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拷问的后果
“华姬小姐无端严刑审问了家中的侍女，不知此事对远山大人可有帮助？”
昏暗的屋中，女子正在向远山康光禀报。她单膝跪在黑暗的角落里，只能看清她白皙的脚。
“审问？为的何事？”
远山康光疑问道。
“华姬小姐似乎认为那侍女是混入上杉家的奸细。”
“恐怕又是那大小姐在胡乱发脾气吧！你怎么看？”
“是否是奸细还不好说。但华姬小姐发脾气似乎是因为阿犬的态度。”
“什么？跟那个犬有关？”
远山康光一下子警觉起来。
“是的。后来阿犬甚至不惜违抗华姬将那侍女救下。”
远山康光做了个深呼吸，向后仰着身子忍不住笑了起来。身旁的刈安兵库十分不解地问道：“远山大人为何这么高兴？”
远山康光抬手示意他稍等，转而继续对女子说道：“那侍女叫什么名字？”
“阿初。”
“知道了，做得好，菖蒲！退下吧。”
“是。”
原来暗处的女子便是远山康光安插在华姬身边的间谍菖蒲，刈安兵库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事。他瞪着单边眼睛，对远山康光倍感崇敬。
“没想到华姬身边的贴身侍女竟是远山大人的人。在下实在佩服！”
“呵呵。”远山得意地笑道，“那只不过是被爱情冲昏头脑的愚蠢女人。”
“什么？您的意思是菖蒲对您……”
“我可没那个魅力。是对我们的景虎殿下。”
“噢！”
刈安兵库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缓缓点了两下头。
“那爱惹麻烦的公主有时候反倒能给我们意想不到的惊喜。”
“这么说来，远山先生是已经有计划了？”
远山康光舔了舔食指，旋即用食指抚顺自己倒勾型的眉毛，说：“宴会上的羞辱是时候报了！”
春日山城的集市在春日山前横着平铺成三大块，临近城堡的地方设有大集市，大集市的中心点有一片开阔的空地，是为募兵或公开处刑所设。
这日上午，百姓像往常一样忙碌。一行武士十二人押着阿初来到这片空地。他们用麻绳将阿初绑在处刑罪人的大圆柱上。
带头的刈安兵库对围观的百姓喊道：“此人是潜入我们上杉家的奸细，但口风严密，始终不肯透露她的主子是谁。既然如此，按照法度处以挖胸之刑！”
所谓挖胸之刑便是用利刃将女性犯人的**整个切下。
百姓们对着阿初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但无人报以同情。对于刈安兵库的话，他们深信不疑，或者说是根本不加以怀疑。
看到百姓们的反应，刈安兵库嘴角微微吊起，他走向阿初粗暴地剥光阿初上身的衣服。性格刚烈的阿初立马以唾沫回击他。气恼的刈安兵库用力一巴掌，打得阿初昏昏沉沉。
“动手！”
左右随从在刈安兵库的命令下取出月牙形的利刃，二人一手摁住阿初的胸部准备行刑。阿初紧咬牙关，没有半点屈服。
这时，围观人群一阵骚动，纷纷朝两侧退避，像被劈开的潮水一般。来人正是信房！即使百姓多不认识他，但对他腰间所配的三尺二寸银色小豆长光一定不陌生。
“快看！那人一定就是救了景胜殿下的勇者！”
“诶，你怎么知道？”
“你难道没看到他腰间佩戴的钢刀吗？那可是谦信公的爱刀小豆长光！谦信公将它赐给那位大人的事可是人尽皆知哩！”
“退下！”
刈安兵库的部下手持长棍将信房阻隔。
刈安兵库摆了摆手，示意放信房进来。
“哟！这不是机智过人的犬先生吗，你怎么来了，莫非你与这名奸细有关系？”
刈安兵库讥讽道。
“随便给人扣帽子这本事，刈安大人还真是在行啊。”
信房反讽道。
“哦？那犬先生看来只是路过。”刈安转而命令道，“动手！”
“慢着！”信房眯着眼责问道，“此女乃景胜殿下家中侍女，更是仙桃院居士亲自带回家中。你私自抓人不说，还私设刑堂，到底有没有将景胜大人和仙桃院居士放在眼里？”
“抓奸细乃大事，我还来不及向两位殿下通报，待我处置完毕后，再通报不迟！”
刈安兵库答道。
信房笑道：“既然是大事，更应该谨慎对待才是。刈安大人空口无凭就将一弱女子置于此用酷刑威逼，恐怕只会错杀好人。按程序怎么也该先将此女收押大牢，等景胜大人亲自审问才是。”
“犬先生这话就不对了。将此女视为奸细的可是华姬小姐呀，我怎么就空口无凭了？”
“华姬小姐昨日已审问完毕，也洗清了此女的嫌疑。”
“哦？那我怎么听说是审问并未结束，是被你阻止的呢？”
“那就得敢问刈安大人从何听说的了？莫非大人在景胜殿下居所中也设置了耳目？”
“哼！知道你巧舌如簧，我不与你一般见识。今天我就要将她就地正法，你又能如何？”
“那……”
信房没有再说下去，他盯着刈安兵库，目露杀气，右手从腰间将银色的太刀小豆长光抽出。此时阴风起，艳阳避于乌云之中，百姓们慌忙躲进周边屋舍。
刈安方立马警觉，纷纷将手中长棍换成了钢刀。
可信房却做出了一个令人意外的举动。他恭敬地将手中小豆长光摆放在身前，转而拾起地上的长棍。
“谦信公所赐之物，不应当沾染上杉家人的血。”
信房说道。
刈安方共计十二人将信房团团围住，局势显然呈一边倒。
信房大喝一声朝刈安兵库发起攻击，可刈安兵库却轻松躲过了他的三招。其余武士围攻上来，信房不得不后退保持距离。他舞着长棍很快被对方看出了漏洞。
“什么嘛，原来犬先生的武艺不过如此嘛。”
刈安兵库笑道。
就连一旁的阿初也不禁感到惊讶，莫非是因为失忆的缘故？
“可别伤了他性命，我还得好好拷问他一番。”
刈安兵库笑着吩咐部下。
十一名武士互相眼神示意，一齐朝信房攻了上去，三人尝试取他长棍，其余的人则将他摁倒在地。尽管信房拼命挣扎，可终究招致的只是如雨点般的拳打脚踢。
“别打了！求你们别打了！”
刚才还宁死不屈的阿初，竟放下姿态苦苦哀求。这反令刈安兵库甚是开心。
“看来你俩真是交情匪浅呐！”刈安兵库狞笑道，“接着打！”
泪如雨下的阿初像发狂了一般试图挣脱绳子。她白皙的肌肤在粗糙的麻绳下来回摩擦，不一会儿就破皮流血。但她并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她那绝望的嘶吼令在场的人都不禁动容。百姓们纷纷从屋檐下和角落中走出，再次围了上来，对刈安等人的行为指指点点。
见情况不对劲的刈安兵库只好作罢，命部下停手。
“好了好了，将他也捆到柱子上。”
阿初紧张地询问信房的伤势，可身受重伤的信房已无力回答。他披散着头发、垂着头颅，满脸的污垢与伤痕，鲜血混着口水从嘴中流出。
“咦，怎么了？刚才的气势都去哪了？”
刈安兵库一声冷笑，从部下手里接过皮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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