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狂人之歌
要知道，以自己的鲨鱼缘宠为例：全世界范围内每年平均只有十来个陆生人被鲨鱼杀死，而反过来陆生人类每小时杀死的鲨鱼就超过一万一千只。陆生人的肠胃是如此的庞大，让度宾面对宠物的死亡承受着无法想象的煎熬。难道进化的结果只是感受缘宠的痛苦而无所做为吗？
可是，鲨鱼被源源不断的屠杀让度宾十分愤怒。太平皇城对人鱼子民内心的痛关怀不足，这本不该有过多抱怨。偏偏在度宾为拯救更多鲨鱼而疏于照顾妻子和女儿时，女儿病了。再后来妻子被谋杀女儿又失踪……这一切让度宾一度狂躁，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他找不到了许多东西，只是脑海中还剩下些许回忆。而他也明白，他找不到的最重要的事，是让自己做个好人的理由，所以他更愿意做个恶人。
面对琪琪的出现，度宾也愿意接纳和保护她。这是对妻子和女儿离开后他能找到的最大的安慰。就像是亲女儿回来了一样，叫度宾重新找到了一丝希望，其它的事从此显得微不足道。
花白墙边桌上的留声机依然有气无力地响着，那花朵形状的喇叭下面的针在圆形的唱片上划动，发出轻轻地嘶嘶响的杂音，像是对心情不好的听众发出幸灾乐祸地嘲笑。究竟是谁？发明了这么个傲慢的机器，真该找到他暴扁一顿，再让他把这个机器吃下去……
不过酒是个好东西，能让人神魂颠倒。麻醉一些会使人疼痛的神经，麻醉一些让人刻骨铭心的回忆，让人的是非观误入模糊的森林寻找另一种解脱和快乐。使人飘飘欲仙，使人傻傻痴笑时不能发觉自己落下的泪……总之作用很多，能强身健体也能导致疾病。所以发明了酒的人应该是个超级发明家，因为他发明出了世界上最大的讽刺效应：让人喜、让人忧、让人醒、让人懵、让人糊涂也让人痴狂。
所以，接着喝……
哈哈哈……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竟使度宾感觉有些兴奋起来，随口哼出了一首奇怪的歌，也不知是哪位怪人编的。也只有酒醉的人才哼得出来：
乌云遮天漫漫，雷声啷啷电闪不断，嘲笑世间多灾多难。
人们抖抖颤颤，好事多磨好人难当，直叫天公多多发善。
天灾人祸不断，穷途末路狂人发难，大骂天公太过傲慢。
乌云听沧海望，谁把自由随意踩踏，游戏人间匆匆一趟。
条条框框打烂，寻觅困惑中的烂漫，狂人梦中也有彼岸。
也许多是失望，不求总能事事兴旺，心中却总充满期盼。
既然热血膘悍，何不放手一顿大干，管他后人如何评判。
天总会再晴朗，狂人心中也有挚爱，守住信念也能无憾。
杯杯美酒喝干，脑中思绪复复返返，伊人终是在水一方。
不能把歌合唱，奢求殊途同归无望，只笑尘缘无法圆满。
枭雄英雄一样，气魄同使山河共颤，何必在意谁最虚望。
纵是魂飞魄散，亦能遨游四海八方，回忆世间不悔游荡。
嘟嘟嘟……当当当……当当当当嘟嘟嘟……
敲门声吵醒熟睡的度宾，不知不觉已迎来新的一个早晨。度宾从安乐椅上起身走过去打开镶着精美铜饰的房门，门外是冈泽在那等候：
“您睡得好吗？昨夜您唱的《狂人之歌》真是美妙极了，这是我听到过的最好的声音，您还是位了不起的歌唱家真是让我惊叹不已！”
冈泽的恭维让度宾有点不太自在，这个说话眼神老是偷偷跳动的家伙一定很阴险，尽管自己有没有唱过什么歌自己也有点慒圈：
“哦！我唱歌？没有吧，我只记得喝了点酒，不记得自己唱过歌呀！说实话我也许喝多了，你是拿我取乐吧？”
“哈哈哈……”冈泽大笑道：“您的风趣真让我印象深刻。您还不知道吧，昨晚您选择休息的房间是这座要塞的播音室。”
“播音室？这是什么情况？”
“这座要塞的结构很特别，有点像个能扩音的大喇叭。其中的一个大功能就是扩大传播声音，而播音室恰被您选中了。您在里面唱的歌整个要塞内外都能听见，只不过听到的声音很小。因为要塞太大，所以从来没人有办法拿它来当扩音喇叭用，时间一长就没人理会这个功能了，几乎是要被遗望的功能。”
“是这样，如果昨晚我没选中这个房间而是别的房间，我发出的声音别人就不会听到了对吗？”
“对！嗯，说正事吧，我带个话来，阿肯特罗有事要找您。请随我来吧！”
两人并肩走过七弯八拐的过道，度宾忍不住问道：“是什么事呀？”
“童夜叉，您跟他很熟吧。好像他出事了，需要您去支援一下。上次他被自己的师妹打伤，这次又不知遇上哪个硬茬，游回来几只受伤的剑鱼……”
说话间二人来到要塞的外边，确实有几只受伤的剑鱼游回来正与阿肯特罗等在那儿。
“你来了度宾，得让你了解一下战况。在正面战场上，一直都是我亲率鲸群直接较量，因为它们很大。相比体型小的军士都只能算虾米喽啰，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个头小的己方士兵伤亡殒命，我一般不让他们上正面战场，而让他们在后方保障后勤供需。战争需要消耗的资源给养量是很大的，可以说战争比的就是资源拥有量。”
“所以为了节约开销，您让童夜叉充当说客游说那些人鱼村落让他们投降，试图减少刀兵之灾。”度宾觉得这也是减少人鱼生命伤亡的举措。
“没错，但童夜叉剑术高超却口才一般，要是遇到故人还会心软，这才使他顾忌重重，数度受伤。度宾，我需要你去支援他，别让他把命丢了，那多可惜呀！”
“我知道了，这事交给我吧！”度宾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这几只剑鱼虽然受伤，但并无大碍。它们会重新返回童夜叉那儿，你跟着它们去就能找到童夜叉事不宜迟现在就出发吧！”
度宾随着剑鱼的引路，带着一群鲨鱼离开了要塞，踏上另一段征途。
阿肯特罗目送远去的度宾后，身边的冈泽除外，又出现了显出身形的隐身人东东怪，他对阿肯特罗笑着说道：
“计划很顺利，如果估计不错，琪琪也快追到这儿了。不能让度宾与她相遇，不然会节外生枝的。”
阿肯特罗喉咙里发出低沉的笑声，他与隐身人编织的阴谋依然浓重神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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