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善恶到头终有报，万般苦难心自守
武灵音死死地盯着萧鱼，一字一句道：“萧大会长，先不论我武家人的能力如何。单就第一点，你凭什么说我们武家不忠？”
萧鱼一脸淡然道：“我从来没说你们武家不忠，但忠诚是需要时间验证的。最少，我已经给你们武家一个副会长的席位。”
“可你给尚家的不仅是一个副会长，还有三个部长。”
“你们武家也不是三个部长吗？”鱼娃子反问道。
“那不一样，我们武家本来就比尚家强大。他们凭什么要享有跟我武家一样的地位？更何况，在中层职位的安排上，尚家甚至都超过了我武家。”
这话真把萧鱼给逗乐了，只见他整了整衣袍，饱含深意地问道：“什么原因，你当真不知吗？”
顿了一下，又自顾自地回道，“尚家在管理方面本就有深厚的基础，而武家的优点在于武力。我总不能倒行逆施，让一群莽夫去管理，让一群娘们去战斗吧？”
“我武家同样有管理型人才，可你为何视若无睹？难不成在你眼中，只有那些尚家的女人吗？”
这一下，萧鱼也火了，只见其神色阴沉道：“你当真要撕破脸皮吗？”
“今日你不说个明白，我武灵音誓不罢休。”
“好，那就让你看个明白。”
只见萧鱼抛出一份锦帛，上面清清楚楚地记载了武家每一位三品以上者的功过是非、才能优劣等等。并且，还在后面加了评级与评语。
武灵音自然无心一一阅读，只对个别几位进行查看。结果，有部分内容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可以说，但从这份锦帛的资料而言，萧鱼的任命的确有失公允。不过，偏向的却是武家。
其中，有位名叫武灵恪的部长在综合评级上仅为丙下，按理说连就任中层职务都没资格。但是，武灵恪却是武灵音的亲哥哥，硬是被强行推了上去。
当然，以萧鱼的性格，自然不会轻易就范。于是，他把这笔账记在了武灵音以及整个武家的头上。与之类似的，还有其他几位才不胜位的武家人。
与此同时，武灵音的评级也从甲等下掉为乙等。并且，每一级都详细标注的原因以及萧鱼的感慨。
如此一幕，让武灵音备受打击。不过，武灵音也不是一个轻易服输的人。只见她指着锦帛上两位综合评级为甲级的武家人，质问道：“他们两个既是甲级，为何不被任命？”
“那得问你这位小祖宗啊？”
“你什么意思？”
“他们两个本是我最看好的，原本是要任命为次长，待其建立功绩后，再擢升为部长。然而，你这位小祖宗却让别人取代了他俩的位置，你说我能怎么办？”
其实，武灵音也知道那两位不仅才华出众，而且在修为方面也极具天赋。但是，从亲疏关系上而言，那两位只能算是旁系。故而，即便在之前的武家也没有得到重用。甚至，若非此次看到，她都快忘了武家还有这两位，也不知这萧鱼是如何查到的。
然而，还是那句话，武灵音可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既然武家的事无法反驳，那就从尚家的任命中找出突破口，再不断放大，请求林蛮儿这位师尊为她做主。
可惜，这一次林蛮儿却严厉拒绝，并训斥道：“你闹够了没有？虽说俺不懂什么管理，但也明白尚家的资料绝不是你能看到。”
武灵音心中不服，但又不敢违逆林蛮儿。毕竟，她现在唯一的优势就是这一点了。
然而，她是消停了，但萧鱼可不会善罢甘休。只见他大袖一挥，将商会所有成员的资源一并公布。
林蛮儿见后，刚想说什么，就听萧鱼冷冷道：“你想看那就看个够，可我要提醒你的是，这些人中但凡有一个出现差错，那这笔账就得记在你们武家头上。到时候，哼……”
武灵音意识到自己又上当了，赶忙装出一副气恼的神态，厉声道：“到时候你还能灭了我武家不成？”
然而，萧鱼却似笑非笑道：“有何不可？”
这一下，武灵音是真的慌了。其实，之前那句话是她说给林蛮儿听得，可谁知萧鱼竟然能公然灭掉武家这话。很显然，以萧鱼的性格，必定是算好了林蛮儿会站在他这一边。
果然，当林蛮儿听完后，重重叹息道：“唉，这商会的事是真是麻烦呀！像俺这种没脑子的人，还是尽早交权得好。最起码，还能躺着享福。你说对吧，大憨？”
大憨连连点头道：“主人说得对，俺只管跟着您，啥事都不管。”
有趣的是，武灵音竟然直接跪在林蛮儿身前，并抱住其大腿，嚎啕大哭道：“师尊，您可不能因为我一个人的过错，就连累整个武家呀！大不了我不跟萧叔闹了，以后就跟着您寻找虎子叔。”
此话一出，萧鱼顿时就乐了。很显然，他不可能真的灭掉武家，毕竟从长远来看，这显然是极不明智的。至于说为何吓唬武灵音，显然是他也受不了武灵音一哭二闹的折腾。
当下，也不等林蛮儿开口，萧鱼便收回商会成员的资料，并对武灵音说：“你若想保全武家，就回去告诉你太爷爷，商会内部的事少插手。至于武家应得利益，人员的任命等，我自有安排。
另外，再给你说件事，你方才看到所有资料，包括你们武家的，都是我尚未确定的版本。换言之，仅供参考。”
这一下，武灵音哭得更伤心了。
林蛮儿实在是受不了了，捂着武灵音的嘴巴，故意吓唬道：“你要再哭，俺就把你嫁给娈童，他可是最喜欢你这种女童身了。”
娈童非常配合地演戏道：“属下先行谢过主人。”
武灵音光是瞟了娈童一眼，就发自内心的厌恶。当下，立马停止哭闹，小声抽泣道：“徒儿就算是给您做小，也不愿嫁给他这个变态。”
娈童并未生气，反而打趣道：“小妹妹尽管放心，哥哥我再怎么变态，也不会伤害你的。”
“谁是你这死变态的小妹妹，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娈童笑了笑，不再说话。林蛮儿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吩咐道：“你们几个就不用跟着俺了，去找一找姜韵，确定她的位置。但要记住，千万别被发现了，省得她又来烦俺。”
娈童点了点头，拿着姜韵留给她的龙鳞，一追寻求而去。红袖与无羞相互看了看，也跟了上去。至于魔兔、庸医、黑袍，似乎还有别的想法。
林蛮儿见状，询问道：“你们三个是怎么回事？”
魔兔有些难以启齿道：“主人，属下其实有一个请求。”
“说！”
“额……事情是这样的，属下的先祖曾留下一套利爪，可后来却被兵魔夺走，并炼作了神兵。所以，属下恳请主人讨回。”
林蛮儿一脸疑惑道：“兵魔是谁？很厉害吗？”
魔兔心中犹豫，到底该不该说实话时，就听萧鱼解释道：“蛮儿哥，兵魔可是十二魔头之首，据传其战力已然不弱于五大魔君。同时，他也是唯一一位敢公开挑衅五大魔君的。据我估算，即便是钟胜天钟大将军也不见得能胜他。”
“嗯，如此说来，的确不好对付呀！”
话音刚落，就见庸医神色凝重道：“主人有所不知，兵魔实则是公认的第六魔君。只不过，他性格孤僻，除了对神兵利器感兴趣外，其余一概无视。”
林蛮儿听后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鱼娃子，问道：“你说有没有那种可能？”
鱼娃子摇头道：“应该不会。据我了解，兵魔实则更喜欢自己锻造神兵，想来这也是他抢夺魔兔祖传之宝的原因。否则，娈童的妖剑恐怕早就被抢走了。”
林蛮儿思索片刻后，看向魔兔，有些惭愧道：“你的事俺一定会帮，但现在去真没啥把握。要不这样，俺先送你一对龙爪，等俺修为再进一步，就去帮你夺回咋样？”
魔兔赶忙拜谢道：“只要主人肯帮，时间不是问题。”
林蛮儿应了一声，将金龙的龙爪取出，送给魔兔。然而，魔兔也不是什么贪心之辈，更何况她所求之事本来就有一定的水分。
林蛮儿很不喜欢这种虚假的推辞，于是直接仍在魔兔怀中，不予理喻。之后，看向庸医，询问道：“你有什么要俺帮忙的？”
庸医摇头道：“属下大仇已报，别无所求。然主人的身体尚未完全恢复，又经此血战，所以属下想留下来调理。”
林蛮儿看着庸医，在想着其名号，颇为为难道：“你的心意俺领了，只是调理一事……俺看就免了吧？”
“主人是在怀疑属下的医术吗？”
“也不能说是怀疑，可你顶着庸医的名号，实在是有点那啥。”
庸医不禁苦笑道：“主人误会了，属下并非庸医王五，而是得其真传的，林氏一族明字辈，名远。另外，王五也不是庸医，他只不过是没能救下自己的女儿，故以庸医自嘲而已。”
鱼娃子也附和道：“蛮儿哥，我也听说庸医以前可是商州最负盛名的神医。”
“噢，竟然是这样。那你应该是林氏一族中，现存辈分最高的一位吧？”
“呵呵，祖星之外尚有十八魂将；至于祖星之内，最高的恐怕也不是我。”
林蛮儿虽然有些惊讶，但还是对林明远的推理能力感到欣慰。当下，允准其留下，又询问黑袍有何需求。
黑袍坦言道：“属下不善陆地追踪，恐有失主人之托，故留下待命。”
“嗯，你这份实诚俺很欣慰。不过呢，你留在俺身边的确帮不上啥忙。要不这样，你就先回海里寻找俺兄弟虎子的下路。只要你能找到，但凡是在俺能力之内的事，俺都满足你。”
话音刚落，就听鱼娃子补充道：“前提是，你的要求也不能太过分了。比如，统领海族，当个第七魔君之类的。”
黑袍听后，不禁一笑。接着，直接表明了自己的真实目的。即，离开祖星这座囚笼，看一看外边的世界。为此，纵死亦不悔也！
任务分配结束后，鱼娃子改变原有的计划，提出要即刻返回商州，并借此刺杀之事，一举拿下西郡与南郡。最起码，也得打下立足之地。
对此，林蛮儿十分好奇道：“方才文儒子所说的仙阶驻颜丹，你究竟是怎么得来的？”
“自然是以商人的方式。”
“怎么说？”
鱼娃子一字一句道：“超低价收购！”
“那卖主同意吗？还是说，她们已经没有同意的机会了？”
鱼娃子微微叹息道：“蛮儿哥，我能留其妻儿一命，已经是格外开恩了。这要是换作旁人，绝不会留下一个活口。或许你觉得我残忍，但在商州那吃人不吐骨头的鬼地方，更残忍的比比皆是。
想必，你方才也看到了。武家人干得那些丑事，我可是丝毫没有夸大。甚至，尚家及商会其他成员，也没有几个是真正干净的。再往大里说，商州跟赤魔大陆也没什么两样。唯一的差别，就是商州办事还得讲究个名头。”
林蛮儿也叹了一声，关切道：“宋瑶的伤势咋样？”
“落到他们手里，能好吗？”
武灵音听着两人的对话，心思一动，看向庸医说：“你不是医术高明吗？现在不就是你证明自我的时候吗？”
林明远笑了笑，看向萧鱼，不卑不亢道：“倘若萧大会长信得过老夫，那就请令夫人出来吧！”
“还是你进去看吧，瑶儿现在应该不想见我。”说罢，开启了属于自己的空间法器。
林明远见后，承诺道：“萧会长放心，只要还有一口气在，老夫定能救回来的。”
然而，当林明远真正见到宋瑶后，开始对自己的承诺有些担忧。可以说，此刻的宋瑶，跟死了也没多大区别，也难怪在摘星台时，一向成熟稳重的萧鱼会那般愤怒。
眼看天都亮了，外边等候的林蛮儿心里愈加担忧。那一刻，他真的希望林明远是一个庸医，只是因为医术不高而拖延了时间。
可惜，在某种意义上而言，林明远的医术已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毕竟，学医也得讲究见多识广，而林明远显然很符合这一点。尤其是他对元神方面的医治，可谓是冠绝祖星。
又一个时辰后，林明远总算是出来了。不过，观其神态，显然不会有太好的结果。
果然，林明远看向萧鱼，一脸羞愧道：“实在抱歉，老夫拼尽全力，也只能保其性命。”
然而，萧鱼一听这话，双手颤抖地行礼道：“感谢前辈大恩，今后若有差遣，萧某万死不辞！”
“萧会长言重了，没能保住令夫人的修为，实乃老夫无能啊！看来，庸医的名头是去不掉了。”
林蛮儿一听是修为方面的问题，心想：修为不就是元婴与元神，这有啥难办的？当下，发问道：“是元婴问题还是元神问题？”
“两者皆有，但元神最为严重。”
“怎么个严重法？”
“唉，她被人搜魂，元神七零八落，即便我用了咱们林氏一族的镇魂诀，也只能暂时稳住。”
林蛮儿听后，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原本他还想让鱼娃子莫要为难文儒子等人的家属，但现在他是怎么都张不开嘴了。
同时，他心里也有一个疑惑，发问道：“以宋瑶的修为，一旦被搜魂，应该……那啥吧？”
“这事我也想不通，按理说萧夫人的元神强度并不算高，即便是遭受较轻的魂念打击，也基本……回天乏术。更何况，搜魂术对元神创伤可是极其严重的。”
然而，萧鱼却主动解释道：“原因有二：其一，瑶儿的紫府内有我放入的聚魂珠，可在关键时刻保留一缕元神；其二，搜魂术应该只进行到一半，至于为何中止，我就不清楚了。”
林蛮儿想起了文儒子说的话，想来是他中途劝阻了。不过，恶毒下的一丝善念，也没有任何可以怜悯的价值。
当下，再次询问道：“元婴方面有啥问题？”
“全身灵脉被悉数斩断，就连元婴也……”
“别吞吞吐吐的，赶紧说出来。”林蛮儿催促道。
“元婴被毒物侵蚀，暂时无法剔除。”
林蛮儿听后，极为无语道：“都这样了，也算是保住性命吗？难道在你眼中，躺在床上受十几年的折磨，就算是活着吗？”
“属下真的尽力了，以萧夫人当时的情况，实则……”林明远虽然没说下去，但意思非常明显。毕竟，宋瑶元神已散，元婴已毁，就连半口气都不算。尤其是元神，都没有正常的意识了，岂能算活着。
然而，对于林蛮儿而言，元神七零八落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彻底消散了。同样的，元婴被侵蚀也可不怕，可怕的是元婴彻底毁了。当下，一脸凝重的对鱼娃子说：“或许，俺能治好宋瑶。”
“此话当真？”
“宋瑶是你妻子，同时也是俺弟妹。俺能没事瞎扯淡吗？”
“可你……懂医术吗？”
“懂一点，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俺能帮宋瑶重组元神，并剔除她元婴内的毒物。至于再续灵脉以及后续的疗养……”
“交给我就行！”林明远颇为激动道。
林蛮儿又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庸医！”
这话说的，林明远是一点脾气都没有。没办法，比辈分比不过，比实力也比不过，就连最拿手的医术也似乎比不过。
其实，在某种意义上而言，林蛮儿所用的不是救人医术，而是杀人秘术。比如，在重组元神方面，他就需要用到紫极魂瞳与摄魂术。
说白了，原理就是先通过紫极魂瞳确定顺序，再通过摄魂术对那些“元神碎片”进到牵引、拼凑以及稳固。这种法子，分明是将杀人秘术倒着实施了。
当然，俗话说：能拔脓的就是好膏药，能救人的姑且算作医术吧！
最终，经过长达一个多月的医治，宋瑶的元神总算是被拼好了。不过，要说是完好无损，那就夸张了。毕竟，在搜魂时就已经有部分丢失了。而且，林蛮儿拼凑的也不是百分百准确。
可以说，如若在救治过程中再加上莫氏一族的诱魂香，那效果就更好了。要是再进一步，莫如雪也加入其中，估计能达到八成以上的效果。
可惜，莫如雪早已离开殷州，回宗门研究如何修复招魂幡了。只要有这件法宝在，那她的威慑力不比林蛮儿差。
话说回来，林蛮儿的整体修为虽有质的飞跃，但连续一月不眠不休地催动紫极魂瞳与摄魂术，这对于他的消耗远比对付文儒子这些天字一等杀手要严重得多。
可即便如此，他还得催动移花接木这种大消耗的仙缘帝法，再配合木宝录，从而剔除宋瑶元婴内的毒物。
萧鱼虽然修为低，但从林明远的脸上也能看出林蛮儿付出的代价。当下，叹了一声，赶忙劝阻道：“蛮儿哥，你做得够多了，元婴的事我再想想别的法子。”
林蛮儿没好气道：“你要能想到别的法子，俺还需要这么拼吗？更何况，每耽搁一日，毒物对元婴的危害也便加深一分。到时候，即便是保下了，也没机会再往上修行了。”
说罢，顶着深深的疲劳感，开始治理元婴。好在，这个过程比起元神可就容易多了。仅仅两日的工夫，林蛮儿便成功帮宋瑶清除了元婴内大部分的毒物。
至于残留部分，他是没办法了。当然，这并不是因为能力不足，而是他实在顶不住了。两腿一瞪，直接躺了。
好在，林明远及时接手，后续的处理也算是对得起“授业师尊”王五了。并且，宋瑶虽然受尽折磨，往日的记忆也有缺失，但她的收获同样是巨大的。
毕竟，林蛮儿此次不仅扮演了医师，还充当了老师。并且，还是那种不耐其烦，手把手教的老师。可以说，这样是换作莫如雪、殷婉儿、燕子语之类的，做梦都能笑醒。
当然，话又说回来，倘若宋瑶一被抓就全招了，那后果可是极其严重的。比如，暗中杀掉燕子语，再接管衍风大阵，那林蛮儿可就在劫难逃了。甚至，若再狠一点，都不用接管大阵这么麻烦，直接引爆摘星台，更为简单粗暴且有效。
所以说，宋瑶受得苦难还是值得的。同样，得到的回报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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