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陪伴
“我就点了这么一盘青菜。”
杨洛眼看着自己夹给牧青的所有绿色的食物都堆在了陈衔的碗里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能不能别老欺负陈衔，人好歹也跟了你这么久了，别什么不爱吃的都给他行不行。”
并不知道杨洛此刻已经给他们关系定了性的陈衔连忙摆着手，对杨洛友好地微笑着，嘴上只说是因为自己爱吃菜，所以才让牧青都夹给自己这种话。
……自己外甥别不是给人陈衔下了什么蛊吧，杨洛一脸复杂地看看勤勤恳恳吃菜的陈衔，又看看只知道往嘴里塞肉的牧青，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往陈衔碗里多夹了几块排骨，让他慢点吃。
“我去个洗手间。”牧青起身，用大腿怼了下陈衔，让陈衔起身给他让了个道，又在杨洛嫌弃的眼神中离开了座位。
一直到牧青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杨洛才长长地叹了口气，一歪身靠在了椅背上。
“陈衔，你别太惯着他了，你俩这么多年了，我也把你当外甥，你别天天由着他欺负你。”
“没事儿，牧青真没欺负我，他对我挺好的。”
陈衔这一回话，杨洛更郁闷了，这还真是情到深处，牧青别不是拿猪油糊了陈衔的眼睛，这以前怎么不觉得，想通之后，杨洛只觉得以前他所看到过的，陈衔做出的所有迁就，都是牧青这个小崽子逼迫出来的。
“不过您今天怎么突然过来了，以往不都是会提前发消息的吗？”
杨洛见陈衔提起这个话茬，整个人也肉眼可见得烦恼起来，他倒是想好好和陈衔倾诉一番，但于情于理，陈衔都不是一个合适的谈心对象。他年纪还小，而且并不是杨家或者牧家的人，就算说了，估计也只会站在牧青那一边。
他突然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就不该一回国就来找牧青的，不然他也能好好地找个理由，不至于像现在这么唐突。
“陈衔，我姐他们，也就是牧青的父母这个冬天会回来，可能会出一些事儿，我过段时间又要出国去谈生意了，所以想让你帮个忙可以吗？”
出一些事儿？陈衔对这个说辞并没什么概念，看杨洛的神情，不像是涉及到生离死别的大事儿，但不管是什么，自己又能帮上什么忙呢？
“您说，我一定尽自己所能。”
杨洛看着他恭敬的样子，突然就想到了他第一次看到陈衔那会儿，那时候他应该是初中，虽然在大人面前装得很好，但杨洛第一次见到他却是在牧青他们学校旁的一条巷子里，陈衔跟着几个人一起蹲在墙边，被吸进嘴里的烟都快呛出眼泪了，还要恶狠狠地撇自己两眼。
很狼狈，也很欠揍。在知道他就是自己姐姐口中的好孩子，牧青的新朋友的时候，杨洛甚至怀疑自己瞎了。
包括现在也是，尽管陈衔一上高中就像变了个人，但杨洛还是不怎么理解他，只知道，至少他确实对牧青挺好的。
所以眼下，自己能够拜托的或许也只有他一个人。
“是这样，牧青你也知道，他和他父母本来也就不亲近，如果他父母回来后他闹脾气什么的，我希望你能多陪陪他，他想干什么就由着他吧，这个要求可能有点难为你，但我希望你能帮帮我，他的话，只有你比较让我放心了。”
杨洛这几句话说的真挚，陈衔便点着头应下了。实际上哪怕杨洛什么也不说，陈衔也一直都是这样做的，对于牧青这个人，陈衔并没有设立过什么底线，甚至只要牧青愿意，他可以24小时寸步不离，更别说只是多陪陪他这种要求了。
陈衔点了头，牧青恰好也回来了，照旧是怼了怼陈衔，让他给自己开了条道路。
……
“你到底能不能对人好点，一件新睡衣舍不得买就算了，你长嘴不能好好说非要怼一下是不是。”
被杨洛莫名其妙骂了一天的牧青彻底是爆发了，眉毛皱在一起，眼睛里像要飚火一样的看着杨洛。“不是杨洛你告诉我，我到底为什么要给陈衔买睡衣，啊？”
“你俩都在一起了，你就不能给他花点钱是吧？”
……
长久的沉默。
陈衔有些呆愣地眨着眼，牧青原本的怒气到了嘴边变成了笑声，显然，杨洛的辩论直接击败了他。
行吧，破罐子破摔吧。
牧青揽过陈衔，装作没看见他眼里的惊恐，直接在陈衔的脸上亲了一口，‘啵’的一声，陈衔僵了，杨洛也僵了。
“这不是没钱花吗，要不您给赞助赞助，到手了我立马给我的小情人买件舒服的？”
饭局就这么以一种奇异的方式结了尾，哪怕到牧青收了杨洛转的钱，和陈衔一起坐上了杨洛的车后座，除开牧青的另外两人还处于震惊中。
在杨洛眼里，只觉得自己这个外甥长得越大胆子就越大，大庭广众之下还敢做这种事。而在陈衔眼里，即使能想清楚牧青在破罐破摔，他也还是缓不过来。
当时的一切来得实在是太快，压根就没有给陈衔反应的时间，自己就变成了牧青的小情人，还被亲了一下。
‘想什么呢？’
手机震动了一下，就坐在自己手边的人给自己发了条消息。
‘你和你舅舅置气干嘛拉上我。’陈衔不太理解这种近在咫尺还要发微信的行为，但他还是尽量使自己的说法看上去不存在什么私心，想着正常情况下应有的回复。
‘你要是不服气，那就亲回来呗。’
？？？
陈衔发誓，这两天发生的事儿比他之前十几年发生的还要精彩。他和牧青，不说别的，昨晚他已经趁牧青不备干出些蠢事儿了，今早还做了些不好的梦，这会儿让他亲现实生活中的，清醒的牧青？
尽管陈衔两只眼睛瞪得老大，但牧青好像是觉得无所谓，整个人斜倚在车门上，用手指戳了戳靠近陈衔那边的脸蛋。
‘你应该知道朋友之间很少会有亲脸这种举动吧。’
有意无意的靠近，撩拨人心的话语，牧青所有反常的行为所带来的疑问在这一刻被提了出来。陈衔不信，牧青在做出这些事儿时，是把自己当成朋友来看的。
快要入冬的时节，天黑的都要快一些，牧青低头看着手机里陈衔的回复，像是并不惊讶，只是将手机锁了屏，看着陈衔。
已经完全变暗的空间，陈衔只能隐约捕捉到牧青像是弯起的嘴角，以及意味着让自己靠近些而摆动的手掌。
早就失去反抗牧青这个行为模式的陈衔小心地凑上前，等待着牧青下一步的动作。
“你现在不是我的小情人吗？”
牧青头靠着窗，伸出手把玩着陈衔胸口垂下的卫衣绳，带着笑意欣赏着陈衔上下起伏着的喉结，要说他没有恶意，那是不可能的。“至少我舅舅在的时候，是不是该配合我一下？”
“还是说，你不想亲啊。”
本就是压着声音说话，牧青为了不让杨洛听到，又凑到了陈衔的耳边，说完这句话后又倒在了座椅和车门的连接处，脸上带着陈衔看不见的兴致。
既然牧青说要配合，那就是配合了。在自己脑海里强行把这个行为合理化后，陈衔侧过身，一只手抓住了车门里侧的凹槽，一只手轻捏着牧青的肩膀，也不管车内还有第三人的存在，陈衔慢慢靠近着。
牧青没反抗，而是坦然地等待着，等他确实感受到脸颊上落下了一个极浅，且快速脱离的吻过后，他才象征性地拍了拍陈衔的大腿。
“挺听话的，继续保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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