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元旦来了
31号是周六，要上晚自习的，何乙有跨年演出，李林约好了跟着一起去，晚自习让篮球大哥吴臣诚帮忙请个假。
下午最后一节课铃响就冲了出去，脖子上挂着校牌，何乙提醒他晚归要出示校牌作登记的。
李林莫名地开心，虽然不知道一会儿会是什么样的场景，但现在已经开始有些兴奋了。
买了面包边走边吃，李林吃得比较随意，何乙吃得倒是慢条斯理，有些讲究的模样。
“何乙，初中三年好像我们没怎么讲过话，对吧。”吃完面包，李林问。
“嗯，我太矮了坐前面，你坐后面，我们班连位置都不换的。”何乙边吃边说。
“初三换了，按成绩排名坐，你坐第二排，我坐第三排。程青刘明宇第一排。”李林说。
“好像是，我太闷了，跟谁都不说话。”何乙说，吃完面包，还把包装袋整理了一下。
“其实我也闷。哈哈哈。”李林笑了，“你就跟程青讲话，大家挺怕程青的，觉得他严肃，我觉得还行。”
“他从小那样。小学你在隔壁班。不然你就能明白了，他九年都一个样。”何乙淡淡地说。
到了音像店，他们乐队集合的地方，然后再一块儿去演出的地方。
中途买了个口罩，何乙对李林也是很照顾。这让李林反思不少，身边一个个男的，怎么这么细心，自己是不是太粗糙了？是不是太不顾及别人了？不应该啊，他已经尽量很友善了。
“突然很羡慕你的高中生活这么丰富。”李林说。
“别这样，上次你语文不是考年级第一了吗？”何乙说。
“语文年级第一没也用啊，数学估计也年级倒数第一吧。”李林笑笑说。
“进步就好，开心就行。”何乙转头看他，说，“一会儿你喝酒吗？我请客。”
“好像去了酒吧不喝不行，三瓶之内应该没问题。”李林歪头想了一下说。
“别人来找你喝酒，你就说台上的是你朋友就行了，老板教我的。不要喝别人给的东西，也不要去别人桌，坐吧台那边。老板到了会找你坐你旁边的。”何乙说。
听完李林都乐了，说：“你真会照顾人。我记下了。保证不给你添麻烦。”
这种真正意义上的夜场酒吧，李林是第一次来，他以为得满十八岁才能进入，像《我的野蛮女友》那样，举着身份证给门口的工作人员看。别说全智贤还真漂亮。
接过工作人员发的荧光棒，跟何乙来到吧台边的座位，何乙帮他要了瓶啤酒，就离开了。
这音响，震成这样还没坏，真是辛苦了。
戴着口罩，没有那么紧张，左右看看，每个人都很开心，讲话都得凑到耳边。
除了舞台，其它地方的灯光都灭了，咚呲咚呲的音乐也停了，何乙的乐队登台亮相。
李林情不自禁鼓掌起来，其它人也跟着鼓掌欢呼。
太帅了，太酷了！四个人一身黑的打扮，服装即统一又有差异，还印了logo。主唱的身高和长相，简直就是明星。
“大家好，我们是八边形乐队。”主唱的声音，嗯，好像有点嫩？语文成绩极好的李林都找不准词来形容，就是某些发音，给他一种新芽的感觉。
但不妨碍他还是激动地挥舞着手中的荧光棒，八边形，挺好听的。
《billiejean》的前奏，好□□，衔接上《至少还有你》的副歌部分，这个衔接，李林觉得音乐真的是太神奇了，莫名的感动。
没给大家留太多感动的时间，第二首竟是《劳动最光荣》，李林是又愣又笑的，太欢乐了，毕竟，这歌词虽然大家都会，但是太羞耻，没人开得了口，开口的都是在哈哈笑。
李林笑得眼泪都出了，扯了袖口擦掉了眼角的泪水。看着舞台上安静专注的何乙，内心充满了羡慕和寂寞。
你一定会羡慕一个认真从事热爱行事的人，李林不知道自己热爱什么，这就是寂寞。
“哈喽，你一个人吗？”有人走到李林旁边跟他打招呼。
被人这么一问，李林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有些紧张地摇头，指指何乙，说：“我朋友在台上。”刚好何乙也看了过来，这人就离开了，李林对何乙挥挥手，示意自己安全让他放心，何乙便回了个浅浅的微笑。
何乙不常笑，给人酷酷的感觉，跟长相没关系，就是一种气息或者气质吧。你别来烦我我也不给你添麻烦的那种气质。
仔细一想，每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程青也好刘明宇也好，他们四个人厂里相处了十几年的同学，性格差别挺大。
是的，同学，朋友还谈不上，李林没觉得自己跟谁算是朋友。
不过这次跨年能感受到何乙对自己很关照，表演的间隙一直注意自己这边，对何乙而言，自己算是他的朋友吧。
你看程青何乙也没有天天粘在一起但是李林知道他们是真正的朋友甚至是亲人，关系就是牢固到不需要朝夕相处。
说不羡慕是不可能的，这种纯粹的友谊他也想拥有，就是有一个人毫无理由地站在你这一边，完全地信任你这个人，不求回报地为你好。在班上每天独来独往的何乙，并不寂寞，而自己，多少有点儿，不过也没关系，他能调节。
每次当何乙看过来的时候李林都开心地用力挥舞着手臂，以示自己安好，大概样子太傻气了，何乙咧嘴笑了，别人笑是露八颗牙，何乙笑能露十八颗，又诡异又好笑。
几首歌后都会有游戏环节，奖品丰厚，男男女女挤到台上。李林老实坐座位上看着，有些女孩子看起来比他还小，虽然化了妆。
散场的时候，乐队那些人还要换地方继续玩，李林就跟何乙说自己先回去了。男生又没什么危险可言，要抢钱就给就是了，口袋只有几十块，保命重要，况且这时候街上人还不少，还有卖鲜花的。
凌晨的风那么冷，为什么还有姑娘光着腿。李林套上衣服的帽子，手揣兜里，小跑回学校。
门卫室还亮着灯，过了马路，忽然听到有人叫自己，着实被吓了一大跳，以为真碰上抢劫的。
“你怎么在这里？”李林看着从校门柱子走过来的陈剑，心想，妈的吓死老子了。
“你去哪了？”陈剑问。
“去看何乙表演啊。”李林答。
“你怎么这么水性杨花。”陈剑大声说到。
“哈？”李林怀疑自己的耳朵，水性杨花？陈剑你是鬼上身了吗？这是什么鬼台词？
“你跟他单独去看表演，还不跟我说一声。”陈剑说。
“我去看他演出为什么要跟你说？”李林觉得这人莫名其妙。
“那我去找你吃饭啊。”
李林看得出陈剑是真的生气，现在得冷静分析一下，他为什么生气而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等会儿！这些不是爱情宝典里的台词吗？李林简直要翻白眼，为了缓和气氛，开玩笑说：“你现在像吃醋的女人。”
“你说什么！”陈剑一吼，本来不大的眼睛极力一瞪。
这音量让李林不由得闭上眼睛，呼了口气，轻松说：“对不起，我错了。”
掏出校牌，向门卫室走去，这个人，别理他，进学校能保命。
“去我家，我还没吃饭。”陈剑拽住李林的手臂。
李林回头看着他，这个人，真孩子气，你饿肚子还是我的错了？
“你让我跟门卫大叔说句话。”李林走到小铁门前，对门卫室里的大叔说，“叔，一会儿还有一个叫何乙的同学要回来，麻烦您帮说一声李林到同学家去了，让他别担心。谢谢您。”
默默跟在陈剑身后，暖场小能手此刻有些疲惫了，也不想说话。
陈剑推开门，大厅灯亮着，奶奶已经睡了。
李林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就在大厅沙发上坐下，看着厨房里的陈剑。
洗了手，拿出碗筷，电饭煲的插头没拔，开盖，腾起白色雾气，陈剑的动作就停了。
李林有些纳闷，起身走了过去，站到陈剑身边，先看了一眼锅里的菜，半边烧鸡很漂亮，青菜已经不再油亮，又看了一眼陈剑，小伙子眼眶好似有些泛红，便问：“你怎么了？”
“你吃吗？”陈剑的声音有些变了。
“吃。”李林答。
陈剑拿了抹布，小心翼翼把电饭锅里的菜拿了出来，又把一大碗汤放进一年未必用一次的微波炉加热。盛了一碗饭递给李林，又拿了一个碗给自己盛饭。
筷子李林自己拿了，气氛不算太尴尬，看得出这顿饭要站在厨房里吃。
挪了垃圾桶到两人中间，陈剑开始动筷，李林默默跟着吃，还很热，好吃。
叮的一声，清脆响亮，陈剑打开微波炉，碗边烫，抹布围了半圈，端到李林面前放下。
“烫，等下再喝。”
“嗯。”
吃完了碗里的饭，盛了大半碗汤，李林喝了一口有被惊艳到：“这汤好好喝。”
像是电影的特效那样，喝了整个人能发光，眼睛里有碧波在荡漾。
“那都给你喝。”陈剑说。
“不用不用，一人一半，我很饱了。”李林说，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今天陈剑很奇怪。
之后陈剑又包揽了洗碗的工作，将厨房收拾干净，两人上了楼。
“休息一下再洗澡吧？”陈剑问。
“现在洗，身上臭。”李林已经很自觉去衣柜找到自己留在这里到衣服。
“可是刚吃饱”陈剑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住了。
“陈剑，你平时对二狗和文波也这样吗？”李林关了衣柜问。
“哪样？”
“就很细心，很关照。”
“那两条狗哪里用照顾，在我家比我还自觉，吃喝拿睡从来不问。”
“他们，在你家过夜吗？”
“小时候会，二狗家离我家直线距离就三十米，文波在后面那一排，他们俩住得更近，几乎对门。”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好吗？”
“哈哈哈哈，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
“哪里不好？”
“几次险些丧命。”
听到这话陈剑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李林，半天冒了一句：“你先咬我的！”
李林双手合十举到额头上：“哥，哥，对不起，以后不要再提这事了，我求你。以后给您做牛做马还债。”说完逃离房间去洗澡。
作为看过很多爱情宝典的情感小专家，虽然没有实操过，但从刚才的对话能听出，自己对陈剑而言还是有点特别的，可能是一种区别于发小和同学的友谊吧。
洗完澡李林进到房间，吹风筒又摆在了桌面，这东西应该是奶奶的，陈剑那短毛没必要用吹风筒。
此刻陈剑专心对着屏幕，李林吹干了头发，钻进被子里，哎，自己也是真的狗啊，差点想在这席梦思上蹦两下。
“你要睡了？”陈剑回头问。
“嗯，没事，你玩，影响不了我。”闭着眼，脸上又是甜蜜的笑容。
莫名的，陈剑笑了，没出声。回头把电脑关了，拿了衣服去洗澡。再回来时，李林应该是已经睡着了，关了灯，轻手轻脚爬上床铺，躺好后，对着天花板，说了声：“新年快乐。”
次日醒来，陈剑什么不愉快的情绪都没有了，真是神奇的小伙子。
吃完奶奶煮好的早餐，两人跟二狗出发去科技馆，因为今天大狗有比赛。
三个人挤着公车去，科技馆是这两年才建好的，在新开发的城区，附近只有村民和粮田，公车及其难等。
好不容易来一趟，路人蜂拥地挤上车，最后一个阿姨堵在前门处，司机同志对他们仨和另外两个跟他们一样不好意思挤上去的路人说：“你们先投币，然后从后门上。”司机同志确实吼了好几嗓子往里边走，也没见人挪挪。
几个男生从后门上了车，也很挤。
李林往车尾方向，踩上了台阶，头已经要到车顶，若是陈剑站上来，得弯腰低头。左右两边都站了女孩，李林单手撑着车顶，能看到陈剑的头顶，这个视角好像是第一次，挺新奇的，就笑了笑。
吊环是没他们的份儿了，抓着横杆，陈剑背对司机、二狗背对车门，三人站成团。
“笑什么？”陈剑问。
“没什么，视角挺好。”李林说。
“林宝你这么说话会让人误会的。”二狗说。
“误会什么？”李林看着二狗问。
“误会你是流氓。”二狗小声说。
流氓？我？看陈剑我流氓？李林疑惑地望向陈剑，满眼都是为什么。
出了市区，司机同志有些不受控制，车速稍微快了些，下车的人也没几个，李林左右换手撑着车顶，但故事的进展怎会如他的意。
一个急刹车，李林左边旁边的小姑娘整个人甩了出去，撞在陈剑握着横杆的手臂上，甩出去的时候连带撞了李林一下，导致他也往陈剑身上倒了过去，双手撑在陈剑的肩膀上，不得不说，两个人的重力袭来，陈剑半步没退后，左手还托着李林的肩膀，这定力，佩服啊。
“不好意思。”小姑娘脸都红了，连忙道歉。
“没事。”陈剑淡淡地答。
李林借了陈剑肩膀，一推，自己也站了回去：“我也不好意思。哈哈哈。”
陈剑看着李林，没回话。
“呵呵，俩人投怀送抱，分我一个吧。”二狗笑笑，甩甩手腕。
听到这话，陈剑转头看向二狗，左手在二狗胸口推了一把：“给你一个手臂，抱紧了。”
二狗也是胆大，两个手直接抓住陈剑左手手腕，说：“哥你稳住了啊。”
陈剑挥了挥被抓住的手：“你哥在科技馆，放开，不然我甩你出窗外。”
“你甩得出我谢谢你。”二狗笑笑说。
“你俩真无聊。”李林也笑了。
终于熬到站，老天算赏脸，天气很好，阳光普照的，不冷。
科技馆展馆很大，里边人不少，闹哄哄的，有非常多台奇形怪状的仪器，旁边的展示板上有操作说明。李林跟二狗试了几个，玩得挺欢乐，陈剑单手插袋在站在一旁，像个酷拽保镖。
“大狗比赛在哪？你不去看？”陈剑问。
“哦哦，差点忘了。在二楼，走走，不知道结束没有。”二狗带头找通往二楼的路。
“等会儿，买瓶水。”楼梯的间附近摆了两个冰柜，陈剑递了钱，“三瓶矿泉水。”说着又往玻璃柜扫了一眼。居然还有泡面，会有人在科技馆里吃泡面？合适吗？
抛了一瓶给二狗，递了一瓶给李林，李林接过说了声谢谢，拧开就喝。
陈剑又递了一瓶给李林，说：“帮我开。”
鼓着腮帮的李林给了个疑问的眼神，但还是盖好了自己的水，放冰柜上，接过了陈剑那瓶，拧开然后递还给他。这少年的操作，最好不要问为什么。李林吞下水，拿起自己那瓶，跟上二狗。
二楼环境安静多了，十几张绿布桌子，桌边围满了人，走近了看发现是迷你的足球场，场上是带了轮子的方形机器人在踢足球，记分牌写的是x中：y中。
那时候还没开始流行给战队起名字，用的都是学校的名字。
很快找到了大狗，市高。
二哥站到大狗身边，喊了声哥，跟□□电影里小弟走到大佬身边那感觉一样。
大狗双手环置于胸前，对二狗点头应了声嗯。
这相处模式，看得李林一愣一愣的，这双胞胎，气场、气质、气魄、气息，气什么都好，反正感觉完全不一样，脸虽然长得像，但一看眼神立马能区分出来。
大家都在安静地观战，几乎没人交流。胸前挂着牌的应该都是参赛人员，李林搜索着他们二中的队伍在哪里，大狗二狗一前一后就走过来了，画面挺诡异。
“去看看你们学校吧。”大狗说。
“你的比完了？”陈剑问。
“没，我同学和老师在，能赢，你们二中才是最后的对手。”大狗带着他们往最角落那桌走去。
参赛的老师他们认识，全校就一个信息课老师，也就是电脑课老师，带的学生不认识，两个戴眼镜的男生。
“为什么蓝翼没来。”大狗问。
“蓝翼是谁？”陈剑问。
“你认识蓝翼？”李林也同时问。
“去年市冠军、省冠军，全国大赛缺席了。”大狗说。
“都没听他提起过。”李林说。
“这种事情不应该全校开个表彰大会吗？”大狗说。
“你有印象吗？”李林问陈剑。
陈剑摇摇头。
这么重大的事情，学校不光没有表彰大会，连张红榜都没见过。什么情况？大狗记错？
“你确定是蓝翼？”李林问。
“有名字。”大狗举起挂在胸口的参赛证，“瘦瘦高高的，没什么表情。关键是我们市高输给你们二中，能不记得吗？”
“他确实厉害，中考成绩也能进市高的。”李林说。
“能进市高却去了二中，为了拯救二中的高考战绩吗？”大狗说。
这话塞得三个二中的学渣不敢反驳，一个刚刚跨过公费线勉强进去的、两个花钱塞进去的，对二中的高考战绩，怕是击不起什么浪花。
观摩了一阵，大狗问：“你们怎么回去？马上结束了。”
“打车。”陈剑答。
“这是刚开发的新区，哪来的车给你打。要坐我们的校车吗？送你们到市高你们再走回去。”
“也行，谢谢。”陈剑跟大狗讲话也是挺客气的，真的好意外。
李林发现大狗说话都是直接对陈剑说的，而二狗从来不插话不接话，神奇，真的好神奇。平时二狗跟陈剑拌嘴的模样他是见识过的，怎么贱怎么来，现在像听话的小弟，一声不吭。
看了大狗的参赛证，叫林泽渊，好名字。林泽渊、林泽源，渊源，不错不错。加上陈剑文波，他们的名字是根据五行算的吗，三个缺水一个缺金。
“那你们先到一楼等着，结束了我去找你们。”说完大狗回到他的赛场去了。
三个人下了一楼继续玩这些高科技的东西，陈剑一个都没碰，只去了趟洗手间。
“你都不玩吗？”李林问。
“不玩。”陈剑答。
“那你来科技馆干什么。”
“陪二狗来看大狗比赛，顺便带你见见世面。”
“哈哈，谢谢陈大哥。”李林拍了几次机子上唯一的红按钮，机子上那条由短变长、时而又一闪一闪的红灯柱他都没搞明白什么意思。
“我来。”陈剑左手在红按钮上轻轻按了一下，红灯柱才冒个头就用力一拍，短小的红灯柱闪了几下。
“什么意思？”李林问。
“旁边说明你看了吗？”陈剑问。
“玩个游戏还得看说明，太累了吧。”李林说。
“这台机子测反应速度，红色这条线从下面出来直到顶端，它闪烁时的长度就是你拍下按钮的用时，反应越快它就越短。”陈剑解释到。
“喔~陈大哥好厉害，我再来一次。”李林说。
“第一次拍是开始，它出来的时间不一定，所以要眼疾手快。”被夸的陈剑开心地笑了，开启了教人模式。
“是，陈老师。”红线从一出现到到达顶端的时间也就一秒，李林自知不是反应灵敏的人，两次后他就放弃了，“我认输。”
“这样就认输了？它不难啊。”陈剑说。
“我有自知之明，不想自取其辱。”李林笑笑答。
没多久，大狗就来找他们，市高就是市高，有校车接送，羡慕。
回到市高，二狗被迫留在市高等大狗，陈剑李林先走。
“明明是双胞胎，他俩给人感觉差别真大。”李林说。
“是不是一个一米八、一个一米六八的感觉。”陈剑说。
“对对对对，你这形容很贴切。”李林说。
“二狗在他哥面前，从来没抬起过头。我每次看到大狗都觉得背后阴阴的。”陈剑说。
“是不是家长偏心？”李林问，说实在，他会比较喜欢跟二狗混一块儿，大狗的压迫感太强。
“大狗中考分是二狗的两倍，换了你是家长能不偏心？我们那条街的绝对学霸，未来的大学生。”陈剑说，“但我跟他不太玩得来，小时候打过架，见血的那种，以前还明着打，现在我总觉得要是得罪了他，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哈哈哈哈，有这么夸张。”李林笑笑。
“中午吃什么？”陈剑问。
“不回家吃吗？”李林问。
“我跟我奶说不用煮我们的，本来就不知道几点回。”
“那回到学校附近吃吧，吃完回去写作业，都不知道作业多不多。”
“要不买牛肉饼到学校吃吧？”陈剑说。
“也行。走。”
“你去买，我去旁边买点东西。”
“好。”
进了药店，陈剑摊开掌心，血迹在科技馆的清洗过了，没有创可贴，一块皮还连着肉挂在上面。
公车上的一撞，右手承受了他们三个人的重量，中指下方有一块起茧的地方直接挫开了，皮肉分离。说到这个茧，就是他离开校篮球队的原因，他爱打球，但讨厌起茧，自己不碰到这个茧还好，碰到了情绪会烦躁。
小伤，把皮小心扯掉，贴好创可贴。
等会儿是回家打游戏还是跟李林去学校写作业呢？这是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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