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回忆
“渊儿，你就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墨洵避而不谈临渊的抗拒，只是慢慢与临渊闲话，一来试探临渊是否将一切都忘了，二来拉近二人距离。果不其然，临渊对自己的身世十分好奇。
“那……你会告诉我吗？”
“自然。你想知道我自然会告诉你。”
墨洵笑了笑，唇角呈现一个好看的弧度。临渊有些怀疑，问墨洵：“那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身世？”
“那你就要慢慢听我讲了。这个故事很长。”
墨洵眼中有些星子闪烁一般，临渊感觉再看一下自己就要被吸进去了，赶紧避开墨洵的视线。
“你叫临渊，是凤族的帝姬。不对，你已经继位了，是凤族女君。自你出生起，凤族上下便都说你天赋异禀。你亦十分争气。三万岁上你就已经成为上神了。”
墨洵说的很慢，仿佛缓缓地讲一个与他们二人皆不相关的故事一般，只是让临渊能够安静地接受她自己的过去和一切。
“等一下，你说我是上神？就我这副模样，怎么可能是上神？你一定弄错了。”
临渊无力地举一举自己的双手，以难以置信的眼神盯着墨洵，想让墨洵给自己一个回答。
“你是上神。渊儿，你不仅是上神，而且是四海八荒之中第一位三万岁上便飞升的上神，可谓是前途无量。”墨洵十分认真地纠正临渊，“你只是为了守护四海八荒，才会仙力尽失。不过待你找回所有魂魄，定能重新成为上神。”
临渊仍然不相信，自己简直是一介废人，怎么会是上神。
“真的吗？说实话，我以前还想过，会不会是因为我太废物了，我爹娘才将我扔出去，不要我了。你看我，虽然也有个仙体，但是我一点仙力都没有。”
墨洵点一点临渊的鼻子，示意她不要胡说。
“你是你爹娘的独生女儿，你爹爹对你疼爱到了四海八荒人尽皆知的地步。当初在凤族，照管你的生活起居便有一百多人，加上侍卫、暗卫、影卫足足四五百人。”
“哇，我以前排场这样大？那我怎么现在变成这副模样了？”
墨洵示意临渊不要打岔。
“大约是十年前，有一个上古妖魔为祸八荒，你为了铲除妖魔以自身魂魄生祭神火。才废了一身修为，魂飞魄散。四海八荒皆道可惜，天妒英才。”
虽然墨洵让临渊不要打岔，但是临渊总是有许多问题想问。
“那我是为了救大家才魂飞魄散的？这样说来也算是死得其所。可是，我生祭神火之后大家怎样了？”
“你生祭神火之后，妖魔灰飞烟灭，八荒安宁。你也魂飞魄散，十年时间不见踪影。四海八荒之中皆找不到你的魂魄，不知道飞往何处。当时父神说要渡你，所以我才一直在等你回来，否则当时可能就……”
墨洵想说当时若是父神没有说会渡临渊过这生死劫，自己或许便随她而去了。不过此刻这样的话说出来会让临渊心中难受，还是不要再说了。以墨洵的脾气，临渊如今已经回来了，那么这样的话，他永远不会再提起了。
“父神是谁？”
临渊认真询问，墨洵从临渊清澈的眼中看不出半点隐瞒。如若不是临渊真的将一切全忘了，那便是这十年之中临渊学会了做戏，且学的炉火纯青。
“父神乃是众神之祖，对所有神仙来说如生身父亲一般的。但是对你却不一样。父神是你师父。”
“我师父？那他现在还活着？”
“父神已经不在了。至于父神是如何做到的，又是如何成为你师父的，只有你与父神知晓。或许等你将当年之事全都想起来，能解我疑惑吧。”
临渊点点头，又问墨洵：“那你是谁，如何知晓我这么多事？”
“我叫墨洵，是这九重天上的尊神，是现世之中辈分最长年纪最大的神仙，我还是你夫君。”
墨洵说罢，对着临渊笑了。但这笑容在临渊看来似乎包含着不少意思，自己一时间参不透。
“等等，你说你是年纪最大的神仙，你还是我夫君，那我多大年纪了？”
“你今年三万三千多岁。”
临渊还要追问具体数字，墨洵说仙途漫漫，没有哪个神仙愿意细算自己的岁数。
“那你多少岁了？”
墨洵摇摇头，表示自己已经记不清了。浮世仙途，几十万年，墨洵早已不记得自己的年纪了。
“那我委实该喊你一声祖宗才是，如何能成为你妻子？你莫不是诓我的？反正我是不认的，在我想起从前的事情之前，我是不会承认这桩婚事的。万一你诓我，我岂不是白白被你这老头儿糟蹋了。”
墨洵无奈笑笑。这小丫头现在不认账的无赖模样，与当初赖在华辰宫说墨洵招惹了自己需要负责的耍赖样子简直丝毫没变。
“你认不认，你都是我夫人。小丫头，你这辈子逃不掉了。”
墨洵说罢，凑到临渊面前。墨洵忽然靠的这样近，临渊一下不知所措，脸上飞上两抹红霞。
“等你全都想起来，你就会知道了你今日不承认你是我夫人有多愚蠢，毕竟这是你当初死缠烂打三千年得来的结果。”
墨洵口中轻轻吐出让临渊震惊的往事。
自己对墨洵死缠烂打？
临渊虽然恢复神智才一年时间，但是临渊始终认为自己不会做出这样丢脸的事情。不过临渊偷偷瞄了一眼墨洵那张英俊的面孔，心中又有些动摇。若是为了这样好看又厉害的角色，说不定也是有可能的。
“不……不可能……我才不是这样的……”
临渊越说声音越小。虽然她自己心中也对自己是否有过那段丢人的往事有些怀疑，但是嘴上不能输。
“是不是，等以后再说。”
墨洵笑着注视临渊。自从临渊回来，墨洵总是不自觉地笑。
“启禀君上，临渊殿下的汤饮送来了。”
楠启将墨洵吩咐的汤饮送到梧桐苑来，墨洵示意临渊快喝。
临渊看看楠启，又看看墨洵，心想若是有毒，晚膳时候就下毒了。既然没死，就是没有毒。喝了吧。
汤饮是安神补气的补药，临渊喝完昏昏欲睡。墨洵示意楠启退下，亲自将临渊安置在床榻上。
“渊儿，我既盼望你忆起过去，又盼望你不再记起。我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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