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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宓妃01


  回到宫殿时已是傍晚,还没踏入就已听到里面传来此起彼伏的玻璃金属破碎的声音以及宫人求饶的呼喊。

  走进了看许褚守在宫门外的,才知:

  曹操居然还在。

  许褚装作没看见我一般,我也没多计较这些礼数。

  深呼吸一口气想着怎么面对曹操,阿碧就已小跑着出来迎我,急火火地说道:“阿倾你可算回来了,曹……”

  阿碧见门外有侍卫,赶紧贴我耳朵压低声音:“曹狗今日也不知是怎的了,宫殿如今酒气熏天不说,就连宫殿的陈设也被他乱刀砍得稀巴烂了,还命人把刚做好的衣服都给烧了!现在宫人们都害怕地不敢上前,生怕被他一个醉酒砍死了!”

  我想他是为了曹丕的事撒气而来的。

  “严嵩呢?”我问。

  阿碧回来了,严嵩应该也在的。

  “严嵩在里面候着的,没人知道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宫殿里尖叫声四起,十几个人鱼贯而出乱了阵脚,到门口又纷纷被许褚横刀拦住。

  “放他们回去休息。”我说,用严肃的命令口吻对许褚,他这才放下刀。

  “今日之事,明日若有传出,格杀勿论!听明白了吗?”

  宫人们纷纷点头,我拂袖示意,这才落荒而逃,我便踏出一步进殿。

  阿碧拉了拉我,悄咪咪嘱咐我小心。

  我拍了拍胸脯掩藏严肃的情绪,冲阿碧笑笑,示意我不会做没把握的事。

  殿内,酒气如同瘴气一般让人头晕,甚至有点逼近呼吸,让人又迷醉又喘不上气来。

  严嵩此时正在伺候曹操喝酒,见我来了正要行礼,我连忙做个“嘘”地动作示意,随后接替他替曹操斟酒。

  拔了老虎毛,自然是要学乖一点的,忍一时之不能忍,才能报十年之不能报的仇!

  曹操没有发现斟酒的是我,还在自顾自地自言自语着,时而傻笑时而癫狂。

  他摔了酒坛,又在殿中舞剑,胡言乱语着,怒极反笑:

  “世人皆爱权力,有权者,可负天下,自然随心所欲!我以为……你会是快乐的。为什么偏偏是子桓……”

  快乐?

  听到这个词我不禁自己端了一杯酒喝。

  他有资格对我说快乐吗?伤害我最亲近的人,囚禁我的唯一血亲!造成我痛苦根源的人居然跟我谈快乐?!

  不过与曹丕的交易竟然可以这么打击到他,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想到这儿,心情又莫名大好!

  曹操是有些醉了。

  我还没回过神,他突然扔了剑抓住我的手,眼神半睁半闭地趴在桌子上看着我,表情却十分痛苦一般。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是很危险的……”

  “什么很危险?”我拍了拍曹操的肩膀,不让他睡过去。只听他迷迷糊糊地说:

  “他……他只是为了……”

  “为了什么?哎!曹操!”

  我不确定曹操此刻的情绪是真是假,但是我心里一直都有疑惑,他话说到一半,搞得我心里乱七八糟的。

  曹操口中的他应该是曹丕,我虽然知道曹丕目的不纯,但是至于什么目的,曹操好像知道。

  我不禁叹了口气摇头,感觉到疲惫。

  “严嵩!丞相睡到了,把他送回他寝宫!”我朝门外喊到。

  严嵩和阿碧同时进来了,严嵩难为情地扶了扶曹操,问我:“夫人,更深露重,何不让丞相就在此处歇息呢?”

  我瞥了一眼乱糟糟的宫殿,端了杯就给严嵩,笑道:“要不严公公也留下来喝两杯?”

  严嵩一听,连忙脸色大变,叫阿碧去叫轿子在门外候着,然后扶着曹操出去了。

  次日后,我再没有见过曹操。曹丕请求赐婚一事也搁置了,这一搁置,就是半年。

  建安十六年九月,曹操亲自出战,进军渭南,与韩遂、马超克日会战,大破之,遂超奔凉州。

  天下形式没有一日不在变化。

  曹丕镇守邺城,大捷来报遂又上书请奏,被拒。

  十二月,刘备入蜀,留诸葛亮、关羽等守荆州。刘璋支援刘备兵力,厚加资给,使击张鲁,势力再度膨胀。

  曹操举步维艰,军心大乱,曹丕以“赐婚”之事上表天子刘协,冲喜振奋军心,加之需我情愿,我便立即提出让德衡护送乔莹回江东。

  曹丕允诺,不过待成婚之日即可。我想由德衡护送,必然是万分周全,也便没有争一朝半夕。

  曹操无暇顾及,婚约遂成。

  天下布告:曹操之甄夫人因病暴毙。

  公元212年正月,河间民田银、苏伯起事,扰乱幽、冀,曹植曹操皆外派,刘协只得命五官将曹丕遣将击平之。

  于是婚期一拖再拖。夏初,曹丕宫中巧儿便来接我到了新的宫殿。我没多问,也就跟着去了。

  公元212年七月,曹操遣夏侯渊击斩马超部将梁兴,余党悉平,大捷。

  只是曹操回邺之时,已理当为证婚人。

  婚礼由严嵩和巧儿两手合办,阿碧被我派去盯着曹丕那边的动静了,直到德衡送乔莹出宫去才回来。

  巧儿替我化了一个十分华丽的妆容,我看到铜镜中的自己,竟麻木得说不出是喜是悲,竟毫无感觉了。

  邺城最热的时候已经过去,渐渐开始变凉,外披一件礼服即可。随后,阿碧把十字弩悄悄递给我藏于衣袖,我愣了半晌,但是碍于巧儿在,也没好多说什么,只是相视而笑。

  其实我们都明白,这笑容背后的无奈。

  阿碧和巧儿都挽着我的手,踩着小碎步将我迎出殿,前往大公子府邸。曹丕已然在门口等待。

  侍女见我,一声礼炮奏乐,红毯从大厅铺到门口,气势壮观而不失大气。

  宾客们来来往往,交谈附和,议论纷纷,或与曹丕祝酒,或向曹操攀谈。

  “走吧。”我笑着拉过阿碧,心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好似自己是个笑话一般。

  不知何时,曹丕推了众人朝贺来迎我了,明目张胆打了打我的手背:“倾儿,你又淘气了啊?”

  我瞅了瞅他,又看向曹操和众人,忙尴尬笑了笑。

  “陛下赐婚,父亲大人主婚,都是我曹丕的人了,还不有点儿大公子府当家主母的样子?”

  曹丕含笑而谈,紧接着一群人皆作揖行礼齐呼:

  “恭贺大公子,恭贺宓夫人!”

  从跨过曹丕府邸门口到新房这一路,曹丕都是牵着我,阿碧随侍。巧儿跟在后面一路撒着花瓣,鲜红的玫瑰铺满了一地,与红地毯相映成趣。钟磬笙鼓琴瑟弦乐声不绝,似乎能把整个邺城都惊醒,延绵不绝……

  曹丕闯过文武酒三关,顷刻,我们便要拜堂。

  严嵩捧着刘协下的圣旨,当场宣读,全场肃穆,纷纷叩拜。

  礼毕后,巧儿将我送到新房便候着,阿碧紧接着给我上了一盘儿糕点。

  虽然一大早就没吃什么,可是眼下实在没有什么胃口。

  阿碧瞅了瞅门外,巧儿立在门口,但是外面锣鼓喧天,也听不得里面什么小动静,也便多与我多说几句。

  “放心好了,我是亲眼看到德衡和大夫人过了邺城最外城关卡的,应该明早他送了大夫人就会从江南边界赶回来。”

  “嗯。”

  我淡淡地点了点头。

  其实阿碧不知道,我是多希望德衡与乔莹都远离这个是非之地,不要再回来。

  “所以啊,得吃饱了,才有力气对抗……”

  阿碧转了转眼珠子指外面,正是歌舞升平的大厅。

  我笑了笑,忽然觉得阿碧说得很有道理,也便随意吃了几口不让她担心。没想到却被什么硌着牙齿。

  掰开一看竟是一张字条:顺赐婚,待时机。

  阿碧一脸疑惑地看了看我。

  “曹操回来带了些什么人?”我问阿碧。

  她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好像没带什么人,不过就是你提过的荀彧倒是一直在曹操左右!还有之前随三公子出征的,也回来一些些了……”

  荀彧?!

  他出现了!

  只是这字迹,好像被刻意更改过……

  我立马在脑海里复原荀彧的笔记,确定不是被掉包,只是他为了掩人耳目故意自创的字体。

  难怪,我说刘协怎么会插手曹丕娶妻的事!看来是另有计划!

  这样想着,阿碧还在耳边抱怨:“也不见他上前祝贺,亏你还把他当朋友!”

  我看巧儿要进来了,连忙示意阿碧住嘴。

  “宓夫人,这是醒酒汤,大公子应酬多,只怕今日好日子,免不了又是要多喝的。”巧儿福了福身子,就在门口请示着,待我应答再机灵地盛了上来。

  “巧儿,你跟大公子多久了?”

  “已经记不得年头了,好像记事以来就在伺候大公子了,巧儿的命都是大公子救的……夫人,您怎么忽然问起这个?”巧儿嘟了嘟一脸委屈。

  我笑道:“没事,别紧张,我就随便问问,就是想说,大公子和三公子的关系是不是不大好啊?”

  “不会啊,夫人怎么会这么问,他们可是同胞兄弟呢,从小一起长大,不过就是……卞夫人可能对大公子是严格了一些吧……”

  “是吗?我就是看我们成亲,三公子也没回来,还以为是他们两兄弟闹了什么矛盾呢?”

  巧儿想了想,摇头:“这个,巧儿也不太清楚,喜帖是大公子吩咐的,巧儿亲自操持,三公子那边应该是收到的,不知为何就是没有回信。想来是战事比较忙吧……”

  忙?骗鬼呢吧!钟繇都回来了他能不赶回来?

  “你确定寄了给三公子?”

  “是的,巧儿亲自监督的,和钟将军等人的一同密封快马送去,一刻也没敢耽误的。”

  嗷……这就怪了……

  “那好,你们先下去吧,阿碧,把这盘儿糕点送回原处吧,我不是很喜欢这个,以前听郭嬛姑娘说,三公子倒是挺喜欢的。”

  “郭嬛姑娘也和三公子一同长大,确实也是了解他的,不过宓夫人可别在这公子府提起郭嬛姑娘了。”

  巧儿自然听不懂我给阿碧的暗示,反倒是提醒我“郭嬛”这一名字成了曹丕的大忌。

  “知道了,都下去吧!”我乏了,摆了摆手,阿碧和巧儿都福了福身子,退下了。

  我应付她们出去了,一个人呆在房间里。

  夜,来得很快,天气也有些古怪,更深露重地起了大风。热闹非凡到寂静无边再到狂风大作倒让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了。

  夜风呼啸得厉害,把门窗都吹开了,蜡烛霎那间熄灭。

  在无尽的黑暗里,我竟感觉到一丝宁静。

  巧儿和阿碧赶紧进来把窗户关好。

  我无聊到又吃了几口桂花糕,心里盘算着一些事情。

  忽然听见有忽快忽慢时浅时重的脚步声,愈发靠近,巧儿一个大惊,忙拉着阿碧退去,我约摸就猜到是曹丕来了。

  正好,我也好问问乔莹出城的最新情况。

  “宓夫人,巧儿和阿碧就先下去了。”

  我点了点头,趁她们一出门,赶紧摘了那死重的凤冠霞帔,一屁股坐在榻上扇风。

  今夜有点闷热,窗外狂风大作,怕是要下雨。

  正想着,曹丕跌跌撞撞地推门而入。

  “水!水呢!”

  他的双颊微红,眼神有些虚焦,盯着我看了好半晌,却笑了笑,紧接着跌跌撞撞着去倒水,却拿成了酒壶,酒壶口又对不准酒杯,酒水老是洒到桌子上,喝了竟还说:这水怎么没味道!

  大哥啊,酒都给洒了,水怎么会有味道呢?

  我不禁摆了摆头,看在有事问他的份上给他倒了杯茶。他倒是毫不偏移地接过了,一饮而尽!

  我酝酿了半晌,又再给他续上一杯,压低着声音问道:

  “德衡那边可有新消息?”

  “你知道多少,我知道多少。”曹丕忽地斜头瞥了我一眼,我俩四目相对,我感到空气里有一股混杂着酒气的暧昧与尴尬。

  我心底暗自倒吸一口凉气,呵呵笑着忙去关窗,却发现窗户本就关好了,只好去打开一点缝隙来掩饰我突然转身的尴尬。

  “外面起风了,透透风凉快!”我轻笑道。

  谁料我刚一转身,曹丕就撑着个慵懒的身子把我挡住,摇晃了晃身形,抖抖衣裳,意味深长地俯视我,惊得我身子僵住脑袋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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