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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萧河畔


处理完鱼市的突发事件,钱万金打算和薛掌柜好好谈谈正事。

  与薛掌柜简单交流后才知道,原来想在杭萧河举办赌鱼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首先经办客栈的薛掌柜离开客栈范围开设赌局已经违反行规。这一次,东关四家小施手段却栽了跟头定不会唱吧该休。若再触犯行规定,惹来巨大的麻烦就得不偿失了。更何况,杭萧河本就是暖梦赌坊的势力范围,若是公然开设赌局对方反击时,没有雄厚的资金作为后盾,恐怕难以承受。

  俗话说:远水解不了近渴。运来客栈的知府势力在地方上不占优势,仅凭威慑力不足以震慑对方。、

  因此在听说第二次赌鱼设立在杭萧河时,薛掌柜就想到了与暖梦阁合作。毕竟商场上从来没有永远的朋友,也不会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大致谈了些赌鱼的事儿。

  薛掌柜递过一串钥匙以及事先准备好的二百五三两交子,解释道:“这是南城福园街最靠近西城袁府的钥匙。那是一套三进三出的庭院,最重要的是袁府有一个巨大的地下室,已经储存了三千石粮食,实在是装不下了就停止了收购。”

  钱万金见薛掌柜稍事停顿忙答谢道:“多谢薛兄鼎力相助。”

  “钱兄弟客气,这次赌鱼获利颇丰,按照约定钱兄因获利六百九十三两银子,薛某私自做主筹足七百两,钱兄弟莫要客气。

  南城的宅院折银八十两,三千石粮食按钱兄的意思三百文尽量收购青塘村附近的粮食,人工费算哥哥我出,花费三百六十两银子。这二百五十三两就是余款。”

  钱万金笑看着也不点黄,毕竟人家办事赚点银子也是应该的。更何况还免了人工,五十文的差额够不够都还另说。

  于是,钱万金将二百多两交子推向薛掌柜笑道:“这一次恐怕还得劳烦薛兄帮小弟个小忙。”

  “有话好说。”

  “想必薛掌柜经营客栈接触的牛羊都比较多吧。”

  “那是自然。”

  “这就好办了,是这样的重阳节祭祖家中需要杀三生,这牛头可是个稀罕物,还请薛掌柜帮忙留意一下。”

  “这点小事没问题,重阳节赌鱼结束直接带头死牛回家即可。就这点小忙也用不了两百多两银子吧?”

  “薛兄,心思缜密,钱弟这点小心思哪里瞒得过薛兄。”钱万金不留痕迹地拍马道:“剩下的银子还劳烦薛兄帮钱弟选一些膘肥体壮的羊,如今羊肉稀缺小弟想着弄一个养殖场,养羊羊来卖定能收益颇丰。所以这病羊吗自然是不能要了。”

  薛思贵闻言,笑呵呵道:“明白了。你小子这是想借我的手帮你挑出病羊啊?你可真是人小鬼大。”

  说罢,一老一少哈哈大笑起来。

  见时机成熟钱万金忙道:“只要羊好,价钱稍贵一点都没什么问题。”

  一听此话薛思贵明显不乐意了,微怒道:“钱兄弟太见外了。本店与那些羊官都是老主顾,这价格自然比外面更加公道。”

  接着薛思贵忙提醒道:“只是不知道,这二百多两银子可是能买二十几头羊哦?钱兄弟真需要这么多头羊?依哥哥卓见还是先少买些,试着喂养看,听说这羊冬天可不好养。”

  钱万金也不好薄了哥哥好意顺从道:“全凭哥哥定夺。”

  闻言薛掌柜退回百两交子,钱万金慌忙拒绝。

  “贤弟这是何意?”

  “羊不买了钱自然省了,那还得劳烦哥哥帮忙订购些鸡鸭,对了都要母的,重阳节前赌鱼结束后一并运回家。”

  薛思贵打趣道:“好说,好说。钱兄弟,这又是羊,又是鸡还赌鱼,你这是想霸占富人家的饭桌呀!”

  “这四人家的餐桌有何霸占不得?若真能控制了他们的餐桌,到时候银子还不是流水似的哗哗进入我们口袋。”

  “若是兄弟的养殖场真成事。到时候店里却羊肉兄弟可一定的第一时间满足哦。”

  “一定、一定,而且一定比市面上便宜。”

  敲定更多细节,两人各自忙去了……

  入夜前,整个关东县就开始热闹起来。运来客栈也是张灯结彩,落了门的大厅内灯谜早早就挂了起来,清一色的圆柱形彩灯。听薛掌柜说,节前十几天就开始用竹条扎成,提迷与色纸之上,形成五颜六色的彩灯。

  客栈外的更是热闹。

  中秋之夜,天清如水,月明如镜,可谓良辰美景,美不胜收。然而,关东县的人们对此并未满足,家家户户“燃灯”以助月色。似果品、似鸟兽、似鱼虫上书“庆贺中秋”等字样,灯内燃烛用绳系于竹竿上,高高树于瓦檐或露台上,或用小灯砌成字形或种种形状,挂于家屋高处,俗称“树中秋”或“竖中秋”。

  富贵之家所悬之灯,高可数丈,家人聚于灯下欢饮为乐,平常百姓则竖一旗杆,灯笼两个,也自取其乐。

  满城灯火不啻琉璃世界。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民间相传中秋夜越晚睡越长寿。所以对月祈福长寿,伴月而聚成为年轻人借此玩个通宵的绝佳借口。文人才子相聚当然离不开美女相伴,渐渐地灯火通明的画舫出现在杭萧河畔。

  江上碧波荡漾,微风轻拂,离老远便看见一艘画舫从西头行驶过来,画舫上张灯结彩,顶上漆着黄漆,船柱雕梁画凤,行至近前,才发现连彩灯上刻画得人物也是栩栩如生,呼之欲出。

  大船上女子身着罗衣,或怀抱琵琶半遮面,或低眉信手续续弹,或三两凭聚立轻纱掩,引得岸上风流才子赋诗作画,好不热闹。

  “薛掌柜好雅兴。”

  “钱公子说笑了,今儿我可没带什么才子过来,想上这画舫不容易。”薛思贵感慨。

  “此话怎讲?”

  “这杭萧雅集,可是青年才俊一展才华的机会。瞧见没?杭萧最大的画舫上怀抱琵琶的女子乃是暖梦阁风袅袅,风大家;傍边抚琴的女子乃是水月轩苏玲芳,苏大家;秀楼上手持团扇的是烟雨楼赵芷云,赵大家。不仅如此,船上还聚集了三楼的六位花吟。”薛思贵眉飞凤舞地一一介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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