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豺头
豺头部落的头领是三兄弟，此刻其中两人正坐在篝火旁吃烤肉。
他们面前的篝火上架了一整只羊。
那羊正被烤得黄酥酥，油亮亮。
鲜美的肉汁顺着架子淌进火堆里。
肉香像雾气一样腾起来。
那个满脸胡子的壮汉扯了一条羊腿就啃：“这烤肉抹上了细盐就是不一样。”
对面那个看起来白净的青年就不一样了。
他用石块优雅地片着羊肉，用生菜裹住，慢悠悠送进嘴里：“是盐河部落抢来的那批吧？”
壮汉点点头：“是，抢来的东西真是美妙绝伦。”
青年笑笑：“恶趣味。”
壮汉又咬一口羊腿：“可惜老二还没回来，不能吃到这种美味。”
青年擦擦嘴：“老二出去有六天了？”
壮汉点头：“是差不多六天了。”
青年抬头看看他：“往北边去的？”
壮汉又点头：“对，还带了不少人。”
青年把玩着石块：“是去追那个盐河部落的小主了吧？”
壮汉笑了：“老三好色，你知道的，那小主是个美人儿。”
青年抬头望望天：“六天时间太久了。”
壮汉摆摆手：“嗨，管他呢，还能出什么事不成？”
青年说：“还真有可能出事，那个女孩不是一般人。”
壮汉来了兴致：“怎么不是一般人？”
青年说：“你还记得她是怎么从我们手底下逃出去的吗？”
壮汉摇摇头。
青年伸出三个手指头：“她杀了三个人。”
壮汉问：“怎么杀的？”
青年摇摇头：“当时情况太混乱，我没看得清，但那也就是一瞬间的事。”
壮汉：“一瞬间的事？”
青年点头：“是，就在我来不及注意的一瞬间，她就杀死了三个人。”
壮汉咂咂嘴：“你看错了吧？”
青年摇头：“没看错，我不可能看错的，那个姑娘太出众了。”
壮汉不屑：“杀死三个人又怎么样，我也能。”
青年说：“不一样，你是体格壮，而且经验丰富。”
壮汉问：“那她呢？”
青年说：“她是单纯反应快。”
壮汉不服气：“能有多快？”
青年面色凝重起来：“快到我完全看不清。”
“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大哥你是知道我的。”
“我喜欢观察战场。”
“我喜欢看着人死去。”
“心脏被捅穿，人头被打碎，血液溅出来。”
“都太让人兴奋了。”
“所以我从小就练就了一双鹰眼。”
“战场上的一切我都看得一清二楚。”
“但那个小主的动作。”
“我根本就看不见。”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就杀死了三个人逃之夭夭。”
“这的确耸人听闻。”
壮汉看向他：“她的速度怎么会那么快？”
青年想了想：“大哥，你应该知道烧血病吧？”
壮汉点头：“知道，我们部落昨天晚上就有一个，已经让他家人丢进山里了。”
青年说：“得了烧血病的人五感会变得敏锐，反应也比正常人快。”
壮汉摆手：“那有什么用，活不了多久，我见过得了烧血病的没一个能活过十岁。”
青年摇摇头：“也不是一个都没有。”
“我在一个部落的壁画上看到过。”
“那个部落的首领就得了烧血病。”
“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
“竟然让自己活到了三十岁。”
“那就了不得了。”
“他的族人们都说他奔跑起来快得像猎豹。”
“那行动的时候简直就如同闪电。”
“那个小主情况应该也差不多。”
壮汉听了也没怎么当回事：“速度快又怎么样，老二带了那么多人。”
青年点点头：“这倒是。”
“我也听说烧血病人虽然速度快，但耐力差得很。”
“不然她也不会杀了三个人转头就跑。”
“有那么多人磨也磨死了。”
壮汉说：“别担心了，前两天我也怕老二出了事，还派了一队狼兵过去。”
青年笑笑：“那就没事了，狼兵都派出去了。”
“别说是她一个烧血病。”
“就是一个大部落都没办法。”
壮汉撕了条羊腿递给青年：“等老二凯旋吧。”
“等他把那个小主带回来。”
“咱也尝尝这姑娘有多水灵。”
“抢夺来的女人最美味了。”
青年接过羊腿：“恶趣味。”
壮汉拍着他肩膀笑：“老三啊，你怎么好意思说我们恶趣味，你地牢里都关了多少死人了。”
青年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没办法啊，我喜欢美丽的东西。”
“战场上的死人和战场下面的死人。”
“都太迷人了。”
“你和二哥都知道的吧？”
“我小时候就很喜欢养宠物。”
“蚂蚁啊，蚯蚓啊，蜈蚣啊我都很喜欢。”
“我喜欢看它们关在罐子里，没食物吃的时候焦灼的样子。”
“它们死的样子相当迷人。”
“蚯蚓啊，是最脆弱的，虽然切成好几段都能活着，但饿个三四天就受不了了。”
“蚂蚁虽然小，但却能撑足足半个月，这让我可惊讶了。”
“蜈蚣是最不可思议的。”
“只要有一点点水，它能存活好几个月，直到把自己饿得像一片叶子那么薄。”
“它的死亡也是最美的。”
“像一片枯叶那么优雅，我真的很欣赏。”
“稍微大一点了我就养老鼠和兔子。”
“我把它们关在石坑里。”
“它们死之前会挣扎，会像抽风那样颤抖。”
“我欣赏着觉得真是太美妙了。”
“为了欣赏更多美妙的死亡，我养着越来越多的宠物。”
“渐渐我发现养人类才是最有趣的。”
“即使不给食物他们也能活很久。”
“因为他们饿极了是会吃同类甚至会吃自己的啊。”
“哈哈，人类真是太让我惊讶了。”
“我第一次养人类的时候就被完全震撼了。”
“我喜欢把人类当宠物养。”
“他们自相残杀的样子太美丽了！”
青年说着说着就手舞足蹈起来。
壮汉笑着摇了摇头：“老三啊，我们三兄弟就数你最疯了。”
“放心，那个小主我和老二玩过之后就送给你。”
“你拿去养吧。”
“你还没养过烧血病人吧。”
青年点着头：“啊，是啊，烧血病人饿死的时候会怎么样？”
“我真是太期待了。”
“我要把她父母的尸体和她关在一起。”
“真是想想就让人激动。”
“这风景要多么美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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