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当年胆怯悔终身，一朝无畏赎罪孽
林蛮儿与纪云泉等人领了轮值任务，之后便去寒梅殿挑选功法。林蛮儿并未多想，选了一份魂修功法，名叫七煞镇魂诀。
复制功法的殷长老是一位魂仙，他问林蛮儿：“你确定要选这个？”
“有问题吗？”林蛮儿看着他问。
“七煞镇魂诀之所以归在地阶中品，不是因为它的威力不够，而是难度太大。想必你的授业师尊也讲过，魂修本就一条危险的路，一旦修行出错非死即疯啊！”
“俺不怕的？”
殷长老看着林蛮儿现在的神情，多么像自己的徒儿啊！他再次劝道：“即便你不怕，可你所需的修行资源呢？你有多少蕴神丹？你师尊又能给你多少？可能你家世不错，但真正走上魂修的路，蕴神丹只是口粮。”
纪云泉也明白魂修的艰难，劝道：“你还是换一份功法吧！”
林蛮儿摇了摇头。殷长老叹了一声，复制了七煞镇魂诀。在给林蛮儿功法时又送了一颗丹药，叮嘱道：“此乃还魂丹，若是修行出错，或许还能救你一命。”
林蛮儿接过功法与丹药，躬身拜谢。
在林蛮儿走后，一位弟子问道：“师伯，还魂丹可是地阶丹药，送给他会不会太浪费了？”
“若真能救他一命，便不是浪费。只是，七煞镇魂诀……唉，罢了。”殷长老叹了一声闭目冥修。
三人出了寒梅殿便去金梅殿挑选神兵。钟长老对林蛮儿的印象很深刻，以为是他改变主意，前来拜师了。心想，之前林蛮儿敢拒绝他，这一次他得好好刁难一下。
然而，林蛮儿并未找他，而是将弟子腰牌交给一位金梅殿的弟子。弟子核查后告诉他可以选一件地阶上品以下的神兵。
林蛮儿看向纪云泉说：“俺之前不小心搞坏了祁梦的裙子，你现在再给她挑一件吧。”
龚良卓一听，赶忙劝阻道：“一件裙子而已，犯不着浪费这次机会。我看你的佩剑品级也不是很高，不如趁此机会选一件地阶中品的宝剑，岂不美哉？”
纪云泉赞同龚良卓说的，安慰林蛮儿道：“裙子的事以后有的是机会。咱们现阶段还是以提升实力为主。”见林蛮儿犹豫，补充道，“你别忘了，你的目标可是嫡传弟子。”
林蛮儿虽然对丧剑不是很喜欢，但毕竟丧剑已经认他为主，他又岂能再选别的。想了一下，既然纪云泉不要，那就给虎子挑一对锤子。
钟长老在听到林蛮儿要给女人挑裙子时，气愤道：“贪恋女色，竖子之为。”见林蛮儿改变了主意，又欣慰道，“迷途知返，浪子回头。”
然而，林蛮儿挑了一对八棱梅花亮银锤就走了。
钟长老见状，飞身拦下，质问道：“你一个学剑的，选个锤子干吗？”
林蛮儿了解钟长老的实力与地位，恭敬道：“俺给虎子选的。”
“虎子是谁？”
“俺兄弟，力气很大的，就喜欢用锤子。”林蛮儿说着还比划了一下。
钟长老一听，为兄弟选神兵，不错，有情有义。当下，静静看着林蛮儿。林蛮儿被他看得不舒服，问道：“您还有别的事吗？”
“你不是来拜师的？”
“嗯，俺只是来挑神兵的。”
钟长老听后，心里那个气啊。转念一想，不对呀，一年前不是已经挑了吗？转头询问金梅殿的弟子。
弟子回道：“林蛮儿的现有积分已经超过一千二百分，按照院规可挑选一件地阶上品以下的神兵。”
钟长老查看了林蛮儿的弟子腰牌，看到积分的记录，惊讶道：“你专业屠夫啊？那么多妖兽，尸体都快堆成山了吧？”
“俺在梅山山脉时碰到的，俺不杀它们，它们就会杀俺。”
“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杀妖兽多无趣，要杀就杀妖王，那才有挑战。”说完取出一颗蓝色妖丹，上面有七条紫色妖纹。
纪云泉一看，嘴巴惊得都快塞下拳头了。龚良卓也好不到哪里去，结巴道：“七…七阶妖…妖王？”
“没错，想当年我金狮妖王大战数百余合，最终还是我杀了他。什么妖族同阶胜人族，屁话。在纯剑修眼中，同阶即无敌。”钟长老说着神情满是自豪，身为纯剑修的自豪。
林蛮儿想起侍魂讲的，问道：“您已经神兵化婴了吗？”
钟长老颇为惊讶道：“你竟然知道神兵化婴？谁告诉你的？”
“俺朋友说的。”林蛮儿怕说出实情后，钟长老会抢他的丧剑。
“那我就想不通了，你既然知道神兵化婴，自然也明白纯剑修的强大，为何还会选择法剑修这条不归路呢？”
“因为俺还是法修，所以就走了法剑修这条路。”
“哦，原来是这样。”顿了一下问，“那你可愿意拜我为师，迷途知返吗？”
“俺愿意。”
“好，那我今日便收你为徒。”
林蛮儿心里高兴，这一下应该能见到风澜了。然而，正当他要行拜师礼时，剑修执法长老出现了。
“等一下，你现在还不能收他。”
钟长老一听，有些不悦道：“肖巍然你什么意思？”
“本座只是按照院规行事。林蛮儿目前的身份是内门弟子，而你执掌金梅殿，只能收嫡传弟子。”
“为何我从未听过这条院规？”
“因为这条殿规是东方院长今日刚下的。”
“我不信，我要亲自去找她问个清楚。”钟长老有些恼火道。这分明是在针对他，什么叫只能收嫡传弟子？嫡传弟子本来就少，其中剑修更是寥寥无几，还能让他满意的那几乎是没有。
肖巍然似乎早就猜到他是这个反应，直接高举院长令。“东方院长还说了，她不想见你。”
钟长老冷哼道：“不就是想要金梅殿的执掌权，行，我给她。现在我可以收徒了吧？”
肖巍然摇头道：“你错了，东方院长并没有褫夺你金梅殿执掌权的意思。她只是想为你寻个好徒儿。”
“是吗？肖巍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自己干的龌龊事让我替你擦屁股，想得美。这徒弟我不收了。”
肖巍然强压怒火，恳求道：“当年的事是我的错，可与她又有何关系？你明明知道，她可以继承你的破空十三剑。”
“哼，你还有脸说。若不是念在你祖父祖母以死护城的份上，我早就杀了你。真不知道院长是怎么想的，让你这样的懦夫做执法长老。”
“我已经在弥补当年的过错了。你究竟要我怎么做，才肯收她？”
“我的剑不传罪人之女。除非…你将吞天莽的妖丹给我取来，或许我会改变主意。”
“此话当真？”
“当真。”
话音刚落，肖巍然取出一颗蓝色妖丹，上面有七条紫色妖纹。钟长老催动神识，得知此妖丹确实是当年参与屠城的吞天莽的妖丹。心里一惊，问道：“你什么时候杀的？”
“当年参与屠城的妖王就吞天莽逃了。我找了它很久，在半年前杀了它。”
“这不可能，以你的修为根本杀不了它。除非……你付出多少年的寿元？”
肖巍然叹了一声说：“我要去巫山了，希望你能收她为徒。”
“我可以收她，不过院长那边……”
肖巍然笑了笑，一把捏碎了院长令。
“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当年就是因为胆小才做了一辈子的懦夫。这一次，我要再拉一个七阶妖王垫背。”肖巍然一副决然的样子，显然他不打算活着回来了。
林蛮儿似乎听懂了这个故事，那就是他又见不到风澜了，真的倒霉啊！正当他准备离去时，肖巍然叫住了他。
“你虽然学不了破空十三剑，但我可以教你焚血咒。”
林蛮儿一听，光是名字就感觉跟自杀一样。拒绝道：“俺有风雷剑诀，还是不学焚血咒了。”
“风雷剑诀？你是宋恒的徒弟？”钟长老有些惊讶道。
“应该算徒曾孙。”林蛮儿想了一下回道。
钟长老点了点头说：“我的破空十三剑只能传一个人。原本打算让肖莹玉收你为徒，我再指导也是一种办法。如今，你既然是他的徒曾孙，还是算了吧！”
“风雷剑诀与破空十三剑哪个厉害？”林蛮儿问道。
“那要看宋恒能否悟出无我心剑。如果真能悟出，或许他能改变法剑修后期无力的局面。届时，应该能与我一战。”
钟长老是见过宋恒的，而且还交过手。当然，结果肯定是他赢了。不过，他对于宋恒的风雷剑诀敬佩不已。很难想象，法剑修竟然能发出堪比纯剑修的剑气。
肖巍然听到这话，将焚血咒的功法玉牌递给林蛮儿，并叮嘱道：“焚血咒虽然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但关键时候能救你一命，尤其是配合风雷剑诀。”
钟长老对此倒十分赞同，严肃道：“焚血咒可以让一位六品剑仙杀了七阶妖王，很强的。”
林蛮儿一听这话，立马收下了。
在他们离去后，钟长老问道：“你为何要将焚血咒传给他？”
肖巍然狡黠一笑道：“前几日玉儿与他交手，他以小剑仙的境界逼得玉儿使出青玉金鸣。宋恒的风雷剑诀上限很高，实在太适合焚血咒了。”
钟长老听后，没好气道：“为了肖莹玉，你真是用心良苦啊。”
“玉儿好强，是我连累了她。我只希望战死巫山，赎清我的罪孽。”
“放心，我会毫无保留的传她破空十三剑。相信她的成就会在你我之上。”
“但愿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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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松殿内，东方清棠收到肖巍然的长老腰牌，也明白他的用意。其实，当年的事又怎能怪他一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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