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我法海，善于以德服人
皇叔府邸。
晨光和煦，透过浓密的枝叶撒落下来，在地上映出点点光斑。
夏一鸣神情复杂，十分敬畏地盯着气质出尘的法海，久久说不出话来。
“大师，昨夜宫中惊变，右丞相惨死，太上皇遁入道门隐修五百年，玄法高深，但今天早上，他老人家却变成光头，还口诵真经，虔诚礼佛，我想知道是什么样的能力，能让一尊半步王者，一夜之间改变自己的信仰？”
“君权神授，面对神灵和天地意志，皇帝也要低头。”
法海看着皇都上空汹涌的真龙紫气，开口说：“我让他信佛，他便不得不信！”
“……”
夏一鸣被法海霸绝乾坤的话语，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此人傲视皇权，无法无天！
这便是他对法海的印象。
夏一鸣欲哭无泪……夏琰皇叔，你给我找的什么帮手？
这法海大师根本不是你能收买的，如此霸道无敌的人物，根本不会为世俗权威所动。
你看你才把他招来两天，便惹下泼天大祸。
现在满朝文武，肯定都在叫嚣如何讨伐法海，而自己也会被牵连，皇位无望。
法海斜眼瞄了夏一鸣一眼，安慰说：“不用担心你的皇位，我会给你们大夏神朝培养出一尊未来的女帝，只要你妹妹夏一琳支持你，你的地位便无人可以动摇。”
瞬间，夏一鸣遍体生寒，只觉站在自己眼前的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尊无所不知的神灵，自己在他面前像个透明人一样，兜不住任何秘密。
法海回想道：“昨天夜里，我在皇宫中感觉到一股极其强横的气息，至少也是一尊王者，此人阴气滔天，与你们修炼的皇道龙气格格不入，你知道是谁吗？”
夏一鸣想了想说：“据说太阴君王从客栈里消失了，难道是他？”
“太阴君王？”法海沉吟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他潜入皇宫，应该跟我的目标一样，狭路相逢，那便看谁的手段和实力比较高了……”
……
右丞相暴毙，太上皇又被剃了头，明眼人都知道是法海做的。
这般挑衅不朽神朝，挑衅大夏皇室，只要是有血性的大臣和皇帝，都不能容忍。
但出奇得是，这一天并没有人来找茬，夏皇宴请他的事情也作废了。
不过，整个皇都的氛围却突然大变，风声鹤唳，一股无形的肃杀之气弥漫开来。
抬头望去，皇都上空，代表大夏国运的真龙紫气，也变得狰狞舞爪，无声怒咆。
夜里，小尼姑夏一琳匆匆跑来，“师傅，你还是快点离开吧，我听宫里的人说，被封于神源中的老皇叔正在苏醒，准备将你击杀，以振国威。”
“徒儿，不要惊慌，圣人不出，没人能奈我何，既然答应了夏鲲，跟他在杀神战场见，我便不会失约。”
法海深思熟虑说：“老皇叔出世，首先针对的也是太阴君王，他潜在宫中，居心叵测，四千年前的盖世神王，远比我的威胁要大。”
“可是……”夏一琳满脸担心。
尽管只相识短短几天，但她却仿佛和法海认识了上千年。
佛有神通，智慧灌顶，可以将自己一生的知识灌输给他人，在这个过程中，夏一琳会在短短半天时间内，与法海相熟、相知，像经历了千万年岁月。
那桀骜不驯，霸气绝世的身影，深深印在她脑海里。
“不要为我担心，你好好修行，将师傅的佛法传遍天下，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法海安抚道。
……
次日。
杀神战场，赤红大地浸染神血，像是一方魔土。
这场大战万众瞩目，但场中没有百姓，只有十万大军严阵以待。
台下观战的人群中，足足有二十位大能。
丞相、大将军、皇叔，各个权势滔天，面容严肃，眸光冷冽。
不朽神朝之国力，铺天盖地，所向披靡。
法海无法无天，潜入宫中惹下泼天大祸，今天不只是他和夏鲲决战的日子，也是大夏皇朝和他要说法的日子。
但苏醒的老皇叔却没有来。
昨夜，皇宫内再次发生大事。
太阴君王趁宫中混乱，潜入国库，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跨越古之大帝留下的一角帝阵，成功盗走皇道龙气仙株。
结果惹得老皇主暴怒，拿起极道兵器太皇剑便去追杀他。
但四千年前的王者，神通无量，没那么好杀。
再加上极道武器的威力太大，动辄泯灭万里江山，老皇主心有顾忌，在大夏国境内动用帝兵，毁灭的是自家山河，怎么能放开手脚？
所以直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远远的，夏鲲龙行虎步而来。
隐约之间，可以看到十多条黑龙在他头顶盘旋，像战神之火一般熊熊燃烧。
无边的杀气与战意冲霄，将长空中的云雾都消泯掉了。
这一战，他不只为自己超脱，也为家国天下，大夏气运，苍生道义而战！
哪怕明知必死，他也义无反顾！
“法海，我尊你一声大师，并代满朝文武问一句，右丞相是不是你杀的？”夏鲲拖着大戟，缓步前行。
“是我杀的。”法海果断承认。
“他与你无冤无仇，为何杀他？”夏鲲高声质问。
“为什么杀他，你们心知肚明，杀人者人恒杀之。”法海盯着夏鲲说：“你们不问是非，也不了解我为什么来大夏，只是凭空臆想我为皇道龙气仙株而来，便布下帝阵，等我入宫送死，现在，我只是以牙还牙而已。”
“大家猜得没错，你果然不怀好意，是为仙株而来。”台下的大臣们群情激愤，怒不可遏。
法海看都不看他们，对这群人不屑一顾。
“我确实是为仙株来的，但你们知道，我拿了仙株，会还给你们什么吗？”
“什么？”夏鲲愣住。
“一尊未来的天帝！”法海掷地有声。
夏一鸣兄妹俩从远方走来。
一人眸若星辰，举手抬足之间有龙气流转，黄金璀璨，似神帝之子降临尘世。
一人清秀纯真，大眼睛十分灵动，恍惚之间，众人仿佛跨越时空，看见三千佛陀环绕着夏一琳，为其护道，每一尊佛都伟岸如天，照亮寰宇，流淌道之气机。
这种气象实在太恐怖。
什么上古异象，海上生明月、星辰耀青天之类，与夏一琳的异象相比，完全是萤火之光与烈日争辉，不值一提。
“少年大帝？”群臣颤栗，心头的震惊无法言喻。
阿弥陀佛大帝在这个年纪，见到夏一琳，恐怕都要自惭形秽。
“吾之传承，超越万界，盖压诸天，就算古之大帝再生，功法也绝对没我的强，只要夏一琳不夭折，不，有我在，她根本不会夭折，万年之后，她便是无上天帝，扫平禁区，一统宇宙，都不是问题！”
法海环视众人，声如天钟问：“你们说，这皇道龙气仙株，我有没有资格拿？”
群臣静默，嘴皮颤抖，说不出话来。
法海看向夏鲲，脑后九十九道光环缭绕，像凌驾九天之上神灵，包容天地，气度无双。
“我之所以接受你的挑战，只是怜惜你的求道之心，超脱之意，觉得你是个人才，出手吧，我会压制到仙台二层天，与你打一场，能不能斩明己道，窥到王者境界，便看你造化了。”
夏鲲神色复杂，刚刚凝聚起来的杀伐之气和战意，消弭大半。
满朝文武，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连带自己在内，全是鼠目寸光之辈。
“当！”
大戟没入地面，坚硬的磐地似蜘蛛网一般裂开。
夏鲲突然弯腰行礼，心悦诚服地喊了一声“大师！”，而后收戟主动认输。
他一生为国，征战沙场，心怀天下，法海于大夏皇朝有恩，便是对他有恩，对恩人下手，岂不是猪狗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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