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今梦离回归吓哭后辈。
今梦离的眼里也多了丝笑意，大约是白茗的表情太过愉悦人。
两人商量了半小时，具体来说是今梦离单方面的说，白茗记下，最后再看今梦离的时候，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
这就是专业人士吗？完成得也太快了吧。
回酒店的时候不算晚，白茗在车上又睡了一觉。今梦离和她同行，她本来撑着脸在看窗外，后来被白茗的睡颜给吸引。
睡得也太香了些，果然出道就是不一样了，行程把时间都排满，睡觉也要见缝插针。
车在酒店门口停下，助理想要叫醒白茗，今梦离阻止了。她伸手轻轻晃了晃白茗，动作很轻柔，像是怕惊吓到了白茗。
白茗嗯嗯了两声，“小雪，别闹”。
小尾音像在撒娇。
今梦离收手，定定地看着白茗，小雪又是谁？
今梦离不知道，她也不想过问，只冲助理示意了下，让人把她弄醒。
今梦离下车，白茗也醒了，有那么瞬间，她以为自己还在和队友一起。但看见出去的今梦离，她又恍然回神。
哪里有队友，这里只有偶像和十八线。
“姐姐，你住在哪里呀？我们明天几点开始拍？要一起吃早饭吗？”
白茗跟着今梦离上楼，今梦离只敷衍地嗯了声，垂坠的视线不知道在看哪里的，就就是不想看白茗。
白茗还以为今梦离累了。
突然就不理她，算了，白茗也习惯了。白茗站在原地，恭送今梦离。眼睛一撇，白茗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上错了楼层，而她的助理没提醒她。
她和助理大眼对小眼，眼看着电梯又要关门。
这时，电梯一合一开，白茗正看着电梯闭上，一只手突然刺入，电梯门被破开一道光亮，白茗抬头，今梦离的脸便落入白茗的视线。
“明天六点，楼下餐厅见面。”
白茗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电梯门又阖上了。
这是专门回来通知她的吗？这个……
今梦离的反射弧会不会太长。
而且，明明能手机联系。当然，她这个十八线还没拿到偶像的联系方式。
不过，这样注重形式的今梦离，好像还挺有意思的。
第二天两人一起吃了饭，然后去节目组录制。
“早餐见你没吃多少，是和我吃饭没胃口？”
“没……姐姐你怎么会这样想？”
“上次，你和我吃饭，也是这样的。”
“就是，现在不是营业期吗？在控制饮食。”
今梦离不置可否。
今梦离跟剧组的时间不短，对于故事怎么切入，镜头如何切换都很有心得。她自觉能够做得很好，唯一不确定的因素便是白茗。
于是，在开机半小时内，今梦离说得最多的便是，“跟着这条路线，不要看镜头，你们老师没教过？”
“这样会不会，不会？模仿会不会？”
“如果不行的话，再揣摩一下角色……算了，你都不用揣摩，你演出自己就好。”
“你饰演的是喜欢偶像的人，你的眼里没有爱，那是什么喜欢？嘴上喜欢？”
白茗被骂得受不了，委屈喊道：“姐姐……”
“叫老师。”
白茗张张口，语气弱弱地喊道：“老师。”
这次真不是装了，她是真的被打击到了，本以为自己来上的综艺，自己就是走个过场，当个背景板，高光全面给到今梦离。但没想到的是，她是来补课的。
演一个暗恋偶像的十八线很难吗？
有点，白茗没有喜欢过谁，根本代入不了。
“你先休息吧。”今梦离放过白茗，她给白茗递了一瓶水。
白茗接过，说了句谢谢。但内心仍不平静。今梦离在工作状态中是这样吗？
她在公司的时候肯定也有学过演技相关，但作为偶像，不用像专业演员那样。
今梦离的戏份往往都是一条过，并不需要太复杂的拍摄，但仅这样，她都完成不了。
见今梦离离开，白茗拿出手机，想给人打电话。她没有找家里人，工作上的事，说了他们也不懂。手指在通讯录上划过，白茗下意识地按到了艾可莘。
看着通话拨过去，白茗忽地一激灵，怎么就按到这里来了。
幸好对面没接通，也是，艾可莘也忙。白茗反省了下自己，她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委屈了就只能找家长吗？而且打了又不知道说什么。
白茗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而后找到了今梦离和工作人员的位置。
今梦离在拍一段看见十八线被欺负的场景，她侧着身子站在墙侧，冷眼旁观，疏离和冷淡像是刻在了她的骨子里，似乎没有人能够打动她。
白茗不由得被人的吸引，她觉得，这才是今梦离。不落俗世，不惹尘埃。
白茗看了一会儿，再想了想等会儿自己要拍的那个镜头。被人欺负了，她肯定是不会服输，甚至还想如果自己喜欢的人能来拯救她就好了。
但她喜欢的那个人就站在不远处，那么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短篇很短，短到只有十多分钟就能讲完一个故事。
今梦离拍完自己的部分，便开始专心带白茗。
她再次向白茗道歉，“我今天太严厉了，你别介意。我以前没有带过新人，急躁了些。”
白茗还没想到自己能得到今梦离的道歉，一时之间有些愣住，“没关系，姐姐没有错，是我朽木不可雕。”
她说完，还冲今梦离露出个笑。别人教她本来就是好意。
但今梦离这凿子也太厉害了，她怕还没雕，自己就给锤烂了。白茗甚至可以想象出，自己如果心里不堪忍受，在节目组哭鼻子，这期也就爆了。
话题她都有备选了，比如：今梦离回归吓哭后辈。
今梦离的嘴角勾起弧度。
白茗偷偷看她，如果是这样，那自己就真的是罪不可赦了。
“姐姐，是我哪里说错了吗？”
“你们的粉丝名叫王权？”
“嗯。”
白茗不知道怎么会提到这个问题。
“想法还挺别致，不过，想要王权的不仅仅是你，就现在的偶像机制已经不适用。除了舞台，你们还可以学习更多的生存技能，让观众们在更大的荧幕上看见你们，不是更让人振奋？”
娱乐圈也是有鄙视链的，正统演员会鄙视这些流量爱豆。
今梦离的声音平静，直戳要害：“没有一辈子的偶像，所有艺人到了年龄都会转型，或者退圈，将自己最完美的一面留给观众。你在那时候又该如何自处？是已经接受了躺平的现状，还是仍有余地突破其他桎梏？或者都四五十了，还在当一个青春靓丽的偶像？那时候，会不会有其他新生代出来将你淘汰？”
白茗抿唇，以前的梦想多么简单，她想要唱歌，想站在舞台上有很多观众。这样就可以了。但现实却残酷的很，更新换代从来都不是一个简单的词汇，在娱乐圈，它应用得更加彻底。
她觉得自己才出道，一切都还来得及。但现在换过来想，她是不是松懈了。目标就只是出道吗？
今梦离轻笑道：“当然，我也可以不那么严苛。然而你的不足，也许在外人面前会得到更多的严苛。”
白茗道：“我现在可能还不能让你满意，但是我会努力去做到身为偶像该做的事。你说的那些都建立在自己的思维观念上，我证明不了自己的未来，但时间可以。”
白茗说完，又忽的泄气，她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勇气和今梦离辩论，但她的确是知道今梦离是在为她好，她也能够按照对方的要求办事。然而她还是不想被今梦离质疑。
她看见今梦离正看着她，眼里有着莫名的期许。
白茗无声哀怨，“对不起，我是不是说话太大声了。”
今梦离面上带笑：“那你做给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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