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海边
下午的阳光热烈温暖,笼罩在海边的沙滩上，在海面上闪烁出粼粼波光。
秦悠悠抬头望着蓝天白云，忽而幽幽叹了一口气,神色伤感：
“这样好的阳光,以后怕是见不到了……”
何奇诺：“？”
江昭：“不用管，她把《熹妃传》看了十多遍,戏瘾发作而已。”
秦悠悠幽怨地看了他一眼：“真真是伤了本宫的心。”
江昭用手遮光,隔着一道白色的排球网，望向不远处的姜含和王左思。
今天下午的活动是沙滩排球，本来节目组是打算让他们三对三随机分组,但萧斯也上午伤到了手,就只能临时改成二对二。
由于对面的姜含和王左思是一男一女,为了公平起见，秦悠悠再捂心口也只能赶鸭子上架，再在江昭和何奇诺之中挑出一个人。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两人之中的一个肯定要缺席打排球的镜头,没上场的那位肯定会有些亏。
“我们来包剪锤？赢的上。”
江昭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不远处坐在沙滩椅上休息的萧斯也，问道。
何奇诺连忙点头：“没问题,前辈！”
下一秒,何奇诺出了剪刀,江昭出了布。
何奇诺一愣：“前辈,我好像慢了一点……”
“去吧，”江昭笑了笑,拍了下他的肩膀,“带着我闺女,把他们都揍趴下。”
何奇诺顿时心里一阵感动,明明是他慢了一点儿,但前辈却直接把这一整个下午的镜头都让给了他。
不仅如此，因为他性格比较害羞内敛，大部分时间都是闷头干活不说话，江昭便一有空就找他聊聊天、下下五子棋，何奇诺知道，这都是前辈用独特的方式，在帮他增加镜头。
于是少年一抽鼻子，站得笔直：“我会的前辈！”
秦悠悠旁观完全程，在心里无语了半天。
什么让镜头啊，江昭就是懒得动弹，而且不上场就可以去旁边的沙滩椅坐着，沙滩椅那里有谁？萧斯也啊！
她忍不住又开始猜测——难道，江昭这家伙真的对包养对象动心了？
在她的印象里，江昭除了演戏，从来没关注过任何的同性异性。
上学时他就是众所周知的高岭之花，对所有人都是同一个不冷不热的态度，前几年还有女演员想借着电影合作的机会跟他炒绯闻，然而江昭跟女演员一起出席活动，看女演员的眼神跟看一块木头没有任何区别，以致于是个路人都能看出来这绯闻的真假。
就这么一棵二十七年没动弹过的铁树，真的要开花了？！
秦悠悠虎躯一震，下意识看向不远处的沙滩椅。
却见萧斯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江昭竟然笑了起来，笑得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轻松。
秦悠悠：“……”
他完了，他坠入爱河了。
另一边，“开花”的江影帝浑然不知好闺蜜正在瞳孔地震。
他半躺在沙滩椅上，喝了一口西瓜汁：“所以你的手上完药就可以，不用缝针也不用打破伤风？”
萧斯也勾了勾唇：“是这样，所以你不用担心。”
江昭的神色一僵。
他看向不远处的的排球，心里有点恼：“……谁担心你？”
萧斯也顺着他点头：“嗯，我知道，学弟一点也不担心我。”
语气中还含着笑意。
江昭：“……”
算了算了，他就是担心了一下那又怎么样，这是老板的人道主义关怀而已。
不远处，秦悠悠用脑袋接了个排球，直接把球弹了回去。
何奇诺惊慌失措地想去看她的脑袋，秦悠悠却看着不远处完美落地的排球，给他淡定地比了个大拇指：“别怕，我还能用脑门开核桃！”
何奇诺：“……”更担心了好吗。
而对面的姜含和王左思同样手忙脚乱，姜含想扑到左边接球，结果腿一伸，不小心把王左思给绊倒在地，脸直接扑进了沙滩。
王左思艰难地爬起，吐了几口沙子：“……我总算知道什么叫一米八的腿了。”
姜含本来还在担心他，结果听了这话，直接笑着推了一下他的肩膀。
谁知王左思一个没站稳，脸又栽进了同一个位置。
姜含：“……对不起对不起！”
……
“感觉他们玩得好开心啊。”江昭看了一会儿，感慨道。
萧斯也瞥了他一眼，状若无意道：“排球的接球是用手臂，发球也主要是常用手。”
江昭：“所以？”
萧斯也：“所以我在考虑，等一会儿要不要上场。”
江昭脱口而出：“不行。”
闹什么玩意儿，明明当时血都渗出纱布了，要是一会儿伤口又裂开怎么办？
但话音未落，他就发觉有什么不对。
镜头之前，没人知道他们的协议关系，他有什么身份，用这种命令一般的语气对萧斯也说话？
没等他出言补救，就听萧斯也又道：“嗯，那我不去了。”
江昭下意识望向他。
却只看见了一双琥珀色的眼眸，里面盛着融融的光芒：
“我知道，学弟是为我好。”
“而且坐在这里，学弟也会陪着我的，对吧？”
江昭与他对视了两秒，迅速转头，继续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的沙滩排球。
……谁陪你啊！
心里这么想着，但他总感觉，耳朵有点烫。
一定是天太热了。
……嗯，天太热了！
-
傍晚，太阳逐渐西沉。
海天相接处，火红与浅紫的暮色四合，美丽如油画一般的天幕映在海面上，再被海浪拍打成无数碎片，浪漫得仿佛是童话故事里的场景。ωωw..net
椰子树懒洋洋地垂下叶子，白天的热气散去，海风蹭过肌肤，温柔又凉爽。而在小院之前，所有人都在忙前忙后地搬着东西，向着不远处的海滩进发。
虽然上午的捕鱼拿到了第一名，但如果真的什么都不干，不管是谁都会觉得心里过意不去。于是江昭和秦悠悠主动请缨，最后被塞了个最轻松的活儿，负责把椰汁送到海滩。
萧斯也正在拆着一捆银色长签，今晚就要用这些银签来串海鲜和生肉。
江昭帮忙运了一趟东西回来后，看见他把切好的生肉一点点串上签子，目光掠过那只裹着纱布的左手，忍不住皱了下眉。
“要不要带碗筷啊……江昭？”
秦悠悠在旁边问了一句，却见自己的好兄弟朝她挥了挥手：“你先自己拿吧，我过去一下。”
秦悠悠：“？”
她眼睁睁看着刚刚还在和自己一起搬东西的江昭，就这么去萧斯也身旁坐下了，戴上了一次性手套开始帮忙串肉。
秦悠悠：“……”
呸！重色轻友！
“怎么过来了？”萧斯也歪头看他。
江昭啧了一声：“我想串肉，你有意见？”
萧斯也笑了笑：“没有。”
江昭眯起眼：“那就继续干活。”
他才不会说，是担心萧斯也在串肉的过程中不小心扯到伤手，所以才过来帮忙的。
只是他自己也有些奇怪，萧斯也上一次受伤的时候，他也只是短暂地担心了一下，确定萧斯也打过破伤风、缝合好伤口后，就没有再多留意。
可这次的萧斯也只是划伤了手，他就时时刻刻都记挂着这件事。
江昭垂眸盯着手里的青椒串儿。
……或许，是因为昨晚萧斯也在他最脆弱的时候，对他伸出了手。
所以他才投桃报李，也关心起来了萧斯也。
没多久，搬运完东西的秦悠悠和姜含也过来开始串串儿，萧斯也只需要把需要处理的食材切好就算是完成任务。
等把所有烧烤食材都拿到海滩时，天空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夜空深沉，点缀着点点星空，然而更吸引人注意的是不远处的海面，荧光蓝色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地涌来，仿佛漫天星河倾入人间。
秦悠悠惊呼：“那是什么？”
何奇诺笑着解释：“悠悠姐，这是荧光藻形成的其中景象，很多人把这个叫做荧光海。”
江昭的视线也忍不住被不远处的荧光色海浪吸引，这种由微小浮游生物造成的景象，是人类所无法想象的梦幻。海浪拍打在石头上，激起一簇蓝盈盈的水花，仿佛荧蓝色的焰火在那一瞬间绽放。
天上有天上的星河，地上有地上的星海，相互映衬，彼此都熠熠生辉。
王左思和何奇诺打开了节目组提供的投光灯，将这一小片海滩照亮。一张圆桌放在最中央，无烟炉上已经有热意散发开来。
由于萧斯也是伤员，今晚的烤串由姜含负责，王左思打下手。
江昭坐在塑料小凳上，喝了一口清凉的椰汁，从舌尖清爽到了胃，忍不住轻叹一声。
这惬意的感觉，简直太适合养老了啊。
“这气氛，”秦悠悠也在他旁边感慨道，“真是太适合……谈个恋爱了啊。”
江昭闻言一愣。他这才发现，眼前这景象不仅让人觉得舒服，还非常符合一些偶像剧里的告白场景。
“可惜在座的各位都是单身狗，”秦悠悠又道，“真是可惜了啊。”
她故意看向江昭，想从江昭脸上捕捉一些不同寻常的表情。
如果江昭真的对萧斯也有意思，怎么都得有点反应吧？
谁知江影帝只是又喝了一口椰汁，道：“有什么可惜的？良辰美景，不一定非要跟恋爱扯上关系。”
“智者不入爱河，寡王一路硕博，你看，咱们俩都是典型例子。”
硕士学历秦女士：“……”
说谁呢说谁呢！老娘没谈过恋爱怎么了！
萧斯也刚刚把一盘烤好的生蚝端上桌，闻言笑道：“有道理，跟朋友一起欣赏美景，也很快乐啊。”
说着，他把一个生蚝递到江昭面前：“尝一尝？小心烫。”
江昭非常自然地接了过来，咬了一口——香掉牙了。
没人递只能自己拿的秦悠悠：“……”
不是吧，这俩人身上的暧昧气息都快溢出来了，还在那儿扯朋友大旗呢？
不愧都是影帝啊，看那小表情自然的，真会演啊……莫不是他们私下里，其实已经在一起了？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秦悠悠的虎躯再度一震。
根据她的了解，萧斯也跟江昭一样，也没有什么恋爱绯闻感情经历，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热衷于搞事业，出道以来的八卦简直屈指可数。
……难道铁树开花，还是成双成对的？！
之前还在担心江昭是单向动心的秦悠悠，顿时麻木了。
她担心个啥啊，这两个人完全就是双向奔赴。
她还是盘算一下红包钱随多少吧……可她未来根本没有结婚打算，这份子钱注定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呜呜呜……
……
从某种意义来说，秦悠悠算是旁观者清。
只是当局者的二位，完全没有这种自觉。
一盘盘烧烤送上桌，肉香四溢间，桌上的椰汁基本都喝得差不多了。
杜导那边比了个手势，摄像们纷纷关上了相机，收工。
今晚的素材已经录制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嘉宾们的自由时间了。
“终于到成年人场合了，”王左思愉快地把一直藏在泡沫箱里保温的冰啤酒搬了出来，“烧烤怎么能不配青啤呢？来来来！”
江昭接过一瓶，触手时就能感受到易拉罐表面泛着凉意的水汽。
他拉开拉环，看见旁边的萧斯也刚刚接过，几乎没怎么犹豫，就把自己刚刚打开的推了过去。
萧斯也转头看向他。
“你不是手不方便？”没了镜头，江昭总算解放了天性，懒洋洋地白了他一眼，“看什么看，快喝。”
萧斯也弯了弯眼睛，拿起那瓶冰啤。
瓶身已经被江昭触碰过，表面的水汽上便留下了一个浅浅的手印。他在同一个位置，把自己的手扣了上去，仿佛也扣住了江昭的手。
酒液入喉，冰凉的感觉沁人心脾。
心底却是透着暖意的。
王左思拿来了整整两箱啤酒，没有镜头，这人的酒鬼本性彻底暴露出来了，以惊人的速度一口气炫了十二瓶啤酒。
姜含喝酒不多，半瓶意思了一下就都倒给了王左思。至于何奇诺，小年轻一看就是不常喝酒的类型，两瓶酒下肚，就开始晕乎乎地盯着眼前的羊肉串发呆。
秦悠悠倒是酒量不错，但为了大口吃肉，只干了三瓶就不再续杯，低头啃秃了今晚的第七串鸡翅。剩下能跟王左思一起畅饮的就只剩江昭和萧斯也了，但萧斯也因为手伤，被江昭勒令只准喝一瓶，而江昭自己则肆无忌惮地跟王左思一边聊天一边碰杯，不知不觉也喝了十多瓶。
王左思感动得不行，现场仅剩的能和他干杯的人就只有江昭了。
于是他在垂泪唏嘘之余又开了一瓶，对着自己唯一的酒友高声道：“江老师！咱们再走一个！”
江昭和他碰了碰杯：“干。”
他面不改色地吨吨吨了大半瓶，又咬了一口烤玉米，鼓鼓的腮帮子仿佛一只仓鼠。
萧斯也在旁边慢条斯理地吃着烤串，顺便关注着江昭的状态。
上次跟江家父母一起吃饭，主要是他在陪江父喝酒。江昭只简单抿了几口，所以他也并不清楚，江昭的酒量到底怎么样。
他数了一下江昭喝完的酒瓶，大概有十三瓶了。
这么看来的话，江昭的酒量其实还……
“江老师啊！”王左思明显是喝嗨了，直接挪着椅子凑到江昭身旁，手搭在他肩膀上，“我其实一直……特别喜欢您的电影！嗝！”
江昭：“哦。”
说着喝了一口酒。
王左思：“您……您给我签个名，吧！”
江昭：“哎，好孩子。”
萧斯也：“……”
他看了看被无意中占了便宜的王左思，又看了看面不改色在王左思衬衫上签名的江昭。
……这是，醉了还是没醉？
但很快萧斯也就知道，江昭是真的醉了。
喝到第十五瓶啤酒的时候，江昭突然神采奕奕地一拍桌子：“不够。”
萧斯也看了一眼他面前的空盘子，起身道：“我去给你……”
江昭突然一伸胳膊，拦在他身前：“不用。”
接着，江影帝神色严肃地宣布：“我要自己烤。”
萧斯也：“……”
他不太放心，跟着江昭一路来到烤炉旁，眼睁睁看着江昭将一个穿着生肉的签子搭上了无烟炉，开始烤肉。
他不拿一把，不拿几根，就拿了这一个，非常认真地盯着。
这是无比漫长的五分钟。
在这五分钟里，江昭一直在转着手里的签子，仿佛是一个莫得感情的人形自动转签子机。
在他的努力下，肉不负众望地熟了，并且熟得十分均匀。
没等萧斯也松一口气，就见江昭拿起那串肉，就要往嘴里塞。
“等下，”萧斯也眼疾手快地拦住，后背差点渗出冷汗，“烫呢，刚拿下来的。”
江昭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
萧斯也：“……我给你凉一凉，你再吃，好不好？”
江昭看了他一会儿，才松开了手。
下一秒他就重新走回了桌子前面，背影还有点气呼呼的。
萧斯也：“？”
他拿着那串肉回到江昭身前，看着那人湿漉漉的一双含情眼，泛着酒醉的浅红色。
萧斯也不动声色地看了几秒，才问：“怎么了？”
“是啊！”王左思也醉得差不多了，凑过来问，“你怎么了江老师！”
江昭双手抱着酒瓶，皱了皱鼻尖：“他不给我吃。”
语气委屈巴巴的。
萧斯也的心脏顿时空了一拍。
实在是……这副模样的江昭，实在是太可爱了。
像是个闹脾气的小朋友，又像是一只眼眸湿漉漉的猫咪，不开心地摆动着尾巴。
“我去给你烤一些好不好？”萧斯也忍不住放轻了声音，“都给你吃，不给别人。”
他的语气很柔和，仿佛在哄孩子，但又有着本质的不同。
姜含在旁边看了他一眼，忽而像是明白了什么，拎着王左思就走：“你过来，别喝了。”
“不——我还没跟江老师聊完人生——”
姜含心想省省吧，再聊下去就是萧影帝要跟你聊聊人生了。
王左思被拎走，秦悠悠刚刚啃完烤玉米，一看身旁的气氛，顿时就觉得自己的瓦数有点高。
虽然唾弃某个重色轻友的人，但该助攻的时候，她还是毫不犹豫。
她起身往姜含那边走：“哎呀吃多了……小含，有没有消食片啊……”
其他人的声音逐渐远去了，圆桌前，只剩下江昭和萧斯也。
江昭没反应过来为什么其他人都不见了，茫然地眨眨眼睛，随即推开了萧斯也拿着烤串的手，皱眉道：“吃饱了。”
萧斯也点头：“那就不吃了。你还想做什么？”
他在心里思考着该如何把江昭哄回别墅，虽然海风不算冷，但醉酒的人在外面待久了，还是很容易感冒。
江昭听了这话，却突然想起什么一样，转头往远处一指：
“去那里！”
萧斯也顺势看去，入眼之处，是大片大片的荧光海。
“想去那里看看？”萧斯也顿了顿，道：“可以。但你得牵着我的手。”
江昭立即又皱起了鼻子。
但片刻后，他垂在身旁的手，就拉住了萧斯也的小拇指。
仿佛一只猫儿的尾巴，轻轻勾上了身旁的人。
萧斯也心头一动。他反手把江昭的手整个扣在了掌中，见江昭没有拒绝的意思，才起身道：“走吧。”
烧烤旁的灯光只笼罩了一小片沙滩，越往海滩走，身边的黑暗便越发浓郁。
目光所过之处，只有荧蓝色的光芒闪烁着、绽放着、翻腾着，一层接一层地涌上岸，生生不息。
江昭拉着萧斯也蹲下身，不顾鞋子会被海水打湿，伸出那只没有被萧斯也拉着的手，碰了碰闪烁的海浪。
片刻后，他歪了一下脑袋，似乎有点疑惑：“是海水啊。”
萧斯也笑了笑：“是啊，是海水。”
不论变成了什么颜色，美丽夺目还是平平无奇，波涛汹涌还是风平浪静，海水都是海水。
就像是他。
无论是身为影帝的他，还是身为霍家大少的他，对江昭的感情都是一模一样的。
只是……
萧斯也想着前天晚上，给江昭说的那个半真半假的故事。
如果有一天，江昭知道他所说的谎言，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那将会怎么样？
他有一瞬的失神。
但没过一会儿，他的手突然被攥紧了。
萧斯也抬眸，看见眼前的青年正望着他，一双含情眼眨了眨，问：“你在担心什么？”
萧斯也惊讶于醉酒后的江昭对情绪的敏锐度。
但他只是微微一笑，便把所有的情绪都隐没在表情之下：“没什么，只是觉得风太凉了，我们该回去了。”
江昭点点头，拉着萧斯也站了起来，看起来是同意了他的提议。
但当萧斯也准备转身时，江昭突然抬起手，搂住了萧斯也的脖子。
身躯相贴，怀抱温暖得无法言喻。那一瞬间，萧斯也的心跳像是被打乱了节奏，眨眼就变得乱七八糟。
而罪魁祸首却埋头在他肩上，用最若无其事的语气，道：
“冷的话，抱一抱就好了。”
“来，抱抱。”
萧斯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良久，他缓缓抬起手，搂上了江昭的腰。
“……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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