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当年的秘密
曾可可从走廊那端跑来：“小叔叔，爷爷……爷爷他……。”
“爸怎么了？”席慕辰着急往另一端的病房跑去，“阿良，可可先替我照看下韩诗。”
席慕辰跑进席海川的病房。
席海川半靠坐在床头，身上也没个被子，空荡荡的裤腿被挽起，露出一截皮肤破损的残肢……让人触目惊心。
“爸……医生，我去给您叫医生。”
“是阿辰啊，先不忙，你过来陪我说会话。”
席海川朝席慕辰招手。
席慕辰已经按下唤医铃，“有什么话，等先把您伤口处理好再说。”
“刚刚吓着可可了？那丫头就是胆小。”
“你腿这事她事前不知道，自然会被吓着，为什么不让医生处理伤口？”
席海川摇头：“没多疼，韩琛怎么样？我看他身上那伤可不轻？”
“皮外伤，没有生命危险。”
席海川点头：“那就好，刚刚我听说小诗那丫头也来了医院？”
“受了点轻伤，不碍事。”
“受伤了？谁干的？”
席慕辰替他把被子盖好：“别操心这些，先顾着点自己的伤。”
“哎哟，儿子大了，不把我这个老子放在眼里，问什么都不答了。”
“……。”席慕辰嘴角轻抽，差点没绷住笑：“我说您这老头怎么还耍上性子，您这么大个人，我这眼睛能放得下？”
席海川哈哈直乐呵。
医生进来，把腿上的伤口给处理好。
叮嘱席慕辰说：“辰少，席老这个腿暂时不方便戴新的假肢，你还得多劝劝。”
“知道了，谢谢。”
席慕辰往里间看一眼，席海川脊背挺直地坐在病床上。
无论他的脊背有多直，他的头发有多黑，依然改变不了他苍老的事实。
八十岁的老人家，骨子里的倔强犹如往昔，他想自己像巨人一样永远屹立不会倒下，无论是在子女面前，还是在自己的心上人面前。
席慕辰靠在病床外面的走廊上，心情有些沉重。
阡陌陌不爱席海川是事实，而席海川正是需要人陪伴的时候也是事实。
这是一个没有办法调和的矛盾，作为俩人的儿子，席慕辰不知道自己该站哪边？
“阿辰，你爸他怎么样？”
席慕辰顺着声音望过去，站在眼前的人尽然是阡陌陌。
席慕辰眉心稍拧：“不太好，他前两年动过手术，腿…。”
“我知道，严重吗？还能不能再装假肢？”
阡陌陌心情有十分复杂。
她不是个没良心的人，席海川拼死救回了韩琛，她对他原本就只剩下一半的恨差不多全消。
席慕辰摇头：“医生建议暂时不要装。”
阡陌陌点头：“人没事就好，我就不进去，我去看看小诗。”
席慕辰点头：“我跟你一块去。”
阡陌陌一怔，扫一眼病房：“你……不用再陪陪他？”
他指的自然是席海川。
席慕辰有几分苦笑地摇头：“老头倔强，并不希望我看到他不安的一面。”
“一把年纪，还真当自己二十岁，哼……就瞧不上他这股自以为是的劲。”
阡陌陌冷哼一声。
席慕辰心情稍沉：“妈，当年…我爸得有五十？”
“五十三，非要跟我说自己才三十五，哪来的脸，明明席慕宇都二十七。”
席慕辰再次沉默。
阡陌陌轻叹：“阿辰，我们的事早就是过去式，妈不希望你带着负担生活，我跟你爸这辈子是注定不可能的，你也别想着往那方面使劲儿，就当…不为我考虑，也想想小诗。”
“不会，我尊重你们的选择。”
阡陌陌点头：“那就好，还有席慕宇……。”
“二哥怎么了？”
“你不用对他有任何内疚，也不要觉得自己抢了本该属于他的东西，这席家…原本也不是他的。”
“我从来没这么想过。”席慕辰道。
“妈不是这个意思，妈是说你二哥……他也许并不是你二哥？”
“我…知道。”
阡陌陌一怔：“你知道？”
席慕辰：“我一直在调查二哥当年追杀你的事，怎么都找不到一个他必须置你于死地的理由，说他是想替自己的母亲报仇，可调查结果显示他跟自己母亲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
“的确，他们母子关系一直都不和。”
“后来，我就大胆的怀疑是不是他根本就不是爸的儿子，而这个秘密又恰巧被您知道？”
阡陌陌失笑：“儿子，你真的很聪明。”
“席慕宇害你丧命，也差点害死我，妈…不怪我没有替您报仇吧？”
阡陌陌摇头：“一切都是命，如果没有席慕宇跳进来，或许我跟你…根本就没有机会见面，你得感谢他。”
席慕辰笑得很无奈：“您当初还真动了要打掉我的念头？”
“你并不是什么爱情的结晶…我…我没办法心安理得的生下你。”阡陌陌不敢去看席慕辰。
“其实，席慕宇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您当初如果真的下定决心打掉我，就一定能够找到机会，在您心目中其实也是有那么一丝舍不得的对不对？”
阡陌陌很是无奈，摇头又点头，脸上表情复杂：“怎么说都是长在身体里的一块肉……哪有…哪有真舍得的道理。”
“妈……。”席慕辰伸胳膊把阡陌陌揽进怀里，用力地抱着她，“这么多年，辛苦您了。”
“说什么傻话，从你出生到现在我一天都没照顾过你，何来辛苦。”
席慕辰抱着她没松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道：“外公外婆把我照顾的很好，我想他们一定非常非常的爱你，才会对我那么好。”
“他们……。”
“他们走的很安详，您不用难过。”
阡陌陌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滚，“是我不孝。”
“好了好了，这不怪您，我相信他们跟我一样，都不会怪您的。”
阡陌陌用力点头：“等韩琛身体好一些，我带他回去见见他们。”
“好，走吧。”
阡陌陌抹了把眼睛：“好端端的小诗怎么会受伤，难道别墅外面还有他们的人？”
“不是，是顾怜星。”
阡陌阳一怔：“又是顾家人，他们可真够不要脸的，当初师姐回国，想让顾家帮她一把，而她那个哥哥就只知道逼她嫁人……联姻，哪里有把她当过妹妹。”
“我知道，这账我会慢慢跟他们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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