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处理完府里花销的事情之后，姚老夫人一度难过了两三天，这两三天里她脆弱的不行，好像姚仁刚出事那会也没有现在悲伤，莫名的难过与悔恨浮上心头，快压垮了这位坚强的老妇人。她难过的抱病在床，除了姚烈谁也不见，任他们一干人等在外候着。

        “祖母，咱们看看大夫吧，您这么硬撑着身体会垮的。”姚烈劝姚老夫人道，姚老夫人已经轰走了三名大夫了。

        “不看，那些大夫都是骗人的，先皇就是被他们骗着吃了好多药，最后不也是走了。”“祖母，切不可妄议先皇啊，那是重罪。”姚烈提醒姚老夫人道。

        “重罪又如何，我还不如就此去了，也落个安生。”姚老夫人就像个耍性子的孩子，一门心思都放在了自己死去的儿子身上，恨不得也跟着去了。

        “祖母，您还有烈儿啊，除了烈儿，这一家子都需要您啊。”姚烈说道。

        “需要我又与我何干，我已经累了。”姚老夫人说道，“都是仁儿，他怎么就不等等为娘。”姚老夫人说完便哭了起来。

        “祖母，别哭了。”姚烈已经被说的手足无措了，“说不定父亲他还活着呢也未可知。”

        “别骗我了，我的仁儿最是孝顺，要是活着，其能容忍老身我活成现在的样子？”姚老夫人说道。

        “祖母，您要烈儿如何？是不是烈儿和姐姐们一同让出这国公府您才肯医病啊。”姚烈说的脾气也上来了，想来自己天天这般辛苦，怎么能就此放弃。

        “烈儿，万万不可，烈儿，我的烈儿啊，你真不像几岁的孩童，真真刺痛了祖母的心啊。”姚老夫人终于软下来了，“烈儿，祖母也怕自己身子不行了，拖着不看病也有其他原因，要是祖母病得重了，这英国军就要交出去了，这病不好看啊。”

        姚烈看有机可乘，说道“那也是身体要紧啊，不然就请孙家来帮您看看吧，都是知根知底的人。”

        “好。”姚老夫人终于被说服了，“就依你了。”

        说罢，只见姚烈起身向外走去，边走还边喊“二姐姐，二姐姐，祖母同意医病了，你进宫求宫里派孙御医来一趟咱们国公府如何？”

        屋外，听罢，只见姚娜起身向众位扶了扶身，回答道“好，我这就梳洗打扮进宫请旨。”

        随后没多久，姚娜就进了宫，宫里，皇太后听闻姚老夫人病重也十分着急，当时便下旨派孙御医来给老夫人医病。

        孙御医与姚娜同时回了英国公府，直接就进了姚老夫人的屋子，“你们都回房吧，留了烈儿就可，别再在我屋外候着啦，宫里的御医已经来了，都散了吧。”姚老夫人看见大家都随孙御医进了屋子，随后说道。

        “母亲，儿媳还是等孙御医给您诊断之后再走吧。”姚二夫人说道。

        “是啊，母亲，烈儿还小，怕是有照顾不周的地方。”姚三夫人紧跟着说。

        “我说散了就散了，嫌烈儿小，我看烈儿做的却是很好，一点也不小，一人留下就行了，你们都去忙你们的。”姚老夫人已经生气了。

        “儿媳”还没等姚二夫人说完，就听见姚老夫人说道“你们是不听我的话了。”

        “儿媳不敢，儿媳这就告退。”姚二夫人说道。

        紧接着姚夫人还有姚三夫人等一众人便告退了。

        “孙御医，见笑了。”姚老夫人说道。

        “哪里哪里，老夫先替老妇人诊治。”孙御医说道。

        孙御医把手搭在了姚老夫人的脉上，过了一会儿，他收了手。

        “孙御医，祖母的身体可好？”姚烈焦急地问道。

        “有些思虑过重勾起了多年的旧疾，调理起来有些麻烦。”孙御医说道。

        “孙御医，大约多久能医好？我还需赶回荣城。”姚老夫人说道。

        “想快点见效需要几位名贵药材，而且这药品的品质一定要选最好的，这样药效才快。”孙御医边说边摇了摇头，“只是现今名贵药材宫里不多，多数都握在各大药铺和世家手里，不知老夫人是否有幸能凑齐。”

        “那烦劳孙御医写方子。”姚烈说，“我们一定能给祖母凑齐的。”

        “好，拿好药方。”孙御医说道。

        “谢谢孙御医。”姚烈说道。

        “多谢您跑了这一趟。”姚老夫人说道，“要是有人询问病情，烦劳您说的轻些。”

        “这好吧，但您一定要及时吃药。”孙御医叮嘱道。

        随后，姚烈送孙御医出了姚老夫人的院子，只见杜军师守在院外。

        “杜叔叔，您怎么在这儿？不是请了假吗？”姚烈问道。

        “孙御医好，”杜军师先是向孙御医问了好，然后对姚烈说道，“我是怕你一个人不行，留下来支应一下你。你这边这么大的事，你要是处理不好便差人告诉我一声，我肯定会赶过来的。你这是要送孙御医？我去便是。”

        “好，有劳杜叔叔了。我也是一时吓到了。这是祖母的药方，您看咱们怎么准备这些药？”姚烈问道。

        “我先去送孙御医，然后回来请老妇人的对牌开库房，你别担心，这个交个我。”杜军师说完，引着孙御医出了府，姚烈则向孙御医告了辞，转身进了姚老夫人的屋子。

        “祖母，杜叔叔送孙御医出府，然后他一会儿来请您的对牌，要是药材咱们府里没有，我们是问宫中请两味还是去药铺寻？”姚烈问道。

        “去药铺吧，没听见刚才孙御医说的，好药材现今都不在宫中，早几年宫中有起贪墨的案子，让宫中亏了许多药材，药材这东西不像银子，补起来困难，现今还有好多当年记录在册的名贵药材都不知所踪了。说起这宗案子，让宫里灭门流放了许多家御医，不然我也不会说现今有大夫骗人。好大夫去了好多。”姚老夫人回忆道。

        “那他们的技艺岂不是失传了吗？”姚烈问道。

        “这个就不知道了，不过他们看病的膏方配方还在宫中记录在案，应该丢不了，只是手法学起来难了些。”姚老夫人边说边看着姚烈，“按说孙御医开的方子所需的药咱们府上应该都有，你祖父当年在外行军打仗，就怕药品不够，所以备了不少，不过这药的贪墨案子一出，宫中借口借走了不少，你父亲出征又带走了不少，现今咱们除了一些原是宫中赏下来可以传家的药材之外，怕是其他名贵的药材也剩不了多少了。”

        姚烈本想在问问姚老夫人药材的事，就听见外面杜军师求见，姚老夫人让杜军师进了屋，杜军师请了姚老夫人的安，然后说道：“老夫人，再下来请您府中药材库的对牌，方才看了一眼，孙御医用的全是顶级的药材，不是放在现有库房的药材，所以得请您同意。”

        “有劳杜军师了，我想看看药方。“姚老夫人要过杜军师手中的药方看了看，说道“只是现在药材这般名贵，我服下这么多是不是有点浪费。”

        “祖母，您千万不能这么想，身体要紧，您已经病了就应该听御医的，孙儿知道您的心理，您怕浪费药材和银子，但也不能这般节约，药是不能省的，您身体好了才是要紧。”姚烈着急的说道。

        “是啊，老夫人，烈儿说的是，身体要紧。”杜军师说到，结果了姚老夫人手里的方子，“这些药材早晚要用的，现在就是关键时刻。”

        “那好，有劳杜军师了。”说罢，姚老夫人指挥姚烈拿了对牌给了杜军师，随后，杜军师退了出去。然后，姚老夫人让人唤来了姚夫人，她留下姚夫人为她侍疾，便让姚烈回了自己的屋子。本来姚烈不同意，但最终还是被姚夫人与姚老夫人劝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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