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新年礼物
高二上学期结束，沈彻期末考成绩班级第28名。老胡特意给他颁了个进步奖状，顺带着给最近努力学习的林亦也发了个勤奋奖，以示激励。
寒假开始，在沈彻的据理力争下，成功令他的家教失了业。
几乎每天早上，苏熠都是被沈彻拍着门喊醒的。拗不过，只好起床被迫营业，每天和他一起学习、写作业。
两人一起学习时，八个多月的小烁烁最喜欢被奶奶抱着，坐在边上瞧热闹。
苏熠写完一页数学卷抬起头，旁边的烁烁小胖手握着磨牙棒啃得正起劲，见她看自己，赶紧咧嘴笑得眉眼弯弯的，小嘴边连口水带残渣。
苏熠被他可爱的样子逗笑，抽张纸巾给他擦了擦嘴角。烁烁立即张开两个小胳膊，求抱抱。
她心下一软，抬手正要去抱。旁边伸出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半路就把宝宝劫持了去。
沈彻把小娃娃抱在怀里，低头看他瞬间变了脸，瘪瘪嘴要哭出来的样子，坏心眼地笑起来。
“小捣蛋鬼，你这也太偏心了！只喜欢姑姑，不喜欢叔叔！”
烁烁眼泪已经在眼圈里打转了，沈彻敛起笑，故作凶狠状，低声威胁：“敢哭我就打你小屁股啊！”
小宝宝没听懂，但看他表情严厉，吓得一咧嘴嚎啕大哭起来。
苏眉赶紧站起来，一巴掌拍在沈彻背上。“混账叔叔，欺负小朋友！”
说着把孙子抱走，直接上楼去了。
沈彻反手摸了下后背，笑了。
苏熠见惯了他这副无赖随性的样子，叹息着摇摇头，继续写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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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才吃了饭，林亦就来了。他笼着衣服进门，换上拖鞋跑到窗边的临时书桌，掏出怀里包裹着的小猫。
小爱被放在桌上，甩甩小脑袋，走到苏熠的练习册上，喵喵叫着用头去蹭她握笔的手。
苏熠放下笔，握着小爱前爪窝把它提起来，亲昵地用鼻尖蹭蹭它的小脑门。“呀，胖了！小脑袋又圆了一圈。”
小爱发出呼噜噜的声响，歪着头舔她的手指。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到心间，苏熠心底一软，眉目间染上笑意。
余光里那只熟悉的手又伸过来，苏熠立即警觉地把小爱举到一旁，转头看沈彻。“又想做什么？”
“能做什么啊！”沈彻摊手，笑得漫不经心：“就看着可爱，摸摸不行么？”
苏熠断然拒绝：“不行！”
林亦拉开椅子在沈彻对面坐下，笑得幸灾乐祸：“彻哥的手可能带毒，摸小孩，小孩就哭。上次摸小爱，小爱背上的毛都炸开了，可是吓得不轻！”
沈彻故作忧虑地叹息了声，抬起手在苏熠抬手揉了揉。
“小孩、小猫都不给摸，摸你总没问题了吧？”
触手丝滑，手感还不错。
苏熠：“．．．．．．”
林亦捂着嘴，眼珠骨碌碌乱转，怪声怪气地叫：“歪！妖妖零吗？！这里有个臭流氓摸人家姑娘头，快来带走他！”
沈彻：“滚！”
林亦嬉笑着趴在桌上，满眼兴奋地问两人：“哎！还有两天过年了，你们俩给我准备好新年礼物了吗？”
苏熠撸着猫，头都不抬。“没闲钱！”
沈彻：“小辈儿才找人要礼物，你准备给我个什么名分？叔叔还是大爷，或者，当爸爸也成！”
“不带你俩这样的！”林亦哀嚎着捶桌子：“不管！我还小呢，还只是个孩子！就得要礼物！”
瞧他这样子，苏熠顿时觉得他说得有道理，的确是没长大。“行，100块以内的，随你挑吧！”
林亦眉开眼笑地抱拳：“谢我熠姐！”
然后，又半边身子趴在桌上，转过去凑到沈彻跟前，满脸谄媚：“那我彻爸爸呢？”
苏熠：“．．．．．．”
感觉自己被林亦拖累着吃亏了，生生降了一辈儿，从妹子变闺女了。
“好说啊！”沈彻扔下笔，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拉开和林亦的距离。“你这一声爸爸，我怎么着也得比她大方点。那就200以内的，随你挑吧！”
林亦不满地撇撇嘴，坐回去了。
“抠门！大家大业的，差你儿子这点压岁钱了？”
“嗯，我得给我未来的亲儿子攒奶粉钱呢！”
林亦抱拳：“．．．．．．祝您早生贵子！告辞！”
过年礼物谈崩，林亦气急败坏地带着小爱回家去了。
他就趁着午饭时间出来放松下，下午家教课还排得满满的呢！没办法，基础差太多，天资又不够，想追上来就只能拼命努力。
“说起礼物．．．．．．”沈彻尾音上扬，手肘搭在桌上撑着下颚，侧头专注地看苏熠：“熠姐姐，你准备送我什么礼物呢？”
苏熠拿起笔写题，淡淡扔下来两个字：“没钱！”
－
春节当天，兰家格外热闹。
除了平日忙得几乎很少在家的兰英勋、兰宸夫妻俩，就连嫁到a市的苏颖，都带着顾清川回娘家过春节，
许姨和照顾烁烁的阿姨都放假回老家了，一家人自己动手做饭，气氛热闹又欢快。
女人们负责在厨房里做饭，三个男人负责在外照看小男生烁烁和小女生顾西西。
苏眉最近两年厨艺大涨，做出一桌丰盛的年夜饭已不在话下。反倒是嫁为人妇的兰雅茹和苏颖，平日里都忙于警局的工作，几乎没什么学厨艺的时间，只能帮着打打下手。
苏熠就更不用说了，她的厨艺水平比起嫂子和姐姐还差，仅限于煮个面、炒个蛋。
厨房里，苏眉有条不紊分派任务：“雅茹把这捆菠菜摘下，洗好。苏颖，你拿大碗帮我打四颗鸡蛋。小鱼儿，去冰箱里拿些水果洗洗，就出去吃吃水果看看电视吧！”
苏颖撸起袖子打鸡蛋，笑着用手肘去拐自己嫂子：“哎！雅茹，你看苏女士多偏心她小闺女！”
兰雅茹温婉一笑，附和着点头：“是啊！咱妈就心疼小女儿，不舍得她做事情呢！”
“那是！我小闺女宝贝着呢！可不能沾这些，小葱一样的手粗糙了就不好看了！”苏眉翻炒着锅里的排骨，笑的得意：“将来我宝贝鱼儿可不会像你俩一样，日日舞枪弄棒的，满手茧子。”
对于一家出了四位警察这事儿，苏眉一直是不满多过骄傲的。丈夫、儿子、儿媳、女儿都是警察，整日里忙得脚打后脑勺，能像今日聚在一起的时候，几年都难遇一次。
苏颖打好的鸡蛋液放到锅边灶台上，顺手抱了苏眉一下，娇笑着哄她：“是是！你的宝贝儿小鱼以后一定是个淑雅贵妇，被她未来老公宠得十指不沾阳春水，金尊玉贵娇养着！”
苏熠在厨房另一端切着水果，嘴角微微上扬，听着她们说笑。
－
几乎是苏熠出厨房的瞬间，客厅的门也被用钥匙从门外打开。
客厅里三个男人、两个奶娃娃、并着端着两个果盘的苏熠，都转头看门的方向。门开了一半，沈彻闪身进来，抬手揉揉头发，挥去飘在上面的雪花。
苏熠收回目光，抬脚继续往客厅走。
兰英勋呵呵笑起来：“是小彻啊！快进来吧，今天没去你爷爷家过年？”
“舅舅！哥！姐夫！过年好！”
沈彻笑着挨个打了招呼，才换了鞋进门。
他走到茶几边停下，凑近苏熠，抬手撞了撞她的胳膊。“喂！不给哥拜年？！”
他才从山上走下来，身上凉意迫人，苏熠缩着身子往旁边躲了半步，才转头看他，不太走心地说：“新年好！”
这一看，才发现他羽绒服胸口处鼓起来一块儿，还伴着奶声奶气的哼唧声。
连坐在地毯上玩积木的两个小娃娃都发现了，歪着头好奇地指着他胸口，咿咿呀呀地喊。
兰宸站起身走过来，隔着衣服摸了摸，里面的东西扭得更厉害了。显然是个活物！
苏熠第一想法是，这人是不是顺手把林亦家的小爱偷来了。
等沈彻故作神秘地慢慢解开拉链，里面的活物探出毛绒绒的小脑袋，几人这才看清，是只金毛幼崽。
小狗狗探出两只前爪，扭着身子哼哼。
地上坐着的两个小奶娃娃惊奇地欢呼，张着小手表示想要。
沈彻捏着小奶狗松软的后颈皮，把它从怀里提出来，塞给苏熠。“给！新年礼物！”
苏熠手忙脚乱地接住，抱好。看着怀里小奶狗软萌的样子，有点心动，但转念一想又有点为难。
她整日里都上学，晚上回来也忙着功课。家里添条小生命不是小事，需要人精心照顾、喂养。
“我没时间养。”
她垂眸托着小狗要还给沈彻，对方却不肯接，连连躲闪：“又不用你整日抱着，怎么就没时间养？！我不管，反正我都买来了，你不养也得养。”
苏眉听到声音，抄着锅铲从厨房出来，看着推来推去的两人，拍板定下：“闺女，妈也喜欢小狗，咱就养着呗！”
兰英勋也笑着附和：“对，养着！咱家院子大得很，随便跑着玩，冬天就在仓库里，有地暖也冷不着。你要是喜欢，想放客厅里或者你屋里养都可以！”
小奶狗才到新环境，被这么多人注视，紧张得直哆嗦，缩在苏熠怀里不肯抬头。
苏熠抱着小狗，心底有些挣扎。她并不想给自己和他人添麻烦，而且现在家里还有小宝宝烁烁，不知道养宠物会不会影响宝宝健康。
兰宸的衣角被人扯了下，他抬眼淡然地扫了沈彻一眼，对上他略带恳求的眼神，不觉莞尔，转头劝苏熠：“家里养个宠物也热闹些，而且从小养的，跟小孩子也亲近，又能培养孩子的爱心，挺好的。”
小狗把脑袋往苏熠怀里拱了拱，奶声奶气地汪汪叫。
苏熠点点头，轻声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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