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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番外(上)


  乔莹逃离地牢后,遇到颇多宫人,不过来来往往皆以为是蔡文姬,规矩行礼之后便离开。

  她按照那人所赠地图寻找萁园,但不久后地牢传来动静,就赶上了一群追兵。乔莹情急之下进了个寂静清冷的院子。

  忽地耳边传来一阵孤寂而悲凉的琴声,她不由得寻那琴音而去。

  走过院子的小径,步子一步步的踏在冰凉的鹅卵石上,乔霜渐渐感到夜的寒气,伴随那琴声刺到心头。

  掠过挡住去路的梅花,抬头正望见那一弯在云中时隐时现的月亮。忽然记起小时候在孙府与孙策孙权爬上房顶看月亮的日子。

  那一张张稚嫩的脸仰望着月亮是那样的单纯天真。

  “莹儿,你要这月亮长大以后我都摘给你。”

  视线在皎洁的月光中模糊成孙策面色苍白的模样。

  他的声音在呼唤“莹儿”,却越发的微弱。

  “大胆,何人敢闯萁园禁地!”

  一声斥骂让乔莹旋即回神望去,缓缓移步而去,上了平桥。

  桥下是清澈的湖水,映衬着天上的皓月,倒显得有几分韵味。

  隔了一栏平桥处有一座小亭,亭子外围皆被悬挂的字画覆盖,在微弱的晚风中飘动。

  亭子里一个披发的素衣公子,愁眉不展地抚琴而坐,旁陪同一侍从。

  隔着亭子的字画,隐约能够看见那人的侧脸,轮廓分明中写着淡漠清雅。

  乔莹忽地想起方才侍从所说“萁园”,想必那公子便是曹植,故作轻笑引得曹植注意。

  果不其然,那侍卫见乔莹没有要走的意思,出了亭子就要驱赶。

  乔霜先声夺人:“明月照高楼,流光正徘徊。”

  侍从听得云里雾里,但还是依然要赶人,这时曹植突然停止了弹奏,侍从察言观色也不便多打扰,便静站一旁。

  乔莹继而道,一边走近亭子:“上有愁思妇,悲叹有余哀。”

  曹植突然发问:“借问叹者谁?”

  乔莹看了看亭子里的人影,低眉道:“言是客子妻。”

  曹植听后亦然沉默,乔莹顿了顿再道:“君行逾十年,孤妾常独栖。君若清路尘,妾若浊水泥。浮沉各异势,会合何时谐?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君怀良不开,贱妾当何依?”

  一扬顿挫的走出几步,诵完曹植愣了愣,好一会儿才拍手叫好。

  “姑娘好文采。”他的眉角微微上扬,被乔莹穿过字画的余光捕捉道。

  她这才行了礼,赔礼道:“听公子琴声入迷,小感而发,还望公子不弃。”

  曹植忙道:“姑娘说的哪里话?我琴声混沌晦涩,不及我大哥半分,难得有个知音之人,可听出这其中之绪。”

  乔莹笑了笑:“公子谦虚了,琴艺卓绝,文采更不在小女之下。”

  她见曹植嘴角上扬,继而道:“方才那诗若不是公子一句妙语相连,怕也不会有此离愁别绪的功力,若公子不嫌弃,此诗赠予公子可好?”

  早就已听闻,前不久曹氏被打入冷宫,这曹植自然是担忧。

  琴声无一不透露思念忧愁,却碍于身份,不得明目张胆,乔莹作诗故“妾妻”暗指曹植自己。

  说罢,侍从到不安分了:“大胆!”

  “无妨。”曹植道,“谢过姑娘了。”

  这时,萁园外传来一阵骚动,明晃晃的火光照亮门口。

  侍从望见赶紧领曹植的命前去询问。

  侍从开了门向来人行礼后便道:“夏将军来此萁园,不知有何贵干?”

  夏侯渊粗声粗气道:“今夜地牢重犯失踪,吾等奉命搜查汉宫。”

  侍卫暗自揣测着乔莹的身份,一边打着马虎眼问道:“可有什么收获?”

  夏侯渊摇头表示无获:“还剩下萁园没有搜查。”

  侍从一听,佯装生气地叉腰道:“哟,将军,这是要来搜查萁园,怀疑我们跟逃跑的重犯有什么关系?”

  “不敢不敢,只是丞相交代下来的事,属下尽心竭力,不然也不好交代呀。”那人忙道,继而话锋一转:“不过你这再三推脱,可真有什么秘密?”

  侍从看那架势是非进不可了,便笑了笑打趣道:“您这说的什么话呢?只是三公子正在亭内弹琴作诗,将军您带这么多人进去扫了他的雅兴,我这小脑袋也不保啊!”

  夏侯渊捋了捋胡须,思忖了一会儿:“那就烦请您进入通报一声!”

  “诺。”

  侍从得命赶紧去告知曹植,乔莹一看身份隐瞒不住,突然跪请曹植施以援手。

  “只是这追兵就在我萁园外,你要我如何救你?”曹植不紧不慢道。

  乔莹沉默了一会儿,起身:“三公子聪明过人,能在这萁园呆上数年,远离朝廷纷争,想必自不是什么平庸之人。”

  况乎,若不能渡她,那神秘人也不会大费周折让她来找曹植。

  曹植拨弄了几下琴弦,忽地眉眼一挑朝亭子外走来。

  他看见了乔莹侧身现在桥上,底下粼粼幽幽的微波印上她的倩影,为萁园平添几分诗意。

  他忽然笑了笑,绕着亭子的字画走了一圈,突然停在其中一幅前,道:“这幅字画上隐含着一个谜语,你若是能猜出谜底,我便救你。”

  乔莹缓缓靠近亭子的字画,曹植为她翻过他那一面。

  不光顺着字画的边缘从她的脸上一扫而过。

  她将手抬起,用指腹轻轻划过每一个字,时而皱眉,时而舒展,全神贯注地琢磨一番后终于勾起一抹笑意。

  晚风吹起她的发丝,飘来阵阵香气。舞动的裙摆像要把她整个人都飘起来一样。

  曹植从没有见过那样美丽的女子,就好似梦中的仙女。

  突然“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曹植这才回过神来。

  “我答的可对?”

  曹植瞥了一眼湖面,那落入水中的皎洁的月在涟漪之中渐渐圆合。

  他轻笑了笑,还没来得及赞叹就听见侍从忙道:“不好,公子,怕是那夏侯渊是硬闯了!”

  耳边铁甲声越发颇近,火光在梅花下晃动。

  乔霜正要回头,就被曹植一把拉入亭中,藏于身后。

  “竹书,快进来。”他叫着那侍卫。

  竹书前脚进了亭子,夏侯渊后脚就带了人进来。

  夏侯渊一进来就凛冽地扫视一眼四周,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曹植才作责问语气道:“夏将军如今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本公子虽然重回朝堂,尚为立足,也不得将军这么不待见吧?”

  夏侯渊和众将士一听,当即跪了一地:“末将知罪,还请公子恕罪。只是您的侍从说进来禀报,臣看时辰久了,怕重犯逃到萁园危及公子安危。”

  曹植默不吭声,乔莹静静地靠在他身后,心却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她听着夏侯渊在亭子外继续道:“素问公子宅心仁厚,今夜末将也是当值例行公事,还请公子不要怪罪。”

  曹植轻笑:“将军既然这样说,我便不能怪罪了吧。”

  夏侯渊笑了笑,表情却十分难看。

  曹植命他们起身,见夏侯渊身旁侍卫附耳说什么,灵机一动道:“夏将军,如今这萁园进也进了,也便不是失职,父王怪罪不了你。本公子今日乏了,要早些睡。”

  说罢,便给竹书一个眼色,竹书吆喝道:“哎呦公子,您说明日要与陛下的诗作还未完成,你说这该如何是好呀?”

  夏侯渊盯了盯旁的侍卫,见不好再搜查,便作罢。

  曹植明理暗里的表明,他也不是好惹的。今日他闯了他萁园禁地,不做追究已是网开一面。

  夏侯渊一想,这曹氏的利益关系本就复杂,况乎三公子在丞相心中十分重要,今日要是得罪他,以后仕途可就堪忧。

  待夏侯渊走后,乔莹这才从曹植身后退出一步距离。

  正要行礼叩谢,曹植便道:“姑娘不必言谢,方才得罪了。”

  “你到底是何人?看刚才的情形夏侯渊说的重犯就是你吧!”

  竹书忙为曹植打抱不平,毕竟他家公子淡泊名利多载,为了个不相干的人惹事上身。

  曹植忙示意竹书不要再说,乔霜又怕曹植得知她乃孙策之妻,而他父亲曹操抓她来是为了威胁孙军。如此一来,只怕曹植如何心慈手软也会站在曹操的大局那边,任凭她被抓捕。

  忙道:“公子既知小女乃是重罪之身,还肯施以援手,想必日后必牵连公子。”

  “你知道就好。”竹书又没忍住,忿忿了几句。

  惹得曹植怒呵一声,转而对乔莹道:“我知晓姑娘所忧,既然答应救你,必然守诺践行到底。竹书,速去通知丁仪,让他进宫。”

  丁仪是曹植的谋士,找他进宫,无疑,是安排乔莹出宫。

  说罢,竹书盯了乔莹一眼,便速速离去。只留曹植和乔莹二人。

  亭子里的画作在晚风中不断摇曳,穿过亭子的风轻轻撩起乔莹的发丝。

  她见曹植在看他,便礼貌地笑了笑。

  曹植一时失态,赞叹道:“美,美若洛河神。”

  乔莹掩面笑了笑,倒显得羞怯。曹植这才转而道:“在下并无轻薄之意,只是姑娘生得像极了我梦中的洛神。”

  “洛神?公子所说可是那伏羲氏宓羲的女儿,降临人间,授狩猎、养畜、放牧之术造福人民,而成为洛水之神的仙子?”

  “正是。”

  乔莹抬头看了看曹植,一脸严肃,不像是开玩笑,却莫名觉得好笑:“公子怕是说笑了,那只是个传说,况乎,小女哪有洛神那般才能?”

  曹植忙摇头,指了指那水中月:“非也非也。”继而又取下刚才那幅谜面的画。

  画中是一个陈旧的玉色锺,着色清奇而明丽。

  “锺,破镜重圆,取镜之偏旁,以重字圆之,而方才情势危急,实在难以找到铜镜,湖水明如镜,圆月映其中,破之,实在妙解啊!”曹植一手轻轻拂过画作,回头看乔莹。

  只见她丝毫无骄傲之意,反倒浅浅一笑:“公子取笑了,若非谜面妙哉,何来谜底妙哉!”

  曹植一愣,反到苦笑。

  乔莹既能猜出这“锺”之“破镜重圆”之意,想必曹植的心中所痛也早已被看破。

  身在汉宫,位高权重,寻常人家的天伦之乐便变成了极度不寻常的事。

  他知兄长曹丕胸有大志,为维护手足之情,不愿过问朝政之事,但偏偏事与愿违。

  亥时,丁仪进宫后与曹植相聚三公子府前殿,并未入萁园。

  前不久入朝,曹操赐了新的宫殿。两人闲谈夜深,便要作别。

  子时,朱雀门。

  丁仪的马车颠簸着前去,赶车的小厮赶马吃力,不由得抱怨了几句:“姥爷啊,今日进宫三公子可是赏了您许多财物?这马车好像重了许多,起码一个人呢!”

  丁仪一听,当即掀开马车帘子怒视道:“胡说什么!这可是在宫里,让人听到你脑袋都不保!”

  “诺……诺……诺……”那人见平日里温和的姥爷大怒,着实吓了一跳,只好尽力赶好马车。

  到了朱雀门,检查好腰牌出宫令,正要驶出,半路却杀出个夏侯渊。

  丁仪掀开帘子下车打招呼。

  “丁大人如此完了出入宫中,可是丞相急诏?”

  丁仪正要答话,夏侯渊却又道:“只是丞相大人今夜身体不适,恐怕没有召见大人吧!丁大人素来与三公子交好,前些个时辰我才去看望三公子,公子说要早些休息,恐怕也不是三公子急诏吧?!”

  夏侯渊俯在丁仪耳边试探,还没丁仪反应过来,他便命人要查车。

  侍卫们还没上车,就连连连倒退。夏侯渊立即操刀上前,直至车上。

  只见乔莹从里面走出来,夏侯渊和丁仪的脸色大变。

  曹植之前命他送人出去,却没想到是卷入曹操和汉献帝闺房之乐的“蔡文姬”。

  夏侯渊赶紧收了尖刀行礼:“不知是文姬姑娘,多有得罪。”

  乔莹见这情形,怕是估计对了。

  方才只是根据之前宫人行礼,赌了一赌我在这汉宫的地位。没想到连武将夏侯渊也礼让三分。

  如此看来,那曹植便没见过我,否则也不会有一出“闯萁园”的戏码。夏侯渊和丁仪自然认得,蔡文姬和曹操合计给曹氏上套使,他们也在殿上。

  乔莹故意清了清嗓:“夏将军这是做什么?”

  她扫视一眼包围马车的侍卫,夏侯渊才十分不情愿地撤离。

  本以为可以出城,夏侯渊却依然挡道:“文姬姑娘,丞相可知您深夜出宫?这宫有宫规,已是到了门禁,后宫女眷乘臣子之车离宫,只怕不妥。”

  “若是我执意要出呢?”

  夏侯渊顿了顿,单刀驻地:“那就只好得罪了。”

  话音刚落,侍卫们又纷纷靠近马车一步。

  乔莹看了看车下的丁仪,又扫视一眼周围的情形,实在不便硬碰硬。正要下车让丁仪一人出宫,这时一只带火的弓箭射到侍卫中引起恐慌。

  夏侯渊旋即命人加紧看守,宫门的侍卫赶紧跑去帮忙。

  又一只箭用火烧断了马车的绳索。

  乔莹趁机扯掉着火的绳索,翻身上了马背。

  夏侯渊一看中计,忙道:“快关城门!”

  然而为时已晚,乔莹已骑马离去。她回头的一瞬,看到那个神秘人就在城墙上看着她远去。

  夏侯渊赶紧前去禀告曹操,却被关羽告知丞相和大公子去了地宫。

  地宫是曹操禁地,夏侯渊万不敢擅自闯入。要说闯萁园,那是为了帮曹操办事,可闯地宫,那是无疑的人头落地。

  曹操,最忌讳人挑战他的权威。

  次日,夏侯渊虽见到了曹操,却听闻他已下令“宫中再无蔡文姬”,联想到昨夜“蔡文姬”离宫,便没再提起。

  只是追捕重犯一事,他是落下办事不力之罪。

  乔莹出宫后马不停蹄的赶到了丹徒,只是由于之前在地牢就已受伤,加上长途跋涉身体极其虚弱。

  到达军中后,乔莹来不及多想就赶去看孙策。

  他面色苍白的躺在榻上,看见乔莹竟有能一点力气起身。

  孙权一看,赶紧上前去扶起孙策。

  “哥,嫂子到了。”

  乔莹伸手想要抚摸孙策,可手却在空中颤抖。

  她轻声唤着“伯符”,泪却流了两行。

  “莹儿,你来了。”

  孙策扯出一个笑来,去连连,咳嗽了几声。他缓缓拉住乔莹地手,又慢慢拉过孙权的手。

  乔莹疑惑地看了看孙权,又看看孙策。

  “莹儿,不要哭。仲谋,以后我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顾她。”

  “大哥。”孙权大喊。

  孙策缓缓眨着眼,有气无力道:“莹儿,我知道你并不喜欢我。从你出生开始,乔家就把你送到孙家,我从没有见你真的笑过。真的很对不起,即便是这样,我也把你绑在我身边。”

  乔莹的泪珠翻涌而出,一个劲儿地摇头,泪珠滴在孙策的脸上。

  孙策看了看乔莹,为她抹去眼泪:“莹儿,你听我说。仲谋年纪现在还小,我死以后,江东必然有很多势力觊觎孙家,需要你多多扶持他。我的尸体也不必送回江东了,路途遥远,回去了,也是给家中父老徒增伤心。丧事,也不要过于张扬,稳定军心最要紧。”

  乔莹认真地听着,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和泪水。

  她知道,孙策现在所说的是十分重要的事情。而她能够做的就是完成他的遗愿。

  “曹操和袁绍两军对垒,此次出猎我在暗中已筹备好兵马,出奇制胜。我已将兵符交于仲谋,你要好好辅佐……”

  话还没说完,孙策便气绝身亡。乔莹抱着他痛哭,不停地自言自语:“不是的,伯符,我很感谢孙家给我的一切,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你说过的,长大以后会给我摘月亮,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

  “嫂子……大哥已经……”孙权的话哽在喉咙始终没有说出来。

  乔莹情绪波动很大,根本听不进去孙权的话,哭昏了过去。

  孙权赶紧命人扶乔莹去了别的营中休息。

  他静静的抱着孙策的尸体,望着营帐上空,好像把眼泪都倒流到心里。

  许久,他轻轻地放下孙策,为他盖好被子,提起一把大刀就开始挥舞。

  刀光剑影之下隐藏着的是他尖锐的眼神。孙策临走时的遗言犹如在耳,反复萦绕。

  突然营帐外一声马蹄叫,一个女子大叫着跑进来:“大哥,大哥!二哥,大哥在哪儿?怎么样了?”

  孙尚香一冲进来,差点成了孙权刀下鬼,幸亏孙权收刀即时。

  孙尚香见孙权低头不语,手中大刀滑落,遍知噩耗已成定局。

  僵硬着身子,慢慢挪动到床榻,轻轻掀开棉被,看到孙策那苍白的模样,痛哭不止。

  “尚香,大哥已经去了。我们要振作,江东以后要靠我们了。大哥临走前唯一的遗言,就是希望我们守住江东。他一生为了建立新政权呕心沥血,我们不能辜负他。”

  孙尚香一听,立马抹泪站起来。回头看一眼床榻,又看了一眼孙权,紧紧握住他的手道:“二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助你守住江东的!”

  “周瑜可来了?”

  “来了,二哥,就在门外。”

  孙权回头瞥了一眼死去的孙策,手心渐渐攥紧:“尚香,速让公瑾调查此事,幕后同谋,一个不留!”

  “诺!”

  一日后,低调处理完孙策的丧事。孙权便开始暗中部署人观察曹操和袁绍那边的动静。

  周瑜也奉命抓住了刺客,乃孙策所杀许贡的小儿子和两个门客。

  孙权当即手刃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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