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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威胁


燕今挣脱不开,只能放弃。

        “都坐下吧,别光喝酒,也吃些菜,别拘着,便当家中便饭一样。”

        薛宜若尽显女主人风范,有条不紊地张罗起来。

        燕今还想偷酒喝,容煜却不急不徐地压住杯口,姿态闲散,但意思却很明显,“你的酒量只到这里,再喝下去会醉。”

        燕今深吸口气,“好吧,不喝就不喝,我吃。”

        容煜勾了勾嘴角,将扣肉上面的肥肉剔出来,将有葱花的菜一点点捡出来,青菜只挑梗,肉菜只挑瘦,鱼肉捡脖子,他耐心极好,仿佛在做一件惬意之极的事,处理好之后才将菜一一夹出来放在燕今跟前的碟子上。

        燕今省心地嚼着嘴,自己吃的空当也不忘给忙碌的容煜喂一两口。

        薛宜若和容烯对视一眼,哭笑不得,今日大婚的是他们,但好像被喂狗粮的也是他们。

        两人摇摇头,也不甘示弱地互相给对方夹菜。

        梅以絮扫过这恩爱秀一脸的两对,抿着唇,默默垂了眸,她望着眼前澄澈的酒,像极了此刻的心情,辣口又呛涩。

        “发什么呆啊,鸡腿不香还是糖醋鱼不好吃?”端起自己的碟子,豪气地划拉一半到梅以絮的碟子里,燕今压着声音道,“份子钱都随出去了,不吃个够本回来多亏。”

        满肚子的惆怅都被这哭笑不得的小丫头片子搅和没了。

        她提了筷子吃了一口,看着她和容煜不知说了什么,自己先笑的东倒西歪,容煜半阖的满眼宠溺都落在她身上。

        傻子一样,可就是有这个傻子,改变了很多人很多事。

        ……

        与此同时的韶王府。

        已至深夜,喧嚣沸腾的庭院渐渐熄了声响。

        送走了最后一波宾客,容烁疲累地揉了揉太阳穴。

        “殿下,您喝多了,小的去给你熬碗醒酒汤来吧。”管家忧心道。

        容烁摆摆手,“不用了,今日本王娶妃,是大喜的日子,醉些才好。”

        说着,踉跄了一步,不等管家搀扶自己搭住了酒桌,“夜深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主子路都走不稳,他哪里敢休息,管家正要开口,却看到容烁迈开趔趄的脚步,朝着清华院走去,他眼皮一跳,慌忙将容烁搀住,谨慎提醒道,“殿下,您忘了,新王妃不在清华院,您特意吩咐的今日进门将新房安置在东厢的。”

        容烁顿了顿,恍惚了许久似乎才想起来,“对,瞧本王,当真是醉了,新王妃不在清华院,不在,住在清华院的是老王妃,是语……”

        他突然顿住,想起什么,脸色骤然沉冽,一把将管家推开,掉头往东厢而去。

        容烁撞门进来的时候,浮玉已经梳洗完毕,正坐在梳妆镜前,慢条斯理地梳着头发,而纤细窈窕的身上只着了白色的纱衣,里头的红色肚兜上,盛开的大红牡丹鲜艳无比。

        见人进来,她放下篦子慌忙起身,“殿……”

        话没说完,便被男人强劲到近乎野蛮的力道抵在了墙上,扑面而来的酒味浓又重,直冲鼻腔,浮玉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柔着笑软声道,“殿下累了,让妾身伺候您歇息吧。”

        回应她的是一道直接的裂帛声。

        她脸色微变,来不及推拒就被拦腰抱起。

        桌上的酒盏水杯尽数被挥到了地上,劈里啪啦声中容烁将人扣在上头,灼烫的呼吸直直抵下面前,一言不发,毫无怜香惜玉地抵了上来。

        浮玉痛的浑身战栗,今晚她没有擦云中梦,所以容烁的所作所为全是酒意作祟下的内心真白。

        他在将她当成宣泄,当成出气筒,更或者是燕安语的替身。

        “你会背叛本王吗?”他掐着她的脸,呼吸浓烈,面部表情近乎狰狞,“回答本王。”

        浮玉忍着痛楚,强颜欢笑的声音被他的凶狠抖的凌乱,“不会,妾身是殿下的,心中只有殿下,一辈子都只会有殿下一个男人。”

        容烁看着她,手上的动作渐渐松了下来,将脑袋埋进她脖颈间,似温柔又似威胁道,“你若有一天欺骗本王,本王会将你这一声细皮嫩肉一块块切下来烹了。”

        察觉到她的战栗,他轻轻发笑,“别怕,只要你乖乖的,本王会疼你,很疼很疼你。”

        清华院。

        “娘娘,夜深了,您还是歇下吧。”

        燕安语穿着单薄的白色里衣坐在梳妆镜前,身子已经好了一些,但因为日复一日的消磨面容日渐憔悴,本就纤瘦的身子如今宛若纸片一般,仿佛风大点人都会倒了。

        她摇头,“我不困,我想坐会。”

        外头的宾客吵了半宿,她便听了半宿,那些奉承的讨好的,在她和容烁大婚那日说的相差无几,如今换汤不换药地再度来吆喝一遍。

        真心,到底是什么?谁有?

        容烁对他真心了十几年,说变就变了,她还能指望谁?

        她抬起眸子对向镜子,看着里头面白如鬼魅的人,颤颤地抚着脸。

        如今这不人不鬼的模样,容烁更瞧不上了吧。

        “红蕊,你去外头瞧瞧,王爷来了吗?”

        红蕊抿了抿唇,看着燕安语一言不发地拿起篦子,缓缓梳起长发,那倔挺挺的模样,便是今晚问了十多遍依旧是同个答案,她依然不死心地一问再问。

        “好,奴婢这便去瞧瞧。”

        燕安语不动声色地看着镜中的红蕊摇着头,一脸无奈地往外走去,她敛下眸子,拉开梳妆镜旁的夹层,里头放着一副没做完的绣品,以及针线和剪子。

        她看了两眼,然后将剪子抽了出来……

        红绡帐暖人迷离,东厢房门外响起低低却高频的叩门声,是不敢打扰又不得不打扰的急切。

        容烁从床上撑着上半身,捞过床沿上挂着的里衣套上,睡在里头的浮玉睡眼惺忪地蹙眉嘟哝,“殿下,怎么了?”

        “没事,你先睡,本王去瞧瞧。”

        门打开,外头站着管家以及身后满脸惊惶的红蕊。

        一见容烁,红蕊胆颤地跪了下来,哆嗦着道,“殿下,求您,您去清华院瞧瞧吧,娘娘她……她自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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