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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赌坊


鹊七差点没把人给扔楼梯底下。

        这边苏霂打开门,道:“鹊七公子和我一起罢,不打扰。”

        鹊七:“……”我□□大爷。

        房间不算太大,左右放了两张矮榻,被褥应是常晒,很干燥,这样整齐叠着,也还不错。

        鹊七走到左边坐下来,打算闷头睡觉。

        苏霂:“喝茶么?”

        鹊七看他一眼,闷闷道:“不喝了,多谢。”

        苏霂挑眉,掀袍坐在他对面。店里的茶不算好喝,涩涩的,泛着点苦味。

        鹊七心中不快,趴在床上装死,但总感觉背上有一道灼热的视线,让他无地自容。好在店小二及时救场,没至于让人闷死在枕头里。

        “两位客官,要热水么?小的给二位送上来。”小二在门外敲着问。

        苏霂起身开门:“送一些来吧。”

        “好嘞,二位稍等。”

        小二很快的送了水上来,倒在一角的浴桶里。苏霂看着床上的人问道:“你要沐浴么?”

        鹊七脸都憋红了,道:“要。”

        然后爬起来,闪进屏风后面,鹊七看着那桶热水,拍了拍脸感受着滚烫的温度,解了衣物沉进浴桶里。苏霂坐在桌边,看着屏风后面人影绰绰,好一会儿才移开眼,烛火扑闪,映着阴影下的喉结跳动。

        食倾,鹊七从屏风后出来,看到苏霂坐着道:“你去吧。”

        苏霂从沉思中抬头,看见随意系起的雪白的中衣,隐隐约约露出了半个肩头。

        鹊七拿了干帕擦湿发,好一会儿也没听见动静,回头问道:“你不去?”

        苏霂回过神,道:“要。”

        水还是热的,他伸手,荡开了倒影。

        他出来的时候鹊七都已经睡着了,刚出来的那股红晕早已散开,墨色的被褥衬着人愈发白净。

        苏霂伸手给掖了掖被子,拿了一旁的帕子擦干头发。

        但这一夜并不安稳,半夜时两人被一阵敲门声弄醒,苏霂翻身起床,打开门看见宋亦安头发蓬乱。

        “师兄!那个锦乐肚子疼,我想着你会医术,给他瞧瞧。可以吗?”

        正睡得迷迷糊糊要骂人的鹊七腾的一声坐起来。

        苏霂揉着额角,沉声道:“嗯。”

        宋亦安长长的松了口气,天知道他半夜跑过来敲苏霂的门用了他多大的勇气。

        三人进门时就看到锦乐蜷在床上,疼得整个人都在抖。苏霂捏着手腕给号了脉,站起身道:“没什么事,吃些药就好了。”

        说罢从储物囊中掏出一小瓷瓶递给宋亦安,道:“给他吃一粒。”

        宋亦安忙给他喂了。

        苏霂走在桌边,看着那些东西陷入沉思。

        鹊七拿起一个被咬了一半的糕点道:“锦乐,你不会是吃了这些东西吧。”

        锦乐吃了药,肚子也没那么痛了,听见问他,道:“嗯。”

        鹊七:“你可真行。”

        苏霂:“以后这些过夜的糕点就不要吃了,夏日暑气大,坏东西。”

        锦乐:“好。”

        弄好了锦乐,已经是寅时了,鹊七一回去就趴在床上睡得香甜。

        第二日因为人还有些不舒服,停了半日路程,锦乐对此愧疚得不行。

        倒是安安分分的跟着众人行了四日,彼时苏霂刚刚传了音,照列给叶荣竹报了平安,一副生无可念的模样。

        宋亦安蹭上去,问道:“师兄,还有几日到沙丈天啊?”

        苏霂看了眼暗下去的天色,道:“快了,今日先歇一晚,明日要过一座镇子,买些需用的,出城使是沙丈天。”

        宋亦安听闻要跳起来,他们这几日都没怎么体息,去到镇子里,终于可以好好的逛逛了。鹊七和锦乐也打着算盘,这两日赶着路,都没怎么玩,临近西域的镇子,应当有许多新奇玩意。

        第二日,六人早早地从客栈出发,在午时之前赶到了城中。

        夕雾城,本是一座小小的村镇,后因商路流通,成了沙丈天和南方的一重大休憩驿站之一,慢慢地也富饶起来,城中管辖的地方也越来越大,生意人预得先利,所过的货品皆会余下一批售卖,没有几年,这座不起眼的村镇也比得上一些数一数二的富城。

        几人停在城外,仰头看到城墙上刻的“夕雾城”三字,内心兴奋。

        苏霂:“等会儿进了城,就先去买所需的物品,切记,别走远了,两个时辰后到城西汇合。”

        他举了举传音符,示意有事传音。

        而后漠着脸,从入口走去。

        六人分道而行,锦乐跟在鹊七后头,走在一截繁闹的街头,突然道:“怎么这么多人少了一条左腿啊?”

        “嗯?”鹊七回过头,顺着锦乐看着的方向望过去,照见一个瘸子,说道:“许是生了祸事,不得不这样,保命。”

        锦乐点点头,说道:“可是从刚才进城开始,到现在一路,我已经看到三个了。”

        鹊七:“确实是有些多,不过这什么人都有,虽看着热闹,也挺危险,你跟着我,不要走散了。”

        锦乐点点头,一心扎在了糕点铺。

        鹊七一脸无语,被一些西域玩竟吸引了眼球,这边民风纯朴,随随便便找了一块空地就扎了根,鹊七走过去蹲下,抿着唇挑选,他看见了两颗上好的暖玉,刚一伸手拿起来,那咬着烟管的老板就道:“公子好眼光,这可是上好的暖玉,触手生温。冬日戴着,暖和得艰呐。”

        鹊七心道:废话,我又不是瞎子。道:“老板,你看看天气,这样的暑天,我带个炉子做什么?”

        那老救却笑着,说道:“留着也好啊,以备不时之需嘛。再说,这样的暖玉,送礼也是极好的。”

        鹊七犹豫着,实再没有买的必要,老板却在一旁叨叨的讲个不停,索性一并买了,送出去便是,那人放下烟枪,高兴的收了钱放在荷包里,咧开嘴看到里面两排黑洞洞的牙齿,鹊七一脸漠然地把那块暖玉扔进储物袋,回过身看到锦乐拿着两个糖人站在他身后笑,差点没把魂吓出来。

        “……”鹊七侧身退开半步,道:“幼稚。”

        锦乐举着一个糖人递到他面前,说道:“呐,这个给你。”说罢,又咬了一口自己那个,一脸不可思议的讲:“给你说啊,没想到这里这么偏,居然也有糖人,还挺好吃的哈。”

        鹊七推开那个画得脱相的凤凰,道:“这里生意流通,卖什么的都有,你别像个傻子一样,看什么都要买。”

        见他不要,锦乐也不推辞,收回来‘咔咔咔’的一起咬道:“没见过嘛,这些西域玩意在山下的城中可见不着。”

        鹊七不搭腔了,锦乐沉默的解决掉两个糖人,问道:“你刚才在那个小摊上买了什么?我见你挑了挺久。”

        鹊七一幅‘你怎么什么都声想知道的表情’,说道:“买了块玉,冬天戴着暖和,你要不要?”

        锦乐看着他从储物袋中掏出那块暖玉,只瞧了一眼,就摇摇头说道:“用不着,我觉着我毛还挺厚实的。”

        鹊七七沉默了一会儿。过了半响才把玉扔回去,锦乐突然从他的动作和神情中瞧见了那种杀人的感觉,而后打了个冷战。

        锦尔识趣的闪开半步,奔向了干果铺子,欢欢喜喜地挑了一些喜欢的,转过头喊道:“小七,你快来,看想吃些什么。”

        鹊七走过去,看见了那装得满满当当的几个纸袋,一一打开了来看,道:“苏霂,你买蜜饯我可以理解。你买瓜子做什么?一边赶路,一边磕么?还有松果,核桃……”

        锦乐看着那堆被抛弃的零食,试图挽救:“那什么……小七,这个葵花子吧,我觉得…应该也不耽误,还有松果,嗯…你给我留点……”

        鹊七全当着他面倒了回去,拿着剩下的两包递给老板娘,说道:“结账。”

        那摊主是个小姑娘,土生士长的夕雾人,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公子,当即红了脸,差哒哒的解了账,说道:“公子,包好了,一共十钱。”

        鹊七接过包好的零嘴顺手递给锦乐,说道:“小姑娘,你这样做生意亏本啊,别人可都卖二十钱,你卖十钱,家里人不骂啊?”

        小姑娘脸更红了,被日夜烤晒的皮肤也遮不住颜色,支支吾吾地道:“没…没有。”

        鹊七掏出钱道给她,说道:“那我问你个事,可好?”

        “好,好的。”没出阁的小姑娘看见对方一只修长好看的手撑在小摊上,差点没控制住尖叫着跑掉。

        鹊七笑着,问道:“我们刚来城中,不懂有什么规矩,姑娘在这边,应当比我们清楚,所以问问,免得不心惹了谁。”

        小姑娘点点头,说道:“也没什么规矩,城中来来去去的人多,城主只是讲,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便不立那些虚无的东西。”

        “哦。”鹊七又指指旁边乞丐里的一个瘸子,问:“为何城里有那么多断手断脚的?我们一路进城来瞧见了好几个,甚是奇怪。”

        小姑娘叹了口气道:“这是赌注。”

        “赌注?”

        “嗯,前几年城中实然开了座赌坊,好多去人没见过,都去赌。赢了的还好,输了,不管你是不是一时兴起,还是反悔,都得交出去。”

        鹊七:“那赌访在何处?姑娘好心,还劳烦指个路。”

        “这条街走完向右拐,再走两条,再向左拐,见着一座二层的大楼就是了,叫青云赌坊。”

        “姑娘这么清楚,去过?”

        “去过,去过一次,是爹爹赌输了,被砍了左腿,血流多了,没救回来,是我去拖的。”

        鹊七干咳一声,道:“不好意思啊,说到你伤心事了,抱歉。”

        鹊七心中歉疚,后悔自己问出来,心想:也难怪这么小的年纪就出来摆摊,原是家中没了依靠。

        小姑娘红了红脸。道:“没关系的,赌坊的规矩,爹爹输了,自然得守信,我也没什么好说。”

        “公子要去那里,还是要小心些。”

        鹊七点点头道:“多谢。”

        末了去拍锦乐的肩道:“别吃了,我们去赌坊。”

        正吃着蜜饯的锦乐抬起头来,道:“你要去赌坊?”

        鹊七忽略掉他的问题,笑着与姑娘道过谢,拽起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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