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
出门就遇到个死茅坑里脏东西, 晦气不说，洛闻书回去还得换个说法才能跟张慧讲。
如果实话实说，告诉她你在厕所门外面看到的是个偷窥狂, 还是个因为看人洗澡死在茅坑里的偷窥狂，并且他还在你身上留下了一丝怨气……
对于这个年龄段的小姑娘，这杀伤力是非常恐怖的，以后再害怕的可能性很低, 更多估计是恶心，不知道留下多大的心理阴影。
“你觉得, 山里的猴子成精了，穿着人类的裤子和鞋去厕所吓唬人, 这个理由怎么样？”洛闻书问道。
“啊？”洛星屿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洛闻书是什么意思，他带入一下自己, 也觉得很嫌弃有一个掉厕所里的脏东西吓唬过自己, 于是点点头, “有些猴子是挺讨厌的, 不仅抢东西吃, 还会打人。”
理由就这么敲定了。
时间也才九点多。
洛闻书心想洛星屿的玩具屋还没个雏形, 在家里也没什么好玩的。
再考虑到她白天在余家附近高处去找傅先生时，意外碰见了谢翡来拘魂，当时跟对方说了会努力干活给他减轻负担, 虽然有点敷衍的意味在里面, 但好歹也做做样子。
于是洛闻书带着洛星屿, 又回到兴旺中学, 顶着隐身符, 把整个校园, 特别是宿舍楼巡逻了一圈。
没想到还真在女生宿舍2号楼侧面找到一个鬼魂。
2号楼位置靠近学校围墙的角落，以前后面荒山有一棵年份比较长的大槐树，就长在围墙边上，枝丫越过墙头探了进来。
那边是楼梯间和卫生间，过道那片区域，上方挂着一排排铁管子，就是一层楼唯一一处晾衣服的地方了，除了寒暑假，从那里路过的时候，永远都是挂满了衣服的。
忽然有一天，二楼有两个女生从家里砍了竹竿带回来，往槐树枝丫上一架，另一头搭在晾衣区永远不关的窗户上，瞬间就多出了很多晾衣服的位置，而且更通风，还能晒到点太阳。
很快三楼的女生也有样学样，绑上了晾衣绳。
女生宿舍2号楼位置比较偏，往外晾东西基本不会被人看见，后来二三楼那两处多出来的位置，就几乎全晾的是贴身衣物了。
就这么持续了一个多学期，忽然有人发现自己晾在那里的内衣不见了，但也没掉下去，周围一圈都没找着。
当时丢东西的女生也没继续追究。
结果陆陆续续，有更多的女孩子丢了贴身衣物，跟宿管阿姨说了之后，后者留心观察了一下。
但是一段时间下来，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而丢东西还在继续。
渐渐的往那里晾贴身衣服的人少了一些。
后来有一天晚上，一个女孩点着台灯洗衣服，完了往外面晾的时候，意外瞅见那树上面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她也没多想，拿着台灯往那边照了一下。
好家伙，居然是有个人爬在树上，手上挂着几条内裤，准备往外面爬。
能大晚上在厕所洗衣服女生，胆子不会小，看到这种情况，也没被吓到，反而是很生气，显然这人就是导致女生内衣裤丢失的元凶。
“喂，你——”女孩子凶巴巴开口。
对面树上的人，大晚上来偷东西，本就做贼心虚，女孩子这一出声，话才开了个头，就把他给吓着了。
脚下一滑，手没拉稳，径直摔了下去。
三层楼的高度，下方是坚硬的水泥地面，摔不摔得死人，全看命。
而那个贼显然是命到了，摔下去的时候头朝下，当场就人就没了。
派出所民警很快就来了，简单问了一下情况，就先把尸体拉走了。
很快后续调查结果也出来了，死者是附近的老头，一把年纪了，没结婚，也没什么亲戚，以前就开始偷窃周围邻居东西，起初只是普通的衣物，后来渐渐认准了贴身衣物。
这两年大家都防着他了，偷不到，也不知道是怎么盯上女生宿舍楼的，趁着晚上，从那颗槐树爬过来，偷了又爬回去。
要不是那个晚上洗衣服的女生正好碰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发现。
这人没什么亲戚，但死了之后，就有沾亲带故的来闹事，都是些不要脸的，学校也不想一直闹下去，就意思意思给了点丧葬费，这件事就算揭过了。
后来学校把那颗槐树砍了，后山也给连带清理了一圈。
只是这家伙的鬼魂却留在了学校里。
事情是七、八年前发生的，当时知道的人就不多，到了张慧这一届，只剩下一些经过各种加工后似是而非的传说。
洛闻书：“……”
今晚怎么回事，怎么又遇到一个这种让人一言难尽的鬼魂？
还有这学校又是怎么回事，风水有问题是吧，怎么尽招这些个拿不出手的脏东西？
“晦气！”洛闻书骂了一句，画符将鬼魂捆了起来。
“你去跟上一个家伙一起泡澡吧，还能交流一下兴趣爱好。”
之后就把鬼魂扔到同一个猪圈粪坑里去了。
受到兴旺中学的影响，洛闻书对中学的现在有一点抵触，于是改为带着洛星屿去巡查小学。
一圈走下来，除了两个地底下埋着的古早游魂，让洛星屿用人间行走印信戳了脑门开鬼门送走以外，就没什么特殊情况了。
时间也来到了十一点多。
洛星屿身为一个五岁大的小朋友，虽然还没开学，白天也不用做什么，但也该睡觉了，熬夜影响长身体。
于是一大一小开了鬼门，穿过幽冥的迷雾，回到房间里。
洛闻书洗澡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手也洗了几遍。
洛星屿也是。
洗漱之后，两人很快睡下了。
这一夜，对绝大多数人来说，跟以往没什么区别。
只有水阳镇上某个猪圈粪坑里的两只鬼魂，各泡在一个角落里，谁也瞧不上谁。
旁边猪圈里的猪也受到了一点点影响，但不多，该吃吃该睡睡。
————————
第二天早上九点，明媚的阳光透过白色的窗纱照进屋里，光线明亮，但并不刺眼。
洛闻书睡醒了，缓缓睁开眼。
洛星屿在靠窗的小书桌上，已经写了一小本字帖，字迹干净工整，写完后整整齐齐的堆放在旁边。
他站起身来，小小伸了个懒腰，视线余光忽然瞥见床上的人动了动，于是看了过来，“妈妈，早上好。”
洛闻书懒洋洋的回应，“早上好。”
“我买了肉包跟三鲜包，还有一杯小米粥和茶叶蛋，放在锅里保温着的，妈妈你现在要吃吗？”他体贴的询问道。
“要小米粥和茶叶蛋，”洛闻书说，之后想了想，又补充道，“包子以后可以买酸菜粉丝馅的吗？”
洛星屿点点头，心里把她的喜好记了下来，一边起身去外面把温热的早餐拿进来给她。
洛闻书坐在床上，接过洛星屿递来的盘子，上面放着一杯插上了吸管温度刚刚好的小米粥和两个剥了壳的茶叶蛋。
阳光撒在身上，有些微的暖意。
她脑海中，忽然浮现出过往的记忆。
那是从前的某一天，那天也是气候晴朗阳光明媚，这具身体的原主因为身体不太舒服，早上起晚了一些，醒来就发现小小的洛星屿收拾好了小书包，穿好了衣服鞋子，手里提着两个包子和一袋豆浆，小心翼翼的正放在房间的书桌上。
之后准备走的时候，发现她醒了，就小声跟她说，“妈妈你再睡一会儿吧，我今天跟小宝一起去幼儿园。”
洛星屿逆光站着，阳光勾勒出他的轮廓，还打上了一层浅浅的金边。
尽管当初男朋友不告而别，消失得无影无踪，又恰好在那之后查出自己怀孕了，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曾经迷茫过一段时间。
可是当她决定留下这个孩子之后，虽然一直都很辛苦，但从来没有半点的后悔和抱怨。
而那一刻，她更是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妈妈……？”洛星屿看到洛闻书似乎在走神，小声叫了一句。
洛闻书闻声，回过神来，微微摇头，“没事。”
她先喝了一口小米粥，吞下去之后，再拿筷子夹了一个茶叶蛋喂到嘴边，慢慢吃掉了蛋白，然后把蛋黄放下。
洛星屿悄悄观察了一下，在心里的小本本上记下了她不爱吃蛋黄这一点，再括弧个小备注，写上‘可以再观察一下’。
洛闻书很快吃完了早餐，去卫生间洗漱。
洛星屿把垃圾收拾装袋，把盘子洗了放好。
过了一会儿，洛闻书洗漱出来，挽上头发，换上衣服，便牵着洛星屿出门了。
今天的行程是安排好了的，逛一天的街买各种需求的东西，傍晚在外面找个地方吃饭，完了回家给新房间布置一下，再准备一些东西，过了十二点，就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了。
————————
母子俩走到一楼大门口的时候，遇到了买菜回来的李玉芬。
后者跟洛闻书说，昨天晚上，冯兰就把拆下来带回家去洗的窗帘送回来了。
不过当时看洛闻书家里灯没亮着，以为他们俩睡了，就没打扰，直接找了还没睡的李玉芬，拿备用钥匙开了门给挂了回去。
经过一晚上的时间，估计已经被风吹干得差不多了。
洛闻书跟李玉芬说了谢谢，又简单聊了两句，约的车就开到了楼下。
洛闻书此前强行介入到唐余两家的事里面去，昨天事情暂告一段落，她今天出门，也正好验证一下关于因果反噬的猜测。
早上十点不到，室外温度升高了一些，但不算特别热。
在这个前提下，就算空调再坏掉，也不会像之前那么难受。
洛闻书已经做好了坏的打算，然而车子一路开到杏花广场，畅通无阻，就连红灯都没遇上一个。
不仅如此，洛星屿在付账的时候，打车软件有个随机立减活动，本来就不多的车费，一下子给减了一半。
洛闻书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
牵着洛星屿进了商场之后，电梯区域摆放了一排的娃娃机，橱窗崭新干净，里面放着各式各样的奖品，有可爱玩偶，有钥匙扣，还有机器人挖掘机之类的。
洛闻书看到后，想了想，低头问洛星屿，“喜欢吗？喜欢哪个？”
娃娃机嘛，大家都知道，对绝大多数人来说，完全不用考虑技术这种东西，能不能出货，全看老板的良心。
不那么黑的话，投进去的币比奖品价格多个一倍，就差不多能夹上来了。
但如果足够黑……这么说吧，批发价五块钱一个的毛绒玩具，你扔五十块的币都抓不起来。
有些家伙真的该挂到路灯上去。
洛星屿听到洛闻书话，完全没有考虑抓不起来的问题，他认真把周围的娃娃机转了一圈，然后指着其中一台挖掘机，“想要这个。”
这个是两块钱抓一次。
洛闻书让洛星屿扫码买了两个币出来，拿在手里掂了掂，而后投了进去。
“看着。”她说。
之后操纵着摇杆，将爪子对准挖掘机的长臂，抓了下去。
稳稳当当抓住，然后等待机器自己挪到出口。
很多时候，娃娃机的机械臂，不仅松，而且比食堂打饭阿姨的手还能抖。
从落下去开始，就勾着你的心弦，当即给你松了还好，要是摇摇晃晃的到了出口，眼看着就能拿到了，忽然一下子掉回去了……
洛闻书倒是不紧张，她有一种隐隐约约的感觉，觉得这个挖掘机一定会出来。
机械臂走得很慢，期间爪子都松了，但由于角度问题，再加上似乎故障了没完全松开，反而给卡住了，到了出口附近又好了。
于是一台书包大小的挖掘机就成功抓了出来。
洛星屿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一边蹲下去拿挖掘机，一边喊着，“妈妈好厉害！”
旁边有个岁数小一些的小朋友，白白胖胖的，穿个背带短裤，嘴里咬着棒棒糖，眼神黏糊糊的看着洛星屿手里的挖掘机。
“你也想要？”洛闻书问。
小朋友听到她的话，抬头看了她一眼，迟疑着点了点头。
这一圈娃娃机没这么大的挖掘机了，但是有小号的，洛闻书让洛星屿扫了两个币出来，投进去又夹了一次，也顺利上货。
小朋友很主动的去把挖掘机捡起来，一边学着洛星屿喊，“妈妈……好厉害！”
他亲妈就在边上捡购物袋破掉后散落的东西，只留了视线余光看着孩子的身影，结果刚整理好抬起头，就见自家傻孩子乐呵呵的喊别人妈妈，顿时嘴角抽了抽。
“不好意思，我没注意……”年轻妈妈走过来，想将孩子手里的玩具拿过来归还，但是小孩子胖乎乎的小手抓得紧紧的，一副再抢我就坐地上去的架势。
“要不我给你买吧……”年轻妈妈表情有点尴尬。
洛闻书摇头，“没事，两块钱抓出来的东西，孩子喜欢就好。”
年轻妈妈礼貌的跟洛闻书道谢，又教孩子说谢谢。
随后洛闻书又带着洛星屿去了奶茶店，正好在做活动，一等奖送两个超漂亮的陶瓷水杯，二等奖免单，三等奖打五折，参与奖减两块。
洛闻书点好了东西，付款前跟洛星屿说，“你猜我们会中什么奖？”
洛星屿把奖项都看了一遍，“我想要杯子。”
他原来一个在家里喝水的杯子，淡蓝色的，有卡通小鲸鱼图案，很漂亮，可是在洛闻书来之前，手没拿稳摔碎了。
“那就一等奖。”洛闻书说，语气仿佛在买东西，而不是概率很低的摇奖。
负责收银的是个剪了碎发，身材高大，阳光帅气的男大学生，兼职做暑假工，听到她的话，并未多想，一边看着收银电脑上的信息，嘴里习惯性的说道，“恭喜您，中了阳光……唉，一等奖！”
这家店做活动，人还挺多的，这一会儿听到的全是阳光普照奖，虽然不多，但两块也是钱，大家都挺高兴的。
冷不防出了个一等奖，不免好奇的看了过来。
男大学生脸上笑容带了两分歉意，“不好意思，刚才念错了！”
一边说着话，从柜台明塑料封着，能看到里面正是店里展示的杯子，“这是您的礼物！”
洛星屿暂时把他的挖掘机玩具扛到了肩上，一边伸手去接礼盒。
嘴里还不忘捧场，“妈妈好厉害！”
洛闻书笑了笑，心里已经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她插手唐余两家的事，不仅没有受到因果之力的反噬，反而是运气有了小小的爆发，一些不太值钱的小东西，只要她想要，就能得到。
这算什么？
揭穿了一场持续二十年的瞒天过海的阴谋，这方天地法则忽然看她顺眼，给了奖励？
不爽她的时候，恨不得让她当场去死，现在觉得她还行，就给这点小恩小惠……
打发叫花子呢？
洛闻书心里不屑。
很快奶茶就做好了，洛闻书从店员手里接过来，带着洛星屿先去把玩具和杯子礼盒寄存起来，而后喝着奶茶开始逛商场。
他们先去了玩具区，让洛星屿挑自己喜欢的，随便买。
小孩子的东西，本来就贵一些，放在大商场里，价格更是要涨很多。
洛星屿大概是以前节约习惯了，本来看上一辆卡丁车，一问价格要将近三千，小脑袋顿时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转身拉着洛闻书就要走。
“喜欢吗？”洛闻书带着他到门外休息椅上坐下，小声的问。
洛星屿摇头。
“是不喜欢还是觉得太贵了？”洛闻书问得更细，“说实话。”
洛星屿沉默了片刻，小声说，“太贵了。”
“假如我们没有钱的话，这个价格的确很贵，但是我们现在有钱了，你的微信里装着二十多万，里面还有你自己赚来的钱，买一个你喜欢的玩具，并且还能玩很久，这个价格就不贵了。”
洛星屿似乎是被她说动了，视线看向不远处店里那辆卡丁车，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小声的说，“那我就只买这一个……”
洛闻书摸了摸他的头，“先买了再说。”
后续洛星屿又买了一些玩具，每一个他都觉得贵，又很快在洛闻书的劝说下，咬牙付款买下。
时间很快到了中午，眼看着洛闻书还打算继续逛玩具区，洛星屿拉着她的手，说什么也不走了。
一早上的时间，他已经花了一万多，不能再继续了！
洛闻书看他一副有些急了的样子，于是作罢，“好吧，去吃点东西，然后买衣服。”
八月底马上九月了，秋装可以买了，她也需要买一些，之后这具身体原主人留下的东西，基本都会封存在那间屋子里。
洛星屿闻言松了一口气。
但是很快，他就知道错了。
他第一次知道，小孩子的衣服居然能卖得这么贵！！
用金子做的吗？
怎么不去抢？！
这一次，洛星屿说什么都不妥协，并且表示，等过几天去他以前买衣服的地方买，那边便宜，这里一件的钱能在那边买两套！
洛闻书也不勉强他了，离开儿童服装区，去看她自己的衣服。
没想到刚才过分节约到有些抠门地步的洛星屿，忽然一改性格。
洛闻书试三套衣服，他两套都说好看，价格分别是两千八和三千六，他也不觉得贵，手机已经拿了出来，就要洛闻书点头，他就能直接付款。
他甚至还给洛闻书推荐了一条六千八的碎花连衣裙。
洛闻书去试了一下，跟这具身体原本的气质倒是很搭，不过不适合现在的她。
最后包了两千八和三千六的带走，再去下一家。
洛闻书一圈逛下来，随随便便就花了三万多。
洛星屿全程眼睛都没眨一下，不合适的他会提出来，好看也会夸奖，但由于年纪实在太小，导购没有经验，只能来回夸‘您家孩子好聪明，真有眼光’之类的。
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洛星屿忽然停下了脚步，愣愣看着对面一家店。
洛闻书循着他的视线看去，第一时间就发现他在看什么。
那是一条温柔风的碎花连衣裙，长度及膝盖，穿在假人模特身上，洛闻书能想象得到这具身体原主人穿上它的样子。
因为在两年前，原主曾经试过一条类似风格的裙子，质量比这个要差上一些。
当时原主真的非常喜欢那条裙子，对着镜子看了很久，可最后还是没买。
因为当时洛星屿要上幼儿园了，一个学期的学费对原主来说是一笔很多的钱了，她必须要节约一些。
再后来，原主手里宽裕了一些，想去把那条裙子买下来，可惜那家店已经关门了。
这大概算得上是原主的一点遗憾吧。
洛闻书没想到的是，那时候的洛星屿也才三岁而已，却记得那件事，并且隐约懂得那种遗憾。
“想买给妈妈吗？”洛闻书走到他身边，小声的问。
洛星屿盯着又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算了，很贵的。”
在这边转了一圈，洛星屿已经对商品的价格有了大概的认知，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决定放弃。
洛闻书闻言，摸了摸他的头，“没关系的，你马上就要见到她了，就当是送给她的见面礼物，就用你之前赚到的钱买好不好？”
“可是我已经买了玩具……”洛星屿说着话，忽然有些后悔买了玩具。
“那是我买给你的。”洛闻书对他说，一边牵起他的手往那家店里走，叫了导购帮忙拿衣服下来，也没试，就比划了一下，看起来差不多，就让导购包了起来。
洛星屿付钱的时候，难得有些犹豫。
“接下来去买别的东西，然后吃饭回家……”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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