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感情线番外（一）
第68章
“栖哥, 真的对不住，我也没想到这比赛竟然还有临时加赛，我还得在这边待两天, 所以赶不回去了, 真的不好意思。等兄弟回去一定给你补起。”略显狂放的声音从手机传出。
半晌后, 才听到一道冰片质地的嗓音响起：“嗯，没事，比赛加油。”
“好嘞哥，那我忙啦。”
“嗯。”青年低应一声, 随着手机挂断后看向面前的女孩。
“晨晨也不来？”原本瘫在沙发上的女孩坐直了身子, 一双明媚澄澈的眸子盯着面前的青年。
青年的个子很高, 肩宽腿长，笔挺隽拔。
他的头发黑到极致, 衬得肤色越发冷白, 银丝边的眼镜搭在高挺的鼻梁上，显得眉眼清冷又矜贵, 禁欲感扑面而来。
“嗯。” 沈栖敛着眉眼, 唇角下抿，神色淡漠, 看不出喜怒。
“不高兴啦？”舒舒凑到沈栖面前，仰着脑袋望着他。
沈栖坐在舒舒身旁, 微微摇头，声音轻而缓：“没有，他们有事情要忙很正常。”
明天是沈栖的二十岁生日, 每一年大家无论谁生日, 另外三人都会在场。但今年晨晨和潇潇却因为有事赶不过来, 只能在电话里道个歉提前说句生日快乐。
虽然在电话中说过, 但从小陪自己长大的小伙伴突然没能陪伴在身边，这种落差自然让人难受。
只是尽管这样，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
“真的吗？那你笑一个我看看？”舒舒径直凑到沈栖面前，精致的小脸紧紧盯着面前这张清隽无暇的脸庞。
沈栖神色淡然地睨了舒舒一眼，默默移开视线。
舒舒摸了两下沈栖的头，“哎呀没事儿，他们不在不是还有我吗？！我们两个才是天下第一好！这样，我专门抽出宝贵的一天学习时间，陪你去爬山看日出怎么样？”
沈栖原本整洁的发型被舒舒揉得一团乱，但他像是早已习惯似的，略显狭长的桃花眸睨向舒舒，轻笑出声：“所以是你不想学习吧？”
被戳穿小心思的女孩略显心虚，魔之五爪又揉了一把青年的头发：“怎么可能嘛，我是为了玩耍而逃避学习的人吗？我开学就高三了，正是紧要的关头，我会沉溺于玩乐致自己的前途于不顾吗？
不，我不会！
那我为什么还要说出这种话？是我为了陪你。
为了你，我愿意舍弃我一天的学习时间；为了你，我愿意去承担考差的风险；
为了你，我变成狼人模样；为了你，我染上了疯狂……”
沈栖：“……”
舒舒悄咪咪扬眸望了沈栖一眼：“哎呀，就是我想去爬山嘛，去嘛去嘛。我同学她们之前都去过了，青灵山的日出超级好看，而且人也不算多……”
“嗯，走吧。”
“啊？”
突然被拉起来的舒舒呆愣地望着沈栖，“你答应啦？那你今天不做实验啦？”
沈栖开学大四，读的海洋物种研究专业，这也是近年来的新型专业，收分710+，具有极大的发展潜力，一毕业就是无数部门机构争抢的顶尖人才。
而这门专业的特点就是考察考察考察、做实验做实验做实验。
有些实验是舒舒这个海洋土著看了都全程懵逼的程度。
从大一入学便被无数实验淹没，许多顶住了高考的尖子生却没顶住这些堆积成山的困难实验，纷纷在大一大二选择转专业甚至是退学复读。
只要专业选得好，天天都能赛高考。
只是沈栖却意外的喜欢这项专业，与它极为契合，这个专业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做一般，大学三年以来在相关领域获奖无数。
早在大一就有国外的顶尖机构向他抛出橄榄枝，只是被他一一拒绝了。
“不了，我勉强花费一天宝贵的做实验时间陪你去爬山看日出。”
“哼，明明是我陪你好吧？”
舒舒瘪瘪嘴，踮起脚将青年那被自己揉得乱糟糟的头发重新理好。
沈栖自然熟稔地低下头，让女孩随意地摆弄着自己的头发。
……
青灵山就在珠市与海市相交之地，虽然经过人工修葺建造，但并不是景区名山，基本上只供两个城市的居民偶尔去爬山闲逛散心。
驱车一小时后，两人抵达山脚。
舒舒望着上千米高的青灵山与隐入密林、一眼望不到头的台阶，突然止住脚步。
她讪笑两声：“要不我们还是不爬了吧？”
沈栖没有言语，只是默默将她身上背的白色毛绒兔包和水壶取下来挎在自己身上，这下，舒舒身上除了一个手机，没有半点累赘之物。
“走吧。”
身着纯黑运动服的高大青年背脊挺直，气质冷然，只是脖子上挂着的毛绒包和紫色水壶怎么看怎么违和。
一身轻的舒舒立马干劲满满地迈着大长腿“噔噔噔”爬了几个台阶：“冲冲冲！”
“不要太快，小心一点。”
“知道啦知道啦。”舒舒挥挥手，又往前迈了几个台阶。
大概临近傍晚，爬山的人并不多，一路上两人也只遇到零零散散十几个人，大多都是散步到山腰就往回走。
爬了一个多小时，舒舒彻底坐在凉亭的凳子上，用手捶着酸软的腿，“不行了，走不动了。”
青灵山半山腰到山顶的路段很陡，几乎全是台阶，没有缓坡平地。一直做着高抬腿运动，就是体力好的舒舒也有点着不住。
更何况她只有160，虽然比例好腿也长，但再长迈的步子也只是188的沈栖的一半。
青年很轻松地就能跟上她的步伐，她快他便快，她慢他便慢。
他总是在迁就她。
“我背你。”
沈栖望了眼快要下山的落日，站在舒舒面前，背对着她微曲下身子。
“嘿嘿，那就辛苦酷酷哥哥了，陪你爬山还要你背，真是不好意思。”女孩嘿嘿一笑，随即立马跳上他的背，双手环绕着他修长的脖颈，双腿一圈，动作熟练得仿佛做过千百遍。
沈栖轻哼一声，背着舒舒往山顶走去。
为了她更加舒适，原本笔直的背脊微弯。
舒舒熟稔得用脑袋蹭着青年，略显软糯声音嘟囔道：“我这样挂在你身上好像树獭哦，可是我是一只海獭诶，嘿嘿。”
青年低低应声：“嗯。”
“今天的晚霞好漂亮啊，明天肯定是个好日子，日出肯定也很好看。”她扭头看向天幕。
绚丽艳红的云彩逐渐侵蚀浑圆日轮，残阳如血，染红了大片天际。
女孩扭头说话时，湿软的唇畔无意中触碰到身下人的耳尖。
迈步的青年突然顿了一下。
耳廓被突如其来的烫意席卷。
舒舒感受到下巴处传来的热意，低头一看，讶异出声：“酷酷你的耳朵怎么红啦？”
随着舒舒的话语落下，青年的耳朵上的红意越发明显，几乎快要滴出血来。
目睹这一幕的舒舒：“？”
三秒钟，从微红变血红？
调色盘都调不到这么快。
“你怎么啦？“舒舒伸手摸了摸沈栖的脸，在他的耳边吐出热气。
唔，也是烫烫的。
“是不是太热了？要不我下来吧？”
耳畔不断传出的酥麻痒意让青年滋生出
一丝异样的感觉，心跳在微凉的晚风中疯狂加速，只是嘴唇里却吐出一句：“不是。”
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平静，但若仔细听，能够察觉到其中夹杂着的一丝颤意。
“不是热的？那该不会是你……”舒舒的声音陡然增高，这仿佛发现了什么的语气让沈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心脏到“砰砰”狂跳。
修长卷翘的睫羽微敛，紧张之意悉数藏于镜片之下。
“过敏了吧？”
“……”
“不是。”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你为什么脸烫烫的？耳朵还红？”
“运动到一定程度时的正常生理现象。”他平静开口。
“真的吗？”舒舒好奇反问道，不过显然已经是信了一半。
毕竟她对于沈栖一向信任至极。
他不会也不喜欢骗人，也更不会骗她——这是他小时候说过的话。
“嗯，你运动的时候不也会脸红发烫吗？”平静的口吻带给人绝对的信服。
“也对。”舒舒点点头。
“不过我没有你这么容易脸红诶。酷酷你从小就容易耳红，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我跟你说话的时候你就老是耳红，真的很奇怪。”
“……”
他抿着唇，“每个人身体状况不同。”
“所以你是易耳红体质？这种情况要去医院看看吗？早治早好，千万别拖！”
“……”
终于，在走走停停了近三小时后，两人抵达青灵山的观景平台。
平台距离山顶还有两百米的距离，是最佳看日出地点，扎了三三两两几个帐篷，周围有几家卖食物帐篷等东西的店铺。
尽管三个小时中，舒舒双脚的实际落地时间只有两个小时，但她还是饿了。
“我去买小吃，你先找个地方扎帐篷吧？你想吃什么？”
“随意。”
两人分开后，沈栖选了个视野较好的位置扎帐篷，刚刚等他扎好，一名面容精致身材姣好的女生红着脸走到他身边，嗫嚅着说：“你好，请问可以加个微信吗？”
沈栖刚刚来的时候便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女生看了看，发现他身边没有其他人，便认定他是独自一人来看日出的。
她简直一眼心动，这种绝色帅哥还不下手？！
在闺蜜的催促下，从来都只是别人要她微信的人第一次要别人的微信。
长相身材气质都这么绝的帅哥，这辈子怕是都遇不上第二次了！
沈栖淡然地瞥了女生一眼，声音清越：“抱歉，我不用微信。”
说着，继续整理着帐篷。
舒舒睡觉容易翻身，得给准备一个大一点的睡袋。
从小到大都没有被拒绝的女生愣了一下，她看到不远处闺蜜的加油鼓劲，再次鼓起勇气道：“你好像很喜欢爬山野营，我也很喜欢，我们以后可以约着一起去玩。”
“抱歉，我不喜欢爬山野营。”
准确的说，如果不是为了陪舒舒，他现在应该在实验室认真地做着实验。
“那…可以给我一个联系方式吗？我不会打扰你的，只是很想跟你交个朋友。”
“抱歉，我没有手机。”略显狭长的深邃眼眸冷漠地盯着女生。
女生扫了眼沈栖身旁的手机，讪笑两声，“那祝你玩得愉快，拜拜。”
礼貌疏离的声音响起：“谢谢，你也是。”
女生转身离开后，刚好和提着小吃回来的舒舒擦肩而过。
女生看着精致软萌略显熟悉的舒舒，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了好几眼，舒舒发现女生炙热的眼神后，朝她灿烂一笑。
“你好呀。”
女生：“！！！”
声音也这么好听！
只是怎么这么熟悉？！
愣了几秒，女生突然反应过来：“你，你是舒舒？！”
舒舒笑着点头：“嗯嗯。”
“啊啊啊啊！你可以跟我合个影吗？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不是不是，我是从小看着你…也不对……哎呀总之我特别喜欢你！”女生激动到语无伦次。
舒舒：“可以的，谢谢你的喜欢。”
得到同意后，女生连忙拿出手机打开美颜相机开始选滤镜，“舒舒你喜欢这个滤镜吗？哎呀不行不行，这个美颜有点重。这个呢？有小熊的，你喜欢吗？唉，这个也不行，把舒舒你的美貌遮掩了……”
女生选了好几个滤镜，最后发现还是原相机能够还原舒舒的美。
等连拍了十几张后，女生像是想起什么，突然给自己的闺蜜发了条消息。
一分钟后，另外一名女生以每秒八千米的速度冲过来，激动地盯着舒舒，一动也不动。
闺蜜兴奋地拍着女生的肩膀：“是活的！是活的舒舒！妈的，长得比电视上还可爱。
舒舒你谈恋爱了吗？”
舒舒微怔，摇摇头乖巧回答：“没有。”
闺蜜背过身咬着牙，朝女生挤眉弄眼小声道：“呜呜呜，好乖好乖，我要死了，妹妹嫁给我嫁给我！”
“什么？”舒舒犹如一泓春水，干净纯稚的眸子透着淡淡疑惑。
闺蜜连忙转过来，挥挥手：”没什么没什么。”
三人又合了几张影，两人才不舍地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闺蜜激动地拍着女生胳膊：“我没看错你，苟富贵，果然没忘记我！”
“嘿嘿嘿。”
等到回到自己的营地，两人开心过后，闺蜜才想起什么，“诶，你要那个帅哥的微信要到没有？”
女生像是才想起来似的：“没有，那帅哥真的冷，我主动要了三次，说没微信，说没手机。笑死，他手机就放在桌子上，还没手机。
人家都拒绝那么明显了，我再要就显得没眼力见厚脸皮了。”
“不过像他这种帅得惨绝人寰的帅哥肯定有女朋友了，就是不知道他女朋友长什么样，应该也是很好看的小姐姐吧。”
“不过话说回来，舒舒真的好好看好可爱呜呜呜。”
“原本我被帅哥拒绝还挺伤心的，但是一看到舒舒，整个人都活过来了。虽然他真的很帅很帅，秒杀很多明星，但是……谁不喜欢舒舒呢？！
如果舒舒可以嫁给我就好了呜呜呜，妹妹真的好美好可爱好有灵气。”
“所以我们不是喜欢帅哥，我们只是喜欢一切美丽的事物！”
“你说得对！”
夜晚，帐篷里的舒舒望着漆黑的天幕，又看了眼坐在一旁在小灯下认真看书的沈栖。
准备用手机联系相关人员，问问他们的准备工作做好没有。
结果摸了两下，什么都没摸到，她低下头仔细找着。
角落的视线有些暗，她就打开手电筒继续翻找。
但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手机。
“怎么了？”沈栖放下书，抬眸看向舒舒。
舒舒皱着小脸，“我的手机不见了，我找了好久，到处都找遍了都没找到它，好奇怪。”
晚上十点多了，距离凌晨沈栖生日只剩下一个小时，她现在真的很需要手机！！！
青年唇角溢出一抹笑容，默默盯着她不说话，只是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深。
舒舒：“？”
“怎么了？你笑话我？”
沈栖摇头不语。
“那你笑什么？”舒舒清澈的杏仁眼微圆。
“没什么。”
“告诉我！”舒舒咬着嘴唇，眉心微皱。
“所以你的手上拿的是什么？”
舒舒一愣，连忙将举着的东西放下来，看着开着手电筒的手机，舒舒陷入了沉默。
清越的轻笑声在寂静黑夜中格外明显。
舒舒有些羞恼地抓抓头：“忘记了。”
“不该叫你聪明小海獭，应该叫你迷糊小海獭。”
舒舒：“！！！”
“是‘聪明’小海獭！聪明！聪明！聪明……”舒舒鼓起两颊无限重复着“聪明”二字，像极了唐僧念经。
沈栖也随之点头：“嗯，迷糊迷糊迷糊迷糊……”
舒舒：“！！！”
过分，太过分了！
猪猪行为！
舒舒转过去在帐篷一角背对着沈栖，她本就娇小，随着蹲抱的姿势，俨然已经缩成了一团。
浑身上下都写着“不理你了”！
闲散倚靠着靠背的沈栖眼里晕出星星点点的笑意，笑声从喉咙之中微颤着发出，低沉又悦耳，“我错了。”
背对着他的舒舒向后转了四十五度，又问：“错哪了？”
“应该在看到手机的第一时间告诉你的，不应该笑你逗你。”
舒舒又转了四十五度，现在已经是侧对着酷酷：“还有呢？”
“我不该说你是迷糊海獭的。”
舒舒又转了四十五度，“没了？”
“不该说了还说好多遍，不该和你对着干。”
舒舒的脑袋在空中满意地上下点动，她转了最后四十五度，面对着沈栖：“这还差不多，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下次再这样，我就改成转三十度了。”
到时候就要答出六个做错的地方！
别看她只是一只海獭，但是她可凶了！生气气来就是一只猛兽！超级大猛兽！
“嗯，谢谢大方善良的舒舒小姐原谅我。”
青年眼里的笑意从始至终都未褪去，和往日在他人面前冷漠禁欲的模样大有径庭。
逗了自然是要哄的。
……
夜深，接近凌晨的舒舒已经困得不行了，脑袋一点一点的。
“困了就睡吧。”沈栖睨了在那用脑袋虚空打桩的舒舒，说道。
舒舒立马抬起脑袋，将眼睛瞪大：“什么困？我不困！一点都不困！我要做凌晨第一个给你说生日快乐的人！”
怎么可以现在就睡觉？！
她用手指按在眼眶上下，手动撑大，凑到沈栖面前：“你看，我眼里一点困意的没有。”
沈栖看着这双眸子，点头道，“嗯，精神抖擞，神采奕奕。”
——密密麻麻都是“我好困”。
终于，舒舒熬到了十二点，看着时间从“23:59:59”顺间变成“00:00:00”，她瞬间挥舞着双手：“恭喜酷酷先生更新到20版本，我谨代表全世界人民祝酷酷先生生日快乐！
希望酷酷先生在新的一年里，能够再接再厉，努力学习努力工作，给我买更多的奶油蛋糕！”
“谢谢舒舒女士，我会努力的。”
“你开心吗？”
“我很开心。”
“走吧，舒姐带你去看看青灵山的绝美夜间风光，听说后山有一片很美的自然萤火虫地。”舒舒朝沈栖挥着手，迈出帐篷。
沈栖眉梢一挑，跟着起身离开。
“小心夜路。”
沈栖一手打着电灯，一手自然而然地牵起舒舒的手。
两人在小路上穿梭，弯弯绕绕地走了二十来分钟，彻底远
离观景平台后，终于见到一片星星点点的光亮。
点点暖意的微黄点缀在黑夜之中，似万千繁星从天幕坠落身间。一阵带着草木清香的夜风吹拂而过，千万星光凑成的银河漂流涌动，流光溢彩，将黑夜中潜藏的绿意和深蓝点点透出。
舒舒扫了眼沈栖，突然伸手鼓掌。
下一瞬，前方不远处的草地上灯光骤然亮起，不是霓虹彩灯，而是镂空的木雕灯笼高挂夜幕，从中透出点点浅橘色的光芒。地面上，逼真的特制蜡烛也散发着暖白色的星火，围成了“20”的数字。
黑夜被这些光亮染了色，暖意无声弥漫，充斥着整片草地。
在黑夜中突然出现的人群朝着沈栖猛地大喊：“祝沈栖二十岁生日快乐！”
这道声音让沈栖回过神来。
聪明如他，瞬间明白了这一切——大家都说着有事来不来，实际上只是为了给他一个惊喜。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一群人边唱歌边鼓掌。
舒舒拉着沈栖走到了众人面前，大家唱得更加欢快。
他看着面前巨大的幕板，眸光微动——幕布上写着许许多多各式各样的“生日快乐”。
不同型号不同颜色的笔，不同字迹不同大小的文字组成了密密麻麻的“生日快乐”。
“这是舒舒的主意，她让我们所有朋友家人还有很多陌生人都在上面写了‘生日快乐’，一共找了2020个人，写了2020句生日快乐！”面容俊逸的男生走上前来解释。
——这是一份来自两千余人的真挚祝福。
虽然每一句的文字都是“生日快乐”，可沈栖还是缓慢地扫过这些文字，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一字一句地认真看着。
他的手指不自觉蜷缩起来，指尖捻磨掌心。
半晌后，他朝大家点头，努力克制下的声音依旧因情绪不稳而微微发颤：“谢谢。”
“谢谢。”又道了一句。
他转身看向身边的女孩，深邃的目光紧紧盯着她：“谢谢。”
一连三句，让众人都愣了一瞬。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感伤。
就在这时，舒舒看着青年眼中清亮的眸光，突然凑到他面前，诧异大声道：“你该不会是感动到哭了吧？！”
此话一出，一群人都凑到沈栖面前，你挤我我挤你，“我要看我要看！”
“都让开都让开，我要看看沈栖是怎么哭的！”
“快点快点，我把摄像打开了，沈栖哭了没？”
“有自拍杆吗？这样会不会拍得更清楚一点？！”
原本感动到眼眶确实有些泛酸的沈栖：“……”
眼里的湿意瞬间被火热的热心群众蒸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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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来吹蜡烛吧。”守着蛋糕的潇潇朝众人招招手，大家跟着沈栖走到蛋糕面前。
微闭着双眼，冷白骨感，细长匀称的手抬起。
沈栖是极致的疏离冷淡，而此时暖白色的烛光描摹着他的侧脸，只是寥寥数笔，便勾勒出极佳的流畅骨相与完美的皮相之美，他深邃冷冽的轮廓染上淡淡的光晕。
众人竟然有些看呆了眼，纷纷屏住呼吸，生怕惊扰了这美如画的一幕。
就在他双手刚一合十，舒舒连忙道：“等一下，酷酷你先许我永远年轻漂亮！永远有钱！”
长相俊逸却壮硕发达的男生不甘示弱：“那就许小爷我永远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温婉恬静的女生紧随其上：“我不贪心，只想在我无论参加任何考试的时候都永远第一。”
酷酷：“……”
这生，不过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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