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蒋云易的母亲陆锦然偶然看到蒋云易身上蓝白色的一个锦囊，根据她对大儿子的了解，这小子八成是有了心上人。
她对蒋云易身边的人秘密威胁询问，可惜这帮人装傻充楞，只模棱两可地得知，儿子看上了魏府的一个姑娘。“魏府的小姐，现在合适的就一个叫魏晗的丫头吧。不过她之前名声可不行啊，应该不是……吧。”陆锦然皱眉，“莫非是白悠？”
她在府内纠结，蒋云易也不着家，明明是他的婚事，却比她这个做母亲的还要沉得住气。
这段时间，京城已经忙碌起来，太子婚期如期而至。
宫殿面前，乌泱泱的人群跪了一地，他身着暗红矜贵的四爪蟒袍袍服，牵着金丝凤冠的魏沁，接过金册金印，响乐之声不绝于耳，百官朝贺，四海升平。
而不过几日，朝廷下发消息，江州总兵反了。据说安阳王也在起兵之列，且叛军打出的口号是，当今陛下乃是伪造圣旨即位，而先帝真正属意和传位的其实是当时与陛下平分秋色的安阳王景严，甚至扬言自己手上握有先帝的懿旨。
一时间民意沸腾，朝廷方面自然是派出了官兵去平定叛乱。
魏晗听下人提起，萧随的世子府也派了官兵把守，不得随意进出。蒋云易则自然也在出兵之列。
出发前几日，他特意去看了魏晗。
“现在四方太平，没有多少人会愿意追随王辅恩。以朝廷的兵力，战事不会持久。我很快就回来。”
魏晗在他怀里嗯了一声。
战事来的快，去得也快。原本以为以王辅恩的根基和人马，至少也能持续半年，但打到第三个月的时候，朝廷兵马忽然像是开了天眼，专打叛军薄弱之处。战事很快便一边倒，没过多久，王辅恩兵败自杀，家族的人大多被抓捕回京听候发落。
大军回京述职，随行的还有被押送的安阳王景严。
萧随听闻此事很平静，他也在等朝廷对父亲的处置。
幽静的小院中，重重护卫把守在墙外，将这里围得密不透风。
一身儒雅青衣的安阳王景严正随意地落着棋子，脸颊有些消瘦。
明黄色的衣袍很快出现在对面，他却头也未抬，只挪了一盘白棋过去，“许久不见，陛下陪臣下一局？？”
身边的老太监刚要装模作样地呵斥，明帝却摆摆手，“行了，我与皇兄下一局，你们去外边候着吧。”两人谁也没说话，仿佛真的只是棋友一般。
“棋术还是这么好，当年还能侥幸赢你一两局，现在连一半的时间都坚持不到了。”明帝摇摇头，将白子丢回棋壶，“朕输了。”
“皇上的心思都在国事上，不比臣一介散人，没事的时候便只能下下棋了。”景严轻笑抬头，看着面前一脸威严的明帝，毫无惧意。
明帝看了一眼旁边散乱的江州布防图，那些都是从江州总兵王辅恩那里流出来的机密，“朕以为你还会像当年一样，觉，要是你在这个位置，会比朕做的更好。”
“臣离开京城多年，早就不说这些意气用事的话了。”
“一别多年，皇兄性子果然变了许多。”世事无常，当年他们是皇位最有力的两个争夺者，胸怀大志，却又惺惺相惜，公平竞争，在各方面几乎平分秋色，先帝和大臣对两人几乎难以抉择。
如果不是因为那件难以启齿的秘辛往事，造化弄人，现在皇位上是谁都是个变数。
“父皇临死前一直记挂着你。”明帝沉声道，“你还恨他吗？”
“恨啊。”安阳王笑着说道，“恨到连这江山都不想争了。”
明帝无言，这么多年，他还是这个答案。
“帝王的无心之失，作为臣子哪里能苛责呢？但是作为雅雅的夫君，我永远没有办法原谅那个人。成大事者，天时，地利，人和，可惜最后，老天爷没有站在我这边。”
安阳王自嘲一笑，“都是命运罢了。”
“随儿，他知道这些事吗？”明帝试探着问道。
“他不需要知道。”安阳王回道，似乎是想起了某个人，眸子忽然涌出无限深情，“雅雅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明帝默然，心底忽然觉得有些惋惜，“还想回江州吗？”
“不了。再美的江南风景，臣都看腻了。听说西南风景奇特，臣一直想去那里走走。”
“偏僻了些。”明帝有些不忍。
“谢陛下仁慈。”
……
对江州叛军的处罚还未下来，朝廷便趁着元月佳节，开了宫宴。
明帝龙颜大悦，犒劳了一翻带队的兵部侍郎等人，眸光又看向蒋云易。
“蒋爱卿年轻有为，也到了婚配的年龄，可需要朕为你做主？”他看着下方不骄不躁的蒋云易，暗暗瞥了一眼旁边的安德公主，那是他最宠爱的公主，就是性子有些娇纵。他到底不想乱点鸳鸯谱，只能先试探一下。诸位大臣纷纷竖起了耳朵。
“谢陛下关心。”蒋云易迟疑了一下，若是现在开口，那个女子估计知道后要和他恼了。“末将已有心仪之人。”
底下的陆锦然暗暗惊了一下，面对自家丈夫疑惑回头的表情，她也很无辜。
“哦？也不知是哪家优秀女子？”
“末将只是与之有过几面之缘，还未知会府上。”蒋云易回答甚是认真，“谢陛下关心”
明帝深深地看了一眼蒋云易，“那朕就等着爱卿的好消息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女子那么幸运，竟然入了蒋将军的眼。”回府的路上，夫人和小姐们都发出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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