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真假世界
长秋指了指聊天界面，她设置了隐形模式，除了自己别的人都看不到。
“对，就是刚刚你跟别人联系的那个，没有灵力，也不像传声符。”素云有点新奇。
山风吹散乌云，月亮露出来，皎洁的光辉洒在粼粼的河面上。
长秋眼珠子一转，决定循循诱之，“如果你知道自己生活的地方是假的，你会怎么样？”
素云皱着眉，走到野猪边上，不解地看着她：“什么意思？”
“就是，”长秋组织了一下语言，“你所生活的地方是别人创造的，你的行为都是按照程序所动。”
素云定定地看了她许久，绕着她走了两圈，反复又看向她，“妖兽也会有心魔？”
轻打她一下，长秋暂时把想说的事情压后，“想什么呢，你这都不信，呢那我要告诉你的你更不会信了。”
素云吃惊，略微摇晃着脑袋，“你还能编出更大的谎话来？”
语罢，两个人相互对视，许久突然笑出声来。
长秋笑完，认真道：“我跟你说真的呢。”
看在对方陪了自己许久，素云也不介意哄一哄小猫，“好，我听着呢，你说我的世界是虚构的，有什么证据吗？”
长秋哪看不出她的意思，但也不妨她跟着开玩笑侃大山：“我面前的不就是，你看不到，我眼里可有一个界面呢。”
总会有些奇怪的秘宝秘法，素云也是出门游历过的人，知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还有呢？真实的世界长什么样？”
长秋回忆自己的生活，突然有些沮丧，“其实我也不知道。”
“我睡了一觉，醒来这个世界都变了，唯一的慰藉不过是……”这个游戏世界。
长秋的话卡在喉咙里，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就变得危险。
“不过是？”素云半天没有等到她的后文，好奇问到。
看了看她，长秋试图岔开话题，“没什么，我瞎说的。”
看到一直强调事情是真的人突然开始隐晦其词，素云却反而觉得猫妖说的可能是真的。
皱着眉追问，“世界变成什么样了？唯一的慰藉是？”
“别装死啊，”素云凑到长秋面前，她直觉这个猫儿可能真的有惊天的秘密，“说都说了，说完它啊。”
长秋纠结地看了看素云，其实她自己也说不上来，“有的时候我感觉我也不过是一个…”
想了想主脑的话，虽然不想用这样的词形容自己，但是长秋不得不说，“程序。”
“那是什么？”
长秋正想着如何解释，听到背后杂草上的脚步声，转头狄之言气喘吁吁地出现在月光直射的森林边缘。
“这一整只？”狄之言跟两人打了个招呼，看到地上的野猪，尝试提起来去剖开，刚提到河边就有些脱力。
素云看得直摇头，尽量委婉地小声道：“你朋友有点弱。”
“他天生体质差，已经在调整了。”长秋护犊子，她的小人类怎么能被别人这么说，“以后会好的。”
这语气？素云挑眉看着她，又看看费力处理野猪的男人，“现在怎么办？他说我两个上去做？”
“我再叫人过来？”平时这种饭前的杂事，其他几个人好像做的都挺不错。
抓到的东西不入嘴，素云受不了这委屈，“那叫吧。”
长秋打开聊天界面，无视素云探究的眼神，连环call把其他五个人都叫醒。
“小元，你上次那个车呢？我带她出去玩玩。”想着素云不喜欢跟人交流，长秋决定先带她出去溜达。
狄之言划着野猪，一边不情愿拿出汽车，已经好多天没跟米奥单独相处了。
“你们注意安全。”不管怎么样还是拿出了钥匙。
长秋帮素云开车门，转身上车，“放心。”
有些新奇地暗中观察着车内的设施，车速却突然曾上，素云突然感觉心悸，伸手抓着门边的把手。
“你慢点！”
长秋撇嘴，还是慢慢放下了速度，这种体验不了速度与激情的人类，哎。
“这是什么东西？”感觉速度慢下来，素云才渐渐喘过气来。
探出神识在车的周身一点点描绘着这个机器的整体形状，她御剑飞行比这还快，却也没有不舒服，这会这么点速度就被吓到了也是奇怪。
长秋其实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就是真实世界里人类出行常用的交通工具。”
感受到素云的神识正不安分的游走在车内，长秋坏心眼地补充：“这个不消耗灵力，所以普通人也可以快速到达十万八千里之外。”
“那凡人不是可以跟修士一样？”素云吃了一惊，在她的观念里，修士逆天而行，以强悍的实力，保卫三界众生。
若是有种技术能够填补凡人与修士的差距，那他们还有何用？
一看她那样子长秋就知道她想歪了，忙解释道：“也不是，实力之间还是会有差距的吧，应该。”
长秋不确定的说着，她也没见过现实世界的太多人了，狄之言是死宅，一年半载都不带出门的。
想到上次袭击，估算着实力之间的对等关系，“但是他们要是操控机器人就会强很多。”
“别问我那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她也只是只刚到星际没见过大世面的小小猫妖。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静静地想着自己的事，突然汽车撞到一个无形的膜，被弹了回去。
两个人回神，看着前面的平原和平原之后的山脉。
“怎么回事？”想不到这个副本居然是有壁的，长秋看向素云，“你对这熟悉，你去看看。”
下了车，素云也震惊，伸手摸着前方的空白，果然有一层无形的墙挡着。
仔细看向外面的平地，眼前仿佛被蒙上了一层水雾，苍茫一片就是看不到什么东西。
转眼山脉的形状又出现在面前，素云双手抚上墙，惊疑不定地看着远处。
“那里是出云峰，千剑阁八十一小峰之一，山前的平原是蛇坪，因为一到夏天这里就有很多蛇。”
“但是……”为什么出不去了，素云退后两步，拿出剑对着空中刺去，果不其然被反弹回去。
长秋在后面接住她，事情好像越跑越偏，她也不知道怎么圆回来了。
就不应该开真实世界这个口，长秋心里有些懊悔，但同时又期待着素云的反应，如果自己的世界只是人为编造，如果自己的一切都是程序摆布……
素云看向身后的长秋，仿佛这个人都是虚构的，下一秒也将被迷雾吞噬。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是假的，那她又成了什么？
素云觉得自己的心脏跳的很快，仿佛下一秒就有从胸口蹦出来，背上已经浮现冷汗，被命运操纵的感觉油然而生。
回去的路比来时更加死寂，直到河边的篝火冉冉，周围几个人有说有笑地烤着野猪肉，两个人才仿佛元神归回。
“小米。”
“米姐，你终于回来了。”
“再不回来我们可就忍不住开吃了。”
长秋落回现实，看着周围人关切玩乐，长秋心里暖暖的，拉着素云过来，做了个相互的介绍。
两方早已知晓对方存在的人表面友好的打了招呼，还是分开坐着。
河边不止架着烧烤架，还有石块围城的土灶，上面一口锅颠炒着小块的肉，红辣椒，生姜……
边上是一个小桌子，摆满了碗筷调料，狄之言活跃在各个桌子之间。
长秋端了个碗到他边上，“辛苦了辛苦了。”
狄之言炒菜炒得满头大汗，也还好这是游戏里，他体质提高了许多，要是放现实，估计早被抬到医院去了。
又炒了几下，把锅端到另一个没有火的石灶上，挑着肉多的地方给长秋舀满了一碗。
暂时把碗放下，长秋伸出袖子给他擦着额头的汗，下次还是要准备好帕子。
少女的动作很轻柔，感受到她的气息，狄之言没出息的红了脸，因为炒菜的原因，他摘下了帽子，口罩也只是挂在下巴的地方。
不远处吃瓜看戏的五个人疯狂拍照截屏，只恨不得光线再亮一点，就能看清楚狄之言的正脸了。
六根：阿鬼，有什么照明的符箓没？扔一个过去。
越：对对，快点，我还没看过元哥正脸呢。
六卦：你们不是认识挺久了，也没看过？
阿元：他天天捂得太严实了。
鬼画符：有是有，但是我没画。
六根/六卦/阿元/越：滚！
“我先过去了，玩得开心。”长秋端着碗施施然走向素云，徒留狄之言在原地愣住。
就这么走了？狄之言傻傻地看着自己的手，他还想抱抱米奥来着，意思到自己在干什么，狄之言忙戴上口罩和帽子，看向吃瓜群众，“可以吃了。”
这里烟火气息太重，素云想到了自己没有辟谷之前，与范永文，转阳也有这样的时光。
“怎么跑我这来了，不跟朋友好好玩玩？”素云看着长秋手里的碗与肉串，有些得意地瞥向狄之言。
长秋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一屁股坐在她边上，“当然要额外照顾我的小可怜了。”
“谁是小可怜！”素云瞪了她一眼，夹了口野猪肉吃，瞳孔不自觉扩大，“好吃！你挑的人手艺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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