，以防万一，她让元绪先把周行捆了起来。
周行看起来痛苦极了。
小桃紧皱着眉头。她知道这是原来的周行在与芯片做斗争，她做不了任何事情。
“周行……”
小桃想要给周行一点安慰，伸手去触摸他却骤然对上了他猩红的眼睛，随后小桃便被击昏过去。元绪见状想要上来制服他，也被击昏。
“申请通过了。”
但是却没有任何反应。
楼烦继续操作着，想要追溯通过申请的信号发出地，但控制台却失效了，数据屏无端地出现乱码直至完全黑屏。
一拳捶下，控制台出现了凹陷，还是没有反应。
“走吧，去找编号2547。”楼烦转身却看见不知道何时挣脱了束缚的周行已经将元绪和小桃击昏在地，正用通红的眼睛看着他。
眨眼间，周行就攻了上来，完全暴虐的周行失去了感受痛苦的能力，楼烦觉得自己落在他身上的攻击都不痛不痒。
如果物理攻击不奏效，那精神攻击呢？
楼烦压着脾气，好说歹说地回忆起曾经的点点滴滴，讲述着曾经他们如何要好如何快乐。
但周行都没有任何反应。
“周行，别让我瞧不起你！”
楼烦一拳轰在了周行的面门，恶狠狠地说道。
像是听到了熟悉的话语，周行愣了一下，随后又迅速反击。
楼烦这下也来气了，下手就更狠了。
作为曾经最接近妖神的楼烦，虽然他失去了元核，但是他拥有山都的一魂，还拥有来自森林之灵——蝶女的元核，更何况，他是天生的元兽，战斗的素质明显是高于周行的。所以虽然周行经过了改造，但也只是增幅了力量天赋。
两人打斗得异常凶狠，迷迷茫茫醒过来的小桃和元绪看着一片狼藉的控制室，又听见破窗外传来的打斗声，急忙跑了出去。
“地……地牢……地下……”
小桃想到了之前周行在半梦半醒间快要失去理智的时候说出来的话，拉起元绪就跑了出去。
“楼烦你牵制住他，我们去找地牢。”
楼烦分神看了小桃一眼，点了点头，差点被周行击中。
看来周行是被强行控制了。
连他都拗不过这个芯片的力量吗？
这该死的科技，就这么强大吗？
但是周行没有重创小桃二人，是不是也说明他其实还尚存理智呢？
小桃不知道，小桃只是尽力的跑着，推开一扇一扇的门，搜索一间一间的屋子。可是这个见鬼的地方哪里有什么地牢啊。
不对。
荆棘！
如果说这个地方有什么突兀的地方的话，只有那个荆棘亭子！
对！
根据这里的景象来看，只有那个荆棘的寓意不如此美丽。
说着，他们迅速跑了出去，找到了那个荆棘亭子，看见了那柱花。
轻轻摘下，一个小木头按钮静静地放着。
这是周行潜意识里留下来的暗示。
“去把周行引过来！”
周行和楼烦两人都负了伤，模样是一样的狼狈，不过在三个人的围攻和引诱下，周行很快就进入了荆棘亭。
“按钮！”
小桃大喊一声，跳起来把按钮摁下，随后荆棘开始疯狂地生长，将所过之地狠狠地围困起来，得到了李桃姜提示的两人很快就离开了亭子的周围，楼烦一把抓过小桃的后颈，将她提溜了出来，还不忘将周行向里踹了一脚。
但包裹住周行的荆棘并没有停止生长，而被荆棘困住的周行也不断地做着反抗。
“什么情况？”
小桃惊魂未定，堪堪闪过刺来的荆棘。
“不会是要再摁一下才会停止吧！这么坑人？！”
小桃斩断了再次袭来的荆棘，喘着粗气。
楼烦在荆棘的攻击下与小桃错开了位置，不擅长战斗的小桃被逼得有些狼狈，楼烦就是这样再次将她救出陷阱。
把小桃往背上一撩，道了声抓紧，就往门外跑去。放下小桃后，又从荆棘林里就出了元绪，三人心有余悸地站在园子外边，看着荆棘不断将园子里的空间挤占，却怎么也不愿意伸展出来，就明白这八成又是什么精巧的“小发明”。
“啧啧。”
小桃摇头晃脑地慨叹着，却见荆棘猛地穿过了他们以为的屏障刺了过来！
“小心！”
楼房下意识地将小桃抱起，向后退，荆棘却突然停住了。
凝固成封闭的样子。
仔细听着，园子里的碰撞声也小了起来。
可能是周行帮助了他们。
“我们现在……怎么办？”
小桃把头埋进楼烦的怀抱，闷声道。
“等他清醒，就像以前那样。”
楼烦看着园子，沉声道。
“他会醒过来对吗？”良久，小桃才抬起头，看着园子，“就像以前一样。”
“嗯。他可是周行啊。”
他可是周行啊！
夜幕降临，李桃姜和楼烦还在门口守着周行，元绪怕两人吃不消，也怕他们情绪不好，便去弄了吃的来，一起在外边等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强迫自己轻松起来。
其实这点消耗对于他们来说并不算什么，只不过他们早已经养成了人类的习惯，吃饭睡觉洗漱都成了日常，何况现下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做。
周家迎来了他们一年一度最热闹的夜晚。
明日便是祭祀大典，明日就是新生。
虔诚的信徒还在颂念着经文，被选中为祭祀准备的人紧绷着神经，无比详细不厌其烦地重复确认着、排练着。
困着山都的石像已经被搬到了祭坛的中心，周启生此时十分没有威严地靠着石像坐着，身旁是陈酿的酒，头顶是闪烁的星，与他千年前并没有不同，却又如此不同。
他觉得今晚的星可真亮啊，今晚的月也如此浑圆。
“我知道你能听到我说话。”
周启生豪饮了一碗酒，笑道。
“我也知道你大概已经才想到我要做什么了。”
“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你什么都做不了。你只能等待命运的降临，就像你当初闯入周家的山谷那样。命运眷顾了你，你救了你背上的人。命运眷顾了我，我即将拥有无上的力量，灿烂的新生——用你的死亡。”
“哈哈哈哈！”
周启生向山都敬了一碗酒：“我一直听说，这世间美丽啊，可我从未踏出过周家山谷。一千年，一千年真的太漫长了。我踽踽独行，几度丧失活下去的欲望。这样的刑罚真的太重了。”
山都没有回应周启生的质问。
夜里静静的。
“其实也是我自作自受吧。如果我没有见识到你的力量，没有进入净泉，没有参悟这样玄奥的经文，我其实早该死去了。可是命运让我见识到了，甚至让我拥有了，甚至——”周启生顿了顿，“甚至我即将拥有你的力量。”
“你又要说我贪婪自私吧，或许我的确如此。可是山都，我是你唯一的信徒了。所有虔诚信仰你的周家人，都已经逝去了。但你也不必为此难过。”
“因为很快，他们的信仰，就要下去陪他们了。而我，将取代你，成为周家乃至人类名正言顺的新的信仰，新的神。”
“哈哈哈哈哈！我畅快极了！”
“从你给我们这一辈人下禁锢的那一刻起，我就在渴望着这一天，而这一天，如此真实地降临了。”
“今夜我无法入眠，想来你也是吧。所以我来陪你说说话。”
“有些欲望压抑了一千年了，甚至留下了无法被掩盖的伤痕。它们时刻提醒着我，我值得被赞颂。”
“我值得被赞颂！”
周启生发狠地摔破酒碗，提过酒坛就往嘴里灌。
山都不想对这个自大的疯子表述任何评价。
人类造神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自然的规则已经趋于完善，不会再允许新神的出现，除非这个新神足够强大，但周启生明显不属于——他只是一个被妄想冲昏了头脑的傻子罢了。
当初山都暗示人类造神，无比夸大人类的智慧，也是出于这一点。
天欲灭其亡，必先令其狂。
但周启生的死去只会是动荡的开始，毕竟周家牵涉太广，影响的人和事太多太杂。
不过这都不是山都该考虑的问题，他也没时间考虑，毕竟他是个老人家。
人类的事情就交给人类吧。
周家，也该换一个家主了。
周启生还在絮絮叨叨着，向山都说着未来的周家、未来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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