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颗糖：池帅哥微笑攻击biubiu~
星期三去过一次实验室之后，我的腿就疼了好几天。
周四周五的课程也没什么稀奇的，水课摸鱼，专业课抢座，然后晚自习的时候写写作业。好在去实验室过后的几天没有安排体育课，我的腿不至于报废。
宋舟舟这两天总是早出晚归的，据说是打篮球去了。一下课就见不到人影，直到很晚才回来。
这天周五晚上回来的时候，额头上还挂着汗珠，脸上红扑扑的。
我刚好洗完澡出来，正好看到她精疲力竭地瘫坐在椅子上面。我一边擦着补水保湿的面霜，一边跟她搭话道：“再晚一点儿回来，热水都要停了。”
宋舟舟拿起桌子上的保温杯，猛灌了一大口水，用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这不是打球减肥嘛……”
“你今天还是和谭子杰他们几个打篮球呢？”
宋舟舟点了点头：“还有其他几个人，都是大一篮球队里的，刚好晚上都没什么事，就留下来打得比较晚。”
我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谭子杰我在是班上叫得出名字的男同学之一。因为他长的不错，有一张笑脸，人也健谈，和班上的人好像关系都不错，不仅仅是男生，和我们女生也比较熟悉，算得上是妇女之友。
寒假前宋舟舟刚和前男友分手来着，一个寒假过去，早已经看不见宋舟舟刚分手时候的郁闷。倒是这个学期谭子杰经常约她出去打球，大冷天的，一脸笑容、满头大汗的回来。
我们寝室其他的人——恋爱大师已经灵敏地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她从床上探出个头来，眼里放光地盯着宋舟舟，问道：“宋舟舟，你还记得……你上学期重感冒的时候，谭子杰怎么给你发的消息嘛？”
宋舟舟道：“那当然记得，我当时不是一直流鼻涕嘛，纸巾一天一大框，鼻子都擦红了，他还在旁边嘲笑我。当时我还怪无语的，翻了好几个白眼给他……”
我当时记得上学期宋舟舟确实在聊天群里吐槽过这样的事，然后我们就一起评论着——直男。
恋爱大师又道：“那你记得，前几天你着凉了上课咳了两声的时候，谭子杰给你送了什么吗？”
这我可有发言权。
那一天我正好买完午饭回寝，在楼下遇到了谭子杰。他提着一个塑料袋站在女寝门前，单手划着手机屏幕，眼睛一会儿盯着屏幕一会儿盯着女寝门口，像是在等什么人。
“一堆东西呢，”我掰起了手指头，细细地清点到，“板蓝根、感冒药、止咳糖浆、消炎药……给你发消息你还不理人家，最后还是让我带上来的。”
宋舟舟嘿嘿一笑，挠了挠头，辩解道：“那不是因为我还在睡觉嘛……”
恋爱大师朝她眨了眨眼，道：“这还不够清楚？”
宋舟舟不解：“清楚什么？”
“谭子杰同志这前后态度转变的还不明显啊？你又男朋友的时候人家拿你当兄弟处，刚分手人家就开始献殷勤，肯定是对你有意思呗——”恋爱大师指点完迷津之后长笑一声，转身躺在了床上。
作为母胎单身十九年的女同胞，我深知我不应该发言，听完八卦之后也缩回了自己的脑袋，悠悠哉哉地在床上翻起了英语单词书。
寝室里逐渐安静了下来，只有一些朦朦胧胧的粉红分子在空中轻轻地跳动着，越飘越远……
——
美好的周六是从睡懒觉开始的，不过我们这学期周六还排了两节化学课，所以这学期的周六都没能睡到大中午，我觉得很是可惜。
经过我三天辛辛苦苦地揉腿放松，今天我的腿已经完全不疼了，还能蹦蹦跳跳的。不过不幸的是，今天下午我仍要去实验室里报道当跟班。所以说，我的腿可能还要遭受一阵折磨。
上午的化学课刚结束，宋舟舟就又消失了。我们寝室很少全部人一起吃饭，大部分是自己吃自己的，倒也不影响什么。
下午两点，按照上次跟池学长约好的时间，我换上实验服之后提前几分钟到了化工楼里。学长学姐这个时候还在午休，所以实验室里一个人也没有。
做光催化反应的装置上的灯还亮着，上次听学长说这是两个太阳的亮度，即使有锡纸的遮挡，在实验室仍然格外亮眼。
我走到气象台旁边，找了个凳子先坐下，发现宋舟舟不久前刚给我发了消息。
美女舟舟：我下午还有点事，实验室就不去了，你帮我跟学长请个假哦~~
美女舟舟：[星星眼][星星眼][星星眼]
棠：okok
池连雨是踩着点进实验室的，见我来了好像不怎么意外：“来的挺早。”
我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笑了笑。
“哦对，那个…跟我一起的那个女孩，就是宋舟舟，她下午有点事，可能来不了了。”
池连雨点了点头。
“那个另一个男生…我刚给他发过消息，还没回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
池连雨道：“他给我发过消息了，说下午有事不来了，明天再来。”
这一个两个的……上班不积极，摆烂摸大鱼。
看着空荡荡的实验室，我不由得想到。
“今天人少，我刚好带你做一遍换样的过程，你做的时候我在旁边看着。”池连雨道，“有什么不懂的，你尽管问我。”
“麻烦学长了。”
池连雨轻哼了一声“嗯”。
他今天仍然穿的是便服，上次是蓝色的短袄，这次是黑色的毛呢外套，内搭高领的白色毛衣。脸上戴着很普通的蓝色口罩，侧脸上有一些浅浅的压痕，一张脸上只露出有些扑朔的眼睛，头发蓬松，看起来有些凌乱。
池连雨不像是不修边幅的人，大概是午休才醒，立刻就来实验室了。
“先去称药品吧。”
“哦，好。”
我俩从电脑面前移动到天平前。我一边走，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上次塞在实验服口袋里的白色手套，有些费力地戴上。他戴手套的动作任然是那么流程自如，十分利索。
池连雨递给我了一小管药品，从抽屉里面拿了一个干净的勺子。
“用这个勺子称，称两份十毫克的，分量很小，一次不要抖太多了。”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表，轻声道，“不用着急，还有不少时间，慢慢来。”
我点了点头，如临大敌一般深吸一口气。
今天的手还是一样的抖，而且还要称量十毫克这么微小的分量……怎么形容十毫克呢？大概就是还不能铺满一个小拇指指甲盖，一不注意，打个喷嚏就能全部飞走。是一份很少很少的样品。
今天剪的称量纸更是比之前小得多，我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称量勺，生怕抖在了天平上。特别是，身边还有一个目不转睛盯着我手上的称量勺的人，我就更紧张了。
幸好这时候江雪婷来了，她之前做光催化的时候跟池连雨打过交道，所以两个人很自然地聊了起来。
于是池连雨在我手上的注意力就少了一些，我自然放松了许多，手上称量的动作都通畅了不少。
“学长…哦不对，得叫师兄才对。”江雪婷笑道，“昨天见大师兄的时候，大师兄还特意强调了这一点。”
池连雨抬眼，问道：“沈慕华？”
“对，就是沈师兄。昨天晚上的时候他来实验室里一趟，当时我正好跟着班主任在做催化来着，班主任和大师兄两个人就严肃地讨论了一番这个问题。包括学长和师兄这两个称呼的起源、区别和联系，都深刻地讨论了一遍。最后达成了叫‘师兄’的一致。”
池连雨没问为什么，浅浅地一笑，眼角微微弯了一下。
“不过，池师兄按照排名，这称呼好像不太友好哦。”
池连雨顿悟了江雪婷的意思，不过我还不大明白。
排名？是按照年龄的排名吗？
“你们沈师兄就这样。仗着年纪大，喜欢占一些便宜。”池连雨有些无奈，道。
江雪婷有些犹豫，接着说：“那以后就叫师兄…二师兄？”
池连雨摇了摇头：“叫池师兄就行，不用加排行。”
他们两个人闲聊的时候，我已经顺利把两份药品都称完了。端着两个容器去配置溶液的地方，把两个容器放在干净的小篮子里。
我抬头准备问池连雨下一步要干什么来着，但想起刚刚他们两个的对话，一直挂在嘴边的“学长”不知道应不应该说出口。
我犹豫了一会儿，盯着池连雨的身影：“那个…池师兄？这个弄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眼睛有什么问题，我感觉池连雨的眼睛好像弯了一下，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他应该是朝着我浅浅的笑了。
“好，你直接拿去超声就好。”
他的声音也是带着笑意的。
我猜测，应该是因为那一声“池师兄”。
……
换完样品之后，实验室里也没什么事情了。池连雨让我先回到寝室里面休息，晚上六点半左右再过来拆反应装置。
刚回到寝室坐上板凳，屁股都还没捂热，就接到我亲妈打来的视屏通话。一接通就听到我妈的熟悉的声音提出了一个让我没想到的问题：“晓棠，你耳朵怎么这么红啊？”
我刚回来，确实没意识到这一点。我妈这么一提醒，我才发现我的耳朵已经红彤彤的了，摸上去确实有些烫手。
我支支吾吾道：“可能是今天穿多了吧，在实验室里待久了有点热……”
“哦，你今天没休息，进实验室了啊？”
“没呢，这不是学化学的进实验室里面学习参观嘛。反正我们也不干什么，就跟在学长身后看看，熟悉熟悉他们在干什么。”
“安全一点，你才学，也不用这么着急就是。最近怎么样？生活费还够吗？”
“妈，你放心，压岁钱够我花的了，再说了，不够还能找你们乞讨嘛~”
“行，行……够花就好。哦对了，快换季了，你自己注意添点儿衣服，别每天都抵着一件衣服穿，同学们都不敢靠近你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妈，你就放心吧。”
……
挂了电话，我又摸了一下我的耳朵，还是比手的温度高出许多。
苏晓棠，外貌协会资深会员，就这样在池帅哥的对视笑攻略下，沦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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