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客居 > 桃花灼灼舞霓裳 > 第一章 强取豪夺到的徒弟

第一章 强取豪夺到的徒弟


明珠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孤儿,漂亮师傅救了自己。

        偶尔有那么点模糊的记忆,还以为是做梦。谁知道,自己爹娘还活着,而且,这个漂漂亮亮的师傅,还是把自己硬抢来的!

        明珠着实生气了,真情实感的流泪了。

        明珠从小跟随心蕊在江湖上漂泊,心蕊又为了磨炼她,时不时把她扔到一些比较恶劣的地方,所以,小妮子察言观色的本领学得比她的功夫不知强了多少倍,装委屈、扮无辜,朦朦胧胧的泪水挂在眼眶里,想掉还不敢掉,黑瘦羸弱的小身板可怜巴巴的颤抖,怯生生的,好像连弧度都要求得你的许可。反正,该低眉顺眼的时候,她绝不跋扈,该跋扈的时候,她绝不低眉顺眼。

        终结大本领:惹不起,跑!

        跑了,以后就该你倒霉了。

        这漂亮师父心蕊,“抢”了明珠,也其实并未讨到她想象中的曼妙生活。

        无忧谷修炼的是“七夕断”,以郁悒之气行走于十四经三百六十一个穴位中,无为而生,有为而成,白话一点,就是要化悲痛为力量,将体内哀伤的淤积之气化为洪荒之力以提高内力。只可惜明珠根性颖拔绝伦,却无恬淡的静处之心,天生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小孩儿,年幼哪懂什么柔肠,还要断?你气她、骂她、打她,她都能把你逗笑,用气化力,难啊。

        “七夕断”,名字本来就取得要死要活的晦气,可偏生这个什么,师傅的师傅的师傅还很得意,

        所以,拳,掌,剑,轻功,这些花巧讨巧的东西,明珠门门学得十足十,似模似样,往往可以做到举一反三,不拘于一招一式,让心蕊颇为欣慰。

        但她的内力,实在糟糕,没有内力,一切都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让心蕊头疼不已。

        心蕊本以为,自己就是本门中的异数,只可惜这明珠,倒可以当她的祖宗了。这些年,她对明珠各种磨炼,品行好的,小妮子能与他们相处甚欢,品行不好的,小妮子就充分利用自己家贼的身份,还可以顺走他们的银子,劫富救贫。

        心蕊无语了,因为她是在蔷薇花下抢的明珠,所以,只在偶尔的偶尔的偶尔,给明珠的爹娘放一个蔷薇花的花环,以示明珠安好。

        所以,当心蕊轻描淡写的告诉明珠,她的爹娘还活着,现在还很危险,要不要去救时,明珠是真真正正的委屈和生气啊。

        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一点点都没有表演。于是乎,那张小脸上,黑的白的,黏糊糊的一片,就好像本来官窑做贡品的精品胚子,一不小心给和成了稀泥,扔在地上都没人愿意看一眼。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让我就像江湖上流浪的小狗子,没人疼没人爱的,随时你还抛弃我,你知不知道没人陪的夜晚,我有多害怕吗?全世界的小孩都有人疼有人爱,就我没有!

        把我抢来你又不喜欢我,那你把我还回去啊。不还,还不让我见我的爹娘,见一面也好啊,至少我还知道,自己比那流浪的小狗子高贵一点,因为我有爹爹和娘亲啊?为什么?你说话啊?”

        心蕊的愧意被无限的放大,就强取豪夺明珠这件事,她毫无愧意,只是,这次出这么大的变故,如果,因此,小妮子与她的爹娘从此天人两隔,她还确实是很不好意思的。

        看见明珠哭得那个抽抽嗒嗒,狼狈不堪,心蕊又是很头疼,被这小妮子逮到了短处,可够自己受的了。

        “好了,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好不容易有了桃花门的线索,心蕊本来想留明珠在这蔡郎中家,为了安全,谁知朝庭会出这么大的变故,可能涉及到明珠的爹娘。

        心蕊的脸始终是冷着的,但架不住明珠的模样实在是丑,终于给逗笑了。

        “就不!”明珠倔强的用袖子胡拉着脸。

        愤恨的抱怨:太没诚意了!

        小嘴一翘,坚决的甩了心蕊一个冷脸!

        于是乎,离开蔡郎中后的这一路上,明珠赌着气不与师父说话,心蕊也不理她,难得这小妮子气一气,她还求之不得呢,正中下怀。

        可才几天,明珠又不行了。

        “爹爹、娘亲”,必定只是带着种血缘的称谓,“秦桧,秦明珠”,也只是因为那种血缘所以有的名字,名字只是名字,仅只是种四平八稳的名字,单调的,枯燥的笔画,不带一点点的温度。

        明珠本是个逍遥自在,没有是非的天性,这心蕊又是个不知孔子孟子老子的人,不会教授她忠孝礼仪那一套。

        离开爹娘本就早,对这“亲生”的爹娘,也就没什太多的印象,亲情使然地痛嚎了一番,也就放下了。

        必定为了俩个没什么太多印象的“爹娘”,去放弃身边这个冰冷着眼睑,却带着体温,随时可以扑到怀里去蹭个拥抱,厚颜无耻的时候,还可以吊在脖子上荡荡秋千,就这么说不要就不要了,白白浪费了,这种做事风格,不是属于她秦明珠的。

        所以没两天,就变成了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巴巴追着心蕊说话,可心蕊爱理不理地,任她犯贱。

        亳州卫真县外,此时已五月末,春天的百草新生,还没来得及带给这满目疮痍的大宋王朝以希望,炎炎烈日毫不踯躅地就高悬在天空了。

        为了避免人多麻烦,师徒俩尽量走小道,虽说绕了不少路却也少了不少的纷扰。

        “师傅!”明珠长声吆吆的叫着。

        “师傅、师傅。”

        “漂亮师傅、心蕊师傅心蕊师傅、漂亮师傅。”

        这小妮子像念经一样,锲而不舍,心蕊知道,自己又输了,这种鬼天气,骑着马她都能折腾,心蕊也是服了。

        心蕊翻身下马,把水囊扔給明珠,并给她作了个禁声的动作。

        明珠的小身板,早被马儿颠簸得浑身的疼,嗓子像冒烟一样,可她却得意的笑了。

        因为,这是漂亮师傅的水囊。

        明珠咚咚咚地喝了几大口水,总算缓了过来,昏昏沉沉地伸了一个懒腰,擦了擦额头朦朦的细汗,竖耳一听,前方果然似乎有影影绰绰的打斗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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