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神级咒物

作花桪和幸村精市僵在门口，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走进去，里面一男一女的争吵声愈来愈大，还有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

        “我只是出去了一会，我的猫就无缘无故消失了？让你照看一会都做不好，你有什么用！”女人声音气到尖锐，能听出哭腔。

        “现在找了一圈都找不到，你说要怎么办啊。我养了三年的猫，你三个小时就弄没了！要是猫找不回来我们就离婚！”

        男人可能说了什么挽留的话，声音模模糊糊的。

        “我们待会再来吧。”幸村精市说，在别人吵架的时候进去买东西也太尴尬了。

        “好。”

        两人退了出去，准备在附近逛一下，看看有什么想买的，顺便消食。街边店铺鳞次栉比，商品种类多得看花眼，但从街道的这头走到那头，前头到公园了，就只有作花桪买了瓶水，幸村精市双手还是空荡荡的。

        一股像是海鱼腐烂了的腥臭味传入鼻腔，作花桪闻到的一瞬间就有点反胃，旁边的幸村精市也捂住了鼻子。

        “在那。”幸村指着排水槽上白色的像一块布料的不明物。越靠近它，臭味就越浓烈。

        凑近了看才知道，这扁扁的不是布料，而是皮毛。准确来说是一具被吸干了血肉的猫尸，薄薄的皮包裹着脑袋，印出头部骨架的轮廓，失去眼球漆黑一片的眼眶看着有些惊悚。

        猫尸上半部分的躯体都是干瘪的，但肚子处却鼓了起来，甚至还有轻微的跳动，好像马上要破肚而出。

        “是猫的尸体。”幸村精市抿着嘴唇，心里有些难受，白色的皮毛，太像伊一了。

        “这也许是宠物店老板娘养的猫。”他猜测到。之前去给作花桪家的猫买东西是光顾过那家店，如果没记错的话老板娘养在楼上猫咖的就有一只短毛白猫。

        “嗯。”吸干血肉的死法，作花桪好像在哪听过。他努力回忆了一下，是前几天松田阵平跟他说的连环杀人案，但那不是杀人的吗，难道拿猫来练手？

        “幸村，你有听说过最近的连环杀人案吗，死者都是失去了全身血肉的。”

        “你是说，怀疑这只猫也是那个连环杀人犯弄死的吗？”幸村精市听懂了他话语里的未尽之意。“但是已经杀了好几个人的犯人怎么还会拿猫下手，他的作案手法应该很熟练了吧。”

        “不清楚，但这种奇怪的死法，应该和连环杀人犯脱不了干系。”

        作花桪隐隐约约有水声，不是滴答滴答的，是像什么东西在拍打水面。不知是不是他的幻觉，水声越来越大了，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啪嗒——啪嗒——

        鱼尾用力一拍水面，它们要出来了！

        “快退后。”作花桪抓住幸村精市的手臂往后撤了好几步。

        那灰白的失去了生机的猫肚皮刹那间撕裂出一条缝，没有鲜血喷溅，但几条黑黝黝的手掌大小的鱼马上从裂缝中蹦了出来，冲着作花桪和幸村精市刚刚在的位置张开满嘴尖牙，咬了一口空气。

        要不是他们跑的快，现在就要被撕咬下来好几块血肉了，作花桪心有余悸。

        水声停了，但多出了不属于他们俩的几道呼吸声。两人定睛一看，是鱼，鱼在呼吸。它们的鱼头随着一呼一吸的声音在变化，吸气时是一张眼珠泛红，尖利牙齿不规则外露的丑陋鱼脸，蚊子包大小的疙瘩挤满了其他的皮肤，像是几十只闭着的眼睛。呼气时出现了人脸，惨白的，眼睛宛如黑洞一般。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们是在变大吧。”幸村精市也是第一次看见这样诡异恐怖的场景，他压下惊惧，有些不确定地说。

        作花桪也注意到了，鱼“降生”之后，就以成倍的速度在成长发育，刚刚不过手掌大，现在已经长到成年男子手臂大小了。它们身体上的疙瘩在鼓动，分泌出许多褐黄色的粘液，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我们先离开这里。”再留一会，就危险了。

        几乎是他们转身逃跑的一瞬间，周围的景色就已经完全变了，天空黯淡下来，像老照片一样泛灰泛黄，树和草丛被黑暗吞噬，眼前只剩下一条水泥道路，尽头是台阶，通往有两层楼高的门。

        一声尖利的啸声从背后传来，作花桪脚下不停保持跑动，扭头往后扫了一眼，长着腿的鱼在追他们！

        这是什么搞笑又掉san的画面，鱼身底部的疙瘩全部被新长出来的腿给替代，远远看去就像是放大了n倍的蜈蚣在地面上疯狂蠕动，但它们的移动速度很快，如果他们两个不是经常锻炼身体跑得快，早就被怪物啃食殆尽了。

        “跑快点，鱼在追我们！”作花桪朝幸村精市喊道。

        “知道了。”鸢紫发的少年无论是体力还是速度都比作花桪高上一大截，他加快了跑动速度，拽着作花桪的手像校运会冲刺终点一样狂奔，后背几道凌厉的破风声告诉他们，鱼群离他们可能只有一个身位的距离，马上就要追上他们了！

        两人心中俱是一寒，但生死关头逃命要紧，没有多余的思绪分摊在身后的怪物身上了。门里的越来越近，台阶也只有几步之遥。

        大门没有门板，是如波浪流动着的黑雾，他们大步跃上台阶，身体前倾撞向大门，黑雾冰冰凉凉像蛇爬过脸庞。穿过黑雾后，瘆人的尖啸声就消失了，同时消失的还有熏得他们失去嗅觉的腥臭味。

        门后面的世界是像酒店大堂一样的地方，有几张桌子和沙发，还有设置了前台，但那并没有人。整座大堂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的巨型液晶电视显示屏，右边是无信号的观看内容，左边列表写着player，上面有三个名字，作花桪、幸村精市、和……仁王雅治。

        “仁王？！”作花桪和幸村精市同时失声道，随即是对同伴深深的忧虑。

        作花桪把目前的信息迅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语气镇静下来说：“通过了刚刚的基础试炼才能得到玩家身份，仁王既然已经出现在列表里，就证明他现在应该暂时安全了，我们就在这里等他和我们汇合。”

        “嗯。”幸村精市理智回笼，也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他们现在就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贸然出去只会增加死亡的风险。

        东京，窗组织总部。

        这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超越特级的神级咒物“创世”被启动了，日本各地乃至世界各地都有人被无视空间和时间限制的“创世”吸进领域里，包括他们的最强咒术师五条悟。没了五条悟的他们，现在就跟无头苍蝇差不多，大家只能在心里暗自祈祷五条悟能把神级咒物收回。

        “来一起玩游戏吧。”阴暗潮湿的地下仓库里，有人发出嘻嘻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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