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半好处
姜磊骑过街角，便看到欧辰停在一家小吃店门口，正往嘴里塞小笼包。他加快速度赶过去。“欧辰，你可真够意思啊？竟在这里吃独食。”
“等你们半天了。原来是你在骑，怪不得这么慢。”欧辰咽下嘴里的包子说。
“哈？你是在质疑我骑车技术？”
“你技术需要质疑？”
“季田，你告诉他，我骑车慢吗？”
“呃……是挺慢的。”
自知说不过这两人，姜磊泄愤似地夺过欧辰手里的小吃袋。他边吃包子，边挡开季田伸过来要拿吃的手。
“想吃？自己买去。”
“……那你还要不要？”
“当然要，为什么不要？”
“老板，两袋小笼包。”
三人等小笼包时，街角来了熟人。
姜磊最先认出来，他提高嗓门喊道：“副班长……你自行车修好啦？”
沈黎闻声望去，看到是姜磊。他转动眼波，发现了站边上的欧辰，微眯眼。
他向前骑去。在离他们两步远时，他笑看欧辰，露出两个小酒窝。“你不会等在这再踹一次吧？我可花了很大力气才弄好的呢。”
欧辰瞟了沈黎一眼，未说话。
“哈哈……欧辰不会再踹的啦。”姜磊哈哈笑。
沈黎默默骑过。他停在两米开外，回头道：“欧辰，你没听过命中注定吗？我劝你，不是自己的别痴心妄想，不然到时候后悔得哭可没人安慰你。”
他一说完，就飞快骑走了。
欧辰黑了脸。他怒瞪骑远了的沈黎，克制着想追上去揍他的冲动。他刚该再踹一次。
姜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哈哈哈……欧辰，你这是被下战书还是被劝降？”
季田没有笑。他吃着包子不说话。不过嘴角咧老大，差点噎着。
“姜磊，阻止你们班的那个副班长，不要让他靠近陌菀。好处你随便提。”欧辰黑脸道。
“随便提啊，OK，没问题。”
“哎呀，好想转2班去啊。欧辰，我也可以帮你呀。”
欧辰瞟了眼季田：“你又不在2班，能帮什么忙？”
“我可以跟踪那个副班长呀。”
“噗哈哈……季田，没想到你是个跟踪狂啊。”姜磊哈哈笑。
“是啊，你要小心。”
“我小心？你不怕我把你揍趴下？”
“你打得过我？”
“要不比比？”姜磊仰着头，很傲气的样子。
虽然他跆拳道不如欧辰，但季田看起来弱弱的，他肯定能赢他。
“你们要比吗？那下点注吧。”欧辰来了点兴致。
“啥注？”姜磊和季田异口同声。
“如果姜磊你赢了，我给你双倍好处，若输了，减一半。”
“我没问题，那季田呢？你下什么注？”
“我嘛，我赢了，欧辰给你的好处分我一半。输了的话，你想要我怎样都行。”
“好，不能反悔哦。”姜磊两眼冒光。这买卖很赚啊。他都不需出本钱的，哈哈。
“当然。”季田笑了。等下反悔的，不知道是谁呢。
说定后，三人来到奥莱商业广场5楼的无相武馆。
欧辰坐馆场外围，看着场内磨叽的两人，打着哈欠。
“季田，让你先进攻。”姜磊很大气地说。
“你真要让我先？”季田挑了挑眉，“还是你先吧，免得到时候说不公平。”
“你啥意思？我是那样的人嘛。这是我大伯的武馆，你是客人，让你先是礼仪。”
“那我可先了，你不能反悔的。”
“当然，快点吧。”
姜磊站着不动，摆好防御姿势等着。但看到季田一步步向自己走来时，他生出了悔意。为什么这么有压迫感？
等季田走到半米前时，姜磊有点慌：“等，等下……”
“噗嗤”一声笑，欧辰鄙视道：“姜磊，你不会反悔要自己先进攻吧？”
“当然不是，”姜磊红了耳朵，“我觉得要尊重季田。我们还是剪刀石头布吧。”
“可以啊。”季田笑弯了眼。他的眼睛长得细长，像樱花花瓣，笑起来自带撩人气息。
姜磊就被撩到了。他看着季田的笑，楞了神。初中时，咋就没发现季田笑起来这么好看呢？
见姜磊半天回不了神，欧辰不耐烦了。“姜磊，你这是要用眼神攻击季田吗？你还比不比？不比，我回去吃饭了。”
“当，当然比。我刚刚是在想出什么……季田，你出什么？呃，不，不是……”姜磊脑子有点糊，说话语无伦次了。
季田又笑了，还对姜磊轻眨了眨眼：“我出剪刀。”
“啊？你，你不用说出来的。我刚不是真问你，是开玩笑的。”
“我真出剪刀。”
“啊？哦……”
姜磊不知该说什么，只愣愣地看着季田。季田也看着姜磊，嘴角带笑。
“咳，咳……”欧辰轻咳，打断两人的对视。
见两人看向他，他好脾气道，“请听口令，剪刀石头布！”
姜磊慌忙出了剪刀。他看向季田，发现季田果真出了剪刀。
“剪刀石头布！”欧辰继续喊口令。
姜磊又出了剪刀，季田还是剪刀。
“……”欧辰无语，“姜磊，你出石头。”
“啊？哦……”
“剪刀石头布！”欧辰再次喊口令。
这次，姜磊出了石头，季田仍出剪刀。
“好了，姜磊开始进攻。”欧辰宣布完，靠回墙等着。
他想着这回可以马上开始了吧。但没有。
姜磊又在墨迹了。他红着耳朵支吾：“季田，你干嘛一直出剪刀啊？”
“我答应你了呀。”季田又笑了。
姜磊又晃了神：“呃，我就随便问问。你不用真出剪刀的。你这样，我都……”
“咳咳，”欧辰再次用咳声打断两人，“姜磊，你再说下去，太阳该落山了。”
“怎可能，现在才中午。”姜磊快速反驳。
欧辰“嗖”一下站起身：“你们慢说，我要回去吃饭了。”他说着就往门口走。
“啊？欧辰，你干嘛这样？你走了，谁给我们做裁判啊？”
欧辰停下脚步。他转过身盯着姜磊，眼神发凶：“要我做裁判吗？那你们倒是开始啊。现在！立刻！马上！”
“啊？哦……”
“不要说话！”
“……”姜磊闭了嘴。
他看了眼一直在笑的季田，稳了稳心神。现在在对决，他不能老分神。
姜磊进攻了。他对着季田的左肋骨猛踢过去。
他想趁季田来挡自己脚时，飞上另一脚两面夹击季田的腰迫使他摔倒，接着锁喉困脚。
但事实没发生。
他不知季田做了什么，就被季田压倒在地，无法动弹。
姜磊楞了。他先是羞窘，紧接着气愤不已。
他无法接受自己被季田一下就打败了。季田长得白白净净的，看起来柔弱得很。这样的文弱书生，怎可能打败他？一定是季田用了什么阴招。
“快放开我！”姜磊气得大喊，“你肯定用了阴招。”
“阴招？什么阴招？”季田盯着姜磊看，欣赏着他不服输的羞恼。
姜磊使劲挣扎，想起身。但起不来。
他火大了，一拳挥向季田的脸。但被季田抓住手。
他立即挥出另一拳，也被季田抓住。
季田抓住他两只手，举过他头顶压地上，不给他反抗的机会。
姜磊一惊：“你抓我手做什么？”
“免得你再想揍我。”
“你……”
之前的姜磊，是很生气。现在的姜磊，是气得抓狂。
手没法动，他头还可以动。
他刚想猛抬头，用铁头功时，季田的脸压了下来。他的额头抵在了他的额头上。
姜磊一下懵了。季田身上淡淡的薄荷味，不断冲击他大脑。他感觉自己要晕厥了。
“你还想用什么攻击我呢？”季田又笑了。樱花眼弯弯的，看得姜磊回不了神。
欧辰看不下去了。他高声道：“季田胜！”
这下，姜磊回神了。他第一反应就是大叫：“我输了！快放开我……谁让你靠这么近的，我都闻到你身上的汗臭味了。”
见姜磊认输，季田很爽快地松开他。
他站起身，伸手准备拉姜磊起来，但被他气恼地一把挥开。
姜磊现在一点都不想挨近季田。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跑得远远的。
他现在很后悔。他为什么要和季田比？
现在好了。白白损失了欧辰的一半好处，还得给季田一半好处。亏大了啊！
正当他后悔，讨厌的季田还提醒他：“姜磊，你可别忘了赌注，不能反悔的哈。”
姜磊气得嚷嚷：“我就反悔，你能怎么着？”
“怎么着？”季田微眯眼，“看来你还想再比一次。”
他说着向姜磊大步走去。
“停，停！”姜磊慌了，“我愿赌服输，你不要过来就行了。”
季田笑了。他很满意姜磊的反应。很有趣。
欧辰好笑地咳了咳：“你们慢吵，我先回去吃饭了。”
“一起啊，我没自行车。”姜磊立即跟上欧辰。
三人出了奥莱广场，在路口分开。季田往左走，欧辰载姜磊往右拐，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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