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獠牙展露之时
没等多久，班主任也就来了。
她拎着小包“啪嗒啪嗒”跑上讲台。
也许是因为今天不用那么严肃，她换上了一件休闲的白衬衫。
白衬衫上也沾满了香樟叶。
同桌捅捅程舟顺嘴说：“老班估计也被路上那些叶子袭击了。”
程舟心一虚：“应该是，薅树叶那小崽子真是罪大恶极。”
同桌挥拳头：“等洒家逮到那家伙，就给他一捣拳，为民除害。”
程舟缩缩脖子：“是是是，维护世界和平全靠你了。”
班主任把包放在讲台上，拍了拍身上的叶子说：“抱歉啊，孩子们，今天来晚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校门口那条街上全是树叶。”
“我车是开也开不进来，停也找不到地方停。”
“耽搁了不少时间，抱歉哈。”
学生们当然没怎么介意，大家跟这班主任关系都好的很。
这老师比较特别。
她是个高材生，研究生毕业了就来当教书。
因为能力比较强。
没干几年就当上了班主任。
到他们这届也就二十多岁。
他们之间年龄根本就没差多少，所以平时交流起来也没什么代沟。
大家有什么话都乐意跟她说。
这班主任亲切得就跟大家姐姐似的。
大家关系这么好。
肯定是没人怪她，倒是几个平时就爱活蹦乱跳的同学开始起哄，说老师今天真漂亮。
程舟同桌也跟那儿喊：“老师今天真好看。”
班主任一甩头发：“那是，我可是才貌双全的高级人才呀。”
“瞅瞅我原来的样子多好看。”
“平时为了你们忙上忙下，都没时间保养皮肤。”
“脸黄的跟猪肝儿似的。”
“可心痛死我了。”
底下同学们都在笑，昨天高考完，所有人都觉得如释重负。
大家心情都格外晴朗。
程舟也跟着笑。
班主任今天看起来确实挺漂亮的。
这老师平时认真又负责，每天都跟个猴一样乱窜，忙上忙下。
估计都没怎么好好睡过觉。
那时候她每天脸色枯黄，眼神迷离，走路飘忽。
跟被挖了颗肾的老巫婆似的。
程舟每天都担心这个拼命的小姐姐拼死在讲台上。
现在所有人都考完了，大家都不用再忙碌。
这个老师昨晚也好好的睡了一觉。
今天脸色白皙，眼神清澈。
看起来还真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大家都寒暄完，班主任就开始举办毕业典礼。
其实说是毕业典礼，也就是老师跟大家再讲讲话，拉拉家常。
最后再拍个合照。
班主任轻轻拍拍桌子让大家安静，清了清嗓子说：“孩子们啊，今天大家就毕业了。”
“大家都已经十八岁，要变成成年人了，从今天起你们就将开启新的生活。”
“不管以后要去哪儿，不管考得怎么样。”
“都要面对自己选择的人生了。”
“……”
这老师没什么口才，开篇估计网上哪儿抄的。
程舟听得昏昏欲睡。
幸好讲完了开场白，她就开始拉家常。
历数一些三年来发生的事。
比如谁谁谁胆大心细，从隔壁班顺回来桶纯净水。
谁谁谁在走廊打闹，一肘子磕碎了消防栓。
又有谁谁谁吃饱了没事干，拿鞭炮把隔壁厕所给炸了。
说的都是些琐碎的事。
这些事虽然挺普通，但程舟听着还是挺感动的。
毕竟都发生在自己身边。
他后桌神经就比较大条了，听着无聊，他就想拉人聊天。
他捅捅程舟跟他同桌后背：“小弟们，靠过来，我有秘密情报。”
他俩就靠过去。
后桌就神秘兮兮的说了：“我怎么琢磨着，今天的事都不太对。”
程舟身体一震，接话：“咋啦？”
后桌凑近他俩耳朵：“听我给你们说道啊，这街边儿上的树不都遭殃了吗？”
程舟赶紧附和：“是是是。”
后桌就说：“那这事儿太奇怪了啊，昨晚上这排树还好好的，今天早上一来它们就全给薅秃了。”
程舟捧哏：“太奇怪了。”
后桌接着分析：“你看校门口那条街上得有几十棵树吧，要一个晚上把它全薅了，让你来你肯定做不到。”
程舟赶紧点头：“做不到做不到。”
后桌就说了：“要我说一两个人肯定是做不到的，要在一晚上办到这种事，起码得是个几十人的团伙，这是团伙作案啊。”
程舟继续点头：“太对了，哥。”
后桌一拍手：“那你猜这个团伙针对这些树干嘛。”
程舟摇头：“我太愚蠢了，完全猜不出来。”
后桌竖起一根手指：“你没注意，方圆百里就咱学校这条街出了事儿，那说明这个团伙儿其实是在针对学校啊，你看我逻辑严不严密。”
程舟拍手：“太严密了哥，今年诺贝尔逻辑奖没你，我指定举报他们搞黑幕。”
后桌挺挺胸：“你看我这么一分析事儿就严重了，有团伙要针对学校啊，咱得做好准备啊。”
程舟点头：“是是是，幸好有你啊。”
同桌突然插话：“这事儿是挺玄乎的，我来的时候那排香樟应该还好好的。”
后桌皱起眉头：“我应该也就比你晚来了十多分钟。”
同桌点头：“差不多，就在这十分钟之内，那两排香樟叶子就全掉完了。”
后桌一拍桌子：“那这就不是人能办到的事儿了呀，那个团伙肯定在测试某种武器，大的就要来了。”
程舟一拍额头：“对对对，都叫你懂完了。”
男生们总是喜欢研究这些奇奇怪怪的事。
两个不明真相的人跟程舟聊得不亦乐乎。
聊着聊着，班主任也注意到了他们。
说实话，今天大家心情都好。
班主任其实也没怎么生气。
她丢了根粉笔头，笑盈盈地说：“小程啊，这可是老师最后一节课了，你们再不听就没机会了。”
仨人都笑笑。
可是意外就在这时候发生。
程舟下意识地挥手挡了挡粉笔头。
“砰！”
粉笔头炮弹一样弹射回去，砸碎了班主任整个手掌。
黑板也被砸出一个大洞。
整块墙壁都在震，漫天的灰尘像雪崩一样塌下来。
程舟一愣：“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根本没动用神权，只是轻轻的一挥手啊！
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班主任抱着手掌惨叫起来。
底下的人也都炸了锅。
有些胆子小的女生也跟着尖叫起来。
整个班级乱作一团。
“啧。”
程舟皱起了眉头。
这下子麻烦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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