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不做舔狗
林臻东创业当老板了。
这个消息，在这两天里，在他的同学圈子中开始慢慢扩散。
于是时隔一天，中午，去仓库的路上，他接到一位高中同学的电话。
这位同学，他不大熟，高一时就没什么深交，之后更没什么联系，昨天才刚刚加上他的微信，聊了一会儿，今天就打语音电话过来，也不知道是啥事。
“明星，江湖救急，能借我点钱吗？”
借钱？
以前家里穷，经济不宽裕，生活费又给的少，说实话，林臻东是有些小气的，这也是他先前交了许多朋友，后来却都没怎么联系的原因之一。
他的灵魂深处背负着抠门的基因，一听到借钱，下意识地就想拒绝。
但随后一想，能给员工开一个月7K+的工资，为什么就对同学就这么苛刻呢，仅仅是一个在为他工作，一个却不能给他带来任何利益？
“看来我是一个自私的人啊。”
林臻东自嘲一笑，想了想，问：“你出了什么事要借钱？”
“我在写网络小说，小说就要上推荐，过两个月就能上架赚钱，但是现在房租到期，要交房租，可我没钱了。”孙文通语气很急切。
“网上借款app那么多，借呗、金条，怎么想到找我借钱？”他确实有些好奇，现在的人，只要网上能借到钱，很少有人会向同学朋友开口。
孙文通叹口气：“我去年专科毕业，就没去工作，租了间房写小说，一年来，赚了点钱，买了台电脑，后来书被和谐了，没了钱，我就借得借呗金条，拿来付房租，现在额度都被借光了，钱也没还上，我就差2100。”
“好吧……”林臻东也不好说啥了。
“我这房子是季付，2100是三个月的，只要撑过这段时间，等小说上架赚钱，借得钱我一定能还上，你放心。”
“2100是吧，我转给你。”
谁还没有个缺钱的时候，他以前也缺钱。
这位孙同学，他依稀记得一点，人很老实，和他一样也是农村家庭出身，只是脑瓜子不大聪明，学习比较差，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是网络写手。
今年发生的一件关于网文写手的大事，之前全网热议，林臻东也有所耳闻，对他很同情。
都说银行是弱势群体，在他看来，网文写手才是，写作穷三代，出书毁一生，真的不是一句戏言，他是起点读者，还算有发言权。
“对了，你写的什么书，我看一下。”
“能不说么？”对熟人提起他写的小说，一想起熟人对他的作品，对作品里以他为原型的主角品头论足，孙文通总感觉有些羞耻，好像大庭广众之下脱光了衣服被展览。
“必须说，我去拜读一下，如果你不说，这钱我不借了。”林臻东威胁他。
“好吧，书叫《红与黑与白》，写的是诡秘悬疑，你下载一个起点读书，搜索一下就能看到，作者长安君就是我。”
长安君这个名字，可真够中二的。
“行。”
挂断语音通话，他到路边停车，把钱转过去，才继续上路。
皮卡开到仓库，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他到门前，正准备开门，旁边走出来一人，叫道：“林总！”
转过身，看到是卫小渔，他有些讶异：“你怎么在这？”
卫小渔看一眼他，又立刻低下头：“我已经决定好了，来您的公司工作，就想着早点过来，还能做不少事。”
林臻东不知道说她什么好了。
他昨天入职通知上都说好了，明天下午五点再过来入职，今天是考虑时间，她都不带考虑的，直接就过来了，提前了二十七个小时。
虽然她现在待在这里有点多余，而且还碍事，但他却很欣赏她的果断，以及自觉和勤快。
“行。”他点点头：“那你证件都带来了吗？”
“带了带了。”卫小渔连连点头，把书包取下，就要掏东西：“毕业证，身份证，银行卡，我都带了。”
都带了啊？林臻东犯了难，等下还要取蔬菜，该怎么支走她呢。
“有了。”他顿时眼前一亮。
“跟我来吧。”
打开锁，推开仓库的门，二人一前一后走进去，仓库里空空如也，他们径直走到办公室，进去之后，林臻东先打开电脑，旁边拉个椅子坐下，然后吩咐道：“你打开打印机，毕业证，身份证，银行卡，纸质复印件一份，电子档一份，你拿电脑在网上找一份相对可以的入职登记表，下载下来，自己填，电子档一份，纸质手写的一份，弄好了给我说。”
“嗯，先加个微信吧。”
“好的。”卫小渔仔细记住，点点头。
他什么都没有准备，她却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理所当然地接受了。
然后他就出去了。
到外面，他打开起点读书，搜一下《红与黑与白》这本书。
结果发现，目前这本书还不到两万字，已经签约，而且在悬疑分类公众作家新书榜排名第一，算起来挺有实力的，评论的人也不少。
“不对吧，公众作家？应该以前开过书，可能是被屏蔽了。”
加入书架，他开始看起来。
两万字，每章3K，只有七章，很快就看完。
这本书，讲得是一个从小一直做同一个噩梦的年轻人，有一天再次做完这个噩梦，惊醒后梦境成为现实，父母被杀，尸体消失，妹妹被人绑架，不知所踪，喜欢的女孩一夜发疯，自己却被全城搜捕，这时一个神秘人帮助他潜逃，逃亡时他又遭到追杀……
开局就是噩梦，第二章苏醒，然后就是残酷的现实。
小说有种超现实的味道，涉及到梦，令人不由想起盗梦空间，书名晦涩难以理解，结局也猜不透，不过故事情节跌宕起伏，惊心动魄，险象环生，看得人肾上腺激素爆棚。
他打开微信，找到孙文通，发消息过去。
“这本书不好说，写的还不错，就看合不合读者的口味，买不买账，不过还是祝你大卖。”
孙文通很久都没有回消息，可能在码字。
过了好久，他收到卫小渔的消息，才回办公室。
一个多小时，不知道她怎么搞的，反正三证的纸质复印件，和扫描后的PDF电子档弄好了，入职登记表也都填好了，虽然比较耗时，但结果他还算满意，末了拿着这几张纸看一下，调出学信网查了下毕业证，最后点点头。
下来应该做啥？应该是签劳动合同吧？可是没有准备啊？网上的模板又是大众化的，有些地方不太符合他的要求。
想了想，他说道：“你先坐一下，我出去一趟。”
“好！”
出了门，他找袁正廷说一下这事，简单地描述了下他的要求，不到半小时，后者就把财会劳动合同发过来，他仔细看了下，最后点点头，很满意，不愧是专业的。
“袁律师，您说个费用，我把钱转给你。”
“不用不用，这是举手之劳。”
无论他怎么劝，袁正廷就是推辞不接受，最后他只得作罢，想了想，道：“这样吧，过几天还有事，到时候我亲自上门拜访。”
“欢迎之至。”
挂断电话，林臻东回到仓库办公室，把合同模板发过去，叫卫小渔打印一式两份，然后让她签。
她就看了下关于薪水的条款，确定无误，最后毫不犹豫地签了。
甲方也需要签字盖章，不过林臻东先没弄，直接收起来，装进抽屉锁好，才转过身，盯着卫小渔，笑道：“入职手续已经办妥了，现在还不到上班时间，没什么事，随便聊聊，对了，你现在还住长安么？不打算搬到咸城？”
“准备搬过来，明天才要去找房子。”
“这样啊。”林臻东沉吟着，盯着她：“缺钱吗？有困难的话就跟我说，哦，差点忘了，每月有五百块的租房补贴，我转给你。”
他打开微信把钱转过去。
“谢谢！”卫小渔道声谢，才把钱收了。
“现在没什么事，我给你放假了，你去找房子吧，记住，明天下午六点准时过来上班，不要提前。”他最后强调一句。
卫小渔有些迟疑，最后还是起身告辞：“好的，那林总，再见！”
“以后叫我东哥，叫林总，太生分了。”
“好的，东，东哥。”
送走她，林臻东满意地笑了，这才把今日份的蔬菜取出来，然后又无聊了，于是他看起了小说。
不知不觉间，时间过去，乐购物流车队过来，再次进行交易。
11.5吨蔬菜，总计42000块。
比起昨天，少了豇豆和卷心菜，多了2500KG莴笋、1000KG香菜和1500KG娃娃菜，剩下的香葱、蒜黄和菜花依旧，分别是2000KG、3000KG和1500KG。
主要是蒜黄价格比较高，五块六一千克，卖的钱才多。
卖完菜，他直接回家。
晚上躺在床上，林臻东又种了几亩地，隔天是周日，他遵守承诺，带林臻南去华山，人送到后他就回来，下午照常去仓库。
等了一会儿，六点不到，卫小渔前脚刚进来，后脚聂东方就到了。
办公室里，聂卫二人大眼瞪小眼，林臻东也有些为难，说好的招聘财会一人，现在来了俩人，怎么办？选一个退一个？
卫小渔已经入职了，不能反悔了，可聂东方，这个人很优秀，他不想放弃。
算了，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全都要。
他随即嘱咐：“小渔，给东方办理入职，以后你们就是同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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