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丛林战0%
考试人员齐全后，奥斯卡等人向登记处的老师报告了成员信息，领到第76支队伍的编号。
他们找了辆人不多的军用运输车，发车前往比赛场地。
此时，新生们还都认为是一起从山脚出发，登山速度快的队伍可以伏击后方部队。但上车后却听到了随行老师举着a4大小的板子念道：
“下车顺序以组队时间为准，每队下车时间间隔为3分钟。”
“本次共有77个团队，队伍编号基于注册时间。”
“你们按照从小到大的顺序下车就行了。”
说完，随行老师不再管车内新生，坐回副驾驶，环抱双臂闭目养神。
等编号最早的小队要离开时，他才睁开眼睛又说道：“因为大家出发地点不相同，本场考试没有限制最晚进场时间。整座山的屏蔽仪九点五十五分关闭。祝你们取得好成绩。”
奥斯卡乘坐的车辆内一共有5支队伍，接下来他们听到了四次随行老师敷衍的“祝你们取得好成绩。”明明这位老师不想说这种没有营养的话，但好像被特意嘱咐过般，只能照做。
等待了十二分钟，奥斯卡等人这才离开运输车，前往属于他们的准备区。
随行老师头也不抬地快速说道：“祝你们取得好成绩。”这句话在他嘴里就像烫人似的，一秒钟结束。然后他就示意司机发车离开考点。
奥斯卡秉持做名礼貌虫的原则，下车后朝副驾驶鞠躬：“谢谢老师。”
随行老师压根没有回头看他。
还是被抓来当苦力的保障系学长朝前探身，透过副驾驶的玻璃看着乖巧懂事的指挥系新生，比了个加油手势。目送这群可爱新生们离去，学长苦哈哈地笑了：“白老师，你不能因为去年监考被投诉冷漠，就敷衍对待今年的考生。”
“最后离车的76号队伍，他们队长很有礼貌，你应该多鼓励一下这样的学生。”
白羽抬眼望着保障系的大二学生：“你说那是队长？”
“是呀，他穿着指挥官的服装。”保障系学长减慢车速，扭头望着指挥系的白羽教官，不知道为什么被反问。
“他们有不止一名学生穿着指挥官的制服。”白羽拿起手中的板子翻到最后一页，上面赫然写着76号小队：4名指挥官，1名武装士兵。
“这种队伍只会给人送击杀分。”白羽冷漠地合上了板子。
延绵不断的山岭起起伏伏，在山脚下的草地上放有一个56米x22米的集装箱，里面杂乱的摆满学生们所需要的各种枪械、装备。
谭雅下车后就在环顾四周的环境，一路走来只剩下叹气。这里地势和她想象的完全不同，堪称恶劣。她拿出一件防弹服递给奥斯卡，随后又找出钢盔扣在奥斯卡的小脑袋上，感慨道：“要人命的丛林战。”
金镚镚看着沿西北方向延伸、包括若干条山岭和山谷组成的山体也直皱眉，“真亏校方能说出比赛模式是山野对抗的这种话，这哪里是孤山，分明是山脉。”
一字之差，带给学生们的压力则是天差地别。
山野对抗，顾名思义是指在一座没有现代化建筑的偏僻荒山中战斗。可此时学校挑选的场地……压根是另一层含义。
金镚镚眺望远方青山，除了高耸的信号塔塔尖他什么也看不到，下方百英尺高的浓密树木遮住了整片区域。
指挥系学生作战，首先是观看地势图测绘距离，但现在别说计算距离，他就连距离他们有一百米的小树林后方有什么东西都看不见。枝叶密密麻麻的重叠在一起，令人窒息。
即便在夏季早晨九点，树林仍能幽暗的密不通风，压抑死寂，就像一个铁笼子罩住整个山脉。
“这里有无人机和雷达地图，但树冠严重影响数据传输。”体格像是武装系，但专业是指挥系的战万安抱着无人机从集装箱中走出来，她低头看着雷达地图上的扫描，心情也变得沉重。
如果无人机被其他团队摧毁，或者传输数据有偏差，他们的结局就是迷路，然后等监考老师救援
王昂低头扣紧钢盔下的插口，虽非指挥出身，没有学过地形分析学，但望着远处前一人走进去，后一人就看不到队友背影的树林，也明白这非常棘手。他们只能依靠雷达定位方向，在灌木丛生的泥地中前进。
就这样还需要击毙四十名学生，佩戴五个徽章抵达山顶。唯一的武装系学生压力巨大。
唯有奥斯卡，望着树木繁茂的山脉心情雀跃，与愁眉苦脸的众人完全不一样。
大约是虫族基因作怪。
“先不说杀敌，咱们不迷路就算成功，”金镚镚换完作战靴后直接坐在地上抽出腰间小刀，开始在地上画方格。谭雅和战万安也找了块平坦泥地，开始商讨着画东西。
奥斯卡好奇凑上前，蹲下来观看他们三人：“你们在做什么？”一句疑问，引得除他以外的指挥官们纷纷抬头，停止泥地作画的举动。
谭雅疑惑地说：“小奥，这是坐标网格。你不知道吗？”
“……”奥斯卡瞬间慌张。
听谭雅的语气，难道这东西在第二纪元是全体人类都应知应会的？他只能选择沉默，假装没听见谭雅的询问，无辜眨着眼睛。
金镚镚也问道：“高斯投影法建立的平面直角坐标系，你在军事高中没有学习过？”
奥斯卡只能继续眨眼，金色瞳孔在阳光下折射出亮晶晶的光彩。
全身武装完毕，手持冲锋枪的王昂来到四名指挥官面前，“他当然不知道了，这家伙来自孤儿院，是补助生……”
一句话，让奥斯卡脱离视线焦点。
补助生，一般都是社会地位低下，有经济困难的学生。军事大学不仅免除学费，还会给予补贴。这样的学生被军事大学入取前，没有上过任何军事大学附属高中，各类军事知识基本为零。
也因为这样，补助生只会考取不需要打基础的保障系与武装系。从来没有成功考进指挥系的先例。
一时间，众人沉默，不知道该询问哪点。
是奥斯卡怎么在没有基础的情况下考入大学，还是奥斯卡为什么是孤儿。询问哪个都不合适。前者会显得其他指挥系学生像白痴，后者更是戳人痛脚。
金镚镚直接握住战术刀，加快速度绘制地形坐标图。
谭雅和战万安则一左一右把奥斯卡拉到中间，参照无人机发送来的数据分析地势，一边在泥地上绘制一边为奥斯卡讲解。
而王昂……同样也不懂坐标图，但无人搭理他。只能找了块凉爽的地方，掏出从集装箱里翻找出来的望远镜，默默看着远方松树尖上的飞鸟。
而此时，大多数由5名武装系学生组成的强攻小队，早已进入林中展开激烈枪战
“后退，前面有狙击手埋伏！”随着队友喊叫，子弹快速旋转打在了准备卧倒的士兵防弹服上。一阵红烟冒起，被打中的学生只能不甘心地躺在地上等待监考老师前来给他“收尸”。
而尸体前方，还躺有三具刚刚死亡的尸体。
“真他娘的阴险，”唯一存活的学生小心翼翼地匍匐后退，“一定是有指挥官的队伍安排的，居然用徽章当诱饵。”
可就在他又后退一百米，准备贴着树干起身时，两梭子弹快速击中胸口。
随着他身上的红烟冒起，远处几千米外的树林中也升起三四条烟雾。
校内监控大厅下，传感器清晰的把画面反馈到各个院长与教师面前。画面布局由登山速度与积分相加的比值排列，随时调整顺序。
武装系院长望着各个小队的战斗，满意地点头。尤其是排名第二的队伍，没有指挥官，新颖的0+5模式下，五名武装系学生却赶超了十多个队伍，甚至突破了原本第二名的防线。
但第一名从未变过，是传统的1+4模式。他们已经跑到了半山腰，并且获得了15分的击杀成绩。
工程系院长笑眯眯的，转身问向自家副院长，“第一名队伍内的指挥是宵川家的孩子？”
副院长微笑地点头，露出欣赏的眼光，“里面还有海耶家的孩子，擅长狙击。”
指挥系院长从开战后就再也没有说话，他手中面板不时增添文字修改评分，他在评估今年的四十五名指挥系学生。
可是找了一圈，监控画面下只有四十一名指挥生。指挥系院长按下通话键，联络山脉中的监考教官，说道：“让白羽寻找一下，是否还有学生没有进入考场。”
他可不认为新生已经隐蔽到连传感器都无法感应……
指挥系院长缺失的四位学生，此时依旧在准备区域内。因为队伍的行走路线开始内部斗争。
每位指挥官都有自己独特的思路，战争的魅力就在于探索敌方指挥思路，给予致命一击。但现在，奥斯卡的队伍内有四名指挥，三种不同的地势分析图与行进线路。
他们还没有给敌人造成伤害，谭雅已经先一步给予金镚镚暴击。她一脚把金镚镚在泥地上绘制的进攻路线擦掉了。金镚镚也不甘示弱，拧开壶盖往谭雅的路线图上倒水。
战万安搂紧了奥斯卡，怀疑面前两个人有血海深仇。她想上前制止，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她认为自己的进攻路线是对的。只能抱着奥斯卡站远点，防止对面两人动手打架后，误伤到可爱的小同班。
而王昂……依旧看鸟中。
“没救了。”他无奈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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