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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她看着谢琅冰那仿佛只是买了一个丫鬟小厮的随意模样,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眼眶微红,“我不同意!”

        他说的是平妻!不是丫鬟,不是小妾,是和正妻地位几乎相当的平妻啊!

        谢琅冰把碗重重一放,“你不同意?”他冷笑,“那也没用,我已经决定了。”

        “你不可以这样!”安锦暮尖叫道,她紧紧抓住谢琅冰的袖子,“你答应过我,答应过我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啪!”重重的一巴掌将安锦暮连同她那颗破碎的心一起打到书架上。

        安锦暮头晕眼花,趴在地上“哇”地一声吐出鲜血,她盯着溅到书脊上那黑红的血,突然就冷静下来了。

        “妾身知道了。”安锦暮沉默地从地上爬起来,背对着谢琅冰,“那妾身先行告退了。”说罢就往门口走去。

        谢琅冰张了张嘴,到底没叫住安锦暮,他沉默地将有些发麻的左手背在身后。

        没人看见的背后,那只手,在抖。

        安锦暮回房后,沉静地叫来热水,她的前襟沾上了鲜血,左脸颊上的巴掌印触目惊心,翠苓惊呼一声,“小姐!”

        “安静!”她低声呵斥,翠苓乖乖地站在一旁,只是用担忧的眼神看着她。

        安锦暮慢条斯理地将毛巾浸入热水里,待毛巾完全浸湿后,拧干,盖在脸上。

        她想起堂姐求助的信,玉娘得意的笑,谢琅冰毫不留情的巴掌,还有那刺眼的黑血。

        成亲后,她的身子越来越差,但并不明显,她也一直以为是自己日夜操劳的缘故,现在想来,是有人给她下了药吧。

        而如今谢琅冰有了新欢,她也开始吐血,这不是很明显吗?是谢琅冰,她的爱人,想杀她啊。

        毛巾下,安锦暮缓缓扯出一个凄美的笑。

        平妻?谢琅冰怕不是想将自己这正妻的位置给那个玉娘吧。

        第二天,安锦暮坐在梳妆台前,翠苓为她绾发。

        “夫人……”翠苓犹犹豫豫,安锦暮闭着眼睛,“什么事。”

        翠苓一咬牙,“昨日老爷宿在了玉娘那里,还让她住进了素琴轩。”

        安锦暮睫毛颤了颤,离书房最近的素琴轩啊。

        沉默许久,她只是说了句,“和我一起去花园逛逛吧。”

        今天是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逛了一会儿,安锦暮的心情略微舒缓了些,就在这时,一阵笑声传来。

        转过弯,就看见玉娘坐在属于她的秋千上玩耍。

        玉娘明显也看到了她,“呀,好巧啊姐姐。”

        “我可当不住你这一声姐姐。”安锦暮平静地说道。

        玉娘面色一僵。

        “你在干什么!”谢琅冰大跨步走来。

        “老爷。”玉娘捂着脸往他怀里依去,抽抽噎噎道:“没事的,我能理解姐姐,我不做平妻也可以的,我命贱,姐姐能容许我进谢家做个妾就感激不尽了,只是恳请姐姐,千万不要把我赶出去。”

        变脸速度之快让翠苓瞠目结舌,安锦暮倒是没什么感觉。

        “你怎么这么没有容人之量!玉娘她一个弱女子,你竟然要赶她出去,你真是好狠毒的心啊!”谢琅冰痛心疾首,“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也想知道呀,安锦暮垂眸看着自己的指尖,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玉娘还在那表演,声泪俱下,“不怪姐姐,都是我的错。”她朝着安锦暮就要跪下来,“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千万不要因为我影响了你们之间的关系。”

        谢琅冰一把扶住她,不让她跪下,“你有什么错。”

        安锦暮转身就要走,“若是没有事,我就先走了。”

        就在这时,玉娘突兀地出声,“姐姐头上的簪子?”

        安锦暮摸了摸头上的银簪,她的大多数首饰已经送去典当铺换了钱送去安家,虽说对于那个大窟窿可能只是沧海一粟,但,聊胜于无。

        谢琅冰这才发现安锦暮穿的一身素净,连首饰也只有头上的一根略有些年份的簪子,他皱了皱眉头,“金库的钥匙不是一直都是你保管,怎么不给自己添几件首饰,莫要再出去说我怠慢了你。”

        前两句给了安锦暮微微的希望,最后一句又将她打回地狱,“妾身不敢。”

        看啊,他连自己亲手送的簪子都不记得,又怎么会在意你。

        回房后,安锦暮吐了个昏天暗地,吐过之后,她沉静地让翠苓进来收拾。

        “小姐。”翠苓的眼泪在眼眶打转,“为什么不告诉老爷,老爷他走南闯北,一定能找到解药的。”

        为什么?因为这个毒可能就是我最亲爱的老爷下的呀,而且······

        “你觉得我说了,他会信?”

        显然不会,他只会厌恶地看她一眼,“安锦暮,你又搞什么戏码,为了引起我的注意,你连这种谎话都说得出口。”

        安锦暮淡淡地瞥她一眼,“最近怎么称呼上越来越不注意了,一会小姐,一会夫人的。”

        “对不起,小姐,啊不是,夫人。”翠苓急急忙忙抹去眼泪,“我最近太难受了,以后不会了。”

        “嗯,下去吧,我休息一会。”

        “是,夫人。”

        然而没过一炷香时间,翠苓就急急忙忙冲了进来,“夫人,大小姐的信!”

        安锦暮也无暇顾及她的鲁莽,连忙接过那封皱巴巴的信。

        「安家已危在旦夕……」

        “我去找谢琅冰!”

        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原本想着循序渐进的,她一咬牙,冲进书房,直挺挺地跪在地上。

        还没等她说些什么,就看到谢琅冰摇着扇子,面带微笑地坐在椅子上,“你来啦。”

        安锦暮仿佛被人一棒子打醒,她猛地抬头,双眼通红,“你早就知道安家的危机,你一直在等我求你是不是!”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让安锦暮心沉了沉,可她还是抱有那一丝希望。

        “求求你救救安家!”安锦暮低下头,不敢再用他们之间的感情赌,只是语无伦次地说着:“安家有根基,只是一不小心走了错路,只要你肯借钱给他,安家一定会重新站起来,到时候千倍万倍地回报你······”

        “你不知道?”谢琅冰打断了她,笑得很是古怪,“你叔父当初用半个安家为代价,求我娶你,你堂姐指着我的鼻子让我给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而我,巴不得安家就此倒下,爬也爬不起来!”

        枕边人的话如同晴天霹雳一样敲在安锦暮的心上,“为什么?”她喃喃道。

        半个安家,怪不得一朝倾倒,安家无力回天,根基失了一半,重回巅峰又谈何容易,而那海誓山盟,也不过是婚约的其中一条吧,她的半生竟都是谎言,这可真是——可笑之极!

        “为什么?”谢琅冰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十五年前,我的父母出门游玩,借宿在你家的时候,你父母见金银起了歹心,将我父母虐杀至死。”

        “你说,我为什么如此。”

        不可能。

        安锦暮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半晌后,她听到自己夹杂着绝望的声音,“谢琅冰,你有没有爱过我,哪怕一瞬间。”

        谢琅冰冷笑,那张她最喜欢的薄唇中缓缓吐出两个字,“从未。”

        简单的一句话夹杂着巨大的恶意,否定了他们之间的种种,“安锦暮,你让我恶心。”

        安锦暮浑身冰凉,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早就知道这个答案了,她又何必自取其辱呢?

        她直愣愣地盯着谢琅冰,“所以,是不是我死了,你就能救安家。”

        谢琅冰嗤笑一声,“或许呢,可能看着你痛苦的模样,我一开心就放过他们了。”

        谢琅冰扔下一个白玉瓶,转身就要离开,“我给你思考的时间。”

        “不用了。”安锦暮将瓶子紧紧攥在手里,“所有的苦和难都我一人承受,不要牵连其他人。”

        是她的错,是她爱错了人,给安家带来了灾难,她深知自己父母的为人,是绝对做不出觊觎别人钱财的事情的,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她累了,真的好累啊,不管是身体里的毒,还是安家的危机,都已经来不及了。

        她猛地将毒药灌入喉中,巨大的疼痛瞬间占据了她所有心神,疯狂地撕扯着她的身体,她忍不住哀嚎出声来。

        谢琅冰看着她痛苦的模样,心中非但没有报仇的快意,反而涌起一股密密麻麻的疼,他大跨步向外走去。

        “好好享受这最后半个时辰吧。”

        安锦暮眼睁睁看着谢琅冰弃她而去,这个瑕疵必报的男人连死都不让她痛快,她的视线转移到房梁上,突然大声地笑了起来。

        我所求的不过是平安一生而已,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安锦暮强迫自己忽略身上的疼痛,可心上的痛楚又毫不示弱地冒出头来。

        她恨啊,她好恨!

        亭子里,谢琅冰一口酒一口酒地闷着。

        玉娘摇曳生姿,玉手一伸,将酒壶拿过,给他斟上。

        “老爷怎么在这喝酒?”

        “与你何干。”

        玉娘并未被他的冷脸打败,笑吟吟地道:“你不会真的爱上了她吧。”

        “怎么会?我怎么可能会爱上仇人之女,之前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让她在最开心的时候坠落而已,可惜了,直到最后还是惦念着那个已经支离破碎的安家,不过稍一威胁,她就服毒了,真是无趣。”

        玉娘沉默了片刻忽地开口:“你说,她是为了保护她那废物堂姐一家,服毒了。”

        谢琅冰讽刺一笑,“是啊,可惜她不知道,安家早就没了。”

        玉娘悠悠地望着天空,附和道:“是啊,真是个傻姑娘。”

        半个时辰没到,谢琅冰就回到了书房,他告诉自己,要让她狼狈地跪着求自己,之后居高临下地告诉她,安家已经没了,让她在痛苦与绝望下死去。

        刚进门,他就看到安锦暮坐在地上,倚着桌子,“辰哥哥。”她朝着这个方向娇声娇气地喊着,眼神却空洞无神,额头上汗津津的一片,发丝凌乱,声音也沙哑了很多。

        安锦暮又使劲眨了两下眼睛,可眼前还是模糊一片,她笑了,“辰哥哥。”

        谢琅冰身体僵住了,她许久没用这种软糯绵甜的声音喊他了。

        安锦暮依旧固执地看着这个方向,像个普通的小女孩一样歪歪头,用一种可爱的口吻撒娇道。

        “辰哥哥,你知道吗?我小的时候,最爱的日子就是月末了,因为只有那时,爹娘才会带我去酒楼吃一顿肉,那肉好香啊,我吃一顿可以回味好几天。”她痴痴地笑着。

        “后来有一次,家里做生意赔钱了,可我什么也不懂,吵着闹着要吃肉,爹娘实在是拗不过我,就去肉铺买肉。”

        “可我左等右等也没等回来他们,后来还是好心的邻居将昏迷的他们送回来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谢琅冰隐隐感觉到自己不应该听下去了,那个结果可能是他绝对不想面对的,可他的脚像是死死固定在原地,无法动弹。

        安锦暮缓缓扯出一个血腥的笑,“他们晕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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