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谎言的结果
神圣明亮的教堂里，神像散发着威严光芒，穿着白袍的一些祭司们伫立在神像脚下，双手合十虔诚的祷告。信徒们也跟在后面做着一样的动作。
“伟大的光明之主，请您怜悯着信徒……”一名妇人抱着刚满月的孩子走上来，祭司接过来，做了奇怪的祷告。
中午，各种祷告和仪式都开始结束，在离开的众多祭司中，艾西娅也在其中，不过在离开时，分教主教叫住了她的名字。
两人站在神的光芒下。
主教是一名威严老者，目光神圣注视着她：“艾西娅，今日由你来侍奉神主，或许会让你重见光明。”
“是。”艾西娅道。
“一月前，你与洛克兹的争执事件，我已经在和洛克兹的家族进行交涉，你无需带着这些情绪侍奉我主。”
“是。”
“原神主与你同在。”
艾西娅目送着主教的背影离开，待周围全部没人的时候才一屁股坐在小椅子上，跷着腿休息，余光时不时看着那好似能发光的神像。
光明神啊，说实在的，艾西娅并不信奉神灵，来到现代后她就已经被现代的知识陶熏，神对她来说不过只是一种强大的生物而已，包括那个什么系统。
而主教说的那种侍奉神主，其实就是看守神殿，打开顶上的光芒让神像吸收阳光，等下午再关门关窗离开。
这是她的工作，相当于值班。
确定没有外人后，艾西娅便先吃点东西，然后找个蒲团盘腿坐在神像面前，看起来像是神的信徒，其实是在修炼。
这一个月的时间艾西娅都在努力修炼魔法，白天体力训练，晚上则进行秘典和冥想训练，外加上药物训练。
麻烦的是，她修炼一个月却完全没有进展，该死的系统又在欺骗她。是的，又在骗她。
它根本就没有恢复她身体的废材状态，全部都是个大忽悠，天知道当时给正在兴奋的她造成了多大的打击，差点没缓过来。
对系统的恨意更深一层，什么金手指任选不过都是忽悠人留下来的资本罢了，装得那么真。庆幸她当时没选择金手指，如果选择却发现没有兑现诺言时，那多重打击下她真可能直接报废。
还好，就算没有系统，她也有办法修复废材的身体。
今日的阳光有些炎热，火红的光透过了教堂的窗台，照在了中心的神像上，给教堂增添了一层神圣的威严。
艾西娅盘腿坐在蒲团上，已经是最后关头了。
当年穿越者伤害了达达尔斯的女朋友，被达达尔斯废了魔法，造成了她现在的麻烦。而废掉一个魔法师有两种方法，其中最为直观的就是破掉精神之海，也就是伤及灵魂。
众所周知，魔法师释放魔法需要两种不可缺少的因素，其一就是强大的精神力，也就是灵魂或者念力；其二则是元素和亲值，用现代说法就是身体和元素的共鸣，因此这两种因素就是判断一个人是不是魔法废材的方法。
这样，魔法师用自身强大的精神力连接空气中的元素并吸引到自身的体内，就可以通过自身为媒介释放魔法了，而如果自身的元素和亲值不高，那也就没办法释放魔法。
因此魔法师除了冥想修炼精神力以外，就是吸引元素进入体内，让自己的身体更加适合魔法，从而释放各种大型的魔法。
——这就是魔法师。
而穿越者被打废，那就是精神力受损或者身体的元素之海两种原因了。
如果是精神力，那自己的灵魂贼强，穿越过来影响力就不大，而现在自己修炼一个月没有任何进展来看，明显是体内的元素之海被打碎了。
该死的系统说好的帮她修复，结果完全没有。
可以想象艾西娅是多么的愤怒和憋屈。
要是找到那个系统，她绝对把那东西拆了。
根据奥芙雅的说法，系统是怕被法则发现，只是简单治疗了她被鹿猪撞到的伤害和这些年留下来的身体疾病，没有修复元素之海。当时听到这个结果时，艾西娅真的气死了，绝望几乎笼罩了她的全部。
系统还说三个条件太简单，让她选择金手指，结果现在三个超级简单的条件都没有办法完成，真的笑死人了，不愧是废物。
看到艾西娅骂咧咧说系统爸爸废物，小老虎奥芙雅也不敢说话，默默低头。
庆幸，就算没有系统，她也可以修复受损的元素之海，就是需要一些时间，所以就变成了现在的情况了。
元素之海是在体内心口旁边，拥有保护心脏的能力，跟古代魔法是完全不一样的。
古代魔法只需要把元素之海改造成适合容纳元素进出的体质即可，而现代魔法则完全相反，它会改造元素之海，让其容纳元素之力，而这些元素之力可以改变体质增强灵魂。
因此，艾西娅在改造元素魔法的时候也在修复，就是需要一些时间。
古代魔法和现代魔法不同。
艾西娅现在迫切的想恢复实力变强，不然她根本就不敢走远路和走夜路，洛克兹对她虎视眈眈，还有许多人讨厌她，希望把她给杀了，这样莉莉娅就自由了。
艾西娅完全没有办法。
她没有任何选择。
只能继续走下去。
疯狂地修炼变强。
结果系统坑了她一把，延长了她的修炼速度。
炎热的温暖逐渐下降，太阳缓缓落到山边，艾西娅这一坐就是一个下午。
此刻的她额头满是汗珠，火红的光芒透过精致的窗口照在她的身上，多了几分炙热，她还是一动不动咬牙坚持着，努力顺着秘典的运转方法修炼。
她修炼的秘典叫做《乾坤冰雷修复秘典》，以冰雷为主，其他为辅的高深秘典，而且非常适合废材阶段修炼。
为了修炼，艾西娅也想了很久，到底要修炼哪种秘典，感觉哪个都厉害，最终选择三种。
三种各有好处。
第一，自己现代练过的秘典，如果自己修炼那种，成效绝对冲天，她有把握一天就能成为一个魔法师。
第二，小老虎推荐的那种，超级厉害，炼可成圣。
第三，最适合元素之海破败的修炼方法，能快速修复元素之海，且能完美的巩固根基，缺点是进展太慢。
艾西娅只能选择第三种。
其他的虽然很好，但她害怕根基不稳，她自己的身体情况真不好说。
要是该死的系统完全治好她，她现在哪里需要那么麻烦？辣鸡系统假惺惺让她选择金手指，结果连治疗她破败的元素之海都没有，还得靠她自己。要是早就给她治疗身体，她修炼现代修炼过的秘典，三天就已经具备战斗力。
还好，艾西娅感觉今晚也快了。
艾西娅死死咬着牙，闭着眼睛努力修炼，疯狂地聚集元素之海。只要她成功聚集元素之海，那就可以释放魔法，那些宵小之人也就不敢碰她。
只要她成功！
只要她成功就可以！
“咚！”
“咚！”
“……”
一声巨响在把冥想中的艾西娅给惊醒回来，她抬头看着窗外的黑暗，双瞳顿时凝重起来。
教堂外的大挂钟响了七下，代表七点，没想到竟然已经这么晚了。
她距离成功就差那么一点点。
可恶！
可恶！
就差一点点。
突然，一道苍老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怎么今日这么晚，教堂的门还没关？莫非还有祭司在这里么……”一名老者在门前祷告一番，鬼鬼祟祟走进来。
活了大半辈子，大晚上，他还是第一次来教堂，有点恐怖慌张，但现在他没有办法。
屋里面有灯，是神像在发光。
老人的声音惊醒了不甘心的艾西娅，蒲团上的她立刻扭头，心中不甘但面色却很平静，看着那紧张的老者道：“老人家，我在看守，请问你有什么事情？”
大晚上的，普通人绝对不会来教堂的，这小镇的分教跟城市里的也不一样，教堂里不会有人居住。
老人仔细一瞧，发现是个穿白袍的美丽女子，看到她的脸庞，她心中顿时一个咯噔。
是艾西娅？
拒绝帝都魔法学校的录取申请书，还当面撕毁让帝都脸面无存，高傲且无礼影响家族；明明是女子，并非真心相爱还选择爱之神灵月神的祝福，糟蹋了美丽善良的莉莉娅小姐；还有伤害达达尔斯天才的女朋友，是嫉妒和愤恨……
一个超级大恶人！
话虽如此，可老人还是咬咬牙道：“尊敬，尊敬的艾西娅祭司，我的孙女突发恶疾，本来要去寻找主教祷告，却路途遥远，只能过来啦。”
艾西娅瞥了他一眼，这老人年过半百头发花白，对古代人的普通人来说寿命够长的了，看到他对待的自己的表情，不用想也知道充满了厌恶。
艾西娅习惯将心比心，对他也没有好感。不过工作上的问题，她也会搭理：“怎么不去找医师？疾病上的问题，即便是会光明魔法的主教也没有办法。”
老人面露慌张，眼神有些急迫：“找过啦，没有效果，我们打算请求主教进入神殿，让光明神光普照，希望光明之神护佑孩子。”他说着，眼睛都红了起来。
艾西娅瞥了他一眼，准备先关门窗，结果一个老妇人抱着孩子突然闯了进来，然后陆陆续续又有一堆，一家人跪在她面前求她，包括一名医师。
艾西娅皱了皱眉，但看到孩子痛苦的模样，还是让他们进来了，小孩子终究还是无辜，跟大人的态度没有关系。几人进来后，就很规律的站在旁边，开始祈祷。
艾西娅把教堂的敞开的大窗全部都关闭了，再看看他们这姿态，很明显并不是要去寻找主教，因为主教不会同意他们大晚上进来的，这是规矩。
这姿态明显是想偷偷进来，使用神像的神光救孩子。
“可惜。”艾西娅摇摇头，神像是在发光，人们都以为是神迹，其实是神像下有个聚光阵，白天吸收太阳光晚上才会释放光芒，根本就不是什么神光。
想指望神救孩子，那是做梦。
神只有特定的时候才会出现。
魔法和神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现代的魔法师极大多数都不相信有神灵，许多神迹都会试图用魔法去解读，魔法是一种学科，是现代人们习以为常的东西。
神创造天地，创造人类什么的都是不相信的。
很快，几人就发现没用，只能暗自流泪。
艾西娅平静说道：“生老病死不受神灵管控，光明神的光是治愈外伤而非疾病可能就是如此，若是疾病请找医师。”
一家人暗自哭泣，不答。
艾西娅摇摇头蹲下来抱住那个痛苦的孩子，只见她五六岁的样子，面色苍白额头冒汗，即便是睡梦中也经历着痛苦。
艾西娅不理会众人，翻开孩子的眼皮看看，又抚摸她几乎不跳动的心脏，心中暗叹：“医师都没办法治疗那肯定不是普通的疾病，我若是全盛时期，内视查看她身体情况再利用魔法医学治疗也未尝不可，可现在连魔法都用不了，如何能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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