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节同人不同
虽然只有兄妹二人，但年还是要好好过的。
陆离已经准备了年货，陆菀菀则负责在旁边吃。
什么炒货糕点果脯，她这嘴就没有停过。
到了三十晚上，陆家别院张灯结彩，整个长安城都流动着五彩的光，鞭炮声此起彼伏，处处都是欢声笑语。
皇宫中也摆起了大宴，一直在外领兵的大皇子也回了长安来。
老皇帝面上布满笑容，没有摆起他那皇帝的架子，对着几个儿子一阵嘘寒问暖，倒是坐在一旁的皇后，看似含笑，实则心中无半点喜意。
她是不喜欢李歆，但李歆好歹是她的儿子，可大皇子……她对他更是厌恶。
然这宴会上免不得虚情假意，她也只好在一旁端着笑脸。
比起平常百姓家，皇宫中处处彰显着华贵与高不可攀。
李歆随意地扫了一眼，年年如此，毫无新意，人亦如此，满目算计。
陆家别院的饭桌上摆满了菜肴，冒着热腾腾的烟雾，满屋飘香。
陆离站起来，朝何筠敬了杯酒。
他听陆菀菀说何筠曾经帮过她，在她失眠的时候还送给她香囊，作为哥哥，对某些方面总是很快就能注意到。
所以何筠到了陆家别院的时候，他特意留心观察了一下。
何筠虽然好，但若是成了他妹夫……他还是有些不乐意的。
然而他仔仔细细地留意何筠的一举一动……好吧，是他想多了，何筠对菀菀，大概是只有兄妹之情。
不过也不意外，以前他就是把菀菀当妹妹看。
“以后菀菀在书院，还得麻烦何大哥帮忙遮掩一二。”
何筠没有拒绝，他本来就是这么做的。
陆离一口将杯中酒饮尽，何筠也端起酒杯喝了下去。
陆菀菀与何筠在含光书院时常见面，她知道他身体不太好，见自家哥哥喝酒还带上他，顿时觉得他也太不体贴了。
“别光喝酒啊，这菜都没人吃。”
陆离手里拿着个杯子看向她，“你不是人啊？”
“那你别吃！”这几日她才对陆离的印象好一点，看他忙前忙后，还知道关心人了，她是真觉得他长大懂事了，但是她错了，他只要开口说话，还是这么气人。
“开个玩笑嘛，菀菀别生气，年三十生气多不好。”
陆菀菀本来也没有多生气，见他服了软，也就作罢了。
这一晚，兄妹二人将何筠留在了别院，一同守岁。
皇宫的方向升起了烟花，绽放在天际，五彩缤纷，转瞬即逝，像是满天的繁星坠落，无尽的繁华落幕。
许多美好的东西之所以短暂，是因为人们希望它长久，正如燃烧在黑夜中的绚烂烟花，正因为它的转瞬即逝，才让人久久难忘。
李歆早些年中了毒，如今毒性未解，毒发前后，总会显得脆弱。
恰如此时，所有人都在仰望美好的天空，欣赏将黑夜照成白昼的烟花，而他，却深陷泥淖，几乎掩盖不住自己的狼狈。
“王爷！”站在一边的凌云察觉到他的异样，低呼一声，赶紧上前扶住他，又取了解药放进他的口中。
皇帝听到了这里的动静，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他走上前，却是换了一副十分关心的表情，“怎么了这是？”
“回陛下，王爷的毒提前发作了。”
“药呢？”
“刚才已经服过了。”
皇帝似是松了口气，“那就好，今夜你不必守岁，就留在皇宫中休息吧。”
李歆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正要张口，却瞥见站在一旁的皇后满脸不加掩饰的厌烦。
他没有说话，目光愣愣地看这那边。
皇帝也顺着他地目光看去。
“多谢父皇体恤，但儿臣……想回昭王府。”
毕竟是她的儿子，对母亲多少有些依赖的吧，如今这样，大约是被皇后的反应给伤了心了。
皇帝如此一想，觉得他应该更加疏远皇后了，也没有强留，放他回去了。
李歆回到马车上，收敛了脸上的神情，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
“陆家的年会是怎么过的？”他喃喃自问，忽然很想过去看看，但马车最终还是停在了昭王府。
好在日子过得很快，一转眼又回到了书院。
李歆一走进寝室，就见陆菀菀翘着脚坐在书桌边，手忙着给嘴喂东西，嘴自然也没有闲着。
“哎呀，你回来了！”
陆菀菀弯了弯眼睛，显然这几天她过得很滋润，脸似乎也圆了一圈儿。
她站了起来，但因为一直吃，肚子有些发胀，她感叹道：“果然是每逢过节胖三斤。”
但她又看向李歆，好像没什么变化。
李歆听到了她的感叹，见她脸上果然多了些肉。
过年时一家团聚，对有些人来说是好事，对有些人来说，却是一件并不值得高兴的烦心事。
陆菀菀想到皇室那错综复杂的关系和感情，觉得李歆这个年过得应该是不怎么舒心的。
本着为他的心情考虑的想法，她小心翼翼尽量不提自己在家里那些开心事。
然而令她没有想到的是，李歆竟然主动问她这些。
大多数的人在遇到不好的事情的时候，都喜欢听一些比自己还惨的人讲述其经历的悲惨故事，这样一来，他就会觉得他不是最惨的，于是这生活就又能继续了。
李歆大概不是这大多数人吧。
陆菀菀这么想着，将过年间的事分享给他听。
“你说，何筠是在陆家别院过的年？”
“是啊。”陆菀菀点了点头，“听说长安的上元节很热闹，和宣州很不一样，我们打算上元节出去看花灯，你去吗？”
问完她又觉得自己多余问这一句，他是昭王，是皇帝的儿子，有节应该也是在皇宫里过才对，怎么可能和他们去逛街？
“好。”
咦？陆菀菀睁大了眼睛看向他，“上元节不需要进宫吗？”
李歆摇了摇头，“可以不去。”
陆菀菀眼睛一亮，“那好，正好长欢和承春也去，到时候大家一起，肯定很热闹。”
确实很热闹，不光是这几个人，还有李俨、霍秉，另外还有李俨的那个室友林泛，也被李俨给抓过来了。
易承春一眼就看见了“陆菀菀”，有些日子没见，好像长高了一些。
奇怪，怎么“陆离”不怎么长个呢？
“易承春，快点跟上。”韦长欢喊了他一声。
华灯初上，上下高低错落有致，比平时的夜市多添了不少华丽和精致，行走其中，陆菀菀心里一阵又一阵地感叹。
游人如织，欢笑不绝于耳，一盏盏灯笼都被点亮，映照在每一个路过它的路人身上。
“今夜枕月楼重选花魁娘子，不知这名头要落在哪一位身上了。”
旁边有人在说话，陆菀菀听了一耳朵，转头却看见林泛被人撞了一下，二人正相互道歉。
“那不是乙二斋的吴文怀吗？今日上元节，他怎么失魂落魄的。”
“还不许人家有情绪了？”韦长欢道，“这高兴不高兴的，又不挑时候，再说了，又没规定说上元节不能不高兴。”
易承春叹道：“您老人家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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