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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59章暗流


易承春和韦长欢也晃晃悠悠回到了长安城,跟陆菀菀一行人又是只差了一天。

        韦长欢刚回了韦家,皇后便差人请她,她只得换一身衣服,跟着宫人坐着马车去了皇宫。

        等她快到皇后宫中的时候,恰巧遇到了刚从皇后那里出来的二皇子李湛。

        韦长欢只得按着之前学过的规矩,给他行了个礼,喊了一声“表哥。”

        李湛知道她,但是没怎么见过,只略一颔首,回了一句“表妹”。

        本以为只是打个照面儿,没想到不久之后,李湛便在之前遇见的那两个宫人嘴里听到了这个表妹的名字,更是有皇后原来还打过叫他们结亲的主意。

        给他选个妻子他也不算恼,可关键是,母后竟然一句也没跟他透露过。

        仔细想想,心里不禁怄得慌。

        人心隔肚皮,皇宫里的人心更是不知隔了多少层肚皮。

        话说襄州一事,李歆有意借刀杀人,于是让人给皇后散了些消息,倒也没有明说襄州刺史与李阔如何,只是微微勾勒了几笔,散了些二人之间若有若无的勾连,又故意往前朝那里引了引。

        皇后忌惮大皇子,而皇帝则对前朝之事敏感得很,皇后正是掐准了这一点,又朝皇帝那里散了些消息。

        她故意隐去了一部分,皇帝拿到消息之后,只知道襄州的刺史与前朝有勾连。

        另一厢,皇帝那边虽然还有一路探听消息的人,但到底还是从李歆这里得到的消息最多。

        对于李歆,倒也不是信任,只不过觉得这么一个中了毒的人,而他正好有缓解的药,这么一个缺少母爱的人,他却给了他半真半假的父爱。

        说到底还是拿捏二字。

        因而李歆很是顺利地瞒下了襄州刺史与大皇子之间的关系,叫皇后的计划得以成功施行。

        不过这也有皇帝自己的功劳,也有大皇子的功劳。

        人心隔肚皮此话不假,像皇帝为李阔筹划,但李阔却在思索这份真假,故而就算皇帝愿意帮他,他也不敢全盘托出,襄州刺史便是他隐瞒的一部分。

        刺史乃一州之长,若是真有问题,确实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轻易动不得,更遑论一道圣旨将其召回来问罪,说不准就在襄州起兵谋反了。

        皇帝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要召回来,只是给了个要封赏的由头,半点不提其他。

        襄州刺史接到圣旨的时候还有些犹豫,总觉得心里不安,然而此时他的一个幕僚却说是与大皇子有关,因为他尽心“辅佐”大皇子,皇帝想要借这次封赏来安他的心,让他继续扶持大殿下。

        襄州刺史一听,此言有理,于是放下心来,不由得生了几分傲倨。

        只是他不知道,大皇子李阔可从未在皇帝面前提起过二人的合作关系。

        狂风骤雨酝酿着,襄州的天空自有人用蔚蓝的幕布遮挡,襄州刺史许是在这幕布下待得久了,还真觉得到处都是晴朗的好天气。

        迤迤然到了长安城,一路畅通地到了皇宫大殿。

        怎么说也是一州之刺史,不过到了长安,皇帝心里倒是有底了,许是清醒了些,没打算在人一过来就扣下,反而召他进宫聊了几句,然而这位刺史有些飘飘然,傲倨之色压都压不住,如同秃子那脑门儿上的虱子。

        皇帝心里便更加不舒坦了。

        待襄州刺史告退,没等他走出宫门,埋伏在那里等弓箭手等到了皇帝最后的命令,霎时间羽箭同骤雨般急速飞过去,全都奔着一个方向,密密麻麻,叫人骇然。

        襄州刺史这才回过味来,摸到了真实的边缘,然而为时已晚,万箭已穿心而过。

        说忠心他倒也没有多忠心,只是后悔极了。

        然而他口吐鲜血,浑身上下满是窟窿,血液汩汩地往外冒,这一身官服霎时间成了破布,它包裹着一个垂死挣扎的生命,却是连乞丐身上的破衣烂衫还不如。

        襄州刺史意图谋反已被射杀的事情传到了李歆的耳朵里,他坐在桌子前,单手撑着额头,忍不住低笑出声。

        瞧瞧这戏唱的,一边搭台子,一边拆台子,只好由他这个看客将银子都收起来,免得掉在地上不知道滚落到哪里。

        襄州刺史是个不小的职位,空出来这么个缺儿,还得挑个好的给补上。

        朝堂上党派分明,近几年更是公然在朝堂上呛声,明面上分为两派,一派忠于皇帝,一派则说着忠于皇帝,实则是替皇后办事。

        为了补这个缺儿,皇帝也是费了一番心思。

        两派在朝堂上呛声的时候,不知是谁提到了五年前的状元郎。

        一个夸那状元郎如何如何,甚至夸他有经天纬地之才,只是被人打压,一直难以施展抱负。

        一个道到底是谁打压还说不准,想往谁身上泼脏水呢?当然也夸了状元郎一通,又说赏识状元郎的才华,就算是人故意想掩盖他,早晚有一天也会露出锋芒来。

        也不用早晚有一天了,虽然不知道这话题是怎么扯上这位状元郎的,总归皇帝想起这么一号人来了。

        只是可惜,五年了,这位在众人口中如何如何有本事的状元郎,竟然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

        皇帝一时心情复杂,然而心思一转,这样一个不站队的臣子倒也不见得有什么不好,既然襄州刺史的位置搅得两派动起心思,不妨派个没什么背景的过去。

        当天,皇帝便召了此人进宫来,君臣在御书房里谈了两个时辰,最终皇帝下了一道旨意,让他暂代襄州刺史一职。

        至于如何解释一个芝麻小官突然升到这么高的位置,自然将那五年拿出来翻一翻,在太阳底下晒一晒,给镀上一层价值不菲的金。

        周熙周大人,深入民间,体察民情,安民济物,访贫问苦,五年来如一日。

        如今升任襄州刺史,实是因为当今圣上知其才能,赞其品行,且这五年,周大人为国为民,劳苦功高,特升任襄州刺史,让其一展抱负,大材大用。

        当然,虽然是编的,也总得有个底子。虽然周熙之前只任了个芝麻大点的官儿,但风评倒是不错,这才给了皇帝发挥的机会。

        没过几日,周大人便收拾了东西离开长安去了襄州。

        有人得意,有人失意。

        话说大皇子李阔那里得知襄州刺史被皇帝杀了,一时间百感交集,他怀疑皇帝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更是不敢将自己的全部底细透露给皇帝,身在皇家,手握权势,就算是亲父子,也讲不得什么亲情。

        不过好在襄州的东西还没有被发现,来了一个新刺史,若能拉拢便拉拢,拉拢不得就将他架空,一个没有什么背景的人,单枪匹马来到襄州,想来也不会翻出什么大浪来。

        振得林叶动摇的蝉鸣渐渐退去,绿叶变得枯黄,林叶野草也褪了颜色,只有肆意的风呼啸着穿过林间树梢,砸响窗牖门框,放肆着,像是要将漫天浮云震碎,让万千碎云自天上洋洋洒洒地倾倒,化作乱琼碎玉。

        含光书院的第一年,一场武场试,皇帝选走了一批颇有武力的学子,打算培植一批武官,于是这第二年,便迎来了文场试,显然是为了能选出属于文官的璞玉来。

        文场试同科考差不多,共诗、书、论、赋四科。

        陆菀菀榜上无名是铁定的了,而李歆,因为去年武场试夺得第一……皇帝知道他文武兼修,便委婉地劝他退出文场试,故而榜上也不会有李歆的名字。

        榜单高高挂着,第一个是何筠的名字,不过也没有人感到意外,他一向如此,毕竟当初他可是凭着入学考试第一名进来的。

        皇帝看过他所答过的卷子,对他颇为欣赏,召来一观,更觉字如其人,文有其魂,唯一觉得有些遗憾的,就是此人的身子骨似乎不大健壮。

        不过文官嘛,头脑聪慧更加重要些。

        任命书到来之时,恰逢何筠及冠。

        何筠父母双亡,他的字是山长给起的,取了“青竹”二字。竹四季常青,凌霜傲雪,又有高风亮节,虚怀若谷之意,夫子希望他能如青竹般顽强,无论是在官场,还是在漫长的人生之路上。

        夫子素来知道他是个君子,取这字正合他。

        “古之君子大多佩玉,”陆菀菀捧着个锦盒,“送给你,祝你生辰安康,前程似锦。”

        随后她压低声音道:“这是我和子慕一起准备的,还有还有,上面的络子是我亲手打的,我手笨,你不要嫌弃。”

        “多谢。”

        何筠没有推辞,双手接了过去,脸上噙着温和的笑,与平常无异,只有捧着锦盒的拇指在上面无意识地摩挲着,霍秉的视线淡淡扫过,又瞥见李歆腰间挂着的玉佩,只当什么都不知。

        任命书让何筠去宣州上任,之前皇帝召他,本想留他在长安,毕竟他选官是想增加自己的势力,不过被他说服,给了他三年,让他磨练一番,三年后调任长安。

        至于皇帝为何如此看重何筠,一来朝堂之上,忠于他的大多为寒门子弟,而皇后那边,则世家多一些,不说别的,单说皇后本人,就是出自世家中。

        二来,他确实欣赏何筠,不卑不亢,举止有度,果真有君子之风。

        不管真假,总归他是做不来的,因而见到何筠之时心生赞赏,若不是自己没有适龄的女儿,必然要让他当个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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