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逃不掉

临渊哭闹着被墨洵带回梧桐苑。

        到了九重天上这两天，临渊知道了太多太多关于自己的事情，不能不让她好奇。好奇之下便是要一一查证。但是现在自己连这宫门都出不去，实在是有些难受。

        “渊儿，你当初还是上神的时候，你也打不过我，如今又何必做无谓的挣扎呢？”

        墨洵虽不悦，仍好言相劝。

        “我不是临渊，我是楚楚，我也想做楚楚。我是楚楚的时候，每天在冥界没有人限制我，小九带我到处去玩，还带我到酆都吃好吃的。但是变成了临渊，每天都要被关在这里。不能出门，而且一举一动都有无数双眼睛监视着。跟你说话还要小心翼翼，不敢惹你生气，不然你就要一直关着我。”

        临渊越说越委屈，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墨洵从未想过临渊不愿在自己身边。从前墨洵吩咐临渊在房中好生养伤，不许出去的时候，临渊都是乖乖听话，从来不会抗拒。而今却如此抗拒。

        临渊说起自己被墨洵关在宫里的时候，心中有些熟悉的味道。仿佛从前自己也被墨洵关在这里一样。临渊努力想要回想起当初的情境，却想不起来。想着想着，胸口剧痛起来。

        墨洵见临渊脸色不对，赶紧吩咐楠启去请司药神君。

        可怜司药神君一把老骨头，每天被墨洵折腾。

        墨洵见临渊疼痛不止，只好略施法术让临渊睡去了。

        “至少这样睡着的时候，不会躲着我。”墨洵自言自语，有些心酸。

        司药神君搭了脉，告诉墨洵，临渊的仙体因当初与犼一战，受损严重。前次落入忘川之水，最近几日忧思烦闷，有些伤神。如若能放宽心，再辅以上清境的天泉疗养，说不定好的快些。

        见墨洵不说话，楠启请司药神君到外间去开药方。

        司药神君边写药方边对楠启说：“为临渊上神开的不过是些补药、伤药，为上神医治旧伤，补足仙体元气。但上神魂体受损，如今只有一魂一魄，切不可再过分追忆往事。上神魂魄受损暂时失忆，只要找回魂魄便可重新忆起过往，残魂之中强行回忆，乃是有违天道啊。”

        楠启点头称是。拿好司药神君写的药方，吩咐人去拿药。而后将司药神君送回府上。

        楠启回到临渊寝殿时，墨洵与临渊都已不知去向。

        楠启推断墨洵带着临渊往上清境的天泉去了，吩咐宫娥准备好干爽衣裳，随自己一道往天泉去。

        上清境仍是昔年景象。墨洵独享的小泉水在隐蔽处，景色却难得的好。

        临渊周身浸在天泉之中，因热水的包裹，脸颊有些微微泛红。更显得娇俏。一双眼紧闭，靠在墨洵怀里。

        墨洵闭上眼回忆，这上清境的天泉，有多少年没有花心思来好好泡一泡了？墨洵自己都不记得了。当初临渊在幻境中倒是喜欢到这里来。

        “君上，小仙为君上和上神送来换洗衣裳。”

        墨洵没有说话，多年相伴，楠启早已知晓自己的意思。即便不说话，楠启也能安排好一切。

        墨洵胸口有些闷，有些情绪堵在里面。临渊不是昔年的临渊了，她现在，不要他了。今天临渊斩钉截铁地说自己是楚楚，想做楚楚，不想做临渊。

        “渊儿，你是不是喜欢上了烛九阴？他待你是不是比我好？”

        睡梦中的临渊仿佛听到了这话一般，微微皱眉。

        墨洵点一点临渊的眉心，想让她睡得安稳些。

        上清境确实是灵气汇聚之处，临渊在此只觉周身舒爽，却不断在做梦。梦里见到了墨洵，却不知在何处。只是天昏地暗。墨洵祭出一枚印章，想要冲破困住自己的结界。结界中还有一团黑影，临渊看不清楚。但是那团黑影力量强悍，临渊有些招架不住。临渊梦中似乎听到了一声凤鸣，那凤鸣似乎是自己发出来的。临渊想不起这是什么时候，也不知为何要用结界困住自己与黑影。

        那凤鸣的意思墨洵似乎没有明白，还在继续冲击结界。临渊有些急，她不想让墨洵进来。里面很危险。

        “墨洵，你别来……危险……”

        临渊断断续续说出这句话，在墨洵心中激起千层浪。

        渊儿睡梦中似乎见到自己遇见了危险。

        “傻丫头，原本就该我来护着你。都是我的错。”

        临渊迷迷糊糊睁眼，见到自己正与墨洵一同浸泡在温泉中，吓得立时清醒过来。拢一拢自己的衣裳发现衣裳还在，但墨洵身上却……至少上半身是没穿什么的。临渊捂着眼睛，骂墨洵老流氓。

        墨洵发现这丫头失忆之后十分好笑。睡梦中明明是那样在乎，那样柔情蜜意，怎么醒过来之后就变成了正人君子。

        “空口无凭，这样有损清白的话，临渊上神可不能乱说啊。”

        墨洵十分不要脸。许是方才临渊睡梦中想的是自己，所以心情大好。

        “你……你……都这样了，还要什么凭证？你趁着我睡着，你就带我到这种地方来，还……还脱光了衣裳。”

        临渊退到离墨洵几步远的地方，捂着眼睛指责墨洵。

        “你可不要冤枉好人。这是上清境天泉，寻常小仙是不能来此处泡温泉的。我是看你伤势沉重，所以带你来养伤。想起我也许久不泡温泉了，全身筋骨紧得很，这才来泡一泡。”

        墨洵说罢还煞有介事地揉一揉肩，表示自己所言非虚。

        临渊对墨洵这套说辞嗤之以鼻。

        随着两声划水声，墨洵已经摸到了临渊身边。一把搂住临渊的腰身，对临渊说：“从前我们经常一同到上清境天泉来的，夫人忘了？”

        临渊长腿一伸，想将墨洵踢出去，以免这登徒子屡屡占自己便宜。但水中的力道不好控制，临渊身体失去平衡，跌入水中。墨洵急忙伸手将临渊拉了起来，环进自己怀中。

        “娘子水性不好，还是好好在为夫身边。天泉水虽好，喝几口也会呛的。”

        墨洵眼角眉梢皆是笑意。这笑容临渊感到熟悉，但是想不起何时见过。

        临渊挣扎一阵，发现丝毫没用，对墨洵嚷嚷：“你……你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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