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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三曹


  曹丕一放消息班师回朝后,手下人便去整肃军队。

  他们的效率都不错,不过一个昼夜,经过朝歌、牧野、平丘、延津、乌巢、官渡、陈留等地,便到了许县。

  虽然到乌巢官渡两地频频有人滋事,但是这骚乱看来也是曹丕早有预料,很快就平息。

  其实也不难理解这动乱,无非是袁氏家族的人受辱触景生情。我趁乱与阿碧取得联系,却得到了那老妇人的死讯。

  即便是传来噩耗,也无法抵挡曹军的步子。一路向南回到许县城外。

  路过城西南椹涧村东门,大军有停留一段。听附近村人说,椹涧村原来有涧,涧内流水,长年不息,如今井上建亭,水通过地下道,从大街南面的石龙嘴中流出,可食用、浇灌……解除许县旱灾之困。

  曹军车马驶进城,又是百姓箪食壶浆前来迎门,我不禁觉得讽刺。

  曹操这舍远求近,直中要害的手段真是我学不来的。阳夏远离天子,瘟疫横行只当过眼云烟,城西天子脚下,倒还是尽心尽力辅佐,想必椹涧村改造又是掳获不少民心。

  进城后,我才觉曹操如今势力恢复得比我想象中快得多,过不久,想必又要将魔爪伸向江东。

  犹记得,当时许县城东南角,有两处古建筑,一为城垣上的奎星楼,二为奎星楼正北数十米高台上的文昌阁。进宫的马车驶过时,我看到如今的两楼翻新,拱角飞檐,六棱菱形,雄峙的翅角向上,楼顶换上五颜六色的琉璃筒瓦,镌刻飞鸟走兽,与怒龙奋爪的图绘交相辉映。

  我不觉得有多壮观,只觉得痛心疾首。

  椹涧村亭内梁上,悬制两条彩绘木龙,倒影井中,栩栩如生,若是巧合,奎星楼与文昌阁也是巧合?

  翻新还是重造?宣扬国威还是别有所图?

  百姓不知,汉献帝刘协不可能不知道。

  曹丕先曹植一步进城,由曹植“押送”我和诸多袁熙妻妾婢女,曹植趁机把我和阿碧安排在同一马车,气氛一路都很沉重。

  我偶尔会听到前头马蹄声折回,又离去,折回,反反复复。哒哒哒的马蹄声很清脆,但我浅浅呼吸一口气,只是闭目养神,闲淡得好似车马外的世界与我无关一般。阿碧在马车内有些心焦,但终究还是忍住不问。

  外面的世界,其实不是与我无关,只是不能与我有关。这一点我深知。

  直到曹军在汉宫遣散,来回穿梭的马蹄声才停息。但刚一下马车,曹植就径直被请去了德阳殿,紧接着接应我们的嬷嬷就先安排我们去沐浴。

  嬷嬷将我和阿碧与其他婢女分散带开,我渐渐意识到事情不对。汉宫的地形地貌我是再熟悉不过,她身旁没有随从小太监,也没有随行宫女,而我们前去的方向也不是宫女沐浴的白子宫,而是……东城门!

  “嬷嬷。”

  我叫住前面的女人,她却好似没听见,仍旧疾步埋头往前走。阿碧看了看我,又迅速跟上去,直接把人截住。

  “嬷嬷!夫人在叫你!”

  女人惶恐地把头低到更低了,身子忍不住颤抖。阿碧这才看出破绽,抡出藏于袖中的匕首直架女人脖子。

  我扫视了一眼那女人,面生,来历不明但是全程都很规矩,甚至对我恭敬有加。显然,不是来者不善,我也没多阻止阿碧冲动行事。

  “什么人派你来的?”我冷冷瞥了她一眼,试图用气势吓住她。

  我得逞了,吓得她连连下跪:“奴婢只是听命于公子……姑娘饶命啊!”

  “公子?”阿碧又惊又疑惑,随后露出了厌恶的表情,瞪了那女人一眼,旋即收缩了瞳孔。

  我知道她起了杀意,立即拉住她,摇了摇头示意她收手,放走了那女人。

  “阿倾,这么放她走了?”

  阿碧看着那仓皇逃跑的背影,有些不甘心,失落了一阵才回头跟上我的步子。

  “阿倾,那人说的公子是哪位公子?是敌是友啊就把人放了?”

  “方才是出宫方向。”我答非所问。

  阿碧默了一会儿,才明白我的意思,追上前瞪大眼问:“那个公子想放我们走?”

  我点了点头。哪知阿碧面色一沉,切齿道:“一定是曹植反悔了,不想让我们呆在宫里了!”

  我没给阿碧回应。但我心里清楚,公子,不单单是指曹植那么简单。

  汉宫里那么多公子,大公子二公子三公子一打一打的,偏是个宫女不明说是哪位公子,摆明了就是迷雾弹,谁被炸到谁活该!

  曹丕为何先入宫?为了领头等功?

  当然不是!曹操也不是瞎子,任谁先进宫谁功劳就最大?笑话。

  很显然,曹丕已经得到了我的画像,认出了我。我与他有仇,一定会忌惮我对他不利,把我进献给曹操,是他金口已开,收不回了。他要阻止我,只得利用曹植。能不惜一切与曹操对着干,也愿意这么干的,只有曹植。他倒是把嫌疑洗刷得妥妥的了……

  他一定是知道曹植对我颇有好感,凭他的敏锐,不难猜测出曹植之前所说仿若仙子,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的斯水之神……便是我!

  曹丕先前刺我两剑,欺我瞒我,利用我,我不希求他对我有所愧疚,毕竟是我轻信于人。但他如此心安理得地借曹植这把刀杀我进宫之路,我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这个曹植也是够蠢的,难道他不知道我们是要进献曹操那狗……丞相的吗?”

  我听见有人来了,忙咳嗽了几声提醒阿碧改口,声声把音量调到最低,但是还是引来了禁卫军。

  我就趁机说是中途内急找净房,回来与队伍走散了,借由禁卫军抹去了这插曲。

  来人说这是大捷的喜庆日子,要进献的女人自然不能是罪妇的名,我要以舞姬身份入场,特意为我准备了一身妖艳的红色轻纱,其他人随后处理。

  其实我挺好奇让嬷嬷领命的人,想得到周到,只可惜是只舔曹操的走狗。

  阿碧一听要与我分散,有些沉不住气,我眼神示意她不必担心,也才作罢。

  汉宫正殿上。

  一尺高的矮桌上两列铺开,摆放着美食佳酿,太监宫女默默低头侍候,而一个个美丽舞姬乐师,也都纷纷上殿,我半掩着容颜踩着小碎步轻盈跟上。

  我穿着一身大红纱衣,扶着细腰提臀站定,半袖遮着脸静等起舞。

  我安静的注视着大殿,看每一个来人,用自己的眼睛去衡量判断。

  刘协玩闹着坐在首座,伏寿静静的陪坐。身为丞相,曹操本不必这么早来,想来这场接风,他心中另有计较,几乎是第一个入席。紧接着是曹植,曹丕,杨修,郭嬛,夏侯渊,荀彧,还有些女眷之类。

  不论何人,我也得重新认识。因为此刻我是罪妻,甄宓。

  我的一袭红衣果真是惊艳全场,进殿之人的视线无一不往我这里多停留几秒,还未开席,席上已传来零零碎碎的议论。

  曹操在刘协身侧的座位上说了几句官场话,便开席了。乐声幽幽而起,欢悦中多一份灵动,飘逸。

  我跟随音乐灵动得仿若手持琵琶般旋转,飘逸得犹如漫天轻盈的红梅,妖艳妩媚中,轻高曼舞,巧用我的细眉,澈眸,玉手,纤腰,褶裙,细碎的舞步交融在繁响的铃声,轻云般慢移,旋风般疾转。

  我的红衣纱裙飘飘,衣袖宽大足以掩饰我的神色。

  我游目四顾,只见进前的曹植满脸的沉醉;武将夏侯渊嘴巴微张;郭嬛嘴角溢出一抹笑意;荀彧看得出神;曹丕虽面色如常,但身子却情不自禁地微微前倾,右手放在案上微合。

  曹丕还这般悠哉,小福却血肉模糊地躺在血泊里,冰冷鲜红的血泊……我真是恨!

  但是我要忍着。

  我看着座上曹操赞叹激赏的神情,心底不禁冷笑一声:曹孟德,不知道你一会儿见到我,是不是还笑得出来?

  汉献帝刘协忍不住拍手叫好,伏寿只是笑得眯了眼。

  “皇后真是贤惠,如今宫中舞姬也这般销魂了,皇后费心了。”

  曹操粗犷地大笑,隔空敬了伏寿一杯酒。

  伏寿的笑容也忽然凝滞,扫了一眼殿内后优雅地喝下敬酒,笑叹:“这也不是本宫的功劳,应是郭姑娘和大公子的功劳才是。”

  “阿嬛……和子桓?”曹操若有所思地看向曹丕。

  这时,郭嬛站起身来合手回禀:“是阿嬛听闻大公子要进献美人甄宓,念其罪妇身份不雅,自作主张安排这一出,还请丞相莫怪大公子。”

  郭嬛话一出,曹丕曹植都脸色铁青,几乎同时失态,站起身来看向我。他们那眼神里明显是惊讶。

  曹植又疑惑地看了看他身边的曹丕。

  显然,曹丕是没想到我会出现在大殿,曹植也是。

  看来我猜的没错,带我出宫去的嬷嬷不是曹丕的人,但是是借曹植的人做他曹丕的事。一人多用,真是继承了他老爸的好基因!

  我不禁扯了扯嘴角,冷冷地扫了一眼曹丕。他的眼神毫不闪躲地对上我的眼眸,我竟看到了一丝凄凉之意,好似冰冻尘封在湖底许久一般,让人一触碰就不由得心颤。

  我赶紧移开视线回神。我不会忘记,曹丕是怎么取得我信任的!

  杨修拉拉了曹植的衣袖,也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下。

  旁的荀彧皱了皱眉,好似要认出我了。我忙避开他的视线。

  身旁的卞夫人一听郭嬛那话,这才反应过来,一收方才惊叹之色,脸色大变,暗自昵了一眼我。

  曹丕站起许久,全场气氛有些紧张,他默了一会儿,恭敬地低头回禀,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回:“是,父亲大人,此女乃是前些日子上报要进献的美人,袁熙之妻,是我和子健共同进献给父亲大人的……礼物。”

  曹丕曹植的反应引得汉献帝注意,也安静下来,一脸好奇地将视线投向我。

  我故意多盯了他一眼,试图让他和伏寿先认出我。

  夏侯渊似乎没搞清楚状况,大笑几声赞叹。曹操竟也没生气,继而大笑:“阿嬛蕙质兰心,子桓也是有心了,这安排啊,甚妙哉!夫人您说是不是?”

  曹操其实没理会卞夫人,反倒是像是盯猎物一般瞅了瞅我,眼神有些复杂,好似一股深潭,看似波澜不惊却暗藏汹涌一般。

  曹操忽地开口让我上前,我还没走出几步,曹植突然又站起,疾步到殿中央挡住我的路。

  “父亲大人!”

  曹植恭敬地作了个揖,作敬酒模样,手中却没有酒杯。

  卞夫人一副恨铁不成钢地咬牙切齿。众大臣都左顾右盼,脸色凝重,不解地望着曹植。

  “子健可有话说?”曹操亲切地看向他的三公子,脸上和蔼了不少。

  这态度倒是让宫殿上的气氛缓和不少。曹丕安静地坐下,郭嬛也坐下为他斟酒,荀彧递了一盏心墙的好酒给她。

  曹植还没来得开口,卞夫人便笑道:“子健怕是累了,这几年连翻奔波,应该是想要先下去了。又怕夫君怪罪。”

  “三公子若是累了,也便先行告退吧!”汉献帝突然发出孩子般的幼声,兴高采烈地吃着眼前的点心,偶尔趁伏寿不注意,拈一指美酒尝尝。

  曹操点头默许,曹植也便被逼得离开。还未待曹植出殿,他便又召我上前。

  我低头踩着小碎步轻盈,低头听着杨修荀彧等人说着些恭喜贺喜的话,嘴角忍不住上扬。

  “抬起头来!”

  曹操一声雄浑的声音响彻大殿,好似不容拒绝,势不可挡如滚滚大洪一般。紧接着揽了一壶酒斟满,一双城府极深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带着点轻蔑地笑意。

  “诺…”我缓缓抬头,面上浮现出自认为是最娉婷万种的笑,装作柔若无骨,还捎带点千娇风情的眼神,一点点拨开轻轻的红纱衣袖。

  一秒,只一秒。

  他凛冽嚣张的眼神旋即闪过一抹精光,手臂一颤把酒杯滑落到地上,嘴里还呢喃着什么。

  我依然保持着我美艳绝伦的微笑。

  “丞相?怎么这般惊……”刘协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凑近曹操,见曹操忽然笑了,转头看向我的一瞬,一个“讶”还没出口就惊喜地跳下了龙椅。

  “凤倾姐姐!”

  众人皆被吓一跳,殿上一片沸腾。郭嬛的笑僵在脸上久久没有变化。夏侯渊立即从座位上弹起,站定,握拳冲我。许褚凶神恶煞地定睛看我,旋即挡在曹操面前。

  刘协完全不顾礼节,拉着我的袖子撒娇,还一旁斥责夏侯渊和许褚。

  夏侯渊和许褚哪里听刘协的话,保持姿势没动,像是要把我原地擒拿一样。我也知道,夏侯渊没抓回乔莹,又没绑回我,两次因我受重罚,见了我自然是想千刀万剐我,许褚对曹操的忠心,更是不容我耍花招。

  但是刘协已经见怪不怪了,只管用他小孩儿身份搅局,大吼一声极力护我:“谁敢上前试试!”

  众臣也都纷纷认出我来,接连上箴:

  “大胆凤倾,偷走丞相宝贝的玄玉,如今又要潜入如何?”

  ……

  紧接着卞夫人也痛心疾首道,其他大臣跟风推波助澜。

  “夫君,她可是跟随诸葛亮逃跑的东吴细作哪!”

  “丞相,只怕赤壁一战,这女子没少出卖陛下!”

  ……

  我忙做楚楚可怜模样,低泣解释道:“奴婢……乃是罪妇甄宓。”

  “分明就是改头换面换个身份!陛下不要相信!”

  众臣的气焰很高,一副不把我置于死地不罢休的模样。我有些意外这些个大臣的反应,但是可以想象,我走之后汉宫有了多少与我相关的变化。

  不过我早有对策,面上佯装惊慌,却依然保持着人畜无害的模样,软声道:“大人可是要认清哦,倒是看看我是不是你口中之人,我可是大公子亲自确认要进献的人,照您说的,那女子罪行滔天,大公子不会不认识吧?”

  “这……”为难我的大臣自食恶果,脸呈菜色,目光在曹丕身上闪躲,汗珠在额头直冒。

  这时伏寿缓缓下了座,端庄地走到刘协身边把他牵走,缓缓开了口:“陛下耳清目明,岂是那么容易蒙蔽的?”

  伏寿的语气虽然舒缓,可是不缺杀伐果决的气势:“凤倾本是本宫宫里的人,本宫认得,陛下自然也记得,她不是凤倾……凤倾眉间没有任何胎记。”

  刘协是架空的,伏寿的地位自然高不到哪儿去,议论声还是此起彼伏的,吵得人心烦意乱。

  曹操突然一拍椅,连步从殿上走下来,压低声音道:“都好大的胆子!”

  说着忽然弓腰作揖,向刘协请罪,抬头便向众臣挥袖大怒:“陛下英明,岂是尔等能妄加揣测的!”

  众人大惊。我也是。

  我再熟悉不过曹操,不论是历史还是眼前的他,杀伐果决,残忍无道,岂会真的怜我这块香惜我这块玉!

  殿上持续沉默,压抑得紧,每个人都好似崩了神经在打量曹操,又不敢真的抬头细看,目光在刘协曹操曹丕之间极速流转。

  我的身份在此刻十分尴尬。为了确保我尽快脱离危险,我打算赌一把。

  我刻意漏了破绽给荀攸,让他注意到我,许攸暗暗盯了我许久,果真恍然大悟,打破殿上紧张的气氛惊讶道:“司空!她就是那个歌姬!”

  “歌姬?”刘协喃喃自问。许攸倒抓住了刘协这反应继续道:“回陛下!是的!”

  曹操眯了眯眼,神色复杂,视线在我脸色从未移开。大臣们的脸色和缓,倒还是冷汗涔涔。

  许攸继续道:“陛下可还记得三年前?这女子,正是子远所说,有功于官渡再战的歌姬!”

  有功,要杀我,曹操的压力怕是更大了。

  这话一出,殿上又一阵哄乱,有人质疑有人唏嘘,但是大多觉得许攸是看既不愿意得罪公子和汉献帝,又不想要曹操难堪才做出的说辞。

  毕竟,公子们献给老爹的女人是个盗取过老爹东西的人,还是皇后的丫鬟,这……搁谁谁顶得住?

  虚空中仿佛有根无形的弦渐渐绷紧,所有人都不敢出大气。那层权衡利弊的胶带,忽然之间就将大殿上所有人的心给揪住,紧张得脊背上一层冷意直冲上脑门,连手脚都紧绷到无法动弹似的。

  短短两分钟的沉默,我感受到那些紧绷的心弦几乎快要断掉了。

  卞夫人忽然呻吟一声,在殿上身形晃动,旁的宫女忙一把扶住,惊慌大叫:“丞相、陛下,卞夫人晕倒了!”

  曹操没有立刻上前,只是冷冷地召了御医,倒是郭嬛忙前去照料,曹丕擦身上殿去扶卞夫人时瞥了我一眼,暗自嘱咐了我一句:“好自为之。”

  我依旧回应他千娇百媚的笑,但是心里已经在冷笑,凄凉而嘲讽地冷笑。

  刘协见局面尴尬沉默,也吵着让伏寿带他出去透气,到殿门口了还不忘哆哆哆跑回来说:“甄夫人长得真像皇后宫中以前的一个丫头,不过你可比她美多了!以后我要你陪我玩儿!”

  我福了福身子,笑回一声:“诺。”

  “陛下别闹了,阿寿先陪你出去。”伏寿回头来牵着刘协走出大殿,也不忘向曹操点头示意一下。

  刘协走后,没有小孩儿玩闹做调剂,大殿里就像是安了定时炸弹一般,随时会被引爆。

  大臣们都诚惶诚恐地擦汗,发抖,不知该说什么。以夏侯渊等武将为首的,也都低头不语,进退两难。也就杨修荀彧还处变不惊,细细观察着曹操的表情。他俩眼神扫过我,却在我脸上停留了一会儿,荀彧两手相合作揖,默默地恭敬地退后一步,而后杨修则暗暗挥袖示意大家退下。

  杨修很得曹操器重,又跟在曹操最喜爱的曹植阵营,因此他的话份量也是极重。杨修遣散了众人,结束了宴会。

  众人或咬牙,或顿足,或叹气,但也都恭敬请辞,毕竟还是得顾忌皇室颜面。本是想在曹操面前逞个能立个功,没想到无功而返,还无意间得罪了大公子曹丕,这代价,即便心有不甘疑惑气愤诸多情绪,都要打掉牙齿混着血自个儿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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