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颜狗天堂
洪翊菡语气依旧严肃道：“这个榜单只能决定这一场，并不能证明什么。大家打起精神，我需要看见你们在下一场完美变现。”
明晚是另一个综艺的表演，白茗自觉一天就算不能让她彻底恢复，但也并不会造成太大困扰。
“你还有那么一点点的进步空间，现在我们就要靠你了。”艾可莘拍着白茗的肩膀安慰道。
白茗都快被队友们给感动哭了，当即背身抓住了艾可莘的肩膀。
林敬接了个电话回来，说等会儿需要白茗去录口供。
“什么口供？”
林敬干脆一股脑倒出来，说许瑞滢被抓了，以她偷进电视台，恶意伤人的罪名。
队友们也都给惊呆了。
“之前的事，现在可以说了吗？许瑞滢怎么回事？”小雪问。
白茗无声叹气，“像她说的那样。她要摔了，我去拉了一把。”
“你拉一把至于把自己拉下去？她摔哪儿不好，就喜欢往楼下摔？我看她就是故意的，你干嘛赔上自己。”
白茗抿唇不说话。她是不用赔上自己，但她赌不起赔上全团。可以说，她之前根本没有预见，自己交好了那么久的练习生，会极端至此。
艾可莘见白茗沉默，看了小雪一眼，跟着叹气，“你用脑子好好想想。”
小雪说：“想什么？要是我不拉她，我还能被道德绑架？”
康沁娓娓道来，“那要是许瑞滢故意说是白茗推的呢？”
“我草，我肯定打断她的腿！”
白茗连忙捂小雪的嘴：“你可闭嘴吧。”
她们公司的练习生也不是一直都那么平和的，刚开始说要组建女团的时候，众人都把其他人当敌手，也不是没出过那种故意让新人出糗的事。几年后，许多人以为成团无望，这才沉淀了下来。
但说真的，这种程度的，该是有多恨啊？
当时的事发生突然，没有监控。就算有人证……
几人决定去警局走一趟，小雪已经在给给她爸打电话，要求给她送一支律师团来，活活一爸宝女。
刚准备进电梯，忽地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追了上来。
几人侧头看了看，仰佩妮气喘吁吁的，她额角有汗，看着很是着急。
白茗以为仰佩妮是来给她道歉的，但仰佩妮呼吸还未平整，便问：“白茗，是你报的警？”
白茗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仰佩妮，难不成哪个好心人把许瑞滢给抓了？
“你不是来恭喜我的？”
仰佩妮没反应过来说什么恭喜，她说：“现在许瑞滢的事要紧些，许瑞滢说她不是故意的，她年龄还小，现在就被带去警局问话，已经半天了，吓也吓破了胆。你还要为难她吗？”
“是啊……自己不小心跌落下楼梯，运气好，侥幸抓住了栏杆。我只是差点死掉，她可是被吓哭了啊。”
仰佩妮面色复杂，“你不要这样说话。”
“那你报警抓我吧。”
仰佩妮看着白茗，脸上满是失望之色，她想伸手去抓白茗，但前面挡着人。
白茗虚弱地冲经纪人道：“林叔，就是她，我那个大学同学。”
仰佩妮看见经纪人过来，还想礼貌和人交涉，结果就见林敬如临大敌，随便抓了个工作人员过来。
“这私生饭怎么混节目组来了？我们艺人还能不能有隐私？”
仰佩妮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变成私生饭了，明明之前她还和queens的一行人相谈甚欢。
工作人员说：“我们马上处理。”
仰佩妮被工作人员请出去，她何时受过这样的待遇，当即冷脸，“我是她朋友，你们误会了，白茗，你说句话。”
“你在我好友列表里都死了，有什么好说的。”
仰佩妮被气得说不出话，好似不认识白茗这个人似的。
白茗看了看四周，自知失言，但这里只有她的团队。还好还好……而下一秒，今梦离出现在她的视线内。今梦离她刚卸了妆，面容依旧出尘，少了些只可远观的不真实感。
“今梦离老师！”
众人纷纷打招呼。
今梦离的目光从白茗的身上挪开，而后看着几人，笑着道：“恭喜出道。”
白茗也跟着众人附和，只是她疑惑了。
今梦离的这句恭喜，是说给她们整个团队的，还是单给她个人的？当然，如果说给全队的，她也没什么意见，也不会有什么不开心……毕竟，毕竟她们都是今梦离的后辈。
白茗沉默着，在人群里不怎么出声。就连今梦离都会跟她说一句恭喜出道呢。
仰佩妮这个狗东西，还质问她是不是报警了。她现在就恨不得去给报警的好心人送锦旗。她下意识地怒瞪了仰佩妮的方向。
今梦离问白茗：“你怎么不说话？嫌我没给你送花？”
“啊？”白茗怎么可能有这样奢侈的想法？这在外面，那么多人的眼睛盯着呢，她躲都还来不及。
队友们都看了过来，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她们默认在那场乌龙之后，白茗有了新的际遇——比如终于和偶像做朋友了。
但白茗根本没有啊！
今梦离这是做什么呢！
今梦离偏生不放过她似的，“平时看见我不是话挺多，姐姐长，姐姐短的……现在怎么躲那么远？”
白茗的眉快要拧成一坨，什么时候，今梦离也话多了？
“谢谢姐姐。”白茗迎着队友们探究的目光，说：“就是看见姐姐，没反应过来，惊讶到了。”
“我还以为你在避嫌。”今梦离说：“不过，我们同公司，又不是外人，有什么好避嫌？”
白茗啊了声，再看了看队友们的神色。
果然，比起白茗，她们的态度才是一个正常后辈遇到前辈该有的姿态。
前辈都说，我这个人形流量包都在这里了，你还不快蹭，你是不是傻。
“我……”
白茗卡壳了。
白茗觉得自己真傻，真的。
白茗连演都演不下去。
今梦离看着白茗那副没出息的样，心情莫名好了许多。
“舞台表演很精彩。我很期待你们之后的表现。”
白茗终于来了点能接的话，“真的吗？连姐姐都说我表演得好，那我肯定会更加努力的。”
她看着站在面前的人，听着队友们和今梦离说话，总觉得对方身上飘来若有似无的香气。
“养好伤，好好加油。”今梦离目不斜视：“那我就先走了。”
临走之际，今梦离伸手，在白茗肩头轻拍了拍。
白茗被那不重的力度差点拍地上去，但好在她理智尚存，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只是她抬头偷偷看今梦离的时候，发现对方眼角似乎含笑。
众人都把仰佩妮给忘了，他们进到电梯，小雪才没忍住。
“你和前辈关系很好？”
白茗还没说，小雪又说：“前辈脾气也太好了吧，就上次那件事，竟然没把你加入黑名单？”
“早知道上次我就该先回来，然后借直播之名，公开抱一下前辈了！”
这都是图什么？图给今梦离的粉丝拉仇恨吗？
白茗想不通，她说：“这个运气给你好了。”
小雪嫉妒得要死。
晚上从警局常回去，白茗洗澡后又上了一次药。
白茗看着腿上的伤处，有些失神。
“还在自责？”艾可莘问她。
白茗摇头，然后又沉默了。
“这又不是你的错，不是你要伤害她，也不是你报警的，更不是你出面指证她推的你……”艾可莘握着白茗的手。
白茗点头，她其实也想不通仰佩妮干嘛来找她，因为刚刚白茗听到消息，就是仰佩妮指证许瑞滢，许瑞滢才被关那么久。
白茗没有落井下石，只是说出了真相。
“我想不通，许瑞滢为什么要这样。我好像，也没怎么对不起她。”
“这不是你的问题。”
但这也是白茗的问题，她会去想，如果没有认识她们，自己今天的出道就不会落下任何遗憾。
白茗知道自己走入了死胡同，她不该把别人的问题强加在自己的身上，但现在影响的是她们的团队。
“可莘姐，我也想像你这样的，但我就是做不到，我对别人好，别人转头就能把我卖了。姐，你这样我做不好。你怎么能坚持那么多年？”
“我也不是对他们每个人都那么好，一般也是要分人的。熬过开头几年，之后和我同期也没剩几个。比起半道而废的人，我至少留在了大屏幕上……我总不能一直都那么糊，我肯定会走一次运的。现在不就是走运了？”
白茗觉得也是，现在不就开始走运了吗？这场出道考试，需要她们交出合格的答卷，已经过了一场，白茗可不能放过下一场。
艾可莘谈气，摸了摸白茗的脑袋：“早点去睡，明天还有工作。”
白乖乖得起身，跑进房间的时候，又回头小声说：“谢谢姐。”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回房间去，进门后，发现小雪都已经睡了。
白茗轻手轻脚地上床，听见小雪迷迷糊糊得声音：“出去那么久？便秘？”
白茗可想把她嘴巴塞上，她扯开被子，静谧中睡去。
早上，白茗是被一阵惊呼吓醒。
但凡自己有心脏病，今天人就该交代在这里了。
“你还睡，快起来狂欢。”
“……”
经过一晚上的热度发酵，queens的打歌舞台已经网上到处流传。更是有“白雪背对”、“洪翊菡艾可莘挑下巴”“行走的cd机”等词汇成被粉丝们津津乐道。
queens御姐女团，简直就是颜值狗的天堂。
“那位金发小姐姐，就是演《步步璀璨》里女主情敌那个吧？在女团里竟然是这个样子。”
“竟然是女团成员吗？我以为是哪个才出道的艺人。”
“按照沢鹿几年打造一支团的速度来看，如果这姐姐再不女团出道，都得三十了。估计就一直十八线直到出名。”
“妆造也太用心了吧，还有那位粉色头发的小姐姐，战损妆真绝！”
“这个战损妆好像是真受伤了？这是早上进楼时候站子拍的【图】，这是晚上下班的【图】，腿上是不是涂的药水啊？”
“伤在内侧？得多大心才伤到那里啊！”
“听内部人士说是有anti饭混进去了，把白茗给推下楼了，还好白茗没大碍。”
“是真的受伤了吗？完全看不出来好吧！！舞台表现力也太牛逼了。”
……
白茗拨了下评论，微眯着眼，偶尔眨眼，似乎都像是在放慢动作。
显然瞌睡还没醒的样子。但在看见某条评论的时候，白茗还是愣了一两秒。是在说她和今梦离商量好了，同时出席一个活动，四舍五入就是地下恋了。
下面还有评论回复。
——你站在舞台上，俘获众生，我为你神魂颠倒，目光追逐。
配图是白茗站在舞台上的高光图。
小雪问：“看完了没？”
白茗当然没看完，她下意识地将刚刚界面划出去，莫名有些心虚。好在小雪神经大条，根本没注意。
她们的打歌视频下面，评论还在增长，每条评论都像是背后有活人操作，看上去太吓人了。
就像是，有人在做假数据。
白茗第一次被那么多人知道，显得有些无措。
白茗问：“你一个人，发了那么多条？”
“你说我爸让员工发的还比较靠谱。”
“那你爸他让员工发了……”
“你就不能自信点！这就是真实数据。”小雪翻了个白眼，“这才哪儿跟哪儿啊，你看u-love的数据，简直逆天，这才是假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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