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漩涡
十二年前的更久之前。
那时的杨林还并没有什么下属，自然也不算“老大”。
她和崔具宙都只是星际联盟中，稳定协会的小职员。
杨林与崔具宙在星际联盟承办的孤儿院里长大，虽说来自不同的星球，但都分配到了相同的职位。
那时星际联盟发展势头迅速，在各个势力的支持下稳步扩大着监管范围。
就这样，“审核游戏发行”这种监管事项也被提上议程。
作为新议案的试行，有那么两个月，市面上的许多游戏都被纳入稳定协会里进行审核，然后再将修改意见下发到对应星球的对应公司。
这其中，包括了当时正在进行初次测试的《原神》。
那个原神比起现在，十二年后的这版原神，是初代，更是原型。
那时的原神里面，坎瑞亚，甚至还是地上一个庞大的王国。
杨林和崔具宙作为技术人员，当时就负责了审核这一版原神。
在他们误入坎瑞亚深处后，崔具宙首先发现了那种亮晶晶的蓝色石头。
“孝之石。”崔具宙从原神内部文件中，翻出了这个石头的名称。
这种名为“孝之石”石头在他们反复测定之后，确定了这种石头会对玩家造成不可逆的精神伤害，以及召唤游戏里面未知的其他生物。
随着这些孝之石的组装，甚至可以用于控制玩家的思想，乃至生命。
本来这种东XZ在游戏内部，当时版本里没有任何发现的途径，但为了潜在的风险，他们还是不辞辛劳，从深处采集了许多孝之石样本，决定以其为理由下架这个初版原神。
正在他们带着样本准备离开猿宇宙时，却有陌生的人，拦截在他们面前。
他调动了那个名为“最终企划”的函数后离开，留下天理在轰炸中将坎瑞亚化为火海。
在一番苦战过后，崔具宙借用坎瑞亚王国的战争机械，所谓“命运的织机”，给杨林创造了一个逃出游戏的破绽。
。。。
“就这样，我昏迷了数日。”
“等我醒来时，崔具宙那小子已经不知去向。”
“我从那个冷酷的联盟中逃离，一直在寻找他，直到现在。”
那“老大”漫不经心地驾驶着飞船。这类飞船大多配备了自动驾驶，不需要司机操作过多。
“老大老大，崔具宙他到底怎么样了？”
一个为首的雀鸡小弟问到。
“不知道。恐怕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吧。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他能在游戏里面找回来他自己的过去了。”
“老大老大，就因为这样，就要让他重返那款危险的游戏吗。”
“那倒不会，”杨林一手搭在操控台上，“别忘了前几天咱们去采购零件，现在他用的那个游戏头盔，可不是市面上发行的那种。”
“老大老大，那我们现在是去哪？”
“去地球，去一切开始的地方。”
。。。
地球，徐汇大机场。
一艘航船缓缓降落。
那船的涂装，是一个巨大的mihoyo海报。
航船里，那些贵宾们拉开房间门，打点好行李，说笑着走下飞船。
这几天，著名游戏《原神》的正式发布会就将在此举办，届时所有测试中的原神将升级为正式版，面向以登顶的四十七个星球为主的市场发行。
这等盛会中，mihoyo自然也迎来了七十余个外星来宾，以及许多得到邀请的忠实米哈游玩家，传说中被誉为“米禁军”的存在！
在那米禁军中，更有来自号称永久冻土星球的那位，神一样的米卫兵，代号“兽国的大手子”！
“尊敬的各位来宾，欢迎你们来到地球！接下来的三日，大家将尽情享用地球美食，享受地球风光！...”
那位“兽国的大手子”代表这些米禁军接受了大伟哥的欢迎。在热烈拥簇下，人流向机场出口散去。
。。。
人群缓缓流动着。
视角拉远到人流后面。
“这次的刺杀目标总算看上去有点难度了。”
“这也是董事会给咱发布的命令？”
两个昂克森特公司的杀手混在人群中，用耳机小声沟通着什么。
“没错，我发布的。”
他们谈话之时，一双手从后面搭上了二人肩膀。
“总...总管大人！您怎么来了？”
牛便乘，昂克森特公司的管辖之一，昂克森特公司的核心成员。他在十年前加入公司，现在已经担任了董事会的发言人。
“我不来，你们还不得去送死啊。”
“什么意思...”
“情况有变，回去吧，避免暴露。”
“之前以为他只是个技术人员，低估了他的战力，现在看来，还是不要贸然接近他比较好。”
“你们毕竟是我在保安课的亲信，不能让你们冒这么大风险。”
。。。
米哈游总部。
一号的眼睛缓缓睁开，他的嘴巴张大，吐出一串气泡柱，没了动弹。
“一号死了，把他回收掉吧。”
液体从机舱上降下去，透明的舱门打开，一号的尸体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模组的力量果然恐怖。”
“你看录像了吗？二号汇报说，那个搞破坏的有一种特殊的面板，甚至可以召唤盟友。”
“开什么玩笑，原神里面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两个上去回收尸体的米哈游员工闲聊着。
“不对，确实是有可能有的。你可能不知道，传说当时那个负责了许多原神初版项目的技术官...”
“传说，又是传说，上次你还传说六十四楼有核弹，大伟哥是驱逐种呢...”
“这是真的，童叟无欺...”
“去去去，就算是真的也别在公司里面传。”
。。。
“为什么他们要那样说我…？”
“一定是，一定是……可恶，一定是敌方星球的特务……！”
幼年的懵懂无知驱使着一号他将不满肆意散步到网上。
“你们凭什么打压地球！”
“米哈游可是星球企业，你们这些不安好心的特务……！”
他自以为坚韧的心脏最后还是不能承受住现实的打击。
没有象牙塔的心，得了迫害妄想的病。
“可恶，可恶！为什么没人替我说话！”
“你们这些废物大人，这么不爱自己的星球，还有没有基本素养！”
“一群连一万联盟币月收入都没有的大人，你们也配攻击将来能身价破亿的我？”
一号的怒火燃尽之前，一只手向他伸来。
“都是他们不懂事，我支持你。”大伟哥缓缓开口，一号如同找到了救赎。“加入我们米哈游吧，去干碎那些废物。”
愚钝到不知自己的愚钝是一种幸运，愿我们都能活在自欺欺人的幸福里。
他们的蚕房在泡影中构筑，随后在漩涡的须臾中幻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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